37、第三十七章 ...
-
“我？我什么都没有啊！”楚天慕摇了摇头，翻身靠到枕头上，“杜杰，我累了，睡吧。”
“好。”
出乎意料，杜杰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死赖着抱着楚天慕睡，而是替他拉好被子后，轻声回自己床上了。
虽然有小小的失落，但是楚天慕想，这样也好，比起最脆弱时被人连胜安慰抚摸，他更喜欢的是独自疗伤。虽然这么说矫情了一点，可也是事实，多年的独自生活让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决定自己解决，从没想过有个人能替他分担。
即使......现在的杜杰大多时候是宠着他的，他却不敢奢求更多。
一夜无眠，第二日早上两人却还是在起床号吹起后准时洗漱去了。
今天的天气有些奇怪，太阳出的特别早，一圈热身跑下来，众人早就汗流浃背，可是等用完早饭出来刚准备上校场，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变天了，厚重的阴云笼盖在石城校场上空，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楚天慕手搭凉棚望天，喃喃道：“这天，奇怪啊，总感觉要出事。”
“不会的。”杜杰拉下他的手，“哪有什么大事，都一年多了还没出过事，我就不信到咱们退伍时会有什么幺蛾子。”
楚天慕不置可否，往校场走去。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一个新项目，虽然为此已经预习了很久，也经过多次对木板人的模拟训练，可是接触活体还是第一次。
天阴暗的很，狂风吹得每个人的衣角翻飞不止，很快雨点子就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不是没在雨天训练过，可是雨大成这样还是第一遭，赞龙朗基在讲话，要不是扯足了嗓门喊，恐怕士兵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所以说，今天的训练要的就是你们心肠够硬，下手够狠，做不到的统统重罚！”
语毕，赞龙朗基抬手示意，他的副官点了点头，将身边方形物体上蒙着的黑布拉开，里面赫然是一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头猪。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那头猪似乎它的眼神特别可怜，透着一些知天命的悲愤和对眼前这些即将成为侩子手的人类的悲悯。
副官拉开笼子，那头猪拱着肥胖的身子钻了出来。
副官不知何时移开笼子退出了场地，只剩下被命令动手的众人，将猎物围在中心。
这场训练，看上去是让他们杀一头猪而已，其实隐晦的意思大家何尝不知，杀完猪，然后呢？杀牛杀羊？上了战场那就是要他们学会杀人啊！
猪哼哧了几声，知道今日逃不过一死，不如奋力突围，倒还能弄伤牵连几个。
原地绕了几个圈，它觑准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波人，虚张声势地往前拱了几下，见他们后退几步又小心翼翼围上来，似乎因为他们被吓到而高兴，在他们放松警惕后突然发力，撒开猪蹄就往那几个人跑去。
一头成年猪的体型并不小，加速奔跑起来，那力道肯定很大。
不幸被猪瞄准的几个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因为距离太近猪的速度又不慢，几个人被带倒在地时还没想明白，有几秒钟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这头猪极坏，掀翻这几个人后还不甘心，直接从他们身上踏了过去往包围圈外跑。
那个几个被踩踏的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战斗力，想要支撑着爬起来，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早有人候在场边，将这几个第一波被KO掉的抬出去检查。
罗科朗和赞龙朗基拒绝了副官递来的雨伞，两人陪着战士们淋雨，看他们围斗一头猪。
那头猪是狗急跳墙了，坚强的求生意志让它屡出奇招，虽然身上受了不少伤，但那些围着他的兵蛋子们也没占上便宜，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害怕和轻视而被掀翻，作训服上破了好几个洞，狼狈的样子比起野训有过之间而无不及。
杜杰和楚天慕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没有乘机补一刀，也没有首当其冲。
很多人以为他们是怕了，尤其是那个和杜杰格斗过的藤井，想冲上去表现一番的时候正巧经过杜杰身边，狠狠撞了他一下才算解恨，一边嘲讽他连一头猪都怕。杜杰不置可否，反正雨声大他就当没听到吧。
藤井上去了，手握军用匕首一顿猛冲，有人看他毫不畏惧的样子，自然也是接二连三跟上，就算是做做假也行，总比接受那不知道多可怕的重罚好。
杜杰还是在观察，那头猪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最高峰，身上几处见血的伤口让它发狂，藤井比起其他人惨了很多，不仅被顶起来飞出一个弧度，摔的地方恰巧有几件简单的健身器械，他一头撞上去就晕了。
那头猪发狠了，不顾藤井的匕首还插在他后退，冲着藤井就要撞过去。
楚天慕看到这，按耐不住了。藤井摔倒的姿势是仰面的，头被磕着了不省人事，若此时被这头猪一撞来不及躲避，恐怕五脏六腑都得移位，弄得不好可是连命都要丧了。虽然说楚天慕并不喜欢藤井，可不代表他愿意见到战友死。
朝杜杰看看，见对方已经反握匕首蓄势待发，楚天慕点点头跟上。
杜杰并不多话，下这么大雨叫让开别人也是听不清的，待靠近人群后楚天慕忽然蹲下丨身，单膝跪地弯下腰，杜杰踏上他的肩膀借力，凭着惊人的弹跳力一下子越过前面十来个人，正正好好骑上了猪背。
那头猪惊觉背上有人，放弃了藤井想回头自救，无奈怎么都找不到目标，还被杜杰揪住了耳朵。此时的它已经不能说是一头猪了，那力道和样子简直就是一头斗牛，狠狠做着垂死的挣扎。
杜杰觑准了位置，抬手刺下，一下子就扎进了猪的颈动脉。
“噗嗤！”一声轮胎被扎破的气响，血喷了出来。
温热的血，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血珠很快就被大雨压制下来，和地上的泥水混为一谈，又红又黑，脏污不堪。
它的力气已经明显变小，杜杰刚松一口气，这畜生却是奸诈之极，突然发力将杜杰甩了出去，感情前面都是装死呢！
这一摔，由于地上泥泞，杜杰滑出去一段距离，止不住冲势。
防身的匕首还留在猪的身上，杜杰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怎么办，突然被人拉住了，定睛一看是楚天慕。
将自己的匕首塞在杜杰手上，楚天慕快速说道：“最后一击了，我引开他，你动手。”
事实上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原以为甩开杜杰这下已经是猪的最后一击，却只听泥泞被踩动的啪嗒声，居然是它又过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杜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一把推开楚天慕，自己则是仰身躺下，身体稍稍蜷曲护住头部，那把属于楚天慕的匕首正好竖在头这里，猪过来的时候止不住冲势立马中招，没踩中杜杰的要害，倒是被匕首从胸口刺入，一下子就破到了腹部。
“哗啦”一下，肠子内脏随着热起一涌而出，全数落在杜杰身上。
这一次，猪终于没法动弹，才越过杜杰头顶没几步就停住了，猛然倒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激起不少泥水，它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杜杰从泥泞里扶起，楚天慕想要上去，却怎么都推不开人群，只能看他被送走疗伤。
杜杰躺在担架上，大雨将他身上的脏污洗去了不少，可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脏还是干净。
第一次亲手扼杀生命的感觉，比起以前间接杀人糟糕了一百倍，想到那些被他玩弄致死的宠物们，杜杰一下子悲天悯人起来，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厌恶。
可人都死了，他还能做什么呢？弥补？不，那远比不上真心的忏悔。
曼丽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只开出一些药膏让他涂在伤口上。
这天是星期五，照惯例，石城的图书馆和各种休闲场馆都会开放到晚上十二点，杜杰回寝室时楚天慕不在，他便独自去清理干净自己，拿上书本去了大礼堂。
天气一直没好过，雨大地将视野都模糊了，还好石城每幢功能建筑都通过廊桥连接，一到特定时间就会开放，没淋到一滴雨，杜杰很快就在大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找到了楚天慕，他正在看书。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