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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营中禁锢(二) ...

  •   “从现在开始,你是本王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沈茹月脑中只剩一片空白。一时反应不过来,竟连该挣扎或者逃跑也忘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脸得意的流觞一面听着属下卑躬屈膝的禀告,一面往营中最大的那个帐里走去。而自己则被侍从塞进了另一个帐篷里沐浴更衣,然后又被扔在了流觞方才进去的那个帐篷前。
      “恭喜大王这次蒙荒之战获得大捷,沧国世子万万没有想到大王假装撤兵后会有主力军在峡谷中埋伏,都说那明玉世子谋略无双,眼下还不是大王的手下败将……”
      帐篷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听起来甚是耳熟,有些像在山林里发现他们的那位军官。沈茹月一面倾耳去听,一面拉了拉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衣袍。锦缎倒是上等的,可束手束脚的很是不方便。军中本就无女子,现在穿在她身上的衣袍也不知是哪个臭男人的。沈茹月崛起嘴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帐中忽然传来流觞的喷嚏声,那正滔滔不绝讲着的官兵于是甚为关切的说道:“大王可是着凉了?”安静了半晌却听得流觞悠然的缓缓道:“我不碍事,倒是那帐外的小东西,蹲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不知这墙脚听得可还过瘾。”听了这话,沈茹月只觉头皮发麻。心知自己是躲不过了,便只好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掀了帐帘进去。

      踏入帐内,只见流觞正坐在一个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手捧一盏清茶,斜倚着梨花木雕的矮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此时的他脱下玄色的战袍,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宽袖长衫,映衬在白玉般的肌肤下,竟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经过梳洗的发丝如墨色的绸缎,柔顺的垂至腰间,随着他侧倚在机旁的动作绞着月白色衣袖。纤长的睫羽在眼睑投下浅浅阴影,卸下满身的杀伐之气,那气度俨然是一个娴雅高贵的翩翩公子。
      见沈茹月走进帐中,流觞于是放下手里的茶盏,慵懒的站起身来,而后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那军官便十分知趣的退出帐外,沈茹月像抓救命稻草似的yu/求那军官别将她独自留在帐中,可下一秒腕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待回过神来,月白色的衣襟已然逼至她眼前,其上精致的暗花分毫毕现。胸前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似乎还在渗着血,从月白色的衣衫中透出微红,可他却好似并不察觉。
      这么下去这手腕迟早会被他给捏断。沈茹月一面在心里抱怨着,一面扯了扯脚下阻碍她活动的衣摆。可接着下巴上又是一痛,却是被他用手捏住,被迫与他对视。纤长的睫羽微垂,已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几个来回,看得沈茹月只觉的那眼神似乎能灼穿这衣袍一般。
      她本就生得一张瓜子脸,衬托在浅灰色宽大的衣袍中愈发的显得娇俏玲珑,再加上畏惧躲闪的眼神,倒是楚楚可怜。流觞似乎甚为满意,于是薄唇微弯,那张脸便在一瞬间邪美到极致。“想不到本王的衣袍穿在你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流觞伸出纤长的指落在沈茹月的袖子上,缓缓摩挲着衣料。
      想到这毫无阻碍接触着自己肌肤的衣袍竟曾经也这般覆盖在他的肌肤上,沈茹月只觉全身皮肤都像过敏一样泛起热度,浑身的不自在。她恨不得马上将这衣服换掉,于是哀求道:“流……噢,不……大王的衣袍茹月哪敢玷污,还是让茹月换回原来的衣服吧,那个……还是穿着习惯些……”
      话还未说完沈茹月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此时流觞的指正顺着袖口滑上了她的手臂,肌肤间若有似无的触碰,刹那间便惊起她一身的战/栗。而后,他便俯身凑到她耳旁:“那件衣裳太过张扬,而今你的身子是本王的,只有本王才可以看……”
      随着温热的气悉不断喷撒在耳畔和颈项间,沈茹月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煮熟了的龙虾。她慌乱的躲开他的指,向后退了一大步。趁着来之不易微凉的空气,她忙大口的呼吸才平复了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可又怕这举动惹怒了眼前的暴君,沈茹月于是努力堆出一脸谄笑,试图和流觞讲讲道理。
      “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沈茹月自顾自的说着,也不敢抬头去看流觞的表情:“虽然说在山洞里面我们有那个什么,但是那是为了救你啊。只不过是喂你喝药,没有别的意思的,等等,难道说……”沈茹月说到一半,却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撞上流觞饶有兴致的眼神。“难道说你们肃国有规矩,男人被别人亲了也要以身相许不成!”沈茹月一脸的惊恐,流觞却好似被逗乐了,竟收起那一脸惯有的孤傲表情直笑出声来。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是极好看的,沈茹月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竟冒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样的句子出来。
      可是自己明明满心忧虑,罪魁祸首却兀自笑得开心,这让沈茹月甚为不满,但又苦于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只好暗自生气。许久,流觞才终于敛住了笑声,而他的眼角已悬挂了被笑出来的泪花。晶莹的泪珠闪烁在纤长的睫羽间,看得沈茹月的的心又不自禁的噗通起来。

      ……
      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然失去了控制,沈茹月更加用力的挣扎着,终于寻到一个空隙,便用尽全力向他身上挥了一拳。只见流觞的身子猛然一滞,沈茹月只觉身上的重量轻了不少,便慌忙寻着这个机会缩到角落里。可半晌未见流觞有任何动作,于是有些怯然的抬起头来,心却又忽的吊到了嗓子眼。
      只见流觞正用手掩着胸口,蔓延的猩红在月白色的衣衫上晕染开来,仿佛血色的花朵在胸口缓缓绽放。沈茹月万万没有想到方才自己情急之下的一拳竟不偏不倚打在他尚未痊愈的伤口上,而此刻那伤口显然因为撞击又重新撕/裂开来。“你……还好吧。”沈茹月有些心虚的开口,却见他呼吸急/促,额际已起了一层薄汗。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也顾不得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因为他的欺负而落下的眼泪,怯怯的靠过去。揭开已然被染红的衣襟,接着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伤口已全部裂开,不仅将包扎的白色布料染红,更多的鲜血亦顺着他的胸膛自伤口处淌出。
      这下沈茹月是真的急了,她回头yu冲出帐外去找大夫,可手腕却又被他再次禁锢在掌中,一时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只好冲着帐外大声唤着大夫。好在这军营中时时有军医候着,不一会儿便来了大夫为流觞重新包扎了伤口,那血终于止住,流觞面色却因失血而变得苍白。
      那大夫收拾好方才包扎用的工具,便对沈茹月交待道:“大王现在新伤未愈,需平躺静养,切莫再让他做任何剧烈的活动了。老夫先开个方子,一会让药房里熬了给大王服下,有止血之效。”这话说得沈茹月是万分尴尬又百口莫辩,只好点头应了,而后准备跟着大夫去拿药。
      “不许走!”握在她腕上的掌却一紧,她一个不稳便整个人又跌回了榻上。而流觞竟又坐起身来,用力将她往怀里扯,那一脸的戾气似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沈茹月怕他又牵动伤口,想着战场上毕竟他曾救了自己一命,心下一软也就忘了刚才他对自己的粗鲁。于是小心翼翼的扶了他躺下,又拉来锦被替他仔细的盖上,而后在床边坐下,俯身于他耳边安慰的说道:“我答应你,在你伤好之前都不会离开,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再欺负我。”流觞并没有回答,却终于松开了禁锢她手腕的掌,算是默认。
      沈茹月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展开了笑颜。再看流觞,经过这两日的折腾,他似乎也倦了,此刻已然闭上双目进入了梦乡。睡梦中的他仿佛月下仙子一般的安详,纤长的睫羽在眼睑氤氲淡淡的阴影。沈茹月端详着他孩子一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实在无法将方才那个暴戾的男人与面前安睡的流觞结合在一起。思及此,她又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腕,方才被他捏过的地方还疼得厉害,于是在心下自言自语。这古代世界还真是危机四伏,看来得赶紧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营中禁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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