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泽仁唯色

36、【就是侯爷】

　　第二日韩良便把一百人的画像挂在了侯府门口，然后告诉大家这一百人可以十日后进宫。进宫之后皇上还是要选一二的，至于最后皇上会留下几人韩良没说，毕竟韩良也不知道这小皇上最后留几个！
　　这一百个的数量也是自己衡量出的一个结果，昨晚上小皇上并没有反对罢了！

　　一百中人，不乏官宦之家的孩子，也不乏贫民之家的孩子，更是不乏男也不乏女。不过男子数量却是要比女子数量多一些，毕竟二十以上的未成婚姻女子的数量就要比男子少那么一些的！
　　大泽朝自然是一个不乏会做买卖的人的皇朝，这一百人自然不是个个都有足够银子增添行装，所以无论是衣行还是首饰行都物色自己看中的人。
　　这本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以后赚更多的钱，赌输了也便是一身行头罢了！赌博，以小搏大，只不过概率有些小罢了！

　　身着粗布短衣，这样入朝堂于理不合，倒不是说大泽朝皇上嫌贫爱富，可是堂堂庙堂，穿了做活路才合适的粗布短衣进去终究是一种对大泽朝皇威的蔑视！难道说圣明之下，竟然有人只穿得起粗布短衣？
　　不能穿粗布短衣，花些钱买些绸缎做身衣服倒也能买得起！可是已然是绸缎成衣，混在一抹更好的绸缎中便会黯然失色。
　　于是这些人也很乐意有商行给他们的赞助，大不了以后得势了照顾一下这商行的生意罢了！

　　于是一百男女各个光鲜耀眼，却不花枝招展。他们是有机会伴君之侧的，怎可没有超脱气质。于是，淡而亮的色调收到了大家共同的爱好，一时间到让这样的绸缎成了流行！
　　大多数人只是跟风，当然也有少数人忽然想到他们的侯爷就习惯穿淡而雅的服侍！
　　这其中关系如何，怕是也不必深究了！

　　十日光景很短，大家都忙着抢人和被抢，所以乱哄哄的！尤其是这又是大泽朝第一次选妃，所以还吸引了很多无关者前来围观。京城倒是更是一番客栈爆满！
　　韩良也终于承认，无论回香城再怎么厉害，也终究还是要被京城拉开差距了。回香城的优势只有在乱世的时候才可以凸显的淋漓尽致，盛世之际，京城太多吸引人的事情了，其他地方怎么也是比不了的！

　　终于，第十一日。宫门中早早就汇集了一大批人，坐着各色轿子等待着宫门打开，允许他们进入面圣！
　　作为此次负责人的侯爷早已进宫通报皇上去了，此时却正坐在无言宫门前的操练场椅子上！这是韩良没有想到的，皇上竟然直接在这操练场前面见这一百人。
　　操练场其实很多年不曾被用，当年是因为无言公子和圣祖皇上都是江湖人，所以为了驰骋便宜便在居住的无言宫前面弄了这么一个操练场，很不伦不类。
　　东方缘做皇上之后一直就荒废着，如今让人布置一番便直接用来做这个了！
　　韩良担心等会儿这皇上不会让这一百人直接在操练场比试武艺吧，那可真是太乱套了！一个个装扮地那般得体，做这个得多可笑啊！

　　事实上韩良再一次猜对了，当东方缘看着日头升高了，终于传下口谕，让一百人进宫。至于陪伴在身边的人不得入宫，至于坐着的轿子没人抬，至于日头正好的，暖洋洋的春日晒晒太阳多有干劲！
　　一百男女倒也不是走几步会累的人，于是走到操练场的时候倒也依旧衣衫整装，身形婀娜，个个看起来都可以魅惑君主。

　　接着皇上身边的小公公就宣布皇上的旨意了，做大泽朝的后宫也是要文武双全的，侯爷选出的人一定是知书达理的大文人，所以就直接考较武艺！
　　考较武艺却也飞打打杀杀，那是粗鲁之人做的，皇上此时考较的是身体本身的耐力，因为皇上神武异常，若是体力不好的可是担不起侍奉皇上的职责。
　　于是接下来一百美人绕着操练场开始跑，一圈两圈三圈……看着累趴下差不多数量了，东方缘才说可以了！
　　此时倒是男女数量持衡了，有时候女子的忍耐力倒是确实比男子要强一些。

　　按着东方缘的意思，这才是刚刚开始。他的目的是要把这一百个人都累趴下，让他们知道皇上的宫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过在皇上示意公公宣布第二项考较之前，韩良出声了。
　　“皇上，臣以为若是担心一人侍奉不来，皇上可以每夜让多位宫人侍寝的！”
　　“……”东方缘便脸更黑了，这种建议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是挥挥手，让人把累趴下的送出宫，至于留下的十几个人休息休息，吃罢午饭再说！

　　午饭自然是要韩良陪着，而且东方缘还问了韩良一个很郑重的问题。
　　“若是朕强迫你侍奉朕一次，你会如何？”
　　“臣下会谢皇上圣宠，只要皇上舍不得杀臣下，臣下必然让皇上以后不得安宁！”至于这皇上不得安宁，也便是整个大泽朝不得安宁，而有无言公子和圣祖无名在，也便是再说让东方缘这皇上做不成。
　　“哼！你就是吃准了朕舍不得皇位！”
　　“臣下只是性子淡漠，不喜谄媚而已，皇上等过些日子便会明白。剩下的十六个宫人，皇上可以稍微用心一下，自然会让他们死心塌地的！”
　　“哼！”东方缘便大口吃饭，这等事情何须别人教他。

　　下午的时候，韩良被赶走了。真的是被赶走的，因为东方缘告诉他无需他再操心了！
　　出了宫门就被很多人围上了，都是来打听留下的十六个人是不是都被皇上收入后宫了。赞助过其中的商行的掌柜的更是着急，这悬着心可是很难受啊！
　　不过温和的侯爷只说圣心难测，大家别急，明日早朝过后皇上自然会告知群臣的！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第二天早朝皇上便下旨册封了逍遥妃！册封妃子不打紧，可是这个“逍遥”的称号就太过了，而且还是个男的！
　　本来在下面听旨的文武百官又感慨他们大泽朝皇上又断袖之时，又听到了下文：皇上还在昨天的人中间选了三个女子，已然让后宫掌事嫲嫲教习礼仪了，礼仪学好了再册封云云的。
　　于是大家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有女人给皇上生孩子了！

　　至于其余十二个，传出很多故事来！哪一个真那一个假没有定论，大家可以看到的是这十二个人被皇上赐婚嫁给了皇上的近身侍卫！
　　在以后的志怪传奇中人们经常对这个做编撰，为人们流传最广的一则是有些荒诞的！
　　传说那天下午，皇上将十六个和一些侍卫关在了一起，还派人看（kan）着。
　　那皇上的近身侍卫也是男人中的翘楚，于是这些未曾开过荤的美人便有把持不住的，与侍卫媾和了！侍卫自然也得了皇上的允许，没有拒绝，只要美人有主动的意向便…。

　　至于那被皇上册封了的四人就是没有被侍卫诱惑了的，十二个被诱惑了的只能是侍卫的齐妾了！

　　皇帝册封了妃子，大泽朝第一次册封妃子，文武百官便谏言要好好庆祝，皇上也称道极是极是！
　　于是群臣就要准备贺礼，侯爷不属百官，却是大泽朝为一个有爵位的人，所以侯爷的贺礼一定不能小，反正要比丞相的贺礼也要重就是了，这个时候就不说他拿的“俸禄”没有丞相多了！
　　韩良自然不能从以前百官来拜访他送的贺礼里面选出来送，当然也不会，这些贺礼都是很值钱的，他韩良舍不得！于是这个大礼，还得要超过左丞相季云罗送的九星连云剑，究竟该是什么，韩良犯难了！

　　九星连云剑是把玉剑，上面镶嵌着九颗珍珠，自然色彩非同。传说这把剑中上古时候轩辕黄帝身边的能人逍遥侠之物。如今新妃册封之号为逍遥，送这倒也是应情应景！
　　此物自然是价值连城，更甚者传说这逍遥侠乃是轩辕黄帝的男性伴侣，在力战蚩尤的时候屡战奇功！轩辕死后还与其同葬，那嫘祖云云的反倒是葬于侧室。

　　传说是这样，韩良当然到知道这个故事是假的，毕竟轩辕时候人们根本没有做的这么精巧的玉器，更不用说镶嵌的珍珠了。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个好东西，玉是暖玉，珍珠还那么大！

　　韩良苦思多日，仍旧无果，要不是礼部那些人准备典礼要世间久一些他韩良可就要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也就是往常的苦思，韩良翻箱倒柜也不知道要做啥的时候发现了一把扇子，扇面上有大哇做的化作，而且还是那种画！
　　先是脸一红，因为上面画的是他和大哇，然后嘴角扯出一抹笑，他知道送什么做贺礼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哇每天被韩良逼着作画，画龙阳一百零八式！其中人物不是别人，真是东方缘皇上和心册封的逍遥妃。至于有多相似，韩良不担心，作为一个厉害的画师，见了容颜和身姿就该有能耐，揣摩出这人不穿衣服的样子的！
　　大哇也乐意陪韩良胡闹，反正皇上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当然现在的皇上也不会继续再霸着韩良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要想把这一百零八式要的栩栩如生得好好体验一番，于是这些个日子里大哇拉着韩良体验了各种姿势，简直是销魂啊销魂！大哇第一次觉得这皇帝也是有些好处的，若不是他这么一出，他大哇哪有机会拉着韩良试这么多姿势！

　　几番云雨，大哇的画作完成了，册妃典礼也要如期举行了！不过这个荣耀的场面只属于逍遥妃，那三个还在学礼仪的即便将来被册封了贵妃也不会有如此浩大的场面了，谁让他们没有占据第一呢！
　　典礼之上，按着规矩逍遥妃应该挑出几个贺礼，然后当面拆开以示感谢。皇上自然希望逍遥妃选侯爷的贺礼，因为他想知道韩良送了什么贺礼，也想知道韩良当面与人虚与委蛇的神情！算是一种报复！
　　最最主要的是就在刚才他的暗卫告诉他侯爷送了什么贺礼之后更是想要当面打开，看韩良到时候怎么应对！
　　东方言决定选妃之后就把一只盯着韩良的安慰撤走了，所以直到刚才暗卫先悄悄拆开大家送来的贺礼才知道了韩良送的是什么，这便马上告知了皇上！

　　可惜大家都没算到，逍遥妃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就瘫软在皇上身上昏昏欲睡！这等情趣出现了大家都很识趣，谏言皇上可以让逍遥妃先去休息，当然皇上也应该陪着，不过这话不用明说啊，这相当于普通人家的洞房花烛夜，都懂的！
　　其实还有主要的原因，任何形式的宴会都是百官之间联系关系的机会，有皇上在唱很不方便，若是皇上走了，那么他们可就自在了！
　　礼仪上的事情，东方缘一直不曾违背，也就黑着脸抱着逍遥妃离开了宴席。憋屈地很，唯一的发泄渠道此时便是怀中之人，倒是让逍遥妃爽到极致了好几番！

　　至于韩良的贺礼，逍遥妃最终没有看到，因为他被东方缘放置到了无言宫。至于无言宫，一个妃子确实没有资格就寝的，倒也致死逍遥妃也不曾看到。
　　算算日子又到了回香城春粮收割的时候，韩良便照例和大哇回去。这一次盘缠多拿了些，因为他们依旧不急着回来，可能过年都不回回京。两个孩子也都算大了，还很懂事，两人估摸着这次出去应该是要开始游荡江湖了。
　　韩良想看看以前大哇走过的江湖！

　　不过，他们还没出门，就听说了皇上下了旨，说要在新妃陪同下出巡，朝廷百官多多担待！他新皇登基多年，未曾出巡，此时逍遥妃伴驾，倒也时机合适。
　　于是大哇和韩良叹气一番，怎么会这么难缠，早知道如此，当初这个陶朱候便不受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