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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十章 各自思量夜难眠 误会迭生情纠结(二) ...

  •   翌日。
      “夏姑娘早啊。”
      夏可晴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一个她不想听见的声音。她冷然地抬眼望了望叶思瑶,面无表情地向她走去。
      就在她快要与叶思瑶擦身而过的时候,叶思瑶又道:“你去找怿寒哥哥么?他不在房里。”
      夏可晴停下了脚步,淡然道:“我要去找谁似乎不关叶姑娘的事吧?”
      “的确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叶思瑶轻轻笑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
      “谈什么?你要跟我解释昨晚的事么?”夏可晴把视线移到叶思瑶的脸上,口吻依然冷淡。
      “昨晚?你是说怿寒哥哥抱着我安慰那件事么?”叶思瑶紧盯着夏可晴那双澄如秋水、清澈凛冽的眸子,缓缓说道,“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什么意思?”夏可晴的反应出奇的平静,这反倒让叶思瑶有些无措,她原以为会从她眼里看到心痛,看到愤怒。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兜圈子猜哑谜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叶思瑶干脆单刀直入地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喜欢怿寒哥哥。”
      夏可晴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她一直以为叶思瑶仍旧像以前一样秉性善良,温婉柔弱,可是现在,她的神情变了,温婉中透着几分誓不罢休的凛冽,柔弱中多了一丝不可忽视的傲然。
      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不是为情,便是为仇。果不其然。
      “我爱了他十三年了,从来没有改变过。”叶思瑶继续说道,“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的心一直很痛,我也一直在矛盾,在犹豫,犹豫自己该不该放弃这份感情成全你们。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我都没有办法制止自己不去爱他。而经过昨天发生的事,我更是清楚地知道,原来每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是怿寒哥哥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我也发现这世界上原来只有他才能让我安心,能让我依靠。于是我开始自问,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我非要委屈自己成全你们呢?”
      “所以呢?”
      “呵呵,我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还这么冷静?!”叶思瑶有些看不懂她了。想当初她为了一点点小事都会吃醋,何以现在对自己的话竟然反应如此淡然?她冷笑道,“所以,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怿寒哥哥的,没有争取过又怎知道自己不合适呢?我对怿寒哥哥十三年的感情绝对不比你对他的感情浅薄!我相信我比你更适合他!”
      “说完了?你这是向我宣战了么?”夏可晴也奇怪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还能如此冷静清晰,仿佛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要相信怿寒对她的感情,相信她和怿寒之间的感情。她淡淡笑了笑,道:“那好,我告诉你,就算你对他的感情再深,你也赢不过我的,因为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怿寒的心。他的心在我这里,光凭这一点,你就没有机会了。”
      “机会是靠自己创造的,不是等着别人施舍的。”叶思瑶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既然她已下定决心要争,她就不会轻易的认输。所以,就让她卑鄙一点吧,只要能抢回他的心,她的心会变成怎样,她都不在乎。
      夏可晴的目光冷若玄冰。若是在平时,她的剑早已抹过她的脖子,哪容得她在自己面前猖狂放肆?
      她面无表情地走向叶思瑶,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淡淡地说道:“我会拭目以待的。”
      叶思瑶转过身望着她的背影,紧紧抿着双唇。刚才夏可晴那冰冷的眼神竟然让她感到一丝心悸。不过,她不会被吓退的,别以为她柔弱就好欺负。相反,有时候,柔弱也是一种武器……

      “夏姑娘早啊。”阿荣在厅堂里抹着桌子,见夏可晴从楼梯上下来,笑容满面地说道。
      “早啊,阿荣。”夏可晴微微笑了笑,问道,“看见怿寒了么?”
      “哦,你说柳大哥啊?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去附近镇上的玉铺了。”阿荣答道。
      “玉铺?”她疑惑地问道,“他有说去玉铺做什么么?”
      “这倒没有……”阿荣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交给可晴,道,“对了,柳大哥说,待夏姑娘起床后,让我把这个交给夏姑娘。”
      夏可晴接过字条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可晴:巳时我在北面小山坡等你,不见不散。怿寒”
      “北面小山坡?”夏可晴喃喃地念道。
      “哈,我猜一定是柳大哥去镇上给你买礼物,然后约你稍候见面,跟你赔不是。是吧?”韩缜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一边咬着苹果,一边笑着说道。
      “你又知道?”夏可晴浅笑着望着韩缜,道,“就算是,我有说过我会去么?”
      “那,你笑着说的,一定是反话!”韩缜又咬了一口苹果,坚定地说道。
      可晴睐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转身踏出客栈,朝西面走去。
      “喂!你真的不去啊?”韩缜追到门口不死心地问道。
      “我出去散散心,你是不是也要过问啊?”夏可晴没有转身,反问了他一句。
      “嘿嘿。”韩缜轻轻笑道,了然于心。

      叶思瑶躲在墙的背后,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淡淡地笑了笑。
      她自然猜得到柳怿寒去玉铺是为了什么,而她此刻心中也已有了一个想法……

      深秋将至,山坡上的油油青草已经褪成了一片蒙蒙的灰绿,偶尔几株点缀在其间的清雅雏菊,却依然孤傲的在风中摇曳着。
      柳怿寒信步而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只是,却不是他想要等的那个人。
      “思瑶?!你怎么……会在这儿?”柳怿寒笑着问道,但言语中仍有几分诧异之情。
      “怿寒哥哥?!这么巧?!”叶思瑶转过身,故作意外地问道。她知道他赴约有早到半盏茶时间的习惯,虽然只是不多的时间,却已足够她做不少事情了。
      “我约了可晴在这里见面。你呢?”
      “我?我随处散散心,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儿了。”叶思瑶淡淡笑了笑,又道,“思瑶从小没有兄弟姐妹,遇到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只能四处走走,自己想开点。”
      “现在有了这么多朋友,你想找谁说说心里事都可以啊。”柳怿寒道。
      “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怿寒哥哥对思瑶的关心和照顾,让我很感动,很温暖,让我觉得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真的很庆幸,有怿寒哥哥亲如兄长般待我,所以我有时候会忍不住任性一些。昨晚的事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一想到害你和夏姑娘闹得如此不愉快,我心里真的很不安。怿寒哥哥,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只要能让你们冰释前嫌,我做什么都愿意。”叶思瑶恳切地说道。
      “思瑶,你真的太多虑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柳怿寒轻叹道,“没想到我和可晴的事竟然让你如此自责,过意不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不过你放心,一会儿可晴来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那我便放心了。”叶思瑶微笑道。言语间,她的目光越过柳怿寒的肩膀,看到了一个倩影从山坡上款款而下。她不动声色,又开口道:“对了,怿寒哥哥,我刚才听阿荣说,你去附近镇上的玉铺了,是不是帮我去修补玉镯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柳怿寒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一层一层地揭开,一只碧绿透亮的翡翠玉镯完整无缺地呈现在叶思瑶的眼前,“断裂的地方我让人镶嵌了一点金饰,不知道合不合你意?”
      “好漂亮啊!怿寒哥哥的眼光真好,这镶嵌的金饰花纹独特,典雅大方,思瑶很喜欢!”叶思瑶看到那人走近了,故意提高声音感叹道。
      山坡上的人停下了脚步,默不作声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你喜欢就好。”柳怿寒笑了笑。
      “咦?好像戴不进去……”叶思瑶试戴了一下,略微皱眉道。
      “不会吧?我看看……”柳怿寒闻言,伸手帮她试了试,结果玉镯轻松地滑上了她的手腕。
      “呵呵,看来要怿寒哥哥出马,它才听话呢!”叶思瑶笑道,“谢谢你,怿寒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只玉镯的。”
      柳怿寒微微笑了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他转脸一望,却正看见一个绝然转身的背影。他的心猛地漏跳了两拍,脚下不自觉地快步追了上去。
      叶思瑶看着柳怿寒追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笑。

      “可晴!来了为什么又走了?”柳怿寒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走?哼哼,难道留下来看你们俩卿卿我我的么?”夏可晴奋力地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抱歉,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
      “我和思瑶只是随意聊了几句……”
      “随意?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啊!”夏可晴打断他道,“柳怿寒!我以为你是诚心约我见面,没想到你除了约我,还约了其他的人!”
      “我只约了你!我和思瑶是凑巧遇见的。”柳怿寒急急解释道。
      “是么?事上竟有这么凑巧的事,凑巧的发生,凑巧的被我看到,凑巧的被我误会么?”她冷冽的口吻讪笑道。
      “我知道你很介意昨天的事,但是那真的是误会。思瑶因为叶伯伯的事伤心欲绝,一时情绪失控才会靠在我怀里。她哭得那么伤心,我怎么忍心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没有考虑太多,只顾着安慰她,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从来就不曾改变过。”柳怿寒笃定地说道。
      “好,就算昨天的事是误会。那刚才呢?你送她玉镯,还亲自给她戴上!这你怎么解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送女孩子玉镯表示什么意思!”夏可晴难掩激动道。
      柳怿寒一愣,终于明白她在气什么了:“原来你一直耿耿于怀是因为这个啊?那只玉镯不是我送给她的,原本就是她的东西。”他揽住她的双肩,继续解释道:“昨夜我和思瑶去追叶行天的时候,她不小心弄断了玉镯,那是她娘的遗物,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今早就拿到附近镇上的玉铺帮她修补好了。”
      “真的?”夏可晴闻言,语气稍稍回暖。
      “真的。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不用了,信你就是。”夏可晴截住他的话,又小声嘀咕道,“不过你也真是有闲心,为了她,大清早的就跑了出去。”
      “因为我心急赶回来见你嘛。”柳怿寒神秘一笑,又道,“而且,我有礼物要给你。”
      夏可晴扬起脸,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柳怿寒从怀中拿出一件用绛色绫绸包好的物什,微笑道:“这是我们柳家的传世玉佩,我爹交给我的时候说,要我将来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原本想以大局为重,想待我们找到秘籍之后再送给你。不过,我觉得还是现在送给你比较合适,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这是定情信物了?”夏可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染上一片红晕。
      柳怿寒点头:“嗯,打开看看,你喜不喜欢?”
      夏可晴娇羞地接过绫绸包裹的物什,刚想打开,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她轻轻抿了抿嘴,道:“要我收下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呵,哪有收礼物还要提条件的?”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
      “好,你说来听听。”柳怿寒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要你以后不许再对叶思瑶那么好。”夏可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又来了。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柳怿寒有些不耐烦,蹙起的眉显示对她的不满。
      “你这么反感我提到这件事么?你敢说你心里面不在乎她?你敢说你心里面不关心她么?”夏可晴反问道。
      “我不敢说!”柳怿寒低叱道,“她遭遇这种事,难道作为朋友我可以不闻不问么?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般关心,就像待芸儿一样,难道这样也不行么?你希望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么?”
      “你当她是妹妹,可他从没有把你当哥哥看。她关心你,依赖你,都是因为她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拔!”夏可晴气急地喊道。
      “思瑶刚刚才对我说她把我当大哥一样依赖,她还一直为昨晚的误会而自责,甚至要亲口跟你解释,可你呢?竟然如此心胸狭窄,你对她根本是有偏见!”
      “她跟你说的?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夏可晴怔怔地望着他,随即恍然大悟,冷笑道,“我明白了,没想到她在我面前是一套,在你面前又是另外一套,真会装模作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叶行天是叶行天,你不要把思瑶和他混为一谈!”柳怿寒怒道。
      “叶行天?!哼哼,说起叶行天,你不觉得奇怪么?叶思瑶曾经说过,叶行天已经死在幽冥使者手中了。幽冥使者向来杀人不眨眼,凡是他们要杀的人,决不会留活口。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还活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叶行天和迷霄宫早就串通一气了!而叶思瑶又迟迟不交出地图,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他们父女俩计划好的……”
      “够了!”柳怿寒厉声打断她的话,“当初你被迷霄宫所迫,来夺取地图的时候,枉思瑶那么相信你,还为你说尽了好话。她这么善解人意,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无端猜忌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太自私了,简直是无理取闹!”
      此话一出,夏可晴有如被雷击中一般,浑身都陷入异常的僵硬中。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他,却不想他现在对叶思瑶的信任多过了自己。
      沉默,空气凝固了一样,似乎要把人窒息。
      一滴冰凉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她没有伸手抹去,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她总以为怿寒是在她这边的,原来不是,原来在她心里,她是这样的,自私,猜忌,无理取闹。
      这就是她所爱的人么?这就是她不惜赌上一切、义无反顾地去爱的人么?她还记得当初苍尘质问她:“他值得你去爱么?他值得你为了他而背弃你娘,背弃迷霄宫么?”,她说“值得”两个字时的坚定,可是现在,她却开始动摇,开始怀疑自己这么执著究竟值不值。
      “我自私?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扬起脸,泪光中绽出一抹笑意,那么冰,那么寒。她口不择言道:“是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今天才知道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飘,仿佛悬在半空,犹若一个无主的游魂。她仍然看着他,只是眼神已经空了,空得怿寒看不到里面的自己。
      柳怿寒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起来。他很想冲过去拥住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却迈不开步子,仿佛有千万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紧紧缚住,让他丝毫不能动弹。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竟让他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看来,我无福收下你的心意。”她幽幽地开口,淡无痕迹地笑着,却在转身的刹那,眼泪汹涌而下。
      ——“可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爱你,守护你,一生一世。”
      ——“我只要……会这个独一无二的‘夏氏’针法的女子。”
      ——“好,只要你能开心,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许下的诺言可以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为什么生死相随的感情如此轻易地就支离破碎?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我本不奢求太多,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无惧于师门的压力,无惧于所有的一切。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却不站在我这边,不能毫无顾忌,义无反顾地爱我呢?
      柳怿寒怔怔地看着她绝然,看着她离开,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只觉得胸口空洞洞的,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
      ——“不过……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其实,我也不贪心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开心。”
      ……
      为什么她非要将他们的关系扭曲变化呢?他真的不明白,何以刹那间,一切好像都变了,变得那么生疏,那么陌生,似乎固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漂移,漂向了远处。他们曾经那么默契,那么信任,只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他却完全不懂她了。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究竟想要什么?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叶思瑶远远地站在山坡上面,幸灾乐祸的目睹着发生的一切,心里暗道:“略施小计便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还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呢,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这也好,不用我再挖空心思对付你了,夏可晴!”

      饭桌上,一桌人围着丰盛的菜肴却食不知味。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怿寒和夏可晴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间气氛压抑至极。
      “咳咳,阿荣今天的饭菜做得真是不错,你们不多吃一点那就太可惜了。”韩缜清了清嗓子说着,殷情地分别为柳怿寒和夏可晴夹菜。
      见他们两人毫无反应,韩缜干笑了几声,又道:“啊,夏姑娘,今天风和日丽,你出去散心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跟我们大伙儿说说?”
      宋婉琪闻言,赶紧抓起一个馒头塞进他的嘴巴,堵住了他的话匣子。韩缜“唔唔”了半天,拿下馒头刚想还嘴,看见宋婉琪瞪着他的样子,只好识相地闭上嘴巴,闷着头开始扒碗里的饭菜。
      “怿寒哥哥,来,吃菜!”叶思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柳怿寒的碗里。
      夏可晴猛地把手中碗筷一放,闷声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随即转身上楼。
      柳怿寒看着碗里的饭菜,沉吟半晌,也放下筷子,道:“我去后院看看马匹,好准备明天赶路。”
      叶思瑶看看柳怿寒,又看了看其他人,道:“我……我去帮怿寒哥哥。”说着,也追出门去。
      三个都走了,韩缜松了一口气,道:“唉,终于可以说话了,憋死我了。”
      “你还敢说?就数你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宋婉琪没好气地数落道。
      “我也是好心,想帮他们缓和一下气氛嘛!”韩缜无辜地辩解道。
      “看来怿寒和夏姑娘不但没有和好,反而闹得更僵了。”宋冕缓缓开口道。
      “那个叶思瑶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瞎搅和什么?”芸儿愤然道,“还有我哥,到底在想什么嘛!”
      “我不放心,我去看看晴姐姐。”宋婉琪起身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稍安勿燥!”宋冕道,“感情的事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况且我们又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去只会越添越乱。”
      “可是宋哥哥,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么?”芸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并不是全然对对方没有感觉。只是他们心里有一个结,除非他们自己解开,否则没人能帮他们。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旁敲侧击一番,除此之外,便是等。”
      宋婉琪和芸儿互相望了望,神情黯然。
      “听到没?等——!吃饭吧,不要糟踏粮食,小心天打雷劈!”韩缜使劲往宋婉琪碗里夹菜。
      “吃你的吧!多嘴!”宋婉琪斜睨了他一眼。
      “宋哥哥,你也多吃点儿。”芸儿也夹起一筷子菜,刚要放进宋冕碗里,宋冕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淡淡地说道:“有劳芸儿姑娘了,我自己来便可。”
      芸儿尴尬地缩回手,一生不吭地低头吃饭,心里却思绪难平。明明昨天宋哥哥还那么关心她,对她有说有笑的,让她恍然有种幸福的错觉。何以一夜之间忽然变得那么冷淡了?难道昨天真的只是一场错觉,一场梦么?还是从头到尾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马车和马匹就已经在客栈门口准备妥当了。
      柳怿寒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到阿荣手中道:“阿荣,这两天打扰了,还给你和荣大娘添了这么多麻烦,了表心意,你收好。”
      “不行不行,”阿荣推诿道,“能结识柳大哥和各位是阿荣的荣幸,更何况宋姑娘为我娘治病又不收诊金,阿荣怎么能拿你们的银子呢?”
      “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用这点银子给你娘抓药,再把你的客栈好好修葺一番,等我们回来,可不能再让我们住的这么寒碜了哦!”韩缜调侃道。
      “好……等你们回来,阿荣一定好好招待你们!”阿荣说道。他隐隐感觉到他们此去一路必定凶险重重,但他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我们上路吧。”柳怿寒骑上马,转身对宋冕说道。
      “可晴!快上马,好赶路了!”芸儿牵着另一匹马对夏可晴喊道。
      夏可晴望了望芸儿手中的马,又抬眼望了望柳怿寒,四目相对,有种难言的涩在两人心里蔓延。
      她走向马车,淡定的说道:“芸儿,我有些不舒服,想坐马车。”
      柳怿寒半晌未语,继而对叶思瑶说:“思瑶,上马!”
      夏可晴闻言,脚下稍有趑趄,随即登上了马车。
      芸儿不安地望了望两人,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两人明明还很在乎对方,却又相互赌气。这个结究竟要怎样才解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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