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妖》白娘子

9、佛珠（六）

　　出门之前胡先远嘱咐胡仙女少睡一点，免得晚上睡不着。胡仙女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起了身，去拿书本做个样子。

　　胡先远原话跟柳茹慧说了，柳茹慧心里又是一惊，越发的无措，战战兢兢地问胡先远，“先远，怎么办？我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不知道，今早我怎么叫都叫不醒胡仙女，我摸摸心跳都没有，吓都吓死了，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会算么？”

　　胡先远被柳茹慧叨咕的心烦，皱着眉头解释，“算命这回事不能多算，越算福分越薄，尤其仙女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这样的命福分已经很薄了。仙女五岁生病时我算了一次，发现仙女的命数不同于常人。以往我给别人算命，对方报出八字我就能算出最近几年的命数，但仙女的不行，所以打那之后我都没给仙女算过命，也想着是给仙女积福。”

　　越解释越心烦，胡先远说这些话不过是安慰柳茹慧，他何尝不想算出胡仙女这辈子所有的灾难，然后一并解除。胡先远掐算的时候必须要静心静气，屏气凝神做到全神贯注才能掐算出来，而他每次开始算胡仙女的命数，都会心神难安，头晕脑胀，心眼无法打开，哪里还能算得出来。胡先远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的道行有限；二是胡仙女的命理已经超出常人，不是一般人可以算得出来。就现在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胡先远虽然道行有限，但除了胡仙女，这些年他还没遇到这种情况。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的闺女出事？你每天神神叨叨给那么多人算，到头来你自己的闺女你管不了？”柳茹慧情绪激动，扯着胡先远的衣服发问，胡先远正要解释，一抬眼发现胡仙女正一脸狐疑地站在门口，就大声说话顺便提醒柳茹慧，“仙女，你站在那干嘛？屋里的热气都放跑了。”

　　柳茹慧回过神，赶忙定了定神，稳定自己的情绪，也转头看胡仙女。胡仙女走近，定定地看着柳茹慧问：“娘，你怎么了？怎么眼圈红红的？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两口子都无语了。

　　“你有功夫就看看书，别没事就睡觉。”柳茹慧恢复到正常的神情，脸色也严厉许多，胡仙女撇撇嘴，什么嘛！自己本来还站在她这一头，她娘竟然还逼着她看书，没人性！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围坐在桌前包饺子。柳茹慧问胡仙女大学想报哪里，胡仙女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她对读书一直都不热衷，只是全家人寄希望于她，她才偶尔翻翻课本，要不然总觉得对不起家里人。

　　“仙女，想报哪里都没事，离家稍微远一点也行，不过事先跟家里说一声。”胡先远宽慰胡仙女，他还以为胡仙女担心她想报的学校家里可能不同意。胡仙女点点头，心里想着开学时候还是好好想这件事吧。

　　快到子时，胡先远这边也开始准备放鞭炮，烧纸钱，迎祖宗归门。院子里的柴火堆已经架起，胡先远把仅有的鞭炮逐个放好，胡仙女也穿着厚厚的棉衣凑热闹，望望天空不时一亮，心里无限感慨，过了年她就十八岁了。

　　十八年，胡仙女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亮点，一直中规中矩的生活，渴望冒险的胡仙女祈祷十八岁可以遇到心上人，并且开始全新的生活。

　　胡先远点了一根烟，开始放鞭炮，胡仙女站在旁边欢呼雀跃，柳茹慧在屋里煮饺子，年味浓浓笼罩整个黄家村。胡先远在大门口烧纸跪拜祖先，跪拜之后并去仓房给狐黄二仙上香，胡仙女无一例外地站在旁边一起叩拜。胡仙芝端端地盘卧在牌位上，小心肝十八岁了，这个坎儿终于还是到了，自己在，不会让她有事。

　　胡仙女站在旁边，心里总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呼唤她，磕头之后，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扫过狐黄二仙的牌位，她不知道，胡仙芝在某种意义上正与她对视。胡仙女眼睛始终盯着狐仙的位置，胡先远叩拜完才发现胡仙女眼神不对，咳了一身问：“仙女，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爹，我们家的狐仙从什么时候开始供奉的啊？”

　　胡仙女没回答胡先远的问题，反而问及她心中所想。胡先远回想过去，从他记事时起家里就已经供奉了，具体说什么时候他还真不知道，所以摇摇头说：“还真不知道，总之是有些年头了。”
　　胡仙女自言自语似地，摇着头说：“这么多年了，这两张图还保存的这么好，真是不容易。”胡先远笑笑没应声，爷俩出了仓房。胡仙女关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烛光跳动，一时晃晕了眼，狐仙一直紧闭的双眸似乎睁开，并且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饱含幽怨，又喊着恋恋深情，胡仙女瞪大眼睛仔细看，却又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胡仙女揉揉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神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了，关了门之后还是不死心地问：“爹，你说咱家的狐仙是公还是母呢？”

　　胡先远猛的站住，回头看了一眼胡仙女，纳闷这孩子的话题怎么就离不开狐仙了？同时供奉的是狐黄二仙，但胡仙女却只关注狐仙，而且胡仙女提出的问题他从来没想过，抬手宠溺地摸摸胡仙女的头，说：“你啊，别胡思乱想，不要言语冲撞了列仙。”

　　胡仙女做了个鬼脸没再问，但她心里却觉得家里供奉的狐狸是母狐狸，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胡仙芝在牌位后都笑翻了，“乖妹妹，如果我是只公狐狸，那么你肯定是个帅小伙。”

　　吃了年夜饭，又守到几近天亮，胡仙女才躺下睡觉。这晚胡仙女睡的很沉，柳茹慧因为忙碌一晚身体疲乏，但精神确实清醒的很，所以躺在炕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借着窗外的灯光，柳茹慧望着睡着的胡仙女，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胡仙女十八岁了，十八岁会不会是一个坎儿？

　　窗外又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寂静的夜幕下显得十分刺耳，更加渗人。柳茹慧正欲翻身，却突然听到细细密密的声音从胡仙女嘴里传出来，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难受，反倒是愉悦的调子，柳茹慧一听当下红了脸，这孩子难道做了春梦？能感觉到胡仙女连气息都开始不稳，人躺的也不老实，扭动着身体似乎很难耐。柳茹慧笑笑，想想孩子已经十八岁了，如果不是读书孩子估计都会打酱油了。

　　胡仙女的漂亮在附近都是有名的，连邻村的人都会过来提亲，柳茹慧和胡先远都婉拒，他们还是希望孩子能脱离农村的，等胡仙女上了大学就可以找男朋友了。柳茹慧翻动身体，胡仙女的□□声小了许多，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又睡熟了。

　　胡仙芝吻了又吻胡仙女，终是恋恋不舍地离开，无论是她还是胡仙女，现在还不适合呆在一起太久。胡仙女在梦里元魂不能出窍太久，自己虽然随着修炼不用顾忌太多，但她终究是妖，人妖结合本身就会损伤胡仙女的元气，所以在胡仙女恢复真身之前，她们的亲密必须止步于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