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妖》白娘子

16、真身（三）

　　“先远，你快救救仙女啊，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柳茹慧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几乎是嘶吼着。胡仙女从那晚睡下之后再也没有醒来，整整十天了，大夫过来瞧过，说人已经死了。柳茹慧打死都不信她的女儿死了，哪有人能睡觉睡死的，柳茹慧扯着大夫差点动手挠人，那大夫也急了，皱眉甩开柳茹慧说：“你这姑娘连脉象都找不到了，不是死了是什么？”

　　“你说什么！”柳茹慧红了眼，胡先远知道这大夫是无能了，拉住柳茹慧推开那大夫，抬手指着门说：“请你立刻离开，是我错信了你，以为你能懂得多一些，看来你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的水平。”

　　“真是不可理喻！晦气！”大夫拎着药箱就走了，临出门还回头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样子让柳茹慧又想大骂。

　　胡先远取来一碗白酒置于胡仙女的右侧，嘴里振振有词将一盏无心的面灯置于酒上，面灯神奇地浮在酒面上。胡先远又用一把银色的小刀划破胡仙女的右手食指，血滴在面灯里，迅速被面灯吸收，胡先远又快速将一根点着的火柴扔进面灯，忽地窜起一朵火苗，火苗只是瞬间增大，随后就变得微乎其微，彷佛随时都会熄灭。胡先远擦擦额头的汗舒了一口气，多少有些安心，回头对柳茹慧说：“仙女还没有死，看来被我猜对了。”

　　“啊？那你赶紧救活她啊！你早知道怎么不早点做……”柳茹慧抓着胡先远的衣服不肯松开，使劲儿的摇晃，过于担心胡仙女已经让她有些混乱。胡先远心里也烦躁，不过还是压制火气说：“茹慧，你先别急，听我把我话说完，我说仙女还没死是因为她的魂魄还没被鬼差抓到酆都城。”柳茹慧完全是一头雾水，脸上还留着泪痕，死命地盯着胡先远，胡先远继续说：“现在仙女的魂魄应该还在鬼门关游荡，一般的小鬼近不了她的跟前，但是如果黑白无常遇见她了，那仙女就凶多吉少，若是她被抓到，这盏灯就会灭，那仙女就必死无疑
　　。”
　　“那你赶紧救她啊！救她啊！救她啊！”柳茹慧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胡先远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心烦地吼了一句：“你别吵了，让我想想！”

　　柳茹慧抹着泪不再言语，所有的泪都流到了心里，她在心里告诉胡仙女：仙女啊！你不能死，你若真死了，娘陪你，别怕。

　　柳茹慧上了炕把窗户堵个严严实实，生怕有一点风进来会吹灭最后微弱的火苗，胡先远在外屋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不停地吸，一眨眼的功夫地上满是烟头。胡先远虽然掐算出胡仙女的鬼魂游荡在鬼门关外，却算不出胡仙女的魂魄为什么会离体，更算不出胡仙女鬼魂在哪。找不到魂魄离开身体的原因那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将魂魄逼回胡仙女的体内，那盏灯能着多久谁也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熄灭，也许会燃烧几天，但不能改变的趋势是魂魄离开躯体时间越长，火苗会越微弱，胡先远紧紧握紧拳头，很是愤怒，但这愤怒却无从发泄，为什么就是有祸端会一直缠绕胡仙女，到底是谁想带走她的女儿。

　　柳茹慧在里屋用湿热的毛巾给胡仙女擦擦脸，低低的跟她说话，仿佛胡仙女只是睡着了，声音发抖地说：“仙女，你累了就多一会，睡醒了咱就起来，娘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你不爱看书咱就不看书了，你想做什么就告诉娘，娘都支持你，你说不想结婚不想嫁人，那更好，陪着娘，娘更开心……现在娘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不管你做什么都行……”柳茹慧絮絮叨叨的跟胡仙女说话，边说边哭。柳茹慧把胡仙女本来就白净的脸擦得更加白了，擦完之后也不管在外屋抽烟的胡先远，自己去仓房给狐黄二仙上香。柳茹慧还不知道胡仙芝就等着她来上香，只有通过上香，胡仙芝才有可能指引胡家人救助胡仙女的办法。

　　柳茹慧点燃三根香，跪在地上三拜九叩，脸上是泪水，心里依旧是泪水，嘴里虔诚的祈求，哪怕是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女儿的命，她都毫无怨言。

　　柳茹慧一直跪在供台前，没有注意到狐仙画像上狐仙的异样。当晚，柳茹慧守着胡仙女乏了瞌睡过去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对她说：“凤凰山下，紫檀寺内，得道仙者，渡尔阴魂。”梦里的人似乎怕她听不见，所以柳茹慧醒来时，嘴里还在不自觉地叨咕这四句话。柳茹慧头猛地一沉，人就醒了。第一眼柳茹慧赶紧去看面灯，虽然微弱但并没有灭，心里饶是可以舒了一口气。脑海里还在回荡的四句话，柳茹慧突然看到了希望，这一定是神仙要救自己的女儿，她兴奋地摇醒刚刚进入瞌睡状态的胡仙远，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问：“先远，你知道凤凰山紫檀寺吗？”

　　胡仙远刚醒，有点迷糊，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听我爹说过，是我大哥出家的地方。”

　　柳茹慧立刻喜出望外，看来言之有物，确实有个凤凰山，而且还有个紫檀寺，她更加激动地抓住胡仙远的胳膊说：”仙女有救了，你快去找你大哥！”

　　胡仙远一头雾水，他以为柳茹慧伤心过度精神可能有点不对，拧着眉头问：“你……没事吧？”
　　柳茹慧把自己的梦境全部告诉胡仙远，她以为可以看见胡仙远同样兴奋的表情，却发现胡仙远眉头皱的更紧，柳茹慧催问半天，胡仙远才吞吞吐吐地说自己也想过找大哥，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凤凰山紫檀寺具体在哪，就算掐算也算不出。柳茹慧一听急了，眼泪又要倾泻而出，胡仙女注定无法逃脱了吗？这是为什么？是自己上辈子作孽，还是胡仙女前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胡仙远见状先安抚柳茹慧，说他明天会向黄天仁求助，他的能力在自己之上。虽然不愿和黄天仁打交道，但为了女儿，胡先远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成功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