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伯爵的赌局(上）》木衣

9、以栗为骰：赌局进行中（上）

　　我迷迷糊糊盹着，又晕晕忽忽的醒来。浮上心头的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给小费拨电话。十数声响后无人接听，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听着小费熟悉而俏皮的HELLO声，我颓然的挂断电话。我翻来倒去的想着小费可能的去处，是被冷血伯爵装在了石棺里，还是扔在了不为人知的街头巷尾？小费，千万千万，你不能有事，我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朋友的打击。

　　下午上完课已经是六点，我顺带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提着书筐里一摞比砖头还厚还沉的教授指定参考书，我低着头，站在借书的长蛇阵里，不停揉着酸疼不已的右胳膊。

　　忽然，我觉得周围的气氛变的诡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借还柜台里细细小小却窃窃不停地问讯声停顿了，空余扫描器“滋滋”地余音。我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忽然发现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一个方向。我好奇地也望了过去，然后，终于明白了这突来安静的源头。

　　白炽灯光下，温柔地银色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仿佛是初冬第一场新雪，纯洁而沁人。只有我知道，雪丝温暖的表象下，是触手就伤人地寒意。

　　我有瞬间的犹疑，是该冲上去质问他小费的所在，还是该丢下满手的书拔腿就跑？人群恢复了神志，开始向前移动。一双手移去了我手上的重量，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ALLOWME（请容许我）。”那指尖滑过我的掌心，果然带着冰雪地气息，冻得我一哆嗦。

　　“你把小费怎么样了？”我的问题冲口而出。

　　他漫不经心的道，“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把她剥皮抽筋了。”

　　从他口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只好我传换话题，“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伊尔瑙悠悠地道，“在图书馆里找到的猎物，都散发着哲学和科学地味道，是跟酒吧完全不同的风情。”

　　打牙祭打到这里来了。我彻底无力。“那能不能拜托你装作不认识我，免得你吸得血多终遇虎，警察最后却找到我身上来。”我直白地道出我另一隐忧，反正他要想对我不利，我就是献上老莎地十四行诗也不见的能改了他的主意。

　　伊尔瑙看了我一眼，“怎么，到了现在，你怕的还只是警察而已吗？”

　　这话的弦外之音让我忐忑，我小心试探着，“你的意思是说？”

　　伊尔瑙淡淡地道，“你最好离路易远一点，他不是你这种人该接近的。”如果不是他形之在外的冷漠感太强烈，我一定会误会他是在好心提醒我。

　　我忽然想笑，所谓地贵族气质，在用来令别人自惭形秽，知难而退时，还真是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