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镖头孵蛋记》千弋

6、第六回 三天查真相

　　话说这剑城的县太爷姓李名亮，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和威震镖局的洪威镖头还有那么点渊源。二十年前李亮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时被歹徒绑票了要赎金，他的县太爷老爹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子，本想着自己独自一人带着银票去赎人，哪知走到一半碰到了走镖回来的洪镖头，拔刀相助帮他救下了儿子。

　　虽然两位老人都已经过世了，可是戾雪城对这个李亮还是不陌生的，胸无大志好色成狂不说，做了个芝麻小官就目中无人。用曾经小离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看到他就想抽他！

　　“县太爷，这个外来的小毛孩子弄死了我的猪，哎……您也知道我那个猪有多少肉能换多少银子啊！结果他非但不承认把，还找来这么个拿剑的帮手，会点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彪雄大汉一见到李亮坐下来了就开始诉苦，哪知‘啪’的一声，李亮拍响了惊堂木，吓的那大汉顿时瞪直了眼。

　　“好你个刘狂，本大人我还没说话，倒是叫你先开了口，这堂上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一句话说出来颇有那么点官威，不过想来这剑城的百姓太过清楚他的品行，在外面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接着李亮又狠狠的拍了几声，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大汉刘狂没想到这县太爷竟然会这样跟他说话，非但不帮他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要他丢了面子，一时没有搞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忍气吞声鞠了个躬，“县太爷您说的是，草民不懂礼数，冒犯了县太爷，请大人恕罪。”

　　“哼，你说这小孩弄死了你的猪，不可能仅凭你一人之言就定了他的罪，你倒是从头说来好让本官评判评判。”李亮一句话说的公平又在理，外面的百姓包括衙门里的捕快都觉得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以前要是有这种官司，谁给的钱多那谁说的就是对的，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解决。今天竟然还要听听这原由，午饭都没吃，倒是快点哟！

　　戾雪城扫了眼这两侧的四名捕快，个个懒散毫无纪律可言，都说这慰疍国的国主是个英明神武善待百姓的好君王，若是叫他知道了有这样的一颗老鼠屎，不知是什么反应。

　　李亮顺着戾雪城的眼神看过，正巧瞅到自己的一个属下在打哈欠，气得够呛，给了他一记刀眼，那股狠劲就差没把眼珠给瞪出来。其他的几人见状纷纷打起精神，挺直了腰杆颇有股精武士兵的感觉。

　　“那草民这就开始说了。”刘狂清了清嗓子开口叙述，“当时正逢上大正午，小人还在猪肉铺前面忙活着呢，突然就听见自家女人喊着猪跑了，那头猪小人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啊，这跑了还不是要死人了！于是小人就赶紧冲了出来，整整跑了三条街才在有间客栈的后院那里见到了猪的踪影。”

　　“你追了三条街才追到？那头猪那么肥，它能跑的比你还快？”小离突然问了一句，外堂有人开始起哄。

　　这要是说是，那刘狂便说自己是连猪都不如，可若要是说不是，那么就承认自己那句话有假，横说竖说都对他不利。刘狂一听急的冷汗稀稀落落的往下掉，擦了又擦解释道：“那就是小人记错了，但是当时小人的确是在有间客栈的后门那里听见了自家猪的叫声。因为向来一直都是拿最好的饲料喂的，所以吼声要比别的猪浑厚有力。后来小人就急忙走了进去，结果就看见了这小子站在茅坑前面，而我的猪，已经在粪池里淹死了……”

　　刘狂说的伤心抹起了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那头猪我费尽心思养了多久啊，没有感情那根本就不可能，要说我把它当儿子都没有错。大人您想，如果您辛辛苦苦的把儿子养的又白又胖，结果有一天竟然被人扔进粪坑里被屎淹死了，您能不着急不心痛嘛！”

　　“混账！你这是在诅咒本官的儿子将来跟你的猪一样吗，简直放肆！”李亮坐在堂上脸都绿了，气的把手里的惊堂木都砸了过去，击中了刘狂的手臂之后正巧掉在了戾雪城的脚边上。

　　坐在一边的师爷难得见到大人这么兴致勃勃，立马狗腿的要去捡起来，被县太爷一把推了回去，亲自走下去拾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雪城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香气扑鼻啊……”

　　离得近的就那么几个人，就连在外围的梁冕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从一开始就在观察这县太老爷，一个人品行如何，就算是有多会掩饰，透过眼神和举止也便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想来县令不仅狡诈宵小，照这样看来，早就认识戾雪城，还有那么些许好感。

　　而梁冕比较好奇的是，戾雪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结果没有让他失望的是，下一刻，县太爷刚走两步就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顿时哄堂大笑。

　　师爷在旁边是清楚的看见戾雪城伸出来的那一脚啊，替老爷打抱不平，“好你个臭婆娘，胆敢刻意伤害我们县太爷，你可知道在这衙内，我们老爷就是这的天，把天弄塌了你是何居心！”

　　那县太爷吃了亏也不敢吭声，偷偷的瞄着戾雪城差点用手里的惊堂木一下砸到师爷脑袋上。本来戾雪城就对他爱搭不理的，他还等着娶她做小老婆，被师爷一搅和还有哪门子的戏可唱！“额哼，本官没事，想来这位姑娘也不是蓄意而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就……”

　　“谁说我不是蓄意而为？”戾雪城坦荡荡的说道：“我就是故意的。”

　　“什么？！你还敢承认，我们老爷慈悲为怀想要放你一马，既然如此，来人啊，拖出去赏二十大板！”

　　李亮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师爷后脑勺上，“他妈的谁才是县太爷啊，老子我还没说话有你什么事！”

　　“可是老爷，这个女人她不识好歹……”这年头，做个好人真不容易，月俸又没多少还要这样受气，老子也他妈不干了！

　　“我自会解决，你别管！”李亮对上戾雪城的眼神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那刘狂站在一旁可全都看在了眼里，怪不得这么爽快的就跟他来了县衙，感情他们俩早就有一腿，虽然平常为了拉拢关系没少送肉，可这能比么，自己这不是大大滴吃亏了嘛！

　　“大人您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明就是这女子的错，她非但道歉还敢藐视您，想来他这个跟班也是物随其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狂不是不知道李亮想就这么算了，可是那死的可是他的宝贝猪啊，真要说起来是比他的命都要重要，就这么没了是死活都要讨出个说法的！

　　“这……”全城的百姓基本上有一半都来了，这件事要是没有解决好就了了，以后要想再树立起什么威信就难了！李亮走到位置上重新坐下，威严的问道：“嫌疑犯马越，本官现在问你，刘狂的猪是不是你给杀害的！”

　　“不是不是，大人草民没有任何动机要去杀他的猪啊，只是草民刚如完厕出来正看到粪池里的猪，再没有别的什么了，请大人明察！”马六子在心里哀嚎，要是这回还他清白了，保证以后都不吃猪肉了！

　　“还狡辩什么，当时就你一个人，周围连只蚂蚁都没有，不是你还能有谁！”刘狂说的激动，就要上前动手，小离挡在前面‘嗖嗖嗖’的用眼神放冷箭，心里想着你要是再敢往过走别怪我给你下毒！

　　刘狂虽说是个杀猪的，但也只是莽夫，真要论起武功什么的，那可是半点皮毛都不会，对方虽然是个女人，可是那阴狠劲是一点不唬人。立马扭头冲李亮哭丧着，“请大人为小民做主，以慰我儿子在天之灵啊！”

　　“以本官判断，这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堂上马越，杀人偿命。这猪也是一条生灵，就关你一年罚金100两以示惩戒！”

　　话一出口有人欢喜有人忧，马六子顿时觉得晴天霹雳雷鸣天际，整个脑袋就跟被闪电劈中了一样一片空白，齐刷刷的飙出了两行少年泪。要坐一年牢不说，还要赔他一百两，他倒是上哪去弄这一百两，把他卖了也是不可能会有的啊！

　　“今日奏效……”李亮法令还没下去，戾雪城半路给他拦截了。

　　“慢着，这样就判定了，未免太过草率了吧。若这一切都是有心之人刻意做出来的，那大人可就是中了别人的计被玩弄在鼓掌之间啊。”戾雪城一眼扫过刘狂，后者心虚的眼神闪烁。

　　“那雪城你说？”李亮伺机想要摸戾雪城的手，必定会扑了个空。

　　戾雪城走回到马六子的身边，“请县令大人再给我们三天的时间，一定会查明真相揪出幕后真凶。”

　　“什么三天四天的，给你们多久都是浪费时间，就是这小子做的！”刘狂不死心，用一百两可以买一头更好的猪，说不定还能多买几头小的！

　　“如果三天之后我们还是查不出来，那么就是他的命，我们再不多话。”戾雪城冲看着他的马六子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泪痕一抹又是一条带着奶味的好汉子！

　　“好吧，三天就三天，先把马越压入地牢，三天之后再审。”惊堂木一拍，人群轰散。

　　走出衙门的时候顶上的太阳还是毒辣辣的挂在正中央，戾雪城朝梁冕点点头，先回了客栈。不管怎么说，不能饿着肚子，有了力气才能高效率的把事情解决，至于该怎么做，戾雪城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