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宫主与萌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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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沈天霜从床上爬起来时，习惯性的一个鲤鱼打挺，然后……捂着腰缩在床角抽了半天冷气。
昨儿个闹着和萧砚之比武，沈天霜愣是踩着酒坛子从屋顶上摔了下去，当然我们英明神武武功高强的沈大盟主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摔着呢？沈天霜用轻功在半空中硬生生扭了过来，好不容易即将安全着地，地上不知从哪儿蹿出了只大白猫儿，沈天霜一脚踩那猫尾巴上了，白猫喵呜大叫一声，回头一口就咬着沈天霜上了。
于是沈天霜沈大盟主最终还是摔了，腰杆子差点没折断，好在没被那猫儿挠着脸，可怜兮兮拍了拍全是猫爪印和灰尘的衣服抬头看向屋顶，好在萧砚之还算给面子，坐在屋顶上微微抿着唇角看着他笑。
沈天霜换好衣服，刚出门，恰好见到楚眠和陆云然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正一块死死盯着对面悠然喝着茶的萧砚之，气氛有些不大对。
沈天霜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楚眠和陆云然看见沈天霜，都道了早，萧砚之则只是轻轻笑了笑，沈天霜一愣，然后果断凑过去对着萧砚之笑眯眯摇起那根不存在的尾巴。
“萧兄，早~”
萧砚之含笑点点头：“沈兄，早。”
沈天霜顿时心满意足，却不见楚眠和陆云然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一边去了。
“萧兄，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沈天霜随口问了一句，萧砚之笑着点点头，也随口问了一句：“你的腰没事了吧。”
“嘶，昨晚上扭厉害了，估计恢复得要些时候。”
沈天霜随口答完，一抬头，却见楚眠和陆云然正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
陆云然一脸凝重地指了指沈天霜的手背和脖子上的猫爪印：“沈大哥……这是什么？”
沈天霜一愕：“昨晚上不小心被只野猫抓的。”
楚眠默默起身，转身离开。
“楚睡觉……嗯？怎么了？”
陆云然默默起身，转身离开。
“……”沈天霜转头看萧砚之，“他们怎么了？”
萧砚之也有点儿茫然，摇了摇头。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是什么不太好的误会，脑子里影影绰绰有个印象，可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沈天霜叹了口气，打断这奇怪的沉默，在萧砚之面前坐下。
“萧兄，刚刚楚睡觉和云然找你有什么事么？我怎么看着气氛不太对……好像要打起来似的。”
萧砚之轻轻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
沈天霜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们问我和焚影宫是什么关系。”
沈天霜一下子噎住，咳了半天，最后一翻白眼：“萧兄！说话别大喘气！”
萧砚之有些促狭地笑了笑，那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他是故意的，沈天霜却是一愣，怎么说呢，这是他在萧砚之脸上看到的，除了那淡到几乎没有的笑容和轻轻皱眉挑眉之外的唯一表情，比起先前那副无关痛痒，大半天都没有半点神色变化的样子，不知鲜活上多少倍。
沈天霜的气一下子就消了，看着萧砚之那忍笑的神情叹口气，自认倒霉，一边还在心里嫌弃自己，美色当前就不争气，真没用！半晌，才无奈开口道：“那萧兄回答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啊？”
“我什么还没考虑清楚要说什么，你就出来了。”
沈天霜微微一皱眉，他方才才见楚眠和陆云然的神情，萧砚之绝对是对他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而且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
其实自酒楼沈天霜就看出来了，萧砚之的城府很深，虽然成天笑吟吟的，不过跟戴了个面具似的，反而让人看不透，几年前沈天霜年少初入江湖的时候，他师父让记住的话里边，头一条就是别和成天对你笑的人靠太近，谁没事天天跟着你笑呢，第二条则是离那些皮相好的人远点，所谓蛇蝎美人，长得太好看的，往往心里都比较毒辣，特别是长得像惑世妖孽一眼就能让人迷上的……这两条萧砚之不幸都占全了，可沈天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萧砚之颇有好感，自个儿巴巴得往上凑，大概是由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大概是因为沈天霜觉得萧砚之的功夫好，棋逢对手，难免会有惺惺相惜之情，再大概……其实沈天霜也说不清楚。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天霜叹口气：“再过几日要召开武林大会了，江湖群雄相聚讨论这几月来的灭门惨案……萧兄可有兴趣来看看？”
“不去。”萧砚之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拒绝，看沈天霜的表情有些愕然，又咳了一声，“我的身份总归不大合适。”
沈天霜明白萧砚之的意思，有些无奈：“我想试试能不能让大家抛弃先前对焚影宫的成见，至少……”
“没用的。”萧砚之微微一皱眉，“谁都没有证据证明此事非焚影宫所为。”
“……”沈天霜皱眉想了一会儿，无果，明白想要澄清就得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把这事查清，无奈叹了口气，又道，“萧兄，真的不考虑去么？”
“嗯。”萧砚之笑笑，“我还是不去的好，否则他日一旦身份揭露，怕会给沈兄添麻烦。”
沈天霜摸摸鼻子：“也是……不敢萧兄若想去看看也不是没办法，躲屋顶上就挺好……”
“……”
萧砚之无力沉默不语，沈天霜咳了一声，有点儿尴尬，萧砚之却淡淡开口：“也好。”
沈天霜一愣：“啊……”
“反正我也没见识过你们正派的武林大会，就当随便看看。”
沈天霜觉得萧砚之大概是为了不驳自己的面子才答应去的，无奈笑笑道：“萧兄。”
“嗯？”
“吃过早饭了么？”
“还没。”
沈天霜一拍桌子：“那一块出去吃吧！雅安居的杏花酒最不错了！”
萧砚之微微一挑眉：“……一大早就喝酒？”
沈天霜一句话噎住，咳了一声：“那临仙斋的……”
“早上吃那么麻烦做什么，荤腥。”萧砚之似乎是颇为无奈，“反正沈兄也只是想溜出去罢了吧。”
沈天霜愣了愣，然后哈哈一笑：“萧兄知我！”
……
“呲啦。”
剁碎的肉丁倒入热油中随着锅勺的炒动，很快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再加水煮开，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手法熟练地抖面下锅，打入两个黄澄澄的鸡蛋，拿锅盖盖实了，这才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睁大眼睛的白衣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拿起一边的白布擦去手上的面粉，调侃一般：“公子，眼珠子要掉进锅里了。”
那白衣男子一下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惹得老板娘又忍不住莞尔：“公子先坐着等候，这到处油污，仔细脏了公子的衣服。”
那白衣男子立马摆摆手：“不打紧！”
这一下子又把老板娘给逗笑了，那老板娘费了半天劲把白衣男子赶到一边坐着，白衣男子叹口气，抖开一把素面折扇，看了看同行一块来的人：“萧兄……”
一大早萧砚之带着沈天霜开溜吃早饭去，径直跑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叫了两碗鸡蛋面，那老板娘才刚起锅，一下子就把沈天霜的馋虫全勾起来了。
“怎么？”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沈天霜好奇道，“我都不知道。”
萧砚之笑了笑：“我刚来宛城的时候，在这里吃了一碗面。”
沈天霜看了看四周，也对，这里离宛城城门挺近的。
两人闲聊了没几句，老板娘端着两碗面上来了，那香气溢的，老板娘似乎对沈天霜印象极好，笑眯眯端了一碗到沈天霜面前，再去端另一碗，却脚一滑险些摔倒把一碗面都泼到地上，萧砚之手快拉了那老板娘一把，一面扶住面碗，身上被溅了些不少汤汁，几人都一愣，然后沈天霜轻轻啧了一声，可怜了那身衣服……看起来挺贵的。
那老板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慌慌张张解释不是故意的，一面想帮萧砚之擦那衣服，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萧砚之只是微微一皱眉，而后不动声色的推开老板娘的手，道：“无妨，哪儿有水？”
“后院有水井！”老板娘赶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公子稍候，我去给您打水……”
“不必，我去后院就好。”萧砚之看了看沈天霜，沈天霜冲他点点头，示意萧砚之去吧。
萧砚之随着那老板娘穿过仅用一条蓝色布帘隔开的门，再拐过个小庭院，眼见前面有个小水井，四周堆了不少杂物，那老板娘才领着萧砚之踏进来，萧砚之走到井沿旁，转头却看见那老板娘一下子跪倒，一手置于胸前，先前惶恐的神色也尽数不见，换了一脸恭谨肃穆，压着嗓子道：“凤左使下青雀许青青，拜见宫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宫主与萌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