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2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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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知道卢修斯如今对他避而不及。
尽管他们保持了表面的融洽与亲切，但实际上的关系或许比曾经他还住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更要差劲。
他并不在意卢修斯是怎么想的，因为兰斯知道卢修斯最终会同意与他通话，哪怕是为了德拉科。
果然，在夜幕降临之后，小天狼星又联系了他，只不过表情像是吃了死老鼠一样，看起来和卢修斯交际这件事让他十分痛苦。
“他来了，就在我的旁边。”小天狼星勉强说，“祝你们聊得愉快。”
镜片的另一头晃动了一阵，就好像小天狼星随意地将它塞给了另个人，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房间。
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兰斯便对上了卢修斯那张苍白而又寡淡的面孔，原本小天狼星带来的温暖似乎瞬间被冷色调替换。
“哦，兰斯，真是好久不见。”卢修斯露出一个不算真心的微笑，原因来自他毫无波澜的双眸。他的嘴唇几乎不动地说，“我猜你一定有事想和我探讨吧。”
他们都是奸诈而狡猾的聪明人，所以从不用浪费口舌。
兰斯仿若毫未察觉卢修斯的虚伪，他的笑容看起来合格多了。
“我也很想你，卢修斯。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听到这话，卢修斯的面部肌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是啊——挤在我祖母在巴斯留下的废弃小酒庄里，我当然过的不错。”卢修斯半是嘲讽地说，“如果能回到马尔福庄园，想必我会过得更好。”
“我们谈过这件事情，我觉得远离伏地魔是件好事。”兰斯笑容不减，他温和地说，“我相信您也这样想。”
卢修斯看起来只是想单纯抱怨，但并不打算与兰斯产生什么冲突。
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你要与我谈什么事情？”
“您对魔法部想必是很了解的吧，我有一些事情想让您帮忙。”
“首先，我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一份名单——我需要知晓有哪些大人拥有和韦斯莱先生一样的品质。”兰斯笑道，“当然，我相信这个名单上会都是您讨厌的人。”
“名单，又是名单！”卢修斯说，“部长刚管我要了一份与乌姆里奇一伙往来密切的名单，你又让我去收集与她对着干的人的名字，你知道一份名单要耗费多少心力吗？”
“那真不错。”兰斯像是没听到他喋喋不休的抱怨，他从善如流地说，“既然您都收集了，顺便也和我说说吧，我对这份名单也很好奇。”
卢修斯欲言又止，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个拒绝的理由，“魔法部人太多了，要记的名字非常多，如今乌姆里奇管控着霍格沃茨所有的信息入口，我没办法将名单给你。”
“没关系，您念一遍就可以了。”兰斯笑道，“我会记住的。”
卢修斯一梗，有足足几秒钟没有说出话来。
他向着左右看去，似乎确认旁边没有人，而后才靠近镜子，压低声音道，“听着，兰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可你的野心太大了，你不该插手成人的世界！魔法部比霍格沃茨更加复杂，没人想让你了解那么多，哪怕是凤凰社和邓布利多也不想，明白吗？”
“当然。”兰斯平和地说，“多谢你的叮嘱，卢修斯。”
卢修斯的太阳穴突突地痛。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兰斯现在的作态——表面谦和，礼貌得体，但就是油盐不进，不被动摇，有时会让他想起邓布利多那个老混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甚至已经不能将兰斯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了。虽然他确实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大。
“听我说，我知道你与福吉部长达成了某种协议，我甚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小花招来让他对你如此信任言听计从。”卢修斯低声说，“现在看起来确实很有用，可我发誓，只要他有清醒过来的那一天，你的处境就糟糕了！你知道乌姆里奇和她的党羽几乎每天都要来告你的状吗？”
“我知道。”兰斯心平气和地说。
“你知道福吉一直畏惧邓布利多会整合霍格沃茨的力量，所以乌姆里奇甚至污蔑你创立了一个军队，就叫霍格沃茨军吗？”
“我当然知道。”兰斯纠正他道，“事实上，现在学生们确实这样称呼自己。对了，德拉科也贡献了很多力量，他帮了我很多忙。”
听到他这样说，卢修斯差点气昏过去。
“听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可你不许让我的儿子参与进来！”卢修斯咬紧牙关，他低沉地说，“你以为搞了一个童子军就能威胁到乌姆里奇或者魔法部吗？只要有一天福吉清醒过来，他就会立刻意识到你的危险性……”
“那我更要抓紧时间了。”兰斯笑道，“名单，卢修斯，别忘了。我还有另一件事想要问你……”
卢修斯握着镜子，面对这个只有十五岁的男孩，他的心无端地感到焦躁和不安。
他看不透这个小鬼，他甚至都不知道兰斯和福吉部长之间到底都私下做了什么事情。
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在外人眼里这位头顶光环的优秀学生，或许正在悄无声息地撬动魔法界古老的基石，而所有人却都无所察觉。
他本不该如此局促，至少本来可以在棋盘上好好的博弈较量，可德拉科与兰斯的关系让卢修斯没有多少后路。
卢修斯不信任兰斯，兰斯也不信任他，可德拉科的存在让他们二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连带共存，不得不站在同一阵营。
尽管如此，卢修斯仍然很烦躁，因为他其实并不能要求兰斯更多，可兰斯却能通过他的手做很多事情。
听完兰斯的第二个要求，他不由得喃喃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伏地魔，我亲爱的卢修斯。”兰斯笑道，“对了，德拉科在休息室里看书，你是不是想念他了？”
即使知道兰斯是在堵他的嘴，卢修斯的其他问题仍然不得不都收了回去。
他从阴险狡诈的马尔福重新变回一个父亲，焦虑地等待镜子的另一边从讨厌的黑发小鬼变成自己的儿子，才终于露出一些真心的笑意。
父子二人许久未见面，氛围却缓和了起来，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他们聊了许久，直到小天狼星敲门叫卢修斯去开会。
“去吧，爸爸。”德拉科笑道，“我真的很高兴你现在做的一切。”
卢修斯点了点头。
“你……注意安全。”卢修斯说。他似乎还想叮嘱一些事情，但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在旁边，便只能作罢。
放下镜子之后，德拉科长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对兰斯说，“我现在才觉得我与父亲和解了，之前我还以为我们要吵一辈子呢。”
“他爱你，当然舍不得。”坐在一旁的兰斯合上书，他说。
过了一会儿，寝室熄灯了。
德拉科将镜子放在抽屉里，他刚刚躺上床，就感觉到旁边陷下去了一些，便习惯地凑向旁边的热源。
二人枕着同一个枕头，德拉科注视着天花板上的魔法小银河愣神。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叹息道，“梅林在上，我也再也不说霍格沃茨的上课时光无聊了，真希望明天一早起来，乌姆里奇就已经消失了。”
“忍过这个学期。”兰斯说。他侧过头，轻轻地轻吻着德拉科的侧脸。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一起的生活，德拉科也没有了最开始的羞涩，而是坦然地接受兰斯的亲吻。
他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又合上了嘴唇。
下一秒，兰斯便问，“怎么了？”
德拉科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你会对马尔福动手吗？”
黑暗里，他们彼此对视，兰斯的一双绿眸犹如星辰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不会。”过了半响，他说。
德拉科对兰斯的回答并不意外，但这看起来还是不能抹去他眉间的沟壑。
“可是，我父亲，他……”他低声道。
兰斯俯下身体，他伸出手，轻轻地捂在德拉科的嘴唇上。
“那都不重要。”他柔和地说，“德拉科，你爱我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
“你就是马尔福。”兰斯低下头，他注视着德拉科，轻声道，“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的家动手，我发誓。”
德拉科压下他的手，他低声道，“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个。”
“是的，我知道。”兰斯说，“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往前看，不是吗？”
德拉科垂下睫毛，过了半响，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抬起眼睛。
他伸手搂住兰斯的脖颈，低声道，“我没办法改变我父亲，可我会尽我所能对你更好。”
兰斯又压低了自己，他们的鼻尖几乎对上鼻尖，连气息都在互相缠绕着。
他压低声音，轻轻地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德拉科伸手轻柔地抚摸兰斯的脖颈，带来一丝丝暧昧的痒意，兰斯却不为所动。
没有任何伪装的时候，兰斯的气息是如此的危险。
他的眼底像是凝结着暗河的冰面，表面的安静尘封着令人感到恐惧的汹涌，足够吓退所有如今狂热追随他的同学。
他的手臂仍然抵在德拉科的两侧，就这样凝视着自己面前苍白的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被这样强压的目光注视着，德拉科并不感到压力或恐惧，他轻轻抚摸兰斯的头发，嘴角甚至勾起轻微的弧度。
“是的。”德拉科轻轻笑着，他终于说出兰斯等待的话语，“我爱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兰斯的气息这才松了松。
他们在宿舍黯淡的魔法星空下接吻，像是一对还未被世人发现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262章 26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