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穆迪败露 ...
-
哈利盯着那个小点。克劳奇先生据说是生了重病，不能上班，也不能来参加圣诞舞会——可是，他凌晨一点偷偷溜进霍格沃茨来做什么呢？哈利仔细注视着那个小点在房间里移来移去，这里停停，那里站站……*
哈利迟疑着，思索着……然后，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转了个身，朝最近的楼梯走去。他要看看克劳奇在做什么。*
哈利悄悄顺着走廊走到一半，然后撩开墙上的一幅挂毯，沿着一道更狭窄的楼梯往下走。这是一条近路，可以通到两层楼以下。哈利庆幸自己是空手出来的，如果他抱着金蛋，说不定会耽误多少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来到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外，他靠着墙，再次确认了一次地图——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就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哈利轻轻地来到门旁，门虚掩着，里面有火把的亮光闪烁着。
影子倒映在门内的墙上，因为角度问题，哈利看不太清。他小心地迈出步伐，更加地靠近门板，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门缝内的墙壁上的倒影。
如果里面真的是克劳奇先生，他该怎么办呢？哈利暗自纳闷……向来严谨自律、遵纪守法的克劳奇先生怎么会在半夜三更溜进别人的办公室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那在墙上的倒影晃了晃，离门近了些，影子也更加清楚了。哈利眯起眼睛，仔细地辨别着克劳奇先生的身影……可是有什么不太对……克劳奇先生是一个很精干的人，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可是影子上的这个家伙却像是有个不小的肚子……
影子又转了转，露出了人脸的侧面轮廓，影子伸出手，似乎在柜子上找着什么。
哈利死死地盯着那影子，他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那个人侧脸影子的眼部不太协调，似乎眼睛是被东西什么撑大了一样。
眼睛奇怪，有些将军肚……哈利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不，不可能……地图从不说谎，这上面的名字不是他呀……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就在这时，在寂静的夜晚中，斯内普的办公室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噔’声。
哈利收回身体，他靠在墙上，一股冰冷顺着他的心脏蔓延向四肢。
在斯内普办公室内的人，不是巴蒂·克劳奇，而是穆迪。
一股寒冷卷夹着惧意涌上哈利的大脑，哈利毫无意识地张嘴深呼吸着。他忽然想起了兰斯的话……兰斯一直怀疑穆迪……虽然他不知道名字是怎么回事，可不管是谁，在半夜偷偷闯入斯内普的办公室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可是有霍格沃茨里最全的各式各样的魔药配置配方啊……
忽然间，在极度地精神紧绷中，哈利嗅到了格外寂静的危险。
哈利闭上了嘴，尽力屏住呼吸，他手指颤抖着无声地拿起了地图，看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穆迪的脚印就站在他倚靠着的墙的另一边。
如果没有这道墙，他们几乎就只是面对面的距离。穆迪的脚尖，笔直地冲向墙壁另一侧的哈利。
哈利忽然想到穆迪的那只魔眼——那只魔眼能够看穿隐形衣，它能够看穿墙壁吗？！
仿佛摄魂怪就在身边，哈利几乎不能呼吸，他颤抖着手指扯下隐形衣，他一边盯着地图，一边尽自己此生最大的精力无声地迈开步伐。
不，穆迪没有发现他……一定没有……
哈利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在颤抖，他一步步地迈开步伐，走了能有几步远，忽然看见地图上穆迪的脚印正缓慢的靠向门边————
“波特！”有人冰冷地唤道。
哈利一个颤抖，他抬起头，对上了斯内普黑不见底的眼眸。
在这一瞬间，哈利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庆幸自己遇上了斯内普。可是穆迪该怎么办？如果他知道他们看到了他诡异的行踪，穆迪会灭口吗？
斯内普还想说些什么，哈利伸出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斯内普不敢相信地瞪起了眼睛，如果在昨天，哈利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做……
他死死地抓着斯内普，摇了摇头。
他颤抖将地图举在胸前，用手指指了指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斯内普和哈利一齐低下头，他们看到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停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内……穆迪似乎正在倾听着外面……
穆迪。
哈利无声地冲着斯内普说。他又怕又渴望地盯着斯内普，期待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他的嘴角动了动。
“这是我第二次在图书馆里抓住你了……你以为你摆出这幅样子就没事了吗？”他冷冷地说，“看起来不关你的禁闭，你就得不到教训。”
哈利僵化的脑子随着斯内普的话语慢慢活络了起来，他松了口气，紧接着说道，“对不起……教授……但是……”他顿了顿，用尽所有的细胞来思考出了一句阻止斯内普的话，“我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您没有权利擅自处置我……至少要麦格教授同意。”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斯内普伸出手，抓住哈利的胳膊，带着他冲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远离了这条走廊。
哈利被斯内普拽得踉踉跄跄，他的腿开始发软，如果不是斯内普抓着他，他估计会滚到楼梯下面去。他在这忙乱的时候还一直看着地图……地图里，克劳奇的名字又在斯内普的房间内呆了一会，然后迅速地离开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什么地方……他的意识飘忽不定，在各种各样可怕的猜想中穿梭着，只觉得斯内普停下来冲着什么东西念了个咒语，然后继续掐着他的胳膊走了进去。斯内普一甩手，哈利一个趔趄倒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隔了几秒，哈利这才发现自己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内，自己身下是一张沙发。
“邓布利多在哪里？”墙上的校长画像们都在打瞌睡，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叫醒了他们，“我找他有急事。”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有点礼貌吗？”有的校长抱怨了起来，“这个时间他还能在哪？当然在睡觉啊。”
斯内普的脸冷如冰霜，他不再搭理仍然骂骂咧咧的画像们，而是走向校长办公室的其中一堵有着花纹的墙边，伸出魔杖点了点，这堵墙轰轰地缓慢向着旁边移开了。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斯内普的动作，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想过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邓布利多晚上时应该睡在哪里。
斯内普让墙壁打开了，他刚想迈出步伐，忽然又停了下来。哈利看到邓布利多从墙内走了出来，老人穿着睡衣，头上戴着一个可爱的粉色帽子，长长的胡子在胸前扎成了一个蝴蝶结。
“晚上好啊，西弗。”邓布利多和善地说，“这么晚了，我猜——你不是来找我下棋的吧？”
老人扭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发愣的哈利，他笑了，“哦，哈利，你好呀，今天过得怎么样？要不要吃点糖果……”
斯内普紧绷着脸，他转身，大迈步到哈利的面前，弯腰夺过了哈利的活点地图，啪地举了起来。
“就在刚刚，我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抓住了鬼鬼祟祟的波特。”男人冷冷地说，“他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看到了什么事情呢，哈利？”邓布利多看向哈利，他温和地问。
“我……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不知道我是否误会了什么。”哈利站了起来，他磕磕巴巴地说，“也有可能是地图出错了……”
“不幸的是，这个地图从不出错。你记不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地图，你才发现了虫尾巴彼得在城堡里？”对上了哈利疑惑的目光，邓布利多笑了笑，“是的，哈利，我全都知道。”
“唔，那好吧，其实现在我也有些茫然……”哈利嘟囔着，邓布利多给了他安心的勇气，这让他终于能够平静下来，“我……我晚上想要去图书馆查一查关于第二个项目的资料……”
斯内普冷冷地哼了一声。
“哦，谁在校时晚上没有偷偷去过图书馆的禁/书区呢？”邓布利多和蔼地说，“继续，哈利。”
“就当我走了一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地图，忽然看见巴蒂·克劳奇先生就在斯内普——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内。”哈利越说越快，“我觉得很奇怪，克劳奇先生不是生了重病吗？于是我想去看一看，结果——结果……”
“然后你看到了什么呢？”邓布利多温柔又缓慢地问，斯内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
“我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外，结果我发现里面的不是克劳奇先生，而是穆迪教授。”
哈利说完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邓布利多知道了这件事，他觉得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他疑惑地站在那里，似乎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上前查看。”斯内普拧着眉毛，他看着邓布利多，“如果你说这地图不出错，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穆迪——或者克劳奇要在我的办公室找什么东西？”
老人沉吟了片刻，他镜片后那深邃的眼眸很快便从迷茫变得再次清亮起来。
“我想，首先出现在那里的绝对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邓布利多缓缓地说，“我确定他不在霍格沃茨里。”
“可是——”斯内普皱着眉毛。
邓布利多缓缓地伸出手，阻止了斯内普的追问。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抬起头看向斯内普，“你还记得克劳奇先生有一个儿子吗？”
斯内普疑惑了片刻，他瞪起了眼睛。
“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在阿兹卡班！”
“毕竟连西里斯都从那里越狱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邓布利多接过地图，他点了点上面的名字，斯内普和哈利都清楚地看到‘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就在穆迪的办公室。
“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地图抓人。”斯内普拧着眉毛，“这一切都是猜测，如果是地图出了错……”
“兰斯。”哈利说。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看向他。
“你说什么？”斯内普质问道。
“兰斯一直怀疑穆迪教授是食死徒，他也曾告诉我，让我小心穆迪。”哈利说，“可是我……我一直没有百分百的相信，我以为是因为他在课堂上曾经和穆迪有过摩擦，所以才格外对他敏感而已……”
“你说什么？”斯内普瞪起眼睛，“穆迪难为过他吗？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这些事……”
“你最了解兰斯的性格。如果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他是不会愿意说出来的。”邓布利多静静地说，“现在是时候了，将他找来。”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大迈步地走向了门口，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哈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大口喘气着，刚刚所经历的事情让他筋疲力竭。
“你想知道些什么吗？”邓布利多为他拿来了热牛奶和巧克力，他坐在他的身边。
“谢谢。”哈利疲惫地说。他接过了巧克力，“你们说的克劳奇的儿子……”
“克劳奇先生的儿子是一名食死徒，是克劳奇亲手将他送进阿兹卡班的。”邓布利多平静的说，“这人做了很多坏事，你知道纳威的父母吗？他对他们用了钻心咒，他们现在还疯疯癫癫，一直住在圣芒戈医院。”
哈利摇了摇头，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他从来不知道纳威家里的状况，只以为他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
“纳威的父母是勇敢的人，哈利。”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他们和你的父母一样，在第一线与伏地魔作斗争……很少有人能够扔下自己平静快乐的日子，选择与黑暗为战。你的父母，和纳威的父母都是英雄。”
是啊，他们都是英雄。哈利想，可是他觉得很不公平。
像是卢平那样和善的人，因为是狼人的身份而被大家害怕；小天狼星为了追击虫尾巴却蒙冤在阿兹卡班受了十多年的苦；纳威的父母被食死徒弄疯，他和兰斯的父母则永远死去了。
挺身而出的人总是在受苦，可是那些自私的人却仍然活得好好的。
哈利知道自己的思路是不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他们在十年前选择懦弱一点、自私一点，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改变？或许这个世界会少两个英雄，他和兰斯却能得到父母的爱。
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斯内普走在前面，他一闪身，露出了身后的兰斯。
“哦，兰斯，今天过得怎么样？”邓布利多抬起头，他愉快地打了个招呼，“要不要来点热牛奶？”
兰斯的脸颊上还有因为外面的寒冷而出现的红色，他看了眼哈利，又看向邓布利多。
“我确定我和哈利最近一直安分守己，先生。”他说，“到底有什么事情让您这么急着见我？”
“关于穆迪教授，我在哈利那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小事情。”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能不能跟我们谈谈，你到底为什么觉得穆迪是一个食死徒？”
兰斯沉默了一下。
“细节的地方太多了，更多是我的感觉，我没有实质的证据，先生。”他严谨地说。
“那就说说你最强烈的感觉，兰斯。”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笑，“说什么都行。”
兰斯沉吟了片刻，他抬起头，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第一堂课的时候，他用一直猴子为我们做示范。”兰斯缓缓地说，“他用了一个咒语。”
“他用了什么咒语？”斯内普拧起了眉毛。
兰斯静静地看向他。
“烈火吞噬。”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愣了愣，老人原本温和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哈利第一次看到邓布利多露出这样严厉的神情，斯内普的脸更是黑得可怕。
“阿不思！”斯内普压抑着怒火唤道。
“叫醒所有的教授。”邓布利多冷冷地说，“我们今晚必须抓住他。”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地图，从怀里抽出魔杖，大步冲着门口走去。邓布利多则走向窗口，他伸出手，有亮光渐渐从他的他掌心前冒出来，七八个白色的小球透过玻璃消失了。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行动力，从他发现端倪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和他一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还有兰斯。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兰斯眨了眨眼睛，他疑惑地问。
——好像就在他和德拉科调了个情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穆迪败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