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
Assassin发现他对自己的幸运值理解有误。所谓的幸运E，果然不是遭受这么点不幸就能算数的。
在时臣召唤了他的英灵Archer、人类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后，绮礼对他下达了进攻远坂家的命令。
“你是在开玩笑吗，Master？让我去攻击那位英雄王？你不会是打算乖乖放弃资格躲进教会看着战争落幕吧？”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造成决裂的假象，以及向外界展示Archer的光辉姿态。”几天的交流下来熟知自己的Servant并不是脑袋空空的存在，相反的相当有主见，绮礼也不再多加隐瞒，和盘托出，“另外，我需要你在保证存活的前提下与Archer交战。有可能的话尽量弄得伤痕累累一些，这样可以减轻外界对我们的注意力。”
Assassin抱着手臂，平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但是也有可能立刻被虎视眈眈的参与者们联手排除不是吗？你不会除了你的时臣师的想法外就没有自己的观点了吧？在我看来，你那时臣师可是乐观到了一定境界了啊。”且不说认为召唤出了吉尔伽美什就能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结果反而因为对方单方面拒绝建立pass加上Archer职阶的单独行动、根本不知道逛到什么地方去，光是在各种小方面的positive thinking就够让人脱力的了。
他可不打算被这种命令牵着鼻子跑。不管是阻止黑泥的溢出还是抹杀自己的存在，无论哪一个愿望都不容许他在这个时候就退出战争。
“我承认时臣师常常会过于乐观，所以替他处理细节问题就是我的职责。”
绮礼说这话的时候太过理所当然，所以Assassin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会派使魔观看战斗的全程，在你被杀死之前我会用令咒将你叫回的。至于后续可能遇到的追杀，我很擅长治疗魔术，这点你不用担心。”
如果不是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对方竟然是个老实听话的好弟子，Assassin真的会以为自己面前的未来能用语言游戏骗得少年的卫宫士郎团团转的恶德神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打算提前将自己排除出局。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变成十年后那个样子的……
现在考虑这种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绮礼抬起了手，上面的令咒微妙地闪烁着红色的光。这显然是威胁的意味了，于是Assassin也只能顺从地转身。
“明白了。下地狱去吧Master。”
这么说着，Assassin消失在空气中。
以灵体的状态小心地躲避错综复杂的结界，Assassin终于来到最后的必须通过物理手段破坏的结界前。小心地在隐蔽处显出了自己的身影，确认了四周使魔的视线，Emiya无声无息地接近了距离最近的结界点。
——然后在下一刻下意识地投影出干将，打飞了迅疾地射来的长枪。
他抬起头。远坂家的宅邸顶上，几天前他的常驻地上站立着的是黄金的英雄王。
“蝼蚁，竟敢反抗？”
Archer不悦地眯起了眼睛。被作为臣下的时臣竭力劝服，他才在今夜没有在街上行走，而是留在了远坂府。眼下明目张胆潜入的Assassin分明是在他眼中不堪一击的小人物，却成功地挡住了他的一击，这让原本就心情不佳的英雄王更加烦躁起来。
Assassin并没有答话。他紧紧地盯着Archer身后金色的漩涡，从中探出头的武器互不重复，然而各个都绚烂无比。作为制剑的英灵，他一眼便认出那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宝具。
不愧是人类最古之王，生前把所有的宝具囊入怀中的家伙。他解析着目所能及的宝具的信息，另一手上多出了莫邪的重量，做好了抵挡的准备。
自己的心眼B并不是摆在那里看的。之前能够及时察觉Archer的一击也多亏于此。他的能力从来不是宝具，而是自己经历了无数战斗所修炼出来的武技。
那一瞬间宝具倾泻而下。红衣的英灵不退反进，以常人之眼无法辨识的速度将宝具一一挡下。Archer的怒火更甚，却只是加快了宝具的射出速度和数量，而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哼，似乎还有点水平。”
“真是傲慢啊，Archer。”突地跳起闪开了愈发猛烈的宝具射击，Assassin抬起手具现出了常用的黑色长弓。手中的剑在呼吸间幻化成黑色的箭，向Archer直射过去。
Archer的脸色稍变。然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射出的箭却突然爆炸！
看着凌乱不堪的远坂府花园，Emiya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似乎有点做过头了。
……不过他可不打算乖乖地站着当靶子被那位金闪闪的王者射穿。说到底是Master的命令要求过高了。他这么自我安慰地想着。
然而烟雾散去，远坂府的屋顶毁了大片，站立于上的Archer却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显然是Archer拿出了什么防御的宝具。
“还真是敢做啊！”这一次Archer的眼中闪烁的是确实的怒火了，“竟敢在王的面前放肆，还拿出了不符合自己职阶的道具，用死亡来反省自己的过错吧！”
在Assassin的身边突然出现了金色的漩涡，从中射出的锁链猝不及防地困住了他的左脚！尽管避开了全身被捆住的局面，Assassin的行动范围也被严重缩小了。
Archer身后的金色漩涡扩大了范围，从中探出的宝具件件对准了Assassin的身体，然后疾速射出！Assassin正要再次挽起弓箭，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的动作僵硬了半分。
“以令咒命令，Assassin，禁止反抗。”
停顿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数量众多的宝具贯穿了Assassin的身体。若不是只被抓住了一只左脚，他恐怕连稍稍改变被击中的位置也做不到。
他所站的地方四周早已被宝具占据，使魔逃窜的声音悉悉索索地送到耳边。
真是糟糕，接下来这一支就能贯穿自己的灵核吧。
这么想着，没空去顾虑浑身叫嚣的疼痛，他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然后就在这个时刻，绮礼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被巨大的力量所牵引，Assassin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
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被令咒紧急叫回的Assassin刚才还在的地方。即便使魔的视力无法达到那样的细致程度，身为Archer的他并没有错过那一瞬间的僵硬。
真是可怜又可笑的人偶。不过作为余兴节目来说，反倒让他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这样想着，Archer化作金色的粒子，消失在夜色里。
远坂时臣看着使魔传来的画面，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绮礼不愧是自己的得意弟子，纵使不在自己身边也很好地抓住了时机。刚才吉尔伽美什用上天之锁的时候他就已经焦虑起来，担心暴露他的身份。想来也是，Assassin知晓Archer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乖乖送死。
但他能够反抗到这个程度也着实让人惊讶。这么看来，绮礼的Servant的战斗力意外地可以被列入计划之中。
“哼，时臣，你如何解释你隐瞒的计划？”
终于还是来了。时臣在心底叹息。虽然料想到英雄王发现之后的场景，但这么快就曝光，不得不说有些出于意料之外。
“请息怒，英雄王。”他恭敬地弯下腰来，“没有事先禀告是我的过错，但那是为了防止露出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将你的计划搞砸吗？”金色的王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做出臣下姿态的男人，突然勾起嘴角，“不错，我倒也没有兴趣陪你玩这样的小把戏。看在那个Assassin暂时给了我消遣的份上，时臣，这次暂时放过你，之后没有大事就别再来打搅我。”
“……是。”
Archer转身，再一次灵体化消失了。
时臣这才直起腰来，看着Archer消失的方向。片刻后，他走向旧式留声机似的通信装置，站定，“绮礼，你做得很好。”
留声机那头很快传来了绮礼的声音，“是。”
“Assassin的状态如何？”
绮礼那侧的声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伤得有点重，但是经过治疗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无法参战，但基本的侦查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绮礼，你真是我引以为豪的弟子。”
留声机那侧的声音没有再继续。
绮礼这才回到Assassin的身边。Assassin刚刚回来的时候的状况远不是“有点重”这样的程度，如果不是强韧的精神力和面对Archer的弹幕射击时尽可能避开了致命伤，恐怕在进行治疗的时候Assassin就会消散了。
现在Assassin身上大部分的伤已经愈合，只是概念武装还未恢复，到处都是武器穿过的痕迹和血迹，整体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而最令人惊叹的是，Assassin本人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
“你不用这样盯着我。”绮礼如是说，“虽然让你去进攻远坂家确实是无理的要求，但那是早已定下的计划之一，现在也已经顺利完成了。”
Emiya默默偏开了视线。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在意自己接受治疗的时候会不会被下手脚。虽然在刚结束的五战中他的手臂就是由绮礼移接给卫宫士郎的，但那纯粹是情况紧急下的迫不得已。对于言峰绮礼，提防多少都不为过。
所以被眼前这个目前还没有暴露出异常的本质、看起来不过是个勤恳的苦行者的青年神父施以治疗魔术时，他总会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感觉怎么样了？”
Assassin抬起手臂试着握紧了拳，又张开。对肢体的控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握力之类暂时还没恢复到原有水准。他随手投影出干将丢出，绮礼瞬间发力跳离了原地，让那把黑色的剑插在了墙上。
放下手，红衣的英灵坐起身来，顺便将自己的概念武装复原完好，又把垂下的前发重新抹上去，“恢复到完备状态大概要花上一天吧。还好Archer没特地用不可治愈的宝具。”
“光靠魔力回路不够马上恢复吗？”
“当然不能。手机充电都要耗时，而且你以为我们之间连着的魔力回路有多少。”Assassin抱着手臂，挑起一边的眉毛，“如果已经完全恢复，刚才那下我就应该能解决你。”
绮礼微微皱起眉头，“我之前就觉得……Assassin，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只是个性使然罢了。”
说完Assassin就灵体化了。根据魔力回路的感应来看，他已经离开了教会。
自己根据自身相性召唤，果然是过于轻率了一点吗？
绮礼看着刚才英灵还躺着的临时病床，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