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布]光中》溯兴

1、[希布]光中

　　[希布]光中

　　世界有光，而我想做能照亮你世界的光。
　　I want to light up your world.

　　The First Light
　　我看着眼前的的瓷器制杯，兰青色，被描绘上了复杂的细花纹，端庄优雅，一如眼前这个如水的女子。她有着一头漂亮的蓝发，尾梢微卷看上去就让人感觉柔滑直顺。
　　女子叫莲音，脸上总带着温柔的笑意，让人怜惜眷恋。莲音是静的，柳眉樱唇，都带着淡淡的弧度。她其实只是一个17岁的小姑娘，而我叫她女子，只是因为她很早熟。
　　我第一次看见她，她在这家甜品店里当侍应生。蓝色的身影穿梭在各色各样、粉白金黄的喷香甜点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我想所有人都会被她吸引，包括我。
　　每一次来她的店中，总给人一种漫步在阳光小道上的感觉，是夏日的阳光小道，空气中弥散着满满的甜美与温暖，身边飞舞着精灵。
　　我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奶茶的酥软香甜，在口腔里流转，不舍得消散。
　　莲音抿起唇笑笑，异色双瞳显得妖冶，她说：“布莱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女孩子？”莲音的声音犹如夜曲一般舒缓动人。
　　我愣了一下，不只是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还是被她的异色双瞳给吓到。我笑着摇摇头，说：“我以为会很烫。你知道我很少喝现泡的茶的。”
　　莲音好笑的摆摆手，说：“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说完，她歪头看我，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好奇写着“我要知道原因”，清晰可见。
　　我扭头，假装没看见。莲音呵呵一笑，对我眨眨眼，说：“我知道，因为你的希尔杜是不是？”
　　我将手中的瓷杯重重放下，驼色的奶茶在杯中摇晃，却并未洒出。两手交叉握住，我抬头望着澄蓝的水晶吊灯，点头，“是因为他。莲音，那么久没见，你的八卦之魂还没被灭掉啊。”
　　我将视线重新回到莲音身上，并没有问莲音为什么知道我的梦想。“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莲音的右眼是深红色的，反射着所有的阳光，像是一颗红宝石，又像是跳动的火焰，沉没在一片汪蓝的水中。
　　莲音没有正面回答我，她低头用勺子搅拌着奶茶，水蓝色的刘海垂下，遮住她的表情：“也是因为你的希尔杜。”
　　“你……”我眉梢一挑，“不会想……报仇到我身上？！”语气忐忑。
　　莲音摆了摆手，然后用意深长地拍了两下我的肩膀，嗔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这难道不值得小气吗？！
　　“我这只眼睛，是法音给我的。我以前眼睛瞎了，呵呵，竟然喜欢上了希尔杜，……”莲音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法音啊……你知道的，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无时无刻不是蹦蹦跳跳的，就像冉冉的火焰一样充满活力……法音最喜欢扎两条辫子，用红色的发丝，扎成两股乖巧的搭在肩上。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眼睛了，大大的红眸在阳光下闪烁着盈盈流光……自从法音走后，我就开始学着像她一样，一直笑啊笑啊。”莲音头微微抬起，两手放在膝上，唇扬起美好的弧度，脸上洒满阳光，“法音对我说，‘死亡一直在对我们微笑，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回笑’。可是我却觉得，回笑回笑，笑着笑着就死了……呵——”
　　我沉默的听着，没有打断莲音的缅怀与絮叨。心里乱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又有客人来了。我抬手看了看腕表，6:18，又看向窗外，天空澄蓝，白云朵朵悠闲得晃。我站起身向莲音告别，刚要迈步离开，莲音却忽然伸手拉住我的双臂。我看向莲音，她眨了眨右眼，红色的眼睛闪烁光芒，她说：“你数七秒，七秒后转身。”
　　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也老老实实地配合起她。
　　“一、二、三……”我听见有人踏着沉稳的脚步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四、五、六”脚步声停止。
　　“七。”我稍微歪了一下头，看见了一个紫色头发的男人正在柜台前挑蛋糕。
　　“希尔杜。法音所爱慕的人。”莲音头伸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希、希尔杜……”我抿了抿唇，一屁股坐了回去，觉得莲音的说法很奇怪。

　　The Two Light
　　希尔杜是我们那届学生里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会长。虽然法音有点粗神经，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喜欢别人。我转头再看向莲音，她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喝茶，睨我一眼，笑起来：“说起来，布莱德你这次回来是看阿妈的吧？希尔度可也是哦——”莲音戏谑的一笑，我竟然看不出一丝恨意。
　　“叮叮——”门口风铃的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希尔度离开了。
　　我也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莲音你这么好心情，我也就不碍你了。这顿算你请，你要是敢让我付钱，哼哼”我亮出拳头晃了晃，一脸也不觉得威胁女士是什么不光彩的行为，甩头大摇大摆的了走出去。
　　嘴带着笑容，我的心情莫名愉悦。可是刚走出门，我却收到了惊吓，脚步顿在原地。
　　“希……希尔杜……”好吧，一模一样的台词。

　　希尔杜靠在他的自行车上，仰头看着咖啡馆的招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法音，短短的红色头发，大大的耀眼笑容，旁边一行淡蓝的字：莲法。
　　莲音那家伙，竟然拿自己家妹妹当招牌！！我摸了摸脖子，不过这招牌倒是格外销魂。莲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让我不懂了。我抬脚想要离开，冷不丁看见希尔度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
　　我尴尬的冲他挥了挥手，“呵呵……呵呵……那什么……”
　　“布莱德”他伸腿跨上了自行车，手拍拍后座椅，示意我上来。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夜晚的风从远方出来，带着星星微凉。一些下班人士骑着自行车从我身旁悠悠而过，好奇的打量我。
　　“布莱德。”希尔度又叫了我一遍，接着说，“我还是很喜欢你。”
　　“……”我马上抬脚走到他自行车旁跨上后座，闭上眼双手紧抱希尔杜的腰，脸侧靠着他背，说：
　　“走。”

　　The Three Light
　　于是我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希尔杜家。
　　小镇的早晨，天空还是一片蒙蒙的灰，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看不见太阳。风带着冷意，吹得衣摆簌簌地响。我慢慢地晃悠，拎着一篮子的菜在希尔度住的4幢楼前停下。
　　我缓缓走进电梯，看着一排银灰色的数字，毫不犹豫的按下10楼走进去。
　　我知道，4.10.我的生日。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坐电梯，里面有一股机器的味道。我憋着一口气走出来，看见希尔度就站在房门口玩着手机，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希尔度唇角勾起浅浅的温暖，上前一边接过菜一边扶着我进屋。

　　我吃着希尔杜给我的削好皮的苹果，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上，听着希尔杜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四重奏”，满意的感叹生活如此美好。
　　但事实证明生活就是一个茶几。
　　等待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看着希尔杜只端出了两碗像是粥的白米饭，忍无可忍地挽起袖子气冲冲进了厨房，转身向希尔杜伸中指的同时我看见了希尔度一脸得意洋洋的笑……
　　尼玛！
　　虽然我做菜的水平不是特别高，但是我做的菜绝对象模象样！
　　当然，虽然我目前只会做——炒茄子、西红柿炒蛋、蒸豆腐、炒青菜。
　　虽然我会做这么多的菜，但是当我走进厨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今天买的竟然都是我不会做的……靠之。我无力扶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叫外卖。肩膀一重，希尔度浅浅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我很清楚的听见他戏谑的声音：“怎么，阿布你也不会？”
　　我脸一绷，扭头恶狠狠地瞪他，“开玩笑！……什么叫也——”希尔杜笑眯眯的等着我说下去。我顿了顿，“你不是会做嘛！”希尔度抬手理了理我额前的乱发，露出恶劣的笑容拿过我手中的锅铲。

　　我闲的无聊，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就到了希尔度的房间。希尔度的房间很干净，以紫色为基调。他床头放着一个相片。我拿起一看，是我和希尔度的合影。那是我们大三的时候。
　　大三的时候，这张照片就已经摆在他床头了。

　　The Four Light
　　我觉得有些累，伸了伸懒腰倒在希尔杜的床上，左右滚了一会儿，想着穿衣服睡不舒服，便起身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裤子钻进被子里。
　　我在一片紫色中抱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梦中的我穿着“川渝”的校服，是法音的同桌。法音16岁，却仍旧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爱吃甜食，爱玩游戏，扎着两个马尾天真而又活泼。
　　法音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虽然正拿着笔写作业，却脸颊飞红，眼睛东张西望，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我歪着头好奇地上下打量法音，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顶了顶她：“怎么了？一直笑个不停！”
　　法音“啊”了一声，低头捂住脸，睫毛一扇一扇像是小蝴蝶。好久之后她才别别扭扭的开口。
　　这样的法音，有点奇怪。我摩挲着下巴暗想。
　　“唔……就是……布莱德……”法音低头说道，脸上欢快被收了起来，眼底竟然有了一层落寞的色彩，“我喜欢上了希尔杜。……我喜欢上了，姐姐喜欢的人。”
　　我一颤，希尔杜……怎么希尔杜这么受欢迎呢？！连法音也喜欢他，连莲音也喜欢他，连我，也喜欢他……我张了张嘴想贬低希尔度一番，可是看着法音这副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模样，又一时不知道该说甚么。
　　“法音，”我轻声说，她抬头疑惑的看我，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把希尔杜让给——”

　　门重重的“吱呀”打开。梦被打断了。我皱皱眉睁开眼，是希尔杜进来了。
　　我们两个一时愣住相看两无语。
　　我：“……”
　　希尔杜：“……”
　　我立马闭眼做睡着状，但希尔杜却明显不想如我意。他走过来扯着被子用力一把拽走，才发现我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希尔杜：“……”
　　我：“……”
　　当然，我们这不是在害羞，咳咳——
　　希尔杜似是没想到我这么大了还喜欢裸睡，脸角竟带着些许粉红。
　　“快点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窘迫。
　　我看见希尔杜囧着一张脸不做声，眼睛里却是晦涩难明，顿时玩心大起。
　　“嘻嘻——”我将脸凑过去，“要不你帮我穿？”没等他回答，我又光着身子站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在等着他帮我更衣。

　　希尔杜一动不动，盯着我看了好久，直到我冻得受不了了打了一个喷嚏，他才走过来拿起丢在床上的衣服，帮我一件一件穿上。希尔杜的手指修长圆润，我以前还常常拿着他的手，放在阳光下仔细研究，口水流了满地。而现在，这双让我羡慕日思夜想的手，正在帮我穿衣服……我浑身一颤，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希尔杜帮我穿着衣服，眼神专注，却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深紫色的发丝和深紫色的眼眸，让我想起莲音，那个心里藏着她妹妹的温婉女子。
　　脸蓦地一痛，我皱起眉，希尔度同样皱起眉，他看着我，深紫色的眼瞳盛满认真与一丝不苟，他说：“法音的死……我真的很抱歉。”
　　我撇了撇嘴，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我没有怪你。也没有恨你。”而且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布莱德，”希尔杜的眼睛直视着我，“我的心中只有你。”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一慌，砰砰跳跃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懊恼的揉乱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尔杜却放过了我，将我抱到床沿，然后蹲下身，帮我穿上裤子。
　　我露出痞痞的笑容，像是一个坏男孩，刚想说什么，希尔杜却一把把我杠在肩上，说：“布莱德，你既然这么不想吃我做的饭，我就一定要逼你吃！”
　　我霎时间憋了满肚子的话。

　　The Five Light
　　一大清早，小鸟都还没起窝，我就已经穿好衣服整理背包下楼买了水果，准备要去看望家长了。至于是谁的父母——昨晚希尔杜和我讨论究竟是先去看谁父母的问题，讨论来讨论去，结果他完败。
　　我拍着希尔杜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希尔杜，我们应该先去你家。你家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小妹妹。她们生活都不容易啊，你身为儿子和哥哥要多多照顾他们，一天到晚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还拖着不去看？！希尔杜，要看趁早啊！迟了就后悔也来不及啦！而且你要知道，尊老爱幼可是一种美德！”
　　希尔杜：“……”
　　我嘿嘿傻笑。
　　最后我们协商的结果是：先去希尔杜家，再去看我父母，晚上回来住希尔杜家……

　　我顶着晨风站在站台上四处眺望，绷着一张苦哈哈的脸心想，以后再这么早我就不是人！
　　我扯了扯被希尔杜塞在口袋保暖的手，数落他说：“希尔杜，早就说过让你骑自行车了，你不听，现在让我在这里喝西北风！！！”
　　希尔杜认真解释道：“布莱德，自行车其实也很冷的。”
　　我：“不是有你在前面挡着啊。”
　　希尔杜笑。
　　我侧头看他，他背靠在广告牌上，手提着水果和包，眉梢带笑，阳光斜斜的透过玻璃，玻璃这侧的他显得朦胧美好。

　　“妈咪——哥哥回来了耶！我就说哥哥会回来的吧！”粉发的小女孩先是紧紧抱住他的哥哥，在他回抱过之后又蹦蹦跳跳的去里面叫妈妈了。
　　我看着少女明黄的裙摆左右飘摇，心里像是百花浪漫开。
　　“希尔杜，你妹妹可真活泼，”我略显羡慕的砸吧砸吧嘴。
　　希尔杜握紧了我的手，把我拉进去，轻声说：“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妹妹。”
　　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带着百分的笃定，我拍拍他的肩，嘻嘻笑。

　　“希尔杜回来啦。”一个身材略瘦脸上带着苍白的女人从厨房里出来，声音有点微弱。
　　她看见我们的时候脸上因为高兴有了一丝血色，却突然捂住胸口闷闷的咳嗽起来。
　　“妈——”希尔杜把那一袋子的水果和包递到我手上，匆忙迎上去扶住阿姨。
　　我把它们放在棕黑的茶几上，然后又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阿姨。
　　阿姨接过热水抿了几小口，舒了一口气。她抬头看我，深紫色的眼眸里含着忧郁和温柔。
　　“你是布莱德吗？呵呵，常听希尔杜说起你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暗暗用胳膊肘定了几下希尔杜。希尔杜按住我乱动的手肘，然后一点点滑下去握住了我的手。
　　“咦……哥哥你为什么要和……嗯……啊，布莱德哥哥握手呢？”米露琪眨巴眨巴大眼盯着我们相握的手，我努力保持面不改色，而希尔杜握住我的手稍微紧了一点。

　　The Six Light
　　“我真没想到你母亲竟然这么好说话……还有你妹妹……”我牵着希尔杜的手在路上走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希尔杜抬手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揽住了我的肩膀。
　　路上的人转过头来看我们，眼中带着八卦和不明的色彩。但是我们却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希尔杜……我好累……我们去休息一会儿怎么样？”我蹭了蹭希尔杜的肩膀，有些气喘。
　　“不行。”
　　希尔杜话还没落地，我立刻瞪他、扭他、踹他，“凭什么不行，我告诉你我休定了！”说着抬腿就要找地方休息。
　　希尔杜一把拉住我，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嘴角不自在地撇了撇，瞬间软下肩膀，有些困难的张了张嘴：“希尔杜，我不想去……”我蹲下身捂住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希尔杜温柔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
　　我的父母，死了。

　　这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那一天，法音和我的父母去游乐场玩过山车，虽然明知道危险但我却一直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过山车在空中翻落砸到了地上，无人生还。那时我在一旁看着莲音和希尔杜吵架，莲音和希尔度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不好意思插手，可也没心情玩。
　　如果我当时上去玩就好了。如果……就好了。
　　游乐场响起一片尖叫，地上的血一点点向外扩散，像血色的地狱要吞食人间。。我站在一旁想上前，脚却迈不开；想要哭出声来，脑海里却空的吓人。我甚至听不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自己呼吸的声音……我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没有眼泪。
　　就像现在。

　　“布莱德。”希尔杜唤我，声音带着潮湿拂动我的耳边的发，“布莱德……”
　　他的声音带着眷恋与依赖，对我来说就像希望一样，我回抱住他。
　　不管怎样，希尔杜他还在我身边就好。

　　The Seven Light
　　晴朗的天空上日光明媚，我去看父母的时候，莲音也在。
　　而法音的墓就在我爸妈的旁边。
　　法音的墓石上有划出来的向日葵，一朵一朵永不凋谢的永生的向日葵。那是莲音划出来。那晚她蹲在墓前划了整整一个黑夜，手上鲜血一滴一滴染红了墓前的白花。那丛软软小小的红花在青灰的墓碑前看上去带着诡异的和谐感，有时候看见这些红花，我就想起红色的法音，明媚开朗。

　　莲音正跪在法音的墓前细细摩挲着那些向日葵，知道我们来了，轻轻笑起来说：“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
　　“是啊！”我神气的点点头，希尔杜侧头看我，表情带着宠溺。
　　莲音终于回过头来，嘴角带着漫不禁心的笑意，眼睛里流溢出复杂的感情。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琢磨出其中的两种：老成、欣慰……
　　莲音你到底多大了啊？我嘴角抽了抽，在心底暗暗嘀咕的同时，莲音又说：
　　“好啦……嗯——你们婚礼那天我一定会送上一份真心诚意的大礼。等着吧——”她略带深意的拍了拍希尔杜的肩膀外加白了他一眼，转身跟法音道过别后一个人哼着小曲离开了。
　　希尔杜难得笑起来，嘴巴咧开露出牙齿，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由问：“干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像发了春一样。”
　　他笑着低头看我，眼底似有什么绝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