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乱性不是你想乱就能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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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荷尔蒙随意发散的青春期，贺西也从没感受过今夜这样的躁动。在他的青少年时期唯一暗恋过的人是他的体育老师，时间已经久的让他连对方的名字都忘了，可它永远都能记得那份悸动。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贺西喜欢的款。贺西一直以为自己喜欢老成的、老实的、长得也不帅气的人。只是这样的悸动来的太不是时候，也太不对人了。
贺西翻身把孙昶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还在思考自己感情这条路已经黑了多少年了，路灯都没亮过。虽然现在眼前就一只萤火虫，但好歹有那么一点光了。
孙昶长得比贺西高了半个头，骨架子也比贺西大，肌肉也结实的多，长得也比贺西硬朗。无论男女都会为他心动。而贺西此时就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清晰的整栋房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床头上的闹钟指针还发出滴答的声音，夜里寂静无声。似乎全世界都在期待他们发生些什么。
哪里知道孙昶吆喝了两声，双手举过头顶，还上下晃了两下。迷迷糊糊的问道：“谁送我回来的？床怎么这么硬？被子怎么这么重？”
于是这时候的贺西就像专业的体操运动员一样，一个翻身就干脆利落的从床上跳回了地下。他烦躁的摇摇脑袋，这都夏天了，难道他还有季节迟钝症？不过幸好刚刚他愣了那么几分钟，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关乎双方私生活的事儿，不然此刻就有的好看了。
虽然贺西是0，而男男之间发生关系一般而言看似似乎都是底下那个比较吃亏，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据贺西认识的有经验的前辈说，男男之间的关系，一般是上头那个比较累，那头那个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像按摩一样，你要是给上面那个面子，就意思意思的叫两声。就和按摩给小费一样没什么区别。
“怎么是你？！我怎么在你家！这是怎么回事儿？”孙昶板着一张脸，但身体还因为喝酒之后变得潮红，贺西原本想笑两下，可惜孙昶的脸板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老老实实的交代：“我正散完步打算回家，就看见你从酒吧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出来了，刚想问问你怎么了，你就醉死了。我还是担心你谁在路边发生什么事儿才带你回来，不然你以为我想没事儿找事儿，麻烦。”
那边孙昶正因为头疼而揉着自己太阳穴，呲牙咧嘴的说：“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麻烦你了。”
本来贺西还想数落孙昶一阵，可看对方那样子，他也不怎么好意思了。就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客厅将就一晚上，你要不要喝点水了？这太晚了，看你没醒我也就没去给你熬醒酒汤。”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贺西脸不红气不喘，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刚到底是谁精气上头了想把床上的人给就地正法了。
贺西念念不舍的看着自己柔软的大床，他还是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怎么就把自己的床给让出去来。他正想开门走，却听见孙昶说：“就在这睡吧，你别嫌弃我身上酒味重就对了。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本来还想客气两下的贺西想起孙昶如果不再挽留，自己岂不是要去睡哪个又短又窄的沙发，于是一点儿也不矜持的说：“好吧，那你早点睡。”
“我想和你聊一聊。”孙昶突然说。
贺西吓了一跳：“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又不熟。”
孙昶一脸疲惫憔悴地说：“我想问问你谢松茂的事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难道这位还旧情未了？不至于啊，正常人被骗了，尤其是被同性伪装成异性给骗了，不跳起来找对方麻烦就算好事儿了，还这么一脸忧郁的打听对方的事儿，这不就是要弯的前兆了吗？贺西回道：“大概一年多以前认识的，那时候我才刚来做生意，小谢是第一个客人。”
“他那时候……”孙昶咳了一声，显然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于是贺西耐心的等着，就听见他说：“他那时候就有现在这么娘炮了吗？”
“噗——！”
贺西抱着肚子说：“别和我说话……你等我笑会儿！……”
其实谢松茂是天生的GAY，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血液里头都有GAY的细胞。其实吧，他虽然娘炮了一点，但他并不想变成女人，就是行为举止，同样的动作，他和别人一起做，看起来他就是娘炮。按贺西的话说，这就是气质问题。
“差不多吧，他现在什么模样以前就什么模样。”贺西冷静下来沉着一张脸说。
孙昶想了两秒，又问：“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这一下，一个更加让贺西头疼的问题又摆在了贺西的面前，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
那边孙昶不停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和睛明穴，一边口气不善的说：“可看他那样子是对你特别有意思，还非你不可了，要不是你是男的，他就能当街把你给上了。”
“喂！能不能别这么粗俗？！”贺西有点不满：“什么上不上的？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儿？”
孙昶见情况不妙，就转移话题问道：“你们饭馆供应早点不？”
贺西这才缓和的表情和语气：“当然了，我们是饭馆嘛，专管一日三餐的。嘿，我说，明早的菜单我都想好了，黑米粥怎么样？，春饼卷鸡蛋？再来个南瓜豆沙排包、黄金馒头片。再一人送一碟小咸菜就对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孙昶被他吵醒了，正听见这几道菜的名字，于是问道：“黄金馒头片是什么？其它的都知道，就这道菜刚听说。”
“哎，你这叫没有童年。小时候你妈没给你做过？又简单又好吃，我小时候拿这个当零食呢。”贺西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优越感，得意洋洋的说：“就只是需要馒头、鸡蛋、盐和油。”
“把馒头切片，鸡蛋打散，在馒头片放到鸡蛋液里头去，再给平底锅放上油，等油热了就能把馒头放上去了，煎到金黄就能起锅乘热吃了。又香又脆。我小时候一个人能解决两个大馒头。那会儿的馒头还不像现在这样小的可怜呢。”
孙昶盯着贺西盯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小时候一直在国外，天天就是面包牛排，吃的想吐。回国读了段时间的高中，然后又去国外读大学拿学位，在吃的这一方面我真是一点儿研究也没有。”
“这么可怜？！”贺西躺倒床上去，和孙昶肩并肩，十分同情的说：“没办法嘛，谁叫M国人民需要你呢？”
孙昶愣了两秒，咳了两声说：“它不需要任何人，尤其是我这种失败者。”
看来这是说错话了，贺西正要开口缓和气氛，就又听见孙昶说：“那你喜欢他？”
贺西想了三秒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哭笑不得的矢口否定：“怎么可能。”
其实孙昶是个聪明人，他用的是，喜不喜欢他，而不是喜不喜欢男人。他的言语非常狡猾，他长了张容易让人相信的脸，实际上他的真是性格却与此天差地别。
“我喜欢过他，嗯，准确的说，在他还是女人的时候。”孙昶靠着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口气平淡的说：“那时候我才回国，大一。没什么朋友，在国内也没什么同年龄的亲戚。你知道，男人一寂寞就会空虚，那时候我很想在国内找个女朋友。”
“是他加我的。当然不是微信，在微信上加的女孩我敢拿人当女朋友吗？就算我敢，人女孩也不敢啊，别逗了。”孙昶回忆道：“是XX婚恋网，当时我才发了一天的征友启示。”
“这你都信？”贺西惊到，“XX婚恋网的人妖可是举世闻名的多。连征婚的可能都是人妖。”
“别这样，当时可没人和我说这个。”孙昶一脸痛恨的说：“我和他聊了大半年！他也太恶心了，上语音竟然让他妹妹来说！有了变音器之后连妹妹都不用了！”
“那你们，当时聊到什么程度了？”贺西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
孙昶一脸无语：“就差没谈婚论嫁了，我连他家在哪儿我都打听好了！都准备放假去找他了，一毕业就结婚了，结果我兴奋了一年，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是个大老爷们。还是娘炮，那种滋味你懂吗？就像活吞了蚂蚱似的。”
贺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复杂冰冷的男人可以单纯到这个地步，就像个大孩子。被父母好好的保护着，没有经历社会的艰难和阴暗。就像贺西，在明白性向之前，他从不曾觉得世界暗淡无光，也从不觉得父母的偏心是错误的。
一想到这里，贺西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谁的遭遇也不比对方好，谁也不比对方更可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乱性不是你想乱就能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