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是所有包子都叫子豪 ...
-
似乎是因为孙昶的一番话与他的特殊地位起了作用。在上午十点之前县长亲自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们李英明已经被抓进了派出所。贺西松了一口气。然而也更加气愤起来。如果不是孙昶，是不是他们就要在强权下被迫屈服？
然而只要能够解决这件事，把坏人正法，和贺西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就连贺南的情绪都缓和了很多，顺带着贺西对孙昶的态度也更加好起来，做菜的时候都是按照孙昶的口味来。
贺西去了趟市场，他的心放下来后虽然对贺南的心情忧心忡忡，但又对这件事能够解决而庆幸。
县里的市场有些脏乱，但是超市里的蔬菜又不够新鲜。
“今天要买虾仁、吉利丁片。”贺西看了看列好的菜单，边走边念，“鲈鱼、半只鸡、鸡翅，莴笋。当归、黄芪。红枣、鹌鹑蛋。”
小摊上的大婶看脚贺西，非常熟悉的打招呼，“小贺，今天要买什么？看我这儿有没有？”
贺西停在那儿，看了一会说：“我挑点儿莴笋。”
那大婶把贺西挑好的莴笋放在电子称上，一边收拾一边说：“现在大家都用电子称了，前两年谁用这个了，不过偷称的也少了。之前就因为那群人投机取巧，大家宁愿去超市买贵的不新鲜的，也不愿意来我们这。我差点儿都不干这个了。”
说完，大婶麻利的给贺西装袋，一边又说：“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容易。当年孟老板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你不会留在这儿，还带着那孩子。你挺让我们佩服的。”
贺西艰难的笑了笑，他想起了当年的那段日子。独自一人带着孟子豪生活，别人在背后说一些听了让人受不了的诋毁，不仅仅对他的工作造成了困扰。也对孟子豪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孟子豪变得内向和早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们见到他总是会装作热心的问：“你还好吗？爸爸走了小豪要怎么办呢，如果小贺不要你你要怎么办呢？”
他们总是会在逗弄孟子豪的时候问这些非常敏感的问题。他们不在乎这会不会伤害到小孩子的内心，对孩子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只要能满足他们的八卦心理。他们不介意伤害任何人，不介意毁掉别人的一生。似乎这世间上的一切事物都是为了满足他们那可耻而隐秘的心思而生的。
这次出来，似乎许多人都知道了贺南的事儿，他们看着贺西的眼神表面上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事实上则是看笑话的想法居多，他们的一面面露同情，一边恶意的揣测着。
“你们家贺南怎么样？没会儿吧？那些人可真可恶！他们会得到报应的！要不然送你们家贺南离开这儿，你知道，县城只有这么大，流言蜚语不少。”认识的摊贩们总是不约而同的要给贺西说这个。他们大多上还是有好意的，只是在绝大多数的恶意面前，这些好意就一点儿也不明显了。
从出来买菜再到回去，一共只用了半个小时。贺西觉得自己是用飞的走过那段路的，然后用快进键买好了。
贺西在厨房里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是把吉利丁片在冷水里泡软。又把鲈鱼画花刀，用半汤勺蒸鱼鼓油、香葱、姜丝、盐、胡椒粉腌制。又把鸡翅洗干净，一茶勺老抽、花椒粉、胡椒粉、盐和适量鸡精腌制鸡翅。又把莴苣去皮，留少许嫩莴苣叶，葱切成末，姜切成细丝。
贺西开始做专门给贺南的汤，当归补血汤。他把红枣去核。把黄芪当归用清水浸泡5分钟后冲洗干净。鹌鹑蛋加水煮熟。剥去外壳。
“我很喜欢你做饭时候的样子，这是你每天最认真最放松的时间。”孙昶穿着花色大裤衩在厨房门口说。
“是吗，我很忙，待会再和我说话。”贺西做饭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孙昶有恩与他。于是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但孙昶却反而放松了下来。他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儿。他之所以想要出国读书，就是因为他遇到了太多的特殊遭遇。无论是求学还是办事儿。人们总是会对他极尽讨好。他受够了看到那些人虚伪恶心的脸。他宁愿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曾经最想要的就是贺西这样平凡的朋友。
“今天吃点什么？”孙昶去冰箱里拿出一根喜好的黄瓜，这时候黄瓜比较亮。又脆有香。
贺西把一切准备好，又擦了擦手说：“碧波瑞雪沙拉虾、清蒸鲈鱼，南乳啤酒鸡。给小豪做的可乐鸡翅。素菜是清炒莴笋，给小南的当归补血汤。”
“你还好吗？我知道你的压力是最大的你。之前没空和你谈，现在有时间了。”孙昶走到贺西的背后。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贺西却能感受到浓浓的温暖。这种温暖是无形的却能够让贺西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安宁。
贺西在平底锅放上油，把冰糖熬到全部融化。放鸡翅煎炸到两面金黄。然后放进可乐，用大火烧。这是孟子豪最喜欢的一道菜，但因为不健康，一般一个月才能吃一次。贺西热的直擦汗，一边还腾出精神说：“没事儿，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儿。这是我的职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没什么过不了的坎。”
孙昶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他站在贺西的背后，看着贺西挺拔的身姿。有一种想要拥抱贺西的冲动。在贺西的身边，他总是会觉得非常平静。
“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很抱歉之前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事情。我也有好好反省。但你也该理解我。你知道我……嗯，不太相信我会有朋友。”孙昶自说自话，“我父亲让我回去继承家业。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活的与众不同，我就希望能够一直在这儿，在这里我觉得很轻松，非常轻松。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西一边把切好的鸡肉焯水，把血水冲洗干净。又用广东南乳取汁水。把弄好的鸡肉放进锅里，不放肉，直接把鸡肉里的油。然后放进焯好的鸡肉煸炒。炒透之后下广东南乳，让汁水完全和鸡肉炒匀。他一边准备好一听啤酒，一边说：“好的，如果那一天要回来记得打电话，我祝福你。”
“你可真不可爱。”孙昶冷着一张脸说，“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挽留我，或者把这一切问清楚吗？”
贺西在锅里加入一听啤酒和适量的冰糖，然后放进焖锅里，把手擦干净说：“我很忙，有事儿就待会再说好吗？事情还很多，吃完饭我们再好好说。”
孙昶耸耸肩：“好吧，我不该在这时候和你说话。”
贺西把腌制的葱姜铺在盘子下面。贺西把鱼站在盘子里，在鱼身上撒了点香葱姜丝，淋半汤勺猪油，开水上锅，蒸四分钟倒掉蒸鱼盘里的水，放三汤勺米酒继续蒸三分钟。贺西没接开锅盖，焖五分钟。然后把鱼取出来，葱姜扔掉。汤汁浇在鱼身上。
最后把油烧热，浇在鱼身上，在鱼的嘴里塞一个圣女果。
把做好的可乐鸡翅、清蒸鲈鱼和南乳啤酒鸡放到桌上。孟子豪就像有一只狗鼻子似的闻到香味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举平双手，左后摇晃。双手房子桌子上，看着盘子里的机会，高喊：“二傻！我能吃饭了吗？菜上完了吗？”
“还有两个菜！别乱动，去把你的姑姑叫出来。”贺西依旧在厨房里挥汗如雨。他把菠菜切碎打成汁。他把泡软的吉利丁片加开水，然后放进微波炉高火煮滚让吉利丁片完全融化。
加入少许盐和鸡精调味，加入适量菠菜汁，加到颜色满意为止。。然后倒进盘子里，用香菜叶装饰，放进冰箱冷藏。蛋白打发然后加入干淀粉。平底锅倒入少许油烧热，放入蛋白快速翻炒几下关火。虾仁焯水，捞出，晾凉。把虾仁和炒好的蛋清码盘，挤上沙拉酱，再撒上黑芝麻。于是贺西忙得团团转把碧波瑞雪沙拉虾端出去。
贺西边做菜边神游。他听见外面孟子豪发出的声音，想起在孟先生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带着孟子豪，一定点本钱都没有，他很多次都有买了这个小饭馆的念头。当年孟子豪在托儿所里被孤立的时候甚至想过带着孟子豪离开这个城市。
“二傻，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每当孟子豪天真的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贺西，用稚嫩的童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贺西的眼睛都会泛酸。
孟子豪的父亲叫做孟宇桥，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半辈子都守着这个小饭馆。娶了孟子豪的母亲。当贺西被孟宇桥留下来工作的时候，孟子豪的妈妈就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听说是和一个有钱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那时候的孟宇桥总说贺西是个大傻瓜，每次都叫他二傻子。孟子豪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这个。
在孟宇桥离开的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贺西和孟子豪几乎陷入了最困难的境地。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孟宇桥的存折一直没有找到。孟宇桥的房子也被他的二哥几乎是强抢过去了。
孟子豪只分到了一个饭馆。何况他的家人都不愿意接手这么一个拖油瓶。本来家安在那个饭馆在面子上打算面为难的接手，但没想到孟子豪除了贺西，谁都不亲近。
“二傻！做好了吗！”
“来了来了！”贺西把莴苣翻炒好后放入适量的花椒油，炒均匀后出锅。又开始急匆匆的把红枣、黄芪、当归倒进锅里加入适量清水。大火煮后转中小火。煮十分钟后加入鹌鹑蛋，再继续煮十分钟，熄火，还要再焖十分钟。
当贺西离开厨房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围着饭桌坐了好一会儿了。除了孟子豪已经开吃之外，他的嘴角上全是可乐鸡翅的料汁。贺南虽然精神萎靡，还是很温柔的为孟子豪擦拭嘴角。
贺西把当归补血汤放在贺南的面前，他笑着说：“多喝一点儿，对身体好。”
贺南勉强的朝贺西微笑，至少她现在能够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在这之前别说勉强的微笑了，就连眨眼睛似乎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明天上庭，你能说多少说多少，别勉强自己知道吗？在我们心中，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贺西拍了拍贺南的肩膀。
孟子豪这个小不点就假装成熟的说：“是啊是啊！姑姑你等着我长大以后把坏人全部打死！嗯哈！”
孙昶拍了拍孟子豪的头，结果孟子豪用沾满油的小手挡开了孙昶的手说：“离我和二傻远一点，你这个有钱的感情骗子！”孟子豪手舞足蹈的说，“我看到很多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会找个没钱的美女，然后她们怀上孩子，你们就回家结婚去了。然后你在外面的女儿就会爱上你的儿子！就是这样！”
“你最近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贺西把孟子豪的嘴擦干净说，“我早就知道应该给七个葫芦娃的全套光碟，猫和老鼠海绵宝宝什么的。”
孙昶也说：“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个诚实的好人，不相信你就去问你的老师，问你认识的人，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的二傻。”
“哼！感情骗子都这么说！”孟子豪一转脑袋，对孙昶做了一个鬼脸。
就连心情一直低落的贺南都放松了很多，面部表情都没那么僵硬了。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途,就像又回到了出事之前，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平和。贺西放下了提着的心，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的安心。但却也已经感觉到新生活的号召。苦尽甘来，对他们兄妹和父子而言，只要有勇气面对自己，就能够走向新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不是所有包子都叫子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