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陆贞同人]》夕以沫

2、chapter 2

　　早晨的天气还有点微凉，泥土青草混着清晨露珠的味道让人的毛孔有些舒展的味道。
　　罗忻儿想翻个身，却是整个人向外倒去。强烈的不安全感立马让她醒了。
　　她居然在宫门口睡了一个晚上，而现在13——18岁有官籍的女子都已经在排队了，甚至有不少人嘲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她视若无睹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排进了队伍中。她的年纪本来就有25了，一些历练早就让她的心智比常人成熟地多，又何必和这些比她小10多岁的姑娘计较。

　　当记录官籍的内监的捂着鼻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她几眼，又小心翼翼地掐着手指接过她的官籍，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哟，还是下九品的女儿？进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进去好好把你的脸洗一洗，可别晦气了宫里的贵人们。”
　　“是。”她恭敬地回道。不过，昨夜奋力奔跑，在地上不知打了多少个滚，也不怪那些人这么看她。
　　抬头看着庄严的宫城，却是有种莫名的感叹。
　　既然进了这里，她便必定要做到最好，他日接回母亲和弟弟，让他们过上安生的日子。
　　也必定，不会再让他们，受人欺凌。

　　“今年的宫女收录完毕，关宫门——”

　　沉重的宫门关上以后，也掩盖了她的最后一丝软弱。从今以后，将会是越来越强大的罗忻，越来越强大的罗忻儿。

　　所有经过挑选的候选宫女先是每人分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时大家都还没有资格成为宫女，还需受到侍官基础的考察，如厨艺、写字、舞蹈、女工等，也类似于现代高校的会考，通过两门即可。
　　因为要求不是很高，所以罗忻儿就选择了厨艺和写字。在现代她的身份虽然不需要下厨，但是因为从小就很聪颖，见过厨娘做过几次菜，基本的程序也还是懂的。虽说做菜并不是她的强项，但品尝了各国的美食后，她对其中的做法倒有过研究，唬唬这些古人倒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这写字……当时也没想太多，认为写字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却忘了，在古代，是用毛笔写字的。
　　眼瞅着周围会写的不会写的都快写了一张纸，她却迟迟不敢下笔。最后看到墙角的一盆银炭，便是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低头恭敬地向一旁的选侍官盈盈一拜，问道，“这位大人，这考试是否没有规定不准用毛笔以外的笔写字？”
　　那位选侍官在看到罗忻儿的容貌时却是微微一怔，听见别的侍官提醒地咳嗽声才如梦初醒，说道，“条例上是没有写的。”
　　罗忻儿舒了一口气，“那大人，我可以用银炭笔来写字吗？”
　　“这……”这位侍官也没见过有人用银炭写字，虽有些为难也还是颔首同意了。
　　这一下子，所有的侍官几乎都围在罗忻儿左右，看她用银炭写字。
　　这银炭质量比普通的煤炭坚硬，且黑色浓郁，罗忻儿把它在地上磨了几下直至像一根细棍子大小，用拿钢笔的姿势开始写字。
　　虽然小时候偷懒没练毛笔字，可却是练了一手连行家都称赞的钢笔字，且钢笔字写起来速度也比毛笔字快的多，因此每过多久也就赶超了其他人并且提前上交。
　　原来还在上面摆架子的杨尚侍看了罗忻儿的字也是有些吃惊了，忙问道，“这是楷书？我怎么没见过，竟如此工整，令人看了也心旷神怡。”
　　杨尚侍当然不会见过，这种字体也是北齐之后的人发明的。
　　“是的，尚侍大人，这种字体是楷书的一种分类。”她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杨尚侍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她，这一瞧也是和杨侍官差不多的表情。这个女子一开始低头并不起眼，这会儿看清楚了，倒是美的不可方物，虽只有14、5岁的年纪，这气质倒是典雅大方，更让人一眼就为之惊艳。倒衬得其他的候选宫女都是蒲柳之姿了。
　　杨尚侍的表情有些复杂，但仍是将罗忻儿划入了宫女名单之中。

　　罗忻儿和其他宫女都先被派到了用勤院，只是这一路上的宫女三三两两的一起走，就是没人跟她一起走。都纷纷用不满和嫉妒的眼光看着她。
　　不过罗忻儿倒是想的通，自己在尚侍面前出了风头，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宫女年龄不大，都是小女孩心性，过些天自然是会好的。
　　不过，事情明显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哎呀，这个地方阳光好，我就睡这了。”罗忻儿刚想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张床上，一个宫女就立马把自己的东西扔了上去抢占了位置。
　　后面几次也都是这样。她不愿意过早树敌，只能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由于阳光晒不到，湿气又重，靠床铺的墙上竟还长着青苔。
　　见罗忻儿不作声把东西放到床上，一些宫女都开始幸灾乐祸。

　　“哼，活该。”
　　“就是就是，一来就拍杨尚侍的马屁。”
　　“真是狐狸精，长着一脸狐媚样，也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都是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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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边说的正欢，罗忻儿听到一句却是想起了什么。因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平时整理头发都是照着水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变了个什么模样。
　　又想起今日侍官和尚侍大人看到自己样子时的反映，和宫女们嫉妒的眼神，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忧虑。幸好，用勤院还有铜镜。她偷偷拿了一面出去照，不免也有些吃惊。
　　这张脸和现代的自己有七分相似，弯柳眉，眼眸清明，只是皮肤比起现代时健康的肤色相比要白皙许多，甚至质感透明地可以看见细小的血管。加上身体瘦弱，更显得那腰是盈盈不堪一握，简直就是一个病西施的模样。
　　这下，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她明白，如果她想爬上高位不仅要自己努力，更是要有贵人相助。而这皇宫最大的贵人除了皇上、皇子又还有谁。偏生她又长了一副人人惊艳的容貌，那些娘娘又如何容得下她，她又该如何周旋。
　　眼下，就怕因为这容貌连贵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什么阴谋诡计给害死了。
　　正发愁时，看见一位姑姑扔掉了一盒没用完的胭脂，她见姑姑进去了，便偷偷捡了起来，藏在袖袍中。

　　杨尚侍坐在台前，问道，“这届的宫女可都到齐了？”
　　一个宫女眼神往四处溜了溜，看见罗忻儿不在便欣喜地上前一步说道，“大人，宫女罗忻儿还没有……”
　　“我到了我到了！”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罗忻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大胆，难道杨姑姑没有叫你宫闱之内不许大声……诶，你的脸……”看到罗忻儿满脸的红麻子，杨尚侍都不禁吓了一跳。
　　罗忻儿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又委屈地说道，“大人，昨天我……哦，不，奴婢昨晚水土不服，今早儿就长出了疹子，不信大人您瞧……”说着她就要上前，惊得杨尚侍连忙叫人拦住。
　　然后又惊怒交加地说道，“这么娇贵还来当什么宫女，要是我下次再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就可以滚出去了！”说完也不顾自己原来来指导宫女的目的，把所有事扔给杨姑姑，拂袖离去。
　　“姑姑慢走。”罗忻儿还在后面喊了一句。

　　杨姑姑瞅着罗忻儿，眼底闪着不明的光芒。

　　因为脸上长疹子，倒是有许多宫女开始忽略了她的威胁。又到后来，有宫女开始想家，看见水土不服的罗忻儿，有想到这里种种的不舒坦，倒因同病相怜和罗忻儿关系不错。至少，她不再是被孤立的。

　　一切的事从宫女开始分配各宫有了好转。
　　而她，被分配到了皇后的宫殿。之所以开心，是因为这是一个不累而又靠近她的大贵人——皇上的工作。当今的皇后身体经常不适，后来便搬进了后宫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别院休养，有大事才回凤仪宫。这种碰不到主子没有前途的事别人不愿做，对她而言却是最合适不过。这可是最靠近皇上寝宫的地方。
　　她不认为她有时间去考女官，从基层做起，她要的是地位的飞跃。她有时间等，可是她的母亲和弟弟没有。
　　虽然在现代她很鄙视“上位”这种事，可是现在，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一点苦衷。

　　她不知道，她的命运，从进入凤仪宫的那一刻就开始迅速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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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个时候还是高殷做皇帝，所以还没有王尚侍和娄尚侍哦～不过大家有期待陆贞的出现嘛～想她出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