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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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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见到Frank正闭着眼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Tiw忍不住眸子一亮，轻手轻脚地来到了Frank身边。
桌上放着几本书，还有几支颜色各异的荧光笔。
Tiw拿起其中的一本翻了翻，满眼高深的英语单词看得他眼花。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有的是泰语，有的是中文，熟悉的笔迹分明是出自Frank之手。——很难想象这会是自己的学渣竹马会做的事情。Tiw奇怪地看了Frank一眼，又翻了翻剩下的几本书，全是英语和中文，上面无一例外，满是笔迹。
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但这只是意外的发现，而他今天来找Frank另有其事。哦，或许用“堵”更合适点？
是的，堵。
自从那天，Frank和Anna一起离开后，直到今天，足足一周了，Tiw都没有找到和Frank好好交谈的机会。似乎一眨眼的时间，那个人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分出越来越多的时间与另一个人独处，那个人眼底的温柔也不再属于自己……Frank和他之间除了普通的点头微笑，就只剩下简单的寒暄。
他们正渐行渐远。
这一认知令Tiw无比恐慌。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眨眼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而最令他不安的还是，以Frank目前的架势，似乎要将这种冰点的关系持续下去，甚至更糟。——不，他和Frank之间……不能也不应该只流于这种“表面功夫”！他拒绝相信这种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Tiw手上一个用力过猛，桌上的书洒了一地。
他慌忙抬头看Frank，正对上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这里的Frank。“Hello，Frank。”他讪讪地打了一个招呼。
“……Tiw？”眨了眨眼睛，Frank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看到了洒落满地的书本，脸上的疑惑不减反增，“你这是……？”
“呃，那个书本……”Tiw恍然大悟，慌忙低下头去捡。
被这么一弄，Frank倒是彻底清醒了，也弯下腰去：“嗳，没事，我来捡吧。”
两人手忙脚乱地扒拉着地上的书，直到两只手停在了同一本书上，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啊，那个……对不起……”Tiw如触电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Frank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手顿了顿，将那本书拾了起来，笑着抬头：“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把你的书弄掉的。”
“你说书么？这有什么？”Frank毫不在意地整了整书，“呃呃，我说，平时你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矫情起来了？”
Tiw吐了吐舌头：“我怕你生气嘛~”
“嗷~~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Frank漫不经心地挑了眉，语气是惯常的夸张，“亏得我们还是好朋友嗳！你居然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可要伤心了哟~”说到最后，他甚至抚着胸口，故作难过的样子。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Tiw急着想辩解。Frank却“啧”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大笑道：“喂，放轻松，只是逗你玩呢！”
“……哦。”Tiw讷讷地接了一句。
“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
Frank从那堆书本中抽出一本书。Tiw张了张口，视线却落在Frank手上的书上。他看得分明，正是一本中文书。从上面标注的泰语来看，应该属于一本教材用书。“你来图书馆学习中文？”
明明、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啊，这个吗？”Frank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高中语文（必修1）》，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林逸寄给我的，提前看一下。”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书，“嗯，其实我看得最多的还是英语。当然，这些都是在完成作业的前提下。”
……林逸？
Tiw的心猛地一颤。他有意识地忽略掉这个名字，将重心放在了其他地方：“哦咦，真是难得，你居然也会来图书馆做作业。”
“总不能老是麻烦你不是。”Frank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又是这种眼神！
Tiw心头一涩，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情愿你麻烦我！”
“咦，不是你说的吗？”Frank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让我什么时候也自己做点作业，别老是抄你？”
Tiw的话噎住了。
是的，这是他的原话，也是当时他的真心话，——真心希望Frank能多少学好点。可是现在，他恨不得没有说过这些真心话，他恨不得Frank再学渣点，好让他有理由被那个人需要着……他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地认知到，Frank正在一层层剥离着那些紧紧维系着他们的东西，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也无从阻挠。
“叮咚——”是Frank的手机短信声。
Frank打开短信，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Tiw条件反射性地往手机上瞄了一眼，是中文：“林逸？”
“咩~是啊，他说这周末来泰国找我玩。”说到这，Frank才像是想起什么，奇怪地抬头看着Tiw，“哎，我说Tiw，你怎么还在这里？”
Tiw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Frank，就像是在看一个初次见面得陌生人。
他踉跄地倒退了一步。
时至今日，Tiw才明白，原来一个人想要离开，就能退得如此干净利落。
而直至今日，他也才明白，Frank在自己的生活中介入得究竟有多深，深到一旦抽离，便足以造成世界崩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