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的魔法师》范醒

53、十二月来临

　　复活节前夕，房子买下来了。一整排，六套两层小楼已归在了李约的名下。说是小楼，其实一点也不小，每一套上下加起来也有六百平米。足够办公人员工作。说实话，要不是李约在股市里翻了番的资产，她绝对舍不得花大笔钱买这么一整排的房子。

　　李约住在一号，六号是一个大型的仓库，被改造成了舞台或者是练习场之类的地方，而其余四套房则做为“魔法工作室”的办公区。R.L.占一套，魔法电影工作室占两套，工作人员太多，没有办法。

　　因为工作性质不同，几套楼的装修各有不同，综合了工作人员的需求，很是费了番功夫。说起来，倒数老板李约的房子装修最少，除了基本需求之外，她没有要任何多余的装饰，看着甚至有些简陋。

　　从公寓搬出来，李约感觉很舒服，最少有了前后院，让土系元素活泼了许多。连带着开了两天的会，和全工作室的新人旧人混了个脸熟，查了账，明了明年的工作定位的走向。一切安排妥当，李约抖抖肩膀，才算是放下这个担子。

　　这么个小小的工作室，真心不比她当魔法学院校长更容易啊。现代的企业分工太细化了，需要掌控的东西也多，远不象她当魔法学院校长时，只要是大魔导，谁也不能撸了她。
　　当一个普通人，太不容易了。

　　所以，佩拉对她说：“我辞职了，自己成了一家公司。”之后，李约大为感慨。说起创业艰辛，两人除了股票之外多了很多共同话题。
　　只是两人谈得越欢，李约越觉得家里人看着她的目光越怪，实在让她很别扭。太久没有被长辈如此期盼，实在无力承受。

　　“老板，编剧工会通知，你的《主角》获得了编剧工会奖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
　　12月的第一周，就迎来这个好消息，李约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好事，还有吗？”

　　杰西卡顿了一下，很古怪的口气笑了一声：“有，安妮奖，最佳动画音乐奖提名，最佳角色设计奖，其它的，奥斯卡和金球还没发布提名呢。不过，有一个……不是发给老板的，不过，和老板有关。”

　　“什么？你就直说吧。”

　　“迪卡普里奥先生获得了安妮奖的最佳配音奖提名。”

　　“哈？”李约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通知他了吗？”可能大家都不能把安妮奖这种动画片奖项和迪卡普里奥联系起来，哪怕今年他确实在《奥罗拉之死2》里光彩亮过了主角，但提起他的时候，大家都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他的主要工作。所以，杰西卡才会口气很古怪。应该是实在意外吧。

　　“安妮奖应该会直接通知迪卡普里奥吧，我们只是顺便的。”

　　“我知道了。”李约挂了电话，就直接兴冲冲地找到迪卡普里奥的电话，拨过去。

　　“喂，乔。”迪卡普里奥似乎也觉得这个情况很有意外，他从未关注过动画片奖，没想到第一次参与就得到提名，他觉得还挺有趣的。

　　“恭喜。”李约笑嘻嘻地：“你要是去参加安妮奖颁奖，一定是里面最光彩照人的一个，哈哈。”想着那个场景，李约也觉得好笑。参加安妮奖颁奖的，大都都是幕后人员，真多出一个大明星来，大家的心思更多的象是粉丝吧。恐怕连颁奖焦点都会被模糊掉。

　　迪卡普里奥哼了一声，微带不愤地说了句：“我参加哪个颁奖，都是里面最光彩照人的一个。可不只是安妮奖。”

　　“哈，自恋先生。”

　　“是自信先生。”

　　“减肥之后再说这话，可信度还高一些。”

　　“喂！”

　　李约和迪卡普里奥通话总是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无聊的斗嘴，在外人眼里，也许会觉得暧昧，或者是过于亲密了。可实际上，他们自己明白，这只是两人之间互相释放压力的方式。
　　那种孜孜不倦地向上的信念，是二人之间的共同点。无论是工作还是平时相处，都觉得很愉快，可是并没有想与对方发展出超乎友情的想法。说得更直白一点的话，就是说，对对方的□□没有欲望。没有思念，没有辗转反侧，没有嫉妒，什么都没有，更象一对损友，两人都很清楚，却默契地没有说明。享受着这种异于别人的亲密。

　　“颁奖季又要到了。做好准备了吗？”

　　“减肥吗？”面对李约，迪卡普里奥已经自暴自弃了，懒洋洋地躺在并不怎么干净的旅馆沙发上。他此时正在沙漠上拍《血钻》，连圣诞都没法回去。接到李约的电话，让他最近被角色折磨得有些痛的脑袋稍稍舒缓了一点。

　　李约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淡定的表情。”

　　“！”

　　李约没听清迪卡普里奥到底发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元音，只听口气就知道，他怒了，最少是假装怒了。于是，她再次笑了起来。她自从上次在纽约遇到他，就知道他对于得奖这件事有了比之前更安然的态度。所以，才不在意地开起这样的玩笑。

　　“你觉得我明年有希望吗？”过了一会儿，迪卡普里奥突然问出来。

　　李约惊了一下，这不象是迪卡普里奥，他绝不可能在人前如此示弱。一秒过后，她又有些感动，这是对方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于是她声音沉下来：“明年？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今年的颁奖季才开始呢。”

　　迪卡普里奥又哼了一声：“你一点都不关注我啊，我今年没演电影。”

　　“……”李约无语了，她能说什么呢？她还真没关注。谁叫这个家伙时不时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呢？谁知道他竟然只是不务正业的一年呢？不过，他这么一说，岂不是说如果别人不请他当嘉宾的话，他今年恐怕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哇哦，那你今年岂不是要在家里看奥斯卡了？”

　　迪卡普里奥第三哼：“家里也没戏，我现在在沙漠呢，没空回家。你就自个享受吧。”

　　“谁叫你不演我的电影呢？你看，今年的《主角》还是很有希望得几个小奖的。音乐奖肯定在手的，剧本也有希望，男主角，男配角，都可以提提看，说不定摄影也能提名呢，看吧，你要是参演我的电影，就不会这么可怜兮兮的了。”

　　迪卡普里奥叹息了。《主角》今年真的各方面确实大发。不但重新开启了音乐歌舞片潮流，口碑不说逆天，也一举迈进了口碑榜前二十，票房更不必说，长线映下来，再加上海外票房，足够那个家伙赚得拍部《泰坦尼克》了。
　　可是，奇怪的是，这样的成绩之下，好莱坞却莫名其妙地有点忽略了这个年轻女孩的能量，没人为她算笔账，只顾着关注影片中的演员，不然的话，光是那些代表着金钱的数字都会引起爆炸的。

　　“那，下部片给我留个位置。”迪卡普里奥开起了玩笑，他知道，李约用不起他。

　　“没办法，男主角已经敲定了。”

　　“咦？就是你说的那个杀手爱情故事？剧本都已经写好了吗？”

　　“啊，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当然写好了。”

　　“手很快啊。”迪卡普里奥突然顿了一下：“你打算一年拍两部片吗？”

　　“一般来说，是吧。不过……我没仔细计划过。如果票房失败了的话，我可能会消沉一阵子。”

　　“连这个都想到了，还可能消沉吗？”迪卡普里奥鄙视了一下：“下下部电影，找我当主角吧。”

　　“打折的话，当然是太好了。求之不得呢。”李约一派轻松，这么熟了，正好下手呢。正如之前在纽约时说过的，她拍电影，想的不就是和这样的演员合作吗？

　　“打折，不过，要保密。”

　　“了解！”李约自己也知道，明年《奥罗拉》系列是不会再拍了，今年有点伤着她了。她需要想一想，如何充满正能量，再出手。如今，迪卡普里奥主动送上门，她必须毫不犹豫地抓紧：“我会尽快开始构思剧本的，尽量让你在电影里痛苦一点。我知道，你喜欢充满着不确定，充满着迷茫的人生角色，一定一次完全满足你。”

　　“……”

　　这边才挂了电话，那边鲍尔就直接打了电话进来：“亲爱的乔。”

　　“亲爱的鲍尔。”李约无奈地面对鲍尔的亲热态度。《奥罗拉之死2》的票房经历过8周的长映之下，终于破亿，但想象去年一样接近2亿已经不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已经是好成绩了。可是，一开始的好成绩，养坏了她的胃口，现在，她只觉得有点没脸见人的感觉。

　　“《奥罗拉之死3》什么时候开拍啊？”

　　“哈？”李约愣住了：“鲍尔大叔，你提得太早了吧。而且，今年的票房并不理想啊。”

　　“其实还可以啦。北美票房虽然不够理想，但海外票房却比《1》还要好一些，特别是亚洲。公司很看好这个系列哦。DVD方面也很不错，最近安妮奖公布了提名，还会迎来一个数据上的高涨。不要担心，早点开拍《3》吧。”

　　说到底还是赚钱了啊。只有钱，才会让发行公司如此亲切。

　　李约无奈，只好实话实说：“抱歉，鲍尔大叔，明年，我没有拍《奥罗拉之死3》的打算。已经把时间都预订出去了，要拍的话，也得等2007年了。”

　　“啊？你的新片计划已经做好了吗？”鲍尔有点急了，说实话，当初如果他把《主角》拿下来，这一年的利润足够让他升职了。他现在很后悔把《主角》推给了福克斯公司：“什么题材？”

　　“校园爱情故事。”李约说得很保守。

　　“呃……”鲍尔有点犹豫了。校园爱情片，做好了很赚，做不好就是个砸。比如《美国派》系列，票房简直能救活一个公司。可是，烂到成本都收不回来的更多。要说校园爱情片最大的好处是什么，那就是成本低。可是，这个好处，是制片方的，和发行发没什么关系。轮不着鲍尔操心。
　　鲍尔顿了一下，想起《主角》也是不讨好的题材，可是几个大咖主角和优秀的剧本硬是把一部片给撑起来了。于是他又问：“主角都选好了吗？”

　　“嗯。男主角是加斯帕德·尤利尔。女主角是克里斯亭斯图尔特。”

　　克里斯汀什么的，鲍尔没听说过，应该就是个无名演员。这一个就够失望的了，再加上一个：“法国人？！”
　　鲍尔对法国男演员印象很一般，很少有票房的。更多的是艺术性。找这么个年轻法国人来拍校园爱情故事？不会是导演太年轻被美色所迷吧？
　　鲍尔简直能感觉到嘴里的苦味，好容易发现了一个票房好苗子，就要栽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