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的魔法师》范醒

51、巴黎归来

　　看秀这种事，看台上和看台下的人几乎一样多。坐在前排的都是时尚界大拿、娱乐圈明星、体育明星之类眼熟型人类，后面就是些买手、记者，还有散户。相机对准台上的时装，也对准台下的脸。

　　尤利尔来的时候，本来一直怏怏的法国媒体突然燃起来了。这可是法国现阶段第一美少年啊！只要印有他的身影的报纸都要多卖两成。怎么可能错过？咦？那个陪他来的女孩是谁？看身高也不是模特，还是个东方人！唔……好熟悉！哇！
　　终于发现了！

　　“彼德，你不是影视版的吗？大新闻，你猜怎么着？那个加斯帕德竟然和好莱坞的年轻女导演一起参加我今天来的秀！”
　　“加斯帕德要去好莱坞了吗？！哪个秀？”
　　“R.L.！”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哇哦，你猜怎么着？这个品牌竟然是乔安娜·李自己的品牌！”
　　“在哪儿？我立刻来！”

　　“……这风格……”拥来一群想报明星的记者，可是真等秀开场，却又不由自主地被秀场中蹂杂着复古风和异域风的新鲜风格的时装吸引。这是一种新鲜的视觉冲击力，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轻易让人一头扎进去，哪怕不是专业的时尚版记者也不能避免。
　　“太……酷了！”说完，说的人也心虚了一下，这种感觉不能用酷来形容，但这种新鲜的让人从头到脚都清凉的感觉，却只能说出一个“酷”。

　　连李约自己都不由地盯着那些模特，眼睛瞪大了。自己公司的设计师了不得啊！对魔法世界的服饰文化理解得很透彻，再融合了他们自己理解的时尚元素，一下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精致、陈旧、又……酷！

　　“哇哦，我都忍不住想下手买了。”尤利尔不知是想讨好导演，还是真的被吸引，夸张地感叹了一句。

　　李约眼珠一转，突然转过来嘿嘿一笑：“如果你愿意帮我们做压轴，我作主送你。”

　　“真的？”尤利尔挑眉。

　　“当然。”

　　“现在吗？”

　　“哦，当然是越快越好！”李约笑起来，起身带着尤利尔向后台走去。不理一旁记者的惊讶，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她才不在意尤利尔同于什么心态答应这件突如其来的客串呢。她回报得起。

　　“啊——”
　　别意外，这是从来把自己当超人的杰西卡小姐。不过，显然尤利尔之前被李约提醒过，哪怕面对尖叫，尤利尔依旧表现得很迷人。至于他的临时客串，根本不用李约说什么，这位超级粉丝直接就答应下来，还亲自带他去选衣服。

　　于是，今年巴黎时装周最性感最独特的T台男性出现了。

　　于是第二天，“加斯帕德牵手好莱坞天才少女导演！准备进军好莱坞？”这样的新闻虽然不是头条，却也随处可见。更多的则是尤利尔穿着R.L.男装走压轴秀的照片。
　　杰西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大个的绿蜥，放在尤利尔的肩头，配合尤利尔永远放电的微笑和禁欲感极浓的军装风男装，野性又神秘的美感。激得现场当时所有人都呆愣了一秒，然后就有女声失态地就小声尖叫了起来。接着就是如永昼般的闪光灯，一下把全场照成了惨白。
　　这张照片只一晚就传遍全球，成为尤利尔的经典个人照片之一。
　　美人是眼球，是经济。

　　总的来说，R.L.首秀很成功。交易量预料之外地高，让杰西卡看着订单乐了半个小时。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既推了男装也推了女装，可是从交易量上来看，男装明显比女装更受欢迎，尤其是尤利尔最后出场的那身军装风男装，更是直接占了三分之一。
　　明星效应男色效应真是可怕。

　　“老板，可以请加斯帕德来当R.L.男装的代言吗？”杰西卡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脸红，可惜因为皮肤黑，没被李约看出来。

　　李约想了一下：“他可比一般模特贵多了。你算一下投入产出比再说话，别把粉丝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是的，老板。我算过了。很划算！”杰西卡把交易单放在李约面前，细细分析了一遍。

　　“那我不反对。你去邀请吧。”李约心里叹口气，这纯粹是占尤利尔的便宜，在自己给他说了无数关于自己新电影构思的当下，尤利尔可能不答应吗？可其实，以尤利尔的身价，答应R.L.这样的新鲜小牌，完全不可能。说到底，是看自己的面子。
　　人情债难还啊。

　　最终的结果，果然如李约所想，尤利尔答应得很爽快。

　　而这个天生有镜头感的家伙，无论是拍硬照还是广告片，都是惊人的速度达到更惊人的效果。李约看着手中的成品，心中暗道，就算卖海报都能狠狠地挣一笔吧？
　　唯一的问题是，他把什么衣服都能穿出颓靡的风格来。

　　幸好，R.L.请的是邦辰做女装代言，这个女人平时看不出来。一到镜头面前，既有强大的可塑性，又非常有气场，与尤利尔放在一起，并不会输。
　　拍出来的硬照简直让李约都得竖大拇指，比本人漂亮太多了。R.L.的服装风格更莫名地提炼出邦辰的另一种女神般的气质，这样的硬照铺天盖地地洒下去，终于算是挽回了一点女装部的消沉气氛。

　　R.L.的事，李约不怎么管。她相信专家，只是去现场探过两次班，和尤利尔见面谈过一段时间之后，激发出李约不少灵感。
　　他虽然年纪轻轻，是那种从不在性方面委屈自己的法国男人，但他却意外地有诗性。他在用自己散漫浪荡的方式进攻这个世界，美貌是他的利器也是他的盾牌，让人无法忽略他的表面去观察他的内心。
　　说到底，才21岁。刚刚成年的漂亮小子。

　　最终，李约给他了一个邀请：“我有一个适合你的剧本，不过……”李约笑起来：“还在这里。等我回去写出来，寄给你。你看过之后，要是愿意，我们到时再谈吧。”

　　这个承诺很不着边际，还有人写一个剧本写十年的呢。难道要让尤利尔等十年？不过，尤利尔很利落地伸出手来：“我很期待。”

　　这就是导演的美味之处。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导演没有明星挣得多，可是权力感却强大太多了。所以，只听说过导演潜规则明星的，没听说过明星潜规则导演的。
　　李约惯于这种感觉。她当不了被人支使得团团转的演员。

　　整个九月，李约除了上课看电影之外，都窝在公寓写剧本。杰西卡是个好经纪人，知道她在写剧本，基本把所有露面的活动都给她拒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出门时一定要搭好衣服再出门，绝对不允许一件T恤牛仔裤让人拍到。
　　李约本来就是爱美的少女，就算有三百年让人苍老的经历，也并不能磨灭她做为一名女性的自觉性。更何况，做了那么多年的魔法师，她并不喜欢穿硬梆梆的牛仔裤，甚至不喜欢穿裤子。所以说，杰西卡的叮嘱完全多余了。

　　于是，上课的途中，被偷拍过几次，街拍风，被大赞衣着品味独特。其实，真有眼光的人看来，就能知道，李约的衣服虽然确实不错，但让她出彩的更多的是她的气质。礼仪教养太好的结果就是，随时看着都赏心悦目。这也大大提升了R.L.的形象象征。

　　等杰西卡通知她，《奥罗拉之死2》公映的时间到了的时候，李约已经完成了大半。
　　说到底，新剧本就是个爱情故事，哪怕爱情的双方并不是普通人，但爱情就是爱情，无非就那几样把式。玩弄了几百年下来，是个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了。李约心里有底，写起来并不困难。唯一的问题是，她想写得光明可爱，又要催人泪下。台词，需要好好斟酌。为此，她甚至去兼修了英国文学。

　　《主角》的钱结了一次，李约手上又宽裕起来。如果下一部是爱情片的话，绰绰有余了。但《主角》的长线放映还没有结束，虽然院线已全面缩减，但每周百来万也是钱啊。
　　摩根·弗里曼收到分红之后，出乎意料的票房成绩让他也心情大好地给李约打了个电话，恭喜了一番。李约趁机就请他参加《奥罗拉之死2》的首映。

　　一轮请下来，除了艾伦在英国不方便过来之外，《主角》里的主角们再次齐聚了。连汀布莱克都很给面子地积极响应，要求是上次李约给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奥罗拉风的饰品。这么点要求，李约当然应下。她也知道汀布莱克这是和自己闹玩呢。不过，这也让她知道送这些捧场嘉宾什么礼物了。奥罗拉的高端饰品，R.L.的还没往外卖的香水，足够了。
　　嘉宾再加上迪卡普里奥和邦辰，一个动画片的首映，这样的份量很让人满足了。

　　出于礼貌，李约又打电话给马特·达蒙的经纪人，做出邀请。结果，这位挺和气的经纪人只说当天的时间不定，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有空一定会去，云云。并恭喜了一番李约新片上映。

　　于是马特·达蒙成了首映式的未知人员。

　　这样的名单送给鲍尔，直把老头乐得在屋里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