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兄弟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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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水边的战斗短而简洁，三个上忍对战两个叛忍却落于下风——在那个几近绝迹于忍界的血继面前，木叶精英们竟如此的束手无策。
阿斯玛咬紧烟蒂，看着躺在床上深度昏迷的银毛同伴，深感棘手。敌人太会挑选时机，木叶刚遭战乱又是群龙无首的虚弱之际，偏偏这时候来抢夺九尾..！虽然这一次交手侦知了敌人目的，却赔上了一个上忍，如果不是凯来援及时，恐怕倒下的不止卡卡西一个。
——宇智波，果真难以小觑。
将卡卡西安置稳当后掖好被角，凯这才反身坐在凳上神情凝重的道，“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没找到鸣人。”
“正因如此才更奇怪吧。”呼出一口烟气，阿斯玛不无忧虑道，“他们早就到了村子，想找到鸣人应该并不难，而且Itachi认识Naru……”他突兀顿住话头，与此同时凯也警觉的单指抵唇低嘘一声。
细微的脚步渐趋渐近，来者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一面随意地呼喊着“卡卡西——”一面推门而入。但当他看清室内情况——躺在床上声息全无的银发老师，以及边上围了一圈的三个面色严穆的上忍。登时眉头皱起。
这人一向心思细腻，一张口就抓稳了重点。
“卡卡西怎么了？而且上忍们聚集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凯毫无说服力的掩饰还没讲完，又是一人急冲冲的撞开门大声问道，“听说鼬回村来了还在追踪鸣人！是真的吗？！——啊。”他后知后觉的、这才看到除了上忍之外，还有个最不该听到消息的人在场。
明知此事关系重大，尤其当事的无论宇智波鼬还是漩涡鸣人都跟面前这小子渊源极深，大家本是善意隐瞒不欲让对方参合进去——怎奈真相来的措手不及。
凯单手扣脸，阿斯玛叹了口气。红更是摇了摇头，“笨蛋。”
“咳，那个…佐助，我们不会让他伤——”未免对方激动之下丧失理智，阿斯玛起身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却见呆立那厢的少年倏然一抬头，双目迸出惊人煞气。那根本不是一个和平时期十二岁的孩子该有的阴戾眼神。
糟糕！那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阿斯玛怔住的瞬间，佐助一声不吭猛的转身撞翻那个冒失忍者飞奔而去。凯从凳子上一蹦而起，佐助是卡卡西的爱徒，如果佐助有什么不测——他冲那个跌坐在地一脸懵逼的忍者疾声下令，
“调派人手，跟紧佐助！快！”
——那个男人、鼬，他回村子来了？
——还在追踪鸣人？
陌生忍者的声音鼓荡在耳边，他穿梭过重重檐壁一刻也不停歇的冲到村门，鸣人说他跟什么好色仙人去村外取材，不知走的哪条路——
“鸣人朝哪个方向去了！”
“阿？鸣人阿…喂，子铁，那个时候是你值班吧？”
“鸣人跟自来也大人一起出发的，看方向是去最近的驿站小镇。你找——”
不等对方把话讲完，了解到自己急需情报的佐助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门，长风刮面如割，过猛的踏击使得所借力处木枝断裂，咔擦声溅起刹那即被远远甩在身后。不够，不够，太慢了！
那家伙找鸣人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鸣人落在他手里，就完了！
拼命压榨查克拉催发前所未有的速度，黑发少年热汗淋漓的在密林中奔如电掣，无暇去辨在胸腔撕扯的究竟是夜夜惊心的一族血仇还是生死不明的金毛队友，扬在身后的两手早已攥紧成拳指骨青白。——可恶，千万要赶上！
相比村子的兵荒马乱，这厢鸣人倒是兴致勃勃的跟着自来也聊了一路。许多不懂的忍术问题请教对方总能得到通俗易懂的解释或者切实可行的建议。而且自来也游历过许多地方，讲起各地风土人情来如数家珍，直让鸣人面前推开新大门一般，从未如此鲜明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广大丝毫不逊前世，再想想自个儿最远不过因为任务去了一次波之国，顿时对这个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的师父羡慕的不行，嚷着以后也要周游列国。
跟不知就里的鸣人不同，自来也知晓情报甚多，本就心有防范，这一路任何风吹草动哪里瞒得过他。既然被人盯上，与其匆忙赶路让他们生了警惕，不如缓下行程卖出破绽——再将其一网打尽。
及至最近的镇子，自来也挑了个门面不错的旅馆定下房间。刚拿到钥匙，门口便徐徐走入一个低抹胸的蓝裙姑娘，不仅脸蛋姣好，身材也前/凸/后/翘。当时师徒俩眼珠子就黏了上去，那姑娘被放肆打量竟不仅不给脸色看，还在轻撩长发后，欲拒还迎的给了两人一个挑逗的眼神。
哎哟卧槽——鸣人当场小心脏嘎噔一下剧烈震动脸皮唰的的蒸腾滚烫，虽然！虽然这姑娘没佐助眉清目秀，但，但！所遇的女孩儿从来都是围着佐助转圈圈，平生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暗示性的卖好，男人的虚荣心岂能不一下子暴涨！
自来也比他更干脆，钥匙往他怀里一塞，特敷衍的交代了句自己去房间里修炼吧师父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就搓着手嘿嘿嘿的蹦跶到那姑娘旁边大献殷勤去了。
鸣人，“……”
痛心疾首于师父的不靠谱，鸣人唾弃的是对方见色忘徒弟，说好的教忍术，看到个女孩儿抛媚眼就跑的比兔子都快！至于美色被抢倒是浑然无谓。欣赏归欣赏，他对女孩儿别的兴趣却是半点也提不起。
气哼哼的在房间里自个儿打坐提炼了会儿查克拉，房里安静的连钟表行走的滴答声也清晰毕露，无端心生焦躁。隐约间，鸣人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个什么事儿。
“奇怪……”
他下意识摁了摁胸膛，应当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想不起来的时候如此抓心挠肝。
“中忍考试后是找纲手当五代目，这不就正在去的路上…没漏什么阿我说。”
他茫然的转头目光在房里逡巡一圈儿，落在让室友收拾的鼓囊囊的背包上，“佐助……等、”
佐助！是了！
双目陡然睁大，想到这场影响深远意义重大的交锋，鸣人差点心神俱裂，刚要起身就腿绊腿一骨碌栽了下去，没等他连滚带爬的出门，先一步，“砰！砰！”两下敲门声响——
有、有人来了。
鼬？
是鼬吗？！
鸣人瞪大眼睛瞧着在敲门声后就再没其余动静的门，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他清楚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赢对方，更别说印象中鼬还是组队来的。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可以放九尾。但是！写轮眼能操纵尾兽，这个筹码对鼬来说压根没用！
楞了几秒，鸣人掉头就往窗户跑，不是逞强的时候，对付这样的敌人还是先找自来也救命吧！
就在鸣人扯开窗户打算往下跳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鸣人！是你吗？！”
幻术？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快一步的冲了回去轻率的打开门。外面单臂撑着门框站着的正是自己的队友，对方粗喘着气满头大汗，眉眼火急火燎的忧急跟疲惫在见到他的那刻，眼底遽然亮起光彩。
“佐、佐助…”
！还真是他。
鸣人震撼的心情无以言表。这家伙，居然，居然……
“有话等会再说，大白痴，快跟我走！”
佐助气尚没喘匀就伸手拽了他的胳膊往外拉。鸣人现在哪能不懂队友在急什么，二话不说跟着他跑，甚至比他还快。心里翻来覆去的挂着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佐助见到鼬！
他俩手拉手跑过长长的走廊，掌心的热汗黏在一起不分彼此，鸣人琢磨要拉佐助去找自来也求救，佐助稳妥思量要先拽鸣人回木叶置于上忍们的庇护下，谁也没料到——下个转角，两个身着黑底红云宽袍的身影似乎久等一样的静伫在那，悄无声息。
——！！！
最坏的情况。
鸣人急刹住冲势，并紧紧拖住去势不减的佐助。那边的青年徐缓昂起埋在立领中的脸，脸廓模样跟佐助足有七八成相像。木叶标志被狠狠划过一道的护额之下，那双眼睛，冷漠的…好像七情六欲都没了。
佐助心神剧震，那张脸——那眉目——
扑通。
什么东西冲上心头，什么东西蒙蔽眼睛。喘不过气了。
扑通。
凄厉的尖叫声贯穿耳膜，是自己么，还是那夜无辜横死的血亲。
扑通。
什么在发狂，查克拉么，还是撕开了伤疤脓血四溅的内心。
啊啊、宇智波，鼬。
“逮——到了。”
那人身边扛着绷带紧裹的大刀的鲨鱼脸男人咧咧嘴。
怎么办。怎么办。
连杠上大蛇丸，都没有这种，还未开打便溢满心头的无力感。
鸣人咬咬牙，拉着佐助返身往回跑——
“佐助！！”
拖不动。拖不动。
这声呼唤里微弱的恳求想必对方听得出来，因此他才侧过脸与鸣人对视。方才见到鸣人而亮起的光色已尽数熄灭，与那双写轮眼的漠然不同，这双写轮眼里，暴涨的分明是刻骨惊心的狰狞杀意。
“佐……”
佐助一把甩开了他。
“很久没见了，佐助。这回我不是为你而来。”
青年声色淡漠，眼神一侧，仿佛注意力全放在了另一个少年身上。“抓捕九尾，才是组织下达的最高命令。我对现在的你，毫无兴趣。”
“宇智波——鼬！！！”
那几句话仿佛是什么不可饶恕的挑衅一般。
鸣人眼睁睁看着队友紧绷到发颤，丧失了谨慎丧失了冷静丧失了心神，他嘶吼这个名字的同时左手的千鸟猝鸣，皮肉在凶猛的高密度查克拉中迸裂，他却浑不觉痛一样，电光映亮双目愈显狂魔——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我按照你说的——”
父母！
“一直都憎恨你——！”
亲族！
“我活着——”
兄长！
“就是为了杀死你！！”
你毁了我的一切！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胸腔所有翻腾的东西悉数化作战吼，佐助直直的冲了上去，千鸟撕碎墙壁砖石四溅，在破碎的声音里犁出一道深而狠的痕迹直冲着鼬，冲着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仇恨、张惶、苦冷、痛绝而去！
佐助的速度很快。
但鼬更快。
面对汹汹扑来的攻击，这个背负弑族之名的男人眼也没眨，只平平淡淡的一抬手便扣稳了佐助的手腕，凌厉的千鸟像风中烛火般脆弱的熄灭。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血脉相同的弟弟，就像俯视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风声再度袭近！
他眼尾余光斜去，正见鬼鲛闪身拦上，螺旋丸轰的一声狠狠砸上大刀鲛肌宽大刃面，亮蓝查克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嘿，不错的查克拉！当鲛肌的点心正合适！”
鲨鱼脸沙哑笑了声龇出满嘴尖牙，他甩开膀子抡刀再劈，毫无花哨，却势如千钧。
鸣人就地翻滚，想逮这个空当从他脚边溜过去，不防突如其来的一脚裹挟巨力踢中腹部，硬生生把他踹的飞到走廊另一头砸入墙壁，肠子跟脊骨几乎都要被震断。
“老是这么乱动可不行，砍断你的手好呢，还是腿？”
轻易洞悉了幼稚把戏的鬼鲛扛起刀步步逼去。
胜负没有悬念。鼬收回了目光。
那边动静也吸引了佐助的注意，受制于人的情况下竟然分心去往别处看。
宇智波哥哥心下质疑忍校教学水平，手上力道一紧。
但闻咔擦一声，腕骨折碎。
鸣人清晰的听到佐助的惨叫，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剧痛使得眼前阵阵发黑，他吃力的撑着地板爬起来，每动一下腹部就像有刀子在绞，绞的肠穿肚烂。
——可是佐助…
有人立于身前，投落大片阴影。那把奇怪的大刀哐当一声架上他的脖颈，瞬间相贴之处查克拉源源不断的、仿佛被黑洞吸走一般。不一时，他连刀刃的重量都承受不了，像是扛着山岳一样。
撑住！撑住！
哪怕大脑对所有神经下达这样的指令，身体依然不堪重负、摇摇晃晃的垮了下去。
鼬的体术简单干脆。
侧踢，冲拳，落肘，提膝。单方面的，殴打。
野兽瞳仁乍现眼眶中还未分秒又褪为苍蓝。可恶，九尾查克拉居然也…鸣人咬紧牙刚要抬身，鬼鲛一脚把他踩趴回去。
“少白费力气了。鲛肌吃的很开心阿，小子。自从宇智波灭族后很难看到两个写轮眼的战斗，别去打扰鼬先生的兴致。”
兴致——
两个字就让鸣人怒火中烧，他只看到佐助在大口吐血！
查克拉！
紧紧压在脖颈上的刃口，把他所有的查克拉都给…！九尾！九尾！！
【吵死了。小鬼。】
“鼬先生，这一招在一天内不要用太多次比较好吧？”
这一招？哪一招？
鸣人不顾脖颈被鲛肌刮的鲜血淋漓奋力抬眼去看，被鼬掐着脖子提起来的佐助，明显瞳仁涣散。
那一招是……
【宇智波的瞳术。】
鸣人傻傻的看了半晌，佐助中了月读。佐助在他面前中的月读。
中忍考试也一样，佐助被种下咒印，就在他面前，被大蛇丸，咬下咒印。
怎么有脸，说什么保护佐助。
他做了什么。
他根本，什么都没能做到。
“查克拉……”
“什么？”
鬼鲛从好戏里转回注意，脚下的小家伙在念叨什么东西。
橙红的热量自下腾出，多年战斗直觉提醒危险，他纵身后跃，下一刻暴烈的尾兽查克拉喷薄而出。
“查克拉，这种东西，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那少年撑身爬起，嗓音透着哭腔，暴虐的神色却犹如凶兽出闸，橘红而炙热的查克拉在他周身疾速筑形。
鲨鱼脸的叛忍明显为之兴奋起来，他粗犷地大笑着将重刀一挥，生生将那片绚烂的亮芒削去七分光色，余速不减，宽刃劈裂空气冲着鸣人的脑袋直直抡去。瞧这势头，像是忘了此行任务要把鸣人给当场拍的脑浆迸溢。而鸣人连吼带叫愤怒至极，躲都不想着躲，犹如裹了一身的查克拉要跟鬼鲛拼命。
似乎不及阻止。那边的鼬侧目过来。
铛——
披挂战甲的□□以钢铁臂铠挡下一击，白发忍者把本应勾走他的蓝裙姑娘和缓安置在旁，当这个男人收敛轻浮神色时，一流忍者的威严气势昂然勃发。
“男子汉，可不会轻易被女色/诱惑的喏。”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兄弟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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