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情史》范醒

17、第 17 章

　　午夜行车，挺浪漫。桔黄色的路灯，空荡荡的大街，安静的空气里是午夜的收音机，播放的都是些缠缠绵绵的声音，好象每个人都从白天的野兽褪变成了感性的人类。

　　岳如潋一心想着美食的心，也在这种莫名的黑夜的魔力下，变得柔软了起来。指着路边一棵一棵伞状的树，道：“你看，从这个角度看，好象一颗一颗大型的西兰花。”

　　王子骞转眼看了看，嘿，还真挺象。可是，这个形容……真让人有点哭笑不得，道：“饿成这样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错的喝夜啤酒的地方，我带你去。”

　　岳如潋只要有吃的，就无所谓。点了点头。王子骞一打方向盘，拐个弯，走了不到两分钟，果然，河边一条街全是吃的，人来人往，倒比白天还热闹几分。热火朝天地全是小龙虾的味道，闻着，岳如潋就咽了好几下口水。

　　泊了车，岳如潋首当其冲地选了个临河的位置坐定。王子骞与老板寒喧了一阵，才笑眯眯地转回来，坐到岳如潋的对面。

　　“你跟老板很熟么？”岳如潋点了菜之后，好奇地问。

　　“嗯。”王子骞喝了口啤酒，点点头，道：“我的工作经常熬夜，这个城市的晚上，我可比白天熟悉得多，呵呵。”

　　“城市的晚上……”岳如潋不禁心生羡慕。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中规中距，虽然特长听起来比较粗暴，其实个人生活上还是非常平凡。很少夜晚出门，夜店什么的，更是很少涉足。听到王了骞这样说，不由地开始心生向往，夜晚总是给人以繁华与糜烂的感觉，很有吸引力。岳如潋胡思乱想半天，道：“城市的晚上比白天怎么样？”

　　菜上了，热腾腾辣香香的爆小龙虾，红通通的真迷人。岳如潋吃得满手满嘴的红油，傻乎乎的，贪婪的样子，让王子骞没来由地喜欢，递张面纸过去，笑眯眯地说：“活在晚上的人与活在白天的人，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不幸，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不过，晚上，更容易孤独，更容易不肯从青春梦里醒过来。呃……”

　　“呃什么？”岳如潋从食物中抬眼问。

　　“呵呵，他们少太阳光照，更缺钙，呵呵，我就是呃这个。”说着，王子骞咧开嘴大笑，道：“你不会觉得我要说什么更深奥的话吧？”

　　“咦……”岳如潋困惑地盯着王子骞看。

　　“怎么？”王子骞被岳如潋看得有些尴尬，轻声问道。

　　“我怎么觉得……你的说话方式，跟大头好象。那种话意突然转弯的地方，好熟悉。”岳如潋继续吃，道：“难道你们朋友做久了，连这个也会传染的吗？”

　　王子骞愣了一会儿，不禁失笑，这个岳如潋也太……太呆了吧？还会帮自己圆话，从不肯怀疑大头的吗？这是自己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怎么不怀疑大头就是我呢？”王子骞带着隐隐的期盼，问。

　　“怎么可能？！”岳如潋不以为然，瞥了一眼王子骞，道：“大头要是长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天天耗在网上？有你这姿色还不天天到处去炫耀呀？而且，大头性格那么细腻，明明白白是个女人，你不会想变性吧？”

　　王子骞一头黑线，不知该什么反应。跟她聊了这么久的天，她竟然对自己的印象是个长得不漂亮的女人，真是个钝货。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就是大头，吓她一跳呢？真是苦恼呀。

　　“你好象很喜欢大头嘛。”王子骞做无所谓状，喝着啤酒，吃着小菜，随便一问。

　　“嗯，当然喜欢。”岳如潋点点头，突然抬起头来，道：“难道你会不喜欢她？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岳如潋听了这话，立刻把王子骞列入以貌取人的无品男人之列，暗自鄙视了一番，道：“大头她温柔热心，聪明幽默，博学多识又不爱显摆，工作起来还特别认真。多可爱的一个姑娘，不可能有人不喜欢她的。”说完还死死盯着让王子骞点头，一付不点头不罢休的模样。

　　王子骞闻言笑容越发灿烂，赶紧点了点头，得意道：“他是很好，很多人喜欢。”

　　岳如潋不屈不挠，问出了心中的大疑问：“那你怎么追她？”

　　此言一出，王子骞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弯腰大声咳了起来。岳如潋见王子骞咳得红了脸，还在咳，赶紧过去帮他拍拍背，边拍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酒咽下去再说话嘛。”

　　王子骞感觉岳如潋的手一下一下拍在背上，暖暖的，很舒服，咳了一会儿，算是缓过劲儿来。起身摆摆手，让岳如潋停手，擦擦嘴，道：“没事，没事。”

　　想到刚才的话题，王子骞真是再一次哭笑不得。看着岳如潋还是一付懵懂模样，不禁心起戏弄之心，笑了笑，凑头过去，低声神秘道：“我跟你说个大头的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嗯？”岳如潋被王子骞这付神秘模样勾起了兴趣，也低声道：“什么？我不说。”

　　“其实吧……我之所以不追求大头，是因为……”王子骞卖了会儿关子，看到岳如潋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说，才接着道：“因为大头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什么？！”这个消息彻底把岳如潋的处理系统炸坏。大头是个拉拉，大头喜欢自己，大头一直偷偷地喜欢自己？！

　　天！好可怜。想想，大头事事对自己上心，事事迁就自己，为自己半夜查外卖电话，为自己查房子信息，还在自己低潮时时时鼓励自己。原来她是爱着自己的，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爱，这样得不到回应的爱，岳如潋想着想着，都替大头委屈起来。自己何德何能让人付出这么多？

　　岳如潋越想越偏，表情不禁悲戚起来。看得王子骞一惊，不会自己玩笑开过了吧？正想说话，岳如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大头她……知道我是个女的么？我在网上的ID叫勇敢的小胡子，不会她以为我是个男人吧？”哦，如果那样，我就罪恶大了。岳如潋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象欺骗少女感情的骗子，可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