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
邓布利多温和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哦，哈莉，我想，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哈莉仰着头望他，眨眨眼，表示自己不解。
“我曾经认识你，”他轻声说。“在……很久以前。”
“我还很小的时候吗？”
“大概是吧。”
哈莉沉默了一会儿。
“我小时候……是在未来。”她压低了声音，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些发哑。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笑了，“我想是的。”
哈莉有些惊讶，她又眨了眨眼。
“那么，您——”她慢慢地说。
“嘘，”他竖起食指，狡黠地弯起嘴角，“这个可要保密哦。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
出现了！大人经典的名言！“你以后会知道的。”你长大后会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然后摸摸头笑得一脸温和。
还好，邓布利多没有摸头，他十分礼貌地和她告别之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街上。是的，就在哈莉眨了眨眼的工夫——消失了。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汤姆正爬在窗台上研究那个被“火鸟”冲撞过的窗户——尽管它看起来一点都没受到波及。
“你小心点，可别掉下去了。”
汤姆头也没回，正小心翼翼地敲着玻璃，看看它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以后不如去当学者吧。”
“没兴趣，”他依旧没有回头。
哈莉耸耸肩，转过了身去。
“说起来，”汤姆突然停下了动作，“你对那个人的感觉怎样？”
“邓布利多教授？”哈莉又转回身来，歪着头想了想，“我很喜欢他，怎么了。”
汤姆撇了撇嘴。
哈莉突然快步走向窗台——坐在上面的汤姆好像吓了一跳，想躲开，可是却来不及了——挥手直接把他的头按到了玻璃上。
伴随着“砰”的撞击声，她大声说：“对长辈给我礼貌点！”
“……快住手我要掉下去了！”
“摔死你活该！”
×××
邓布利多第二天来的时候，给了他们两个装着金加隆的布袋，以及两个信封。不知道他和科尔夫人说了什么，让她对让两个孩子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学校上学的事毫无异议。
“我们在哪儿能够买到那些书呢？”哈莉忍不住问。
“对角巷，”邓布利多说，“我会带你们去，把东西都买齐。”
汤姆可能有点异议，他不自主地动了动嘴唇，然而，在他有所行动，或者说想说些什么之前，哈莉已经飞快（而且热情）地说道，“非常感谢，麻烦您了！”
汤姆不大高兴地抿起嘴唇。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哈莉点点头，“只是我的职责。”
三个人步行来到了繁忙的伦敦街头。
邓布利多在一个人少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虽然我并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漫步到目的地，但为了节省时间——相信你们也会愿意——我们不如采用一些便捷的方法？”
“我们怎么去呢？”哈莉有些兴奋地问。
“骑士公共汽车。”他突然欢快地眨了眨眼，“这绝对是一次非常有趣的体验。”
他示意他们靠后站，然后举起了魔杖。
汤姆只看见魔杖尖亮起了荧光，然后就听到巨大的“砰”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以不可思议的飞速朝他们这边直奔而来。
一秒钟以后，在哈莉哇的惊呼声中，一辆三层的公共汽车尖叫着在他们眼前几英寸的地方停下了，仿佛是从稀薄的空气里突然出现的一样。
这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有着几个金色字母组成了的字：骑士公共汽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基尔伯特·马基奥，你们今日的售票员——”
站在车门那儿的银发年轻人看到了邓布利多，不由吹了一声口哨，“哦，邓布利多教授，居然是您！带新生去对角巷吗？”
“是的，”邓布利多客气地说道，“请让我们上车吧。”
他回过身，示意汤姆和哈莉走上去。
“你们要小心一点，”他们刚坐下，邓布利多就提醒道，“这辆车的速度有点快。”
他是对的，可惜第一次尝试的汤姆和哈莉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速度“有点快”的具体效果。
几秒钟后，哈莉因为那极其迅猛且毫无提醒的加速运动而无法控制地让身体离开了床外——要不是汤姆及时拉住她，她恐怕就要撞到车尾的玻璃上才会停下了。
几分钟后，他们就晕晕乎乎地下了车，有一种飘飘然如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邓布利多略有担心地望着他们。
“第一次不习惯是这样的。”他理解地说道，“要来点巧克力吗？”
“谢谢，”这次汤姆毫不犹豫地抢先说道。
虽然哈莉知道他是冲着巧克力去的，但她没有指出来。
“如果等我适应了，我是不介意再试试的，”她接过巧克力的时候说道。她把自己那一条掰成了两段，自己留了一份，另一份给了汤姆。
他们走进麻瓜们看不到的破釜酒吧——真的够破的，哈莉想——现在这儿人并不多。
“邓布利多教授，早上好，”酒吧老板向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带领新生，是吗？”
然后他们穿过吧台，来到了一个包围着的围墙前。邓布利多详细地告诉他们以后怎样进入这里，然后打开了通道。
“欢迎来到对角巷，”他望着他们，愉快地笑了。
……
汤姆表现得还算平静，而哈莉不住回头，四处张望，仿佛在参观一个新世界——好吧，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如此。
“先去买校服长袍吧，”邓布利多建议道，“摩金夫人的店不错，我会在外面等你们。”
试衣服的过程很顺利，因为没有其他顾客，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做好了。接下来，他们在去了书店——因为是资助生的关系，他们只能买一些二手书了。
哈莉不介意书的新旧问题，她和汤姆都更希望能看看那些课本之外的书，而邓布利多总是很有耐心。
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后，他们去了药材店，买了其他需要的东西。
在领着他们去买魔杖的路上，邓布利多的脚步似乎更轻快了一些。
“请原谅，虽然你们更可能希望一开始就去买魔杖，”他说，“但我觉得把这种有趣的经历放在最后也不错。”
哈莉承认，能够得到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实在是非常令人期待。
但这个过程可不太愉快。她和汤姆几乎快把整个（原本就破烂不堪的）店弄塌了，虽然其主人并不在乎，但她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真是太奇妙了！”
汤姆不记得这是奥利凡德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但他语气中的热情不减反增，“要不是名字——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兄妹呢！”
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不过是都有一头黑发罢了。
当然，听了奥利凡德的话之后，汤姆开始怀疑哈莉是不是那个“波特家”遗失的孩子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父母——都是巫师？
那可真是糟糕透了，他有些阴沉地想，他对自己的父母还一无所知呢。
汤姆低下头，看着手中十三英寸半长的紫衫木魔杖，凤凰尾羽的芯，而哈莉的则是十一英寸的的冬青木魔杖。
他们两个都没有理会奥利凡德的继续絮絮叨叨——他们对什么非凡的组合，奇妙的相似性，魔杖选择主人之类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注意到身侧邓布利多兴味盎然的目光。
但两个人都能凭直觉肯定，这是最适合他们的魔杖。
“你的魔杖好长，”哈莉眨了眨眼，“长得有些可怕。”
“……可能是因为我比你高，”汤姆说。
哈莉耸了耸肩，“手指也长？”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童话故事中那些指甲尖尖长长的老巫婆。汤姆看了看自己还算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不由打了个寒栗。
“你还是闭嘴吧，”他板起了脸。
奥利凡德还在说什么“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话，总算吸引了一点汤姆的注意力。然而，就在他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哈莉却突然开口了。
“毁灭世界算不算大事业？”
奥利凡德瞪大了眼，有些吃惊。随后，他慢慢地回答，“是的……我想是的，但是，亲爱的孩子，你为什么——”
“啊，抱歉，”哈莉赶紧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汤姆抿紧了嘴唇，直直地盯着她看。
“对于刚进入魔法界的人来说，因为年龄段的关系，大家都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野心？”她想了想，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觉得自己能够做出很伟大的事——例如，毁灭世界之类的？”
奥利凡德仿佛说不出话来了，而邓布利多保持着沉默。
“当然还有另一种，”哈莉飞快地说下去，“恰好与之相反的：拯救世界。”
汤姆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他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或者说，因为她的话，他感受到一些事情——如果终有一日，他即将毁灭世界，而她务必会站在对立的一面——拯救世界。
“从我所知的麻瓜历史中，所有受人尊敬（或忌讳）的名人都希望征服世界，而他们绝大多数的崛起，只是毁了一个国家——或者更多。然后他们就失败了，留下废墟，让剩下的人们辛辛苦苦地重建家园。
“这似乎表明，毁灭世界相对来说实在太容易了——任何有能力有机会的人都可以做到，但是，要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也就是建立起一个新世界却非常难。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机会‘做一番大事业’的话，”她眼睛里的光芒飞快地闪烁了一下，“我一定会选择后者。”
“因为那样才比较有挑战性，”她最后总结道，“前人们做到过的事情就没有什么重复的意义了。”
……可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她茫然地想道。
就好像是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东西，而她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说呢？
真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他们离开了奥利凡德的店之后，哈莉扭过头去问邓布利多，“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
“请稍等，”他摇了摇头，“你们先前说的话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想法。”
汤姆也转过了头来。
“听科尔夫人说——哈莉，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对吧？”他微笑着问。
哈莉睁大了眼睛。
数分钟，邓布利多从“神奇动物生物园”商店里出来，把一只漂亮的粉红色的蒲绒绒送到了哈莉手中。
“这是礼物，”他亲切地说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哈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