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镜花水月IV ...
-
、
这几天镜花水月没有心情去看愚蠢的寄主那愚蠢的行为了。
她一直在回忆，回忆着主人的容貌，声音，回忆他的一切。
回忆着，她不觉地笑了。
她细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她发现，她记忆中的主人，真的很好很好。
然后她哭了。
那些过往都成了被雨水淋湿的旧照片，用主观的情感去还原也只是面目全非。
而她唯一记得清楚地，便是那时候主人对自己微笑的时候。
心跳了一下。
明明，斩魄刀是没有心的。
镜花水月突然愕然地发现，许多斩魄刀没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受到了。
比如说，疼痛，愉悦，悲哀，绝望....以及，心跳的感觉。
她是十分幸运地，她想。
她这么想着，慢慢陷入沉睡。
###
有些吵。
耳边有谁在说话。
在不停地说话，
镜花水月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虽然很不是时候但是很像插一句话进来的作者：咩哈哈哈，就知道你们猜是蓝染在说话但是可不是蓝染在说话哦——【混蛋你能不那么破坏气氛么——】被PIA飞】
白色的头发。
白色的眼眸。
黑色的长裙。
“神枪……”
少女转过头看她。
久违的宁静。
她慢慢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低低的笑了。
“你出来了啊....”
然后她看见少女的眼底一如当年的纷乱又空洞，她慢慢扫了她一眼。
“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镜花水月顿了顿，“啊，刀身碎裂之后，就被抛弃了啊。”
神枪沉默。
突然，镜花水月又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神枪。”
她顿了顿，“是...市丸大人接你出来的吗？”
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能够破了她的禁制，只有那个男人了吧。
“是。”
镜花水月蓦然觉得悲哀。
“你有一个好主人啊，神枪。”
神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主人了呐。”
她突然开口，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眼底是深深地眷恋。
“虽然他把我抛弃了，不过那是我自己已经没有用处了。”
神枪沉默着，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她知道，此时她说的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对于镜花水月的侮辱。
然后她看到，镜花水月曲起双腿，双臂环住膝盖，把头埋进了双臂中，双肩微微颤动。
她哭了。
神枪愕然。
一直都是笑着的，一直都是那么云淡风轻的镜花水月，现在，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更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无声的哭着，泪水滴落在虚空之中瞬间化为虚无。
她定定的看着镜花水月，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神枪眼底闪烁的光，镜花水月并未看见。
神枪抬头看向某处，然后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
镜花水月没有抬头。
然后镜花水月听到神枪叫了她的名字。
“镜花水月。”
下一句话让她窒息。
“我想，是你自己将自己抛弃了，而不是你的主人。”
然后神枪划破虚空，出口外面站着一个银发的男人，他笑着，用一种精华后碎银再熟悉不过的弧度。
他对她说，
“回家了，神枪。”
镜花水月有些恍惚。
从她诞生起，没有一个人向她说过这句话。
没有。
她开始回忆与蓝染的第一次见面。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二次。
###
镜花水月一如既往端坐在刀身中的空间的虚空之中，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然后她听到了空间撕裂的声音。
木梳掉在地上，镜花水月一瞬间愣住。
她觉得有人走近，然后她缓缓收回手，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走路的声音近了，她居然也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声音停下来。
她刚刚准备转过身，便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发，拿着刚刚她掉落的木梳，一遍一遍梳着她的头发。
“……主人。”
她当时很紧张，镜花水月居然也会紧张，恐怕说出来没人会信。
“镜花水月，你是我的斩魄刀吧。”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镜花水月深呼吸了一口气。
“是的，镜花水月是您的斩魄刀，是您手中的刃，为您斩去前方一切障碍。”
然后男人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声。
“一切障碍啊……”
“是的。”
然后便没有在说话。
蓝染帮她把曳地的头发梳好后，慢慢坐在她的旁边。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镜花水月，不可以背叛我。”他说，“只有你不能。”
“是。”
然后呢？然后……她的确履行了诺言，没有背叛自己的主人，但是，她的主人却先一步抛弃了她。
镜花水月苦笑。
她感觉到了空间撕裂的力量。
然后她缓慢地转过头，“神枪，怎么又回来了……”
下一秒，她生生愣在那里。
“主人……”
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来。
蓝染的身上有几处伤口，熟悉神枪的她知道，那是神枪的刀锋划得。
他慢慢走近，揉了揉她的头，“不哭了，镜花水月。”
“你履行了诺言，没有背叛我，所以，我来接你了。”
我来接你了，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白皙地透明的脸上还有泪水，她仰起头，划出一抹浅浅地笑容。
他说，他来接她了。
然后蓝染牵起镜花水月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比她的要温暖许多。
他随手划开空间裂缝，转过头。
他说，
“回去了，镜花水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镜花水月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