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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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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到之处一片漆黑,微闭下眼,再次睁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发现还是一片漆黑,这种感觉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而且似乎还伴随着闷闷的感觉。想稍微活动下有点麻痹的身体,却发现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模糊地感觉有人把他的两只手掌抵在自己背上,一股股暖流源源不断地缓缓流进自己的身体。
“你……”,不对,怎么出不了声,本来想问一下对方是谁,开口却发现自己嘴里只是发出了几个单音节词的啊呜。什么情况啊这是,君若男被自己突然的失声吓了一跳,懵了,心想,难道是被琳姐压得失声了?可是我记得只是压断了几根肋骨啊!而且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身后之人似乎注意到她正在努力开口说话,但并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收回手掌,剧烈地咳嗽起来:“幽儿,为师……咳……已经将自己的内力尽传于你,咳,暂可压制你……咳……身上的毒性。眼下……咳……估计这个密道也挡不了多久……咳咳……以防贼人赶尽杀绝,你赶快走,”说完停下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是为师连累了你……咳咳,你……你……下了山后马上去找你的师伯,告诉他,”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情难自制,悲愤道:“是我错了,悔不该当初没听从他的劝告,是我司徒青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我是碧落宫的罪人。”
君若男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哎,偏偏我又说不出话,急死人了!这里这么黑,又不能比划哑语。双眼转了转,对了,还有这个方法嘛!想到这里,君若男开始到处摸索司徒青的手,准备在上面写字。
结果——
“幽儿,为师知道你做不到丢下我,”司徒青轻轻拍了拍君若男的手,欣慰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但是为师已经走不了了,如果我们两个都丧命于此,就没人能够揭穿那个该死的欺师灭祖的贼子的阴谋,师祖的百年基业绝对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顺了口气。
君若男听得瞠目结舌,心说:呃,想象力真丰富,我只是想在你手上写字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徒弟,不是不想丢下你,还攥这么紧,我手都痛了。
腹诽完,也不知道司徒青做了些什么,只听见背后似乎有什么重物缓缓移开的声音,光线也不急不缓地涌进了这个黑暗的密道。突然而来的强光刺得她眼睛有点受不了,忙伸出手挡在自己的眼睛前方,过了一会儿,眼睛不再那么难受了,回过头,正打算看下这个“为师”到底是何人,结果背后一股大力传来,司徒青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又是正好面对着密道出口,便从密道跌了出去,一路滚。
因为这个密道是建在一个斜坡上面,下坡路上还有很大一部分细碎的石屑,硌得君若男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啊,有没有人,救命呀!仰天长啸,简直要吐血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啊,奸|淫掳掠,还是烧杀抢夺!
还好这个斜坡不是特别斜长,滚了大概十几米就停下了。
君若男颤抖着以手撑地站了起来,全身酸痛,转过身,刚巧就见到密道的门再次被缓缓关上,当下目瞪口呆。
高科技啊!好吧,刚才还怀疑是琳姐的恶作剧,这下我接受我确实穿越了。但是拜托,你不跟我讲清楚到底谁是凶手,万一他哪天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跑,不要说基业保不保得住,先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立马撒开脚丫子,一瘸一拐地向洞口跑去。
刚到洞口正准备喊师傅开门,就听洞内之人十分急切道:“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为师挡住他们,你快跑,一定要找到你的师伯。快走!”
君若男站在洞口,叹了口气,哎,这下好了,又错失一个打听凶手的机会。不过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啊?难道真像小说里的武林高手百里内可听落叶飞花?抱着怀疑的心态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准备听下墙脚,说不定等会打起来了,还会报下名号,到时候就知道到底谁是凶手了。当然,这完全是她想多了。
隔着石壁隐隐约约地听见密道里短兵相接的撞击声夹杂着模模糊糊的有人大喊着要毁掉整个密道,同归于尽。
这下糟糕了,要殃及池鱼了。君若男想着,正准备逃跑,背后却“轰”的一声,吓得她立刻抱腿蹲下。一个虎跳,再就地向旁边打了个滚,在石门的侧面停下。一回头只见厚重的石门瞬间原地垮塌,石屑飞溅。趁着坏人还没追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马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一刻也不停息,一直跑到了山下。
等等等等,冷静冷静。君若男放缓脚步,想到刚才救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的师傅,哎,不能这么不讲义气,毕竟他也算救了我一命,况且根据穿越女都有没纠结过N角恋就不会死的定律,那我现在回去应该没事。说不定他还没死呢,而且我总要知道凶手是谁吧,否则以后站在他面前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丢脸什么还是小事,这可是丢命的大事。但是……万一他死了呢?万一坏人没走呢?我岂不是去送死!
君若男为难地直皱眉头,着急地抓耳挠腮,原地打转,哎,真是进退维谷,便索性在路边随手扯了一朵野花,一瓣一瓣地数花瓣——
去,不去,不,不去……去……去
眼看着剩下的最后一瓣花在枝头孤单地摇曳,不是吧,天意都让我去,君若男心里直咋呼,思考了一会,下定决心,收拾好悲催的心情,心里碎碎念:
哎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大不了我又穿回去。这样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有气无力地往回走,走着走着又开始抱怨,哎,早知道要回去我就不跑了,累死我了。
洞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弄碎了,洞口附近还不是很黑,但是站在外面望向不见尽头的密道,越看越觉得这密道简直就是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大张着的血盆大口,正安心等着猎物前来自投罗网。
君若男这样想着,有点踟躇了。阴风阵阵,夹杂着常年不通风的湿气,送来缕缕不太引人注意的血腥味,吹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闭眼一咬牙,跺了下脚,双手抱着肩膀,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点勇气,猫着腰,亦步亦趋地摸了进去。
“师傅,”君若男小心翼翼地喊道,“师傅……”
洞口附近一片死寂,除了她自己的轻微的脚步声和颤抖的呼吸声,寂静地让人头皮发麻。地上也没尸体,只遗留着大片凌乱的血迹和几把刀剑。
君若男见此心里更加地忐忑不安了,只好迈着僵硬的脚步,向洞穴更深处走去。
“啊”。一不小心被绊倒在地,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幽儿……”
地上传来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君若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又立刻爬起来摸索着来到声源处:“师傅?”
“快……走。”
随即一切又回归于死寂,只有从洞穴更深处吹来的山风,清晰地从耳旁肆虐而过,君若男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在这个逼仄,寂静得恐怖的空间里显得极其突兀。
“师傅?”
她颤抖地伸出手摸索司徒青的鼻子,想探探他的呼吸,可是——什么也没有,想收回的手就这样僵直在半空中,大脑处于真空状态,全身的血液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心底一片冰凉。
毕竟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孩子,别说面对死人,从小到大,比菜刀大的利器都没见过,遇见这种情况,没胆小得晕过去就已经不错了,君若男就那样失魂地定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师傅!”
她又叫了一声,虽然她明知这毫无意义。
就在此时,密道深处模糊地传来阵阵嗡嗡声。君若男更是吓得根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觉地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被人听见。直到声音越来越近,这才想起来应该逃命,就立马站起来,也不顾会闹出好大的声音,跌跌撞撞地拔腿就向出口没命地奔逃,直到跑得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了。超负荷运作的双腿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像过江后的泥人散了支撑,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呼——呼——”她双手颤巍巍地撑着地面,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海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汗水也从低着头的鼻尖缓缓滴落地面,一滴,两滴……君若男却没空在意这些,睁大的双眼满是惊恐和慌乱,心脏也似乎因为恐惧以及剧烈的运动,跳到了嗓子眼。
“天哪,死人了死人了,”过度的刺激使得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君若男一边摆手一边自言自语,“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能够说话了?!哎,刚才精神高度集中,都没有发现。”
想到司徒青说过的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了体内的毒性,便朝着洞口的方向拜了三拜自言自语道:“师傅,好吧,虽然我不是你的徒弟幽儿,不过看在你也算救了我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也当我的师傅吧,希望琳姐那个家伙不会找你决一高下。哎,不过她也没那个机会了。你安息吧,我一定会努力找到师叔的。”
说到这里,君若男郁闷地停顿了一下,“虽然你都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同时,在不危及我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也会尽力找到凶手,替你报仇的,虽然你也没告诉我凶手的名字。”说到这里,又郁闷了,“有我这么霉的穿越不嘛,居然是因为舍己救人被压穿的,”此时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自己被琳姐压晕的瞬间,“穿了就穿了嘛,还和我心目中的神圣穿越目的地穿反了,穿到了江湖!我又不是像琳姐那样的武林高手。这也算了嘛,穿过来还不知道自己全名是什么,身份也不明,还中了不知名的毒,还要提防一个我什么都不清楚的坏人,等到他发现我没死,啊呸呸呸,怎么自己咒自己,应该是他发现幽儿没死,我还极有可能被人追杀!”
哎,君若男郁愤地长叹一声,烦躁地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越说越郁闷,往好点想,至少我还没有倒霉到女穿男的地步嘛,人家女穿男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没道理我就不行呀!而且要找的那个人至少我还知道他是司徒青的师兄,最重要的是还不用高考了。”
想到这里,一直因为高考即将来临而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心情也轻松多了,“哎,亏我还复习那么久。也不知道琳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穿过来。如果我穿到了她想着路的地方,那她应该穿越到了宫廷……吧?哎,琳姐,你个霉豆豉,都怪你,复习不好好复习,现在好了,想复习也没那个机会了。看我找到你了怎么整你!”
吼完更是觉得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舒坦多了,又接着阿Q道:“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江湖嘛,看那么多电视,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嘛,反正不是我杀的,怕什么!”
眼看天色渐晚,君若男也顾不得浑身酸疼,立刻加快步伐,“得赶紧在天黑前找个住处,没带野外露营所需的工具,安全至上啊!古代的环境这么好,树林里不会随时蹿出一个老虎或者野猪吧?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葬身野兽腹中的穿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