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Hepbur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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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
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年华青涩逝去，
明白了时间。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04 Hepburn
“你说什么？”赤司的心被揪了起来，他不是不愿意相信Itachi的话，只是有些事情先入为主的时间太长，想要撼动就会变得很难。
谁都无法改变时间的轨迹，等到事情发生过，有些人会和自己擦肩而过，不管你是否愿意。
看着赤司一脸复杂的表情，Itachi和Hepburn立即会意，眼前这个人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到普罗旺斯，或许他最一开始就知道，会是一场无功而返的旅程，却还是带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来寻找。
“您该不会认为那个女孩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吧？”Hepburn的声音提高几个声调，像是不平，更像是在生气。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赤司没有回答，他是不知道如何来解释。
“Hepburn——”为了防止妻子因‘女性同情心泛滥’而暴走，Itachi即使打断了她的问话。
“什么？”Hepburn此时是怒火焚心，丝毫不介意把气撒在自己丈夫身上。
“你的马卡龙要糊了。”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Hepburn才意识到自己的饭后甜点还在烤箱里，她慌手慌脚地冲进厨房，去挽救即将报废的点心。
“哦，妈妈真是的！”Audrey有些看不去妈妈的大大咧咧，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去厨房做最后的补救。
Itachi看着妻儿在厨房里为了一盘糕点而其乐融融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幸福的微笑。他为赤司倒了一杯家酿的葡萄酒，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又斟了一杯酒给自己，摇了摇酒杯美酒的气味开始弥漫开来。
“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士的事，但是现在误会好像已经解开……”
“太迟了。”迟了整整十二年。赤司饮了一口酒，凝视着紫红色的液体出神儿。事到如今就算知道了那个人当初的心意有如何，现在过去了十二年，说不定赤司正十郎这个名字和记忆早就在她的脑海里抹去。
“孔子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觉得很有道理。”Itachi细细地品了一口酒，让舌尖上的味蕾充分享受着酒的醇厚美感。在这间餐厅里不再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更像是有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
“即使过去了许多年，但是那份心意还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你，也不负此行。”Itachi看了一眼还在沉默的红发男人，继续道：“就和你之前不知道她的心意一样，现在的你也不知道她之后的心意，说不定她和你一样都不曾忘记。”
赤司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抬起头，那双异色的眼睛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嘴角划出淡淡的弧度。两个人碰了碰酒杯，友谊就此见证。
“记得刚刚来埃克斯城的时候，我还带着伊拉克战场的伤病，整个人都是颓废的。常常坐在广场的喷水池一坐就是一整天，回想在战场的腥风血雨，弄不清楚什么是国家，什么又是战士。”Itachi的嗓子沙沙的，低音明快。
“但是时间已久了，慢慢融进普罗旺斯这个地方，才觉得它非常神奇。人们来到这里无论是为了什么，仿佛都像是哭鼻子的孩子寻求母亲的庇护。”
赤司没有打断他耐心听下去，只有认为对方的话有几分道理时，他才会这么做。征十郎用好看的手指轻轻转动高脚杯中的美酒，此时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映在杯子里泛起淡淡的光晕。
“不管是怎样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埃克斯的土地好像具有魔力让它们得到平复与安宁。想不清的事情在这里也会找到头绪，我想邀请你来的朋友大概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把你劝到这座城的。”
赤司翘了翘嘴角，露出一抹优雅地笑，他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像是说给对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所以才说他是个多事的人。”
翌日，当晨曦不吝啬地将自己的薄纱披在普罗旺斯的土地上，赤司与罗昂太太准备动身去火车站，临别之际罗昂太太将紧紧地拥抱他，道：
“愿上帝保佑你，亲爱的孩子。”
“非常感谢您，罗昂太太。”赤司俯下身，轻轻抱了抱和蔼可亲的老人。罗昂太太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刚刚来时那么忧郁，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死结好像逐渐解开。
带着老人的祝福，赤司踏上了返回的旅程。飞机冲上云霄的一刻，所有的疲倦才悄悄地施放开来，看着如丝絮般云彩从眼前飘过，一种无法言语表达出的安逸感油然而生，是学生时代赢得篮球比赛后的轻松。于是，他拉开背包，取出Itachi临行前送给他的书，棕色滚金边的书籍散发着悠悠墨香。一字一句读起来并不觉得累：
……
在那时候我知道，只要身处彭格列一天，我们就永远逃不过走向岔路口的宿命。我只求这个交错的过程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和你都足够勇敢去脱离这个人生阶段。
现在想来我错了。本以为这段感情只是年轻时节的插曲，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可回首萧瑟，却发现它的旋律是背景音，支撑贯穿过我此后漫长的一年又一年。即使它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炽烈。
……
手指停留在某一段，然后慢慢摩挲着，好像心中有一块热热的东西开始隐约刺痛，赤司竟然不由自主慢慢地读出声来：
“……现在想来我错了。本以为这段感情只是年轻时节的插曲，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可回首萧瑟，却发现它的旋律是背景音，支撑贯穿过我此后漫长的一年又一年。即使它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炽烈。”
是的，时间一年又一年考问下，有些人，有些事不会被磨灭，反而深深地刻在灵魂的最深处。不要问它是否值得用如此多的经历去记忆，因为它是活着，带着愉悦与希望活着的证明。
夜渐渐深了，黑暗巡视着它所占的领地，周围寂静着仿佛任何的声响都将人从美梦中打断。赤司座位前的小屏幕上正播放着上青春回忆的电影，故事中的男主角在历经生命的重重波折，再次回到与心爱人约会的水族馆，深情款款地望着爱人问道：
‘我还可以再次爱你吗？’
女主角的声音平静而释怀：
‘青春是用来怀念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Hepbur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