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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又见任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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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下午夏恒到的很晚,非常晚,晚到严小/姐已经催了三次服务生下去探寻结果,才看见夏恒出现在包间外。
门被推开的时候,严小姐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然而坐在主位的任顷晟望着门口出现的夏恒勾起一抹冷笑,“你认识我?”那表情别提多风/骚。
夏恒看着那表情,心下暗道,真像啊,真像!没等他感慨完,身后的秦劭祎的手便搭在了门把上,门这回被彻底推开了。
秦少爷大大咧咧的收回手,插在上衣口袋中,面无表情地叼了一根眼,用余光睥睨着屋里人。
俩人就那么的站在门口,看见任顷晟瞬间怔住,然后猛地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似是想确认一般,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伸出手,慢慢扣住秦劭祎的肩,语气复杂到让人剥离不出里面的感情,“劭祎?”
秦劭祎看着离他半步之遥的任顷晟,渐渐勾起唇角,哼出了个鼻音。
“你……”
“任公子,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但是你想的话,我也不介意来说一说,”秦劭祎用修长的指夹下齿间的香烟,张口吐出了一个烟圈,消散在任顷晟脸上。
任顷晟神色复杂,抓在秦劭祎肩上的手渐渐收紧,紧到指尖业已退除了血色,“劭祎,我……”
“怪了,平时那么雷厉风行的人,今天怎么就成这幅屌样儿了?嗯?”
任顷晟看着他偏过脸去,艳色的唇在脸上崩成一条白线。
“任公子,今儿要见你的人是我,找你来的人是我,认识你的人还是我,”秦劭祎摸出钱包,“爷今天的任务也就这么一个,完了,也就功成身退了,怎么着,任公子,接着吧!”秦劭祎拿出照片,递给了任顷晟。
那照片任顷晟没有接,却被一旁似乎看戏看的很爽的夏恒拦下了,“劭祎,”他皱了皱眉头,将秦劭祎拉到身旁,那架势像极了护食的某种生物。
“劭祎,你知道我对你……你又何必……”
“我何必?您这话似乎有点问题吧。”
“这不是我的初衷。”
“那你想告诉我的是,这不是你给我的,你没想威胁我?还是说这照片不是给我的?嗯?你想给谁看?席勋?你老婆?还是……”秦劭祎弹了弹烟灰,细白的指尖点在烟嘴上,覆上了唇。
对面的男人低下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传来的声音却透着疲惫,“对不起。”
秦劭祎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你对不起我,这句话七年来你说了多少遍,我从来没说过要原谅你。”
任顷晟一愣,苦笑,“劭祎,七年来你还是没变啊,还是那么狠。”
一根烟燃尽,秦劭祎弹飞了烟头,向前轻轻跨了一步,站立在任顷晟对面。他比任顷晟高了那么一点,微低着头就能直视任顷晟黑色的眸子,“但是我也没说过不原谅你啊……”那声恰似叹息的轻叹消失在两片贴合在一起的唇齿间。
那厢刚刚还坐在那里淡定饮茶的严矜琌终于不淡定了,她脚下的高跟鞋被踏得嗒嗒作响,在停下的那一刹那,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四个人站在门口,停下的姿势很微妙。夏恒单手握着严矜琌的手腕,那手离秦劭祎的脸近在咫尺。任顷晟的右手停歇在半空,而严矜琌左手捂着脸偏过头去。走廊与包间的交界处,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人挑起指尖擦了擦唇,“任顷晟,这是我答应你的,咱们之间彻底请了!”秦劭祎一楼夏恒的脖子,将人拉出了包间,“还有,管好自己的女人!”
包间门被合上的时候,里面响起任顷晟的暴怒声,“滚!”然后是严矜琌的软语哀求。
“走吧,”夏恒看着倚在门上无声狂笑不止的秦少爷忽然心情很微妙。
“等等,”秦劭祎弯下腰将还夹在指间的一寸裸/照塞进了门缝,似乎觉得还不够,将那一打子席勋和严矜琌的床/照也一并扔了进去,“好了!”
夏恒看着秦劭祎笑得像极了砸人家玻璃的小孩,微微眯起了眼睛,“玩好了?”
秦劭祎但笑不语。
“玩爽了?”
秦劭祎依旧但笑不语。
下一刻夏恒手上一使劲就将秦劭祎按在了门上,“但是我不爽!”夏恒看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秦劭祎微微勾起了唇角,“告诉我当年你究竟欠了他什么?”
秦劭祎抬手扣在了他的脸上,“夏恒,别告诉我你不爽是因为吃……唔……”他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夏恒反剪在身后,吻了上来。那吻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然而其间最明显的竟是愤怒。
“发什么疯?”秦劭祎原来在学校怎么着也打过那么一两次架,脚下一勾想将夏恒破开。这个想法是好的,但奈何施展起来发现有点难度。不过夏恒没有深究,在秦劭祎颈侧亲了一口就退开了,人是退开了,但是手却没松开。那手带着微微的薄茧,摩挲在秦劭祎耳后软软的禁地,有种刺痛的麻痒,秦劭祎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夏恒虚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秦劭祎被他摸得似乎很舒服,半阖着双眼靠在门上,也没说话,俩人傻站了半天,方才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先,先生?”秦劭祎抬头一看,是侍者,屋里的菜似乎还没有上全。
夏恒整了整衣服,冲人摆摆手,表示没事,就拉着秦劭祎下楼了。
那侍者被门口惊现的俩人吓得不轻,而且那姿势,那表情,怎么看都是……他猛地掐住自己的想法,这二位貌似是俩男人,这不能错吧……他再度愣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上前去敲虚和着的包间门,然后还没待进去就被门里的气焰又炸了出来,甚至在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踩到地上散落的照片,差点儿滑倒。
他目不斜视的眼睛终究还是在不经意低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地上的某些东西,侍者低眉颔首,倒提着托盘加快步速,心下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刹那消失在了过道尽头。
任顷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握紧的双手放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直到狠狠击在身侧的墙壁上,疼痛顺着胳膊蔓延上大脑,他才真的发现,自己又再一次的和秦劭祎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