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圆玖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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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我可爱的娜蒂亚的请求，但这次恐怕还是不行呢……”玛丽轻轻摇头，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遗憾，转瞬间就变得狠戾起来，“因为这是对于你想要背叛我的惩罚。娜蒂亚……除了我身边，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言下之意即是——即便有，她也会亲手将它们一一毁掉。
“只有这一次我会原谅你，毕竟因为那些碍事的家伙还活着，你才会有旁的想法。可如若再犯，艾利卡那个小鬼就是例子，娜蒂亚，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走过漆黑的走廊，步入阴森而血腥的地下室，玛丽把罗莎扔进了关押着几个儿童的铁笼。阴冷的湿气刺痛着身体，反倒令罗莎的意识清晰起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演下去了。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最后一次了！雅柏菲卡他们已经到了这里，虽然布莱克在外面，但她必须强迫自己相信奇迹的力量，他们一定会赢，不，应该说除了获胜以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也甘愿将生命作为祭品奉上，只祈求这唯一的一次凯旋。
深吸了一口气，血腥的味道几乎令她快要吐出来，罗莎强撑起身体在牢笼中坐了起来。“艾利卡先生救了我的命，我本该好好珍惜的……”罗莎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极了平日里给露娜讲课与研究时那份专注的沉着，“但是……莉莉丝！你以为你能赢？真的觉得布莱克可以战胜他们吗？别做梦了！”
舍弃了敬语和尊称，罗莎的嘴角勾起一丝桀骜的笑意，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让身体不再颤抖，湛蓝的眸子里盈满了反抗的敌意。已经软弱够了，也完全明白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来救她，艾利卡已经为了保护她而死，害死他的，是她一直在等的人。这是命运开的一个足够大的玩笑，而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永远也无法摆脱这浑浊的洪流，所以……这一次，不再需要任何人，她要用自己的这双手，写一个反转剧，亲自为故事画上句号。
“你说什么……？”不出意料的，玛丽的语气已经染上了浓浓的怒意，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也足够可怕。她讨厌别人反抗自己，尤其是罗莎的无礼。
可罗莎却并没有因为玛丽无声的施压就停下话语，反而自己也释放出小宇宙来与她对抗，这是自初见面和第一次来到这里后的首次正面交锋，玛丽明知道罗莎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心却仍旧有些不安的悸动起来。
“我说你们必输无疑！虽然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正义必胜，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正与邪。但是莉莉丝，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就算你给我讲了那么长的故事，却依旧无法打动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里面没有爱。”
“爱？哈哈！！哈哈哈！！绕了这么个大圈子，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呢！就是来向我传教的？娜蒂亚，你最好别搞错了自己的立场！这里也根本不是雅典娜的……”玛丽身上的小宇宙越发的恐怖，就连笼子里那些早已被破坏了灵魂的孩子们也下意识地哭了起来，可罗莎却丝毫没有退让、不容分说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是娜蒂亚！我是罗莎艾莉西亚！是圣域的孩子！是圣斗士的女儿！是药师！不是供你这魔女玩乐的贡品和人偶！就算我的人生被你搞的一塌糊涂，我还是应该感谢你把我送到了他的身边，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爱的存在。莉莉丝，不是神抛弃了你，而是你自己选择了堕落！甘愿牵手撒旦的你又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爱，更不会知道，那份名为爱的情感能带来怎样的力量！那是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会创造的，名为希望的奇迹！”
她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像雅典娜一样做一个女神，但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此刻却是肺腑之言。虽然也有逞强的意味在里面，也有刻意说给自己听的用来打气的言词，但无论是雅典娜也好，已故的养父母也好，她的师长朋友，又或是被迫扯上了关系的星空之神……无论是怎样的表现形式，他们毕竟都是心中有爱的存在。至于那个沉眠在她身体里的曙光女神，她能感受到那份温暖的力量……
可玛丽与布莱克却不一样，他们永远是冷冰冰的，虽然存在本身不容忽视，却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心，就好像……活着的人形玩偶一样。那样的生命太过无趣，也没有意义。在伤害与被伤害中不断徘徊着，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拥有创造奇迹的力量！
但话虽是这么说，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玛丽震怒的小宇宙几乎扭曲了空间，“你给我闭嘴！区区祭品，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她手执匕首，狠狠地挥动，竟一下削去了铁笼的一半。平整的切痕顺着罗莎的发顶划过，斩断了她几根凌乱的头发，也斩断了角落里几个孩子的身体……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那是死亡的味道。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绝对的沉静，两人小宇宙的抗衡却从未停歇。玛丽缓步走向罗莎，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彼时罗莎的身上已受了不少的伤，再加上长时间的释放小宇宙，根本没有站立的力气，脚下一个不稳，倒向玛丽的身上，而她手上的匕首，就那样不偏不倚地深深刺进了罗莎左胸靠上的位置，只差一点便刺穿了心脏。
强忍住疼痛，罗莎抬手狠狠抓住了玛丽持刀的手腕，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被刺的部位，不让她将刀拔出。她的声音虚弱且哽咽，却是那般清晰，“为什么我没有力量呢？……为什么我不能战斗呢？……为什么我什么也保护不了呢？……第一次，这么想要变强……第一次……这么想要杀死你……也是第一次，这么不甘心啊！但是……莉莉丝，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还是有做得到的事情的啊！”
空着的那只手拿出装满毒血的玻璃瓶，罗莎熟练地打开瓶盖，迅速将它举向玛丽的嘴边。身为药师，那是她平日里做惯了的事情，明明只要扔向她的脸，毒就会发挥作用，可罗莎明白，若不让那毒血真正进入玛丽的体内，还是杀不死她的。她不能冒这个险！
可玛丽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她迅速反应过来，松开抓着罗莎衣服的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就这么僵持起来，最终还是玛丽的力量占了上风。虽然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变化，但罗莎的身体显然快要支撑不住，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随着玛丽的推力，来到了祭台中央。
“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之所以选了今天来完成仪式，是因为……生日是最容易让恶魔入侵灵魂的一天啊……只是没想到，小贼猫的功夫倒是这么厉害。”已经了然罗莎拿出的是什么东西，鉴于那血液的剧毒性，玛丽也不敢轻易动那只手，明白双鱼座毒血的厉害，就更加顾忌若是不小心弄撒在自己身上，就是无妄之灾了。
“娜蒂亚……罗莎……不，不管你是谁……就算没有那猛毒作药，若是献上你的灵魂，想必撒旦大人也会很开心的……对啊，那句身体就作为容器吧……呵呵，就算让你说中了，万一他们真的能够活着到达这里……你口中那些有‘爱’的人却不得不与心爱的姑娘交战，真是太令人心痛了呢……这样的悲剧，对于撒旦大人的复活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的贺礼了啊！你说是不是啊？”
玛丽的话让罗莎大吃一惊，却越发的挺住力，不敢放松。玛丽的笑容几乎扭曲，开口已经念起了咒文。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下一秒，雅柏菲卡的声音传入了耳中，“罗莎！罗莎！！！”他只是唤着她的名字，并没有说要来救她，那急切的语气与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喘息声却暴露了他的担忧。
啊……他还是害怕失去她的呀。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罗莎的眸子里徒生出一份温柔的笑意，他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外面的战斗已经胜利了吧……真好，最后的最后还能看见他，确认他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对她来说，这样就够了啊……
几乎是一瞬间，连玛丽都没有反应过来，罗莎松开了抓着玛丽的手，拿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仰首将那鲜红的液体一饮而尽，没有一丝犹豫。“你别想……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就算死也……”
一次性接触到如此剂量的毒血，而且还是直接饮下，就算是罗莎也承受不住，胸口涌上一阵闷痛，愈发剧烈，直到她已经痛得全身麻木，毫无知觉。腥甜的血液大量的从口中流出，浓郁到苦涩。视线模糊在雅柏菲卡飞奔而来的身影上，她努力的睁大眼，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想要对他笑一笑，告诉他自己其实一点都不难受，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只能拼命的自欺欺人。
——啊……对不起了，雅柏菲卡。这次，是我食言了呢。在你面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到了彼岸，也会被鲁格尼斯老师狠狠地责罚一番的吧……我该怎么办呢？……
——死亡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啊……害怕到我全身都觉得好冷啊……呐，抱抱我，就像从前那样，让我暖和起来好吗？……
——离开你……我也……好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圆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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