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一、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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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复几次，终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怎么会是婆婆！”
那姑娘撅起小嘴，尽管脸色苍白，仍是动人可爱：“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婆婆了？还不是你这小子自己一直叫的。”
令狐冲被噎的无话可辩，他隐隐觉得自己在绿竹巷那段日子可能丢脸丢大发了，不过眼前局势一触即发，只好把婆婆变成小姑娘这档子匪夷所思的事先放到一边。他左右看了看对阵两方，先向这姑娘问道：“婆……你怎么和这位少林高僧打起来了？”
那姑娘眼神狠厉，哼了一声，冷冷道：“那几个少林弟子对我无礼在先，本事不济，死了也是活该。”
却听那少林僧念了声佛号，肃然道：“这位黑木崖的道友，我那易师侄只是言辞轻薄，你便连杀三人。便是我师侄有错在先，可你下手如此狠毒，今日势必要做个了断。”
令狐冲吃了一惊，暗道：黑木崖不是魔教总坛么？难道“婆婆”竟和曲洋曲前辈一样，也是魔教高手？可她待自己如此之好，还是采花贼的师门长辈，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去少林寺？
他想到此处，不由得上前一步道：“且慢！这位……这位大师……”
那老和尚微微一笑：“老衲少林方生。”
他躬身行了一礼，道：“晚辈华山令狐冲，见过方生大师。大师咱们有话好说，既然过错在你师侄，这事便不能全赖在我婆……这位姑娘身上。还请莫要再为难于她！”
方生大师摇了摇头：“我无意为难她，只要她随我上少林寺，听候掌门师兄发落便是。”
这边田伯光倒是沉不住气了，提起单刀迎身而上，嘴里嗤笑道：“我师叔祖不愿随你去少林寺喝茶，你便下重手。堂堂一个正道第一大派的武林高人，却来欺负小姑娘，这也叫不为难么！”
白须飘飘的僧人微微一笑，也不接他话茬，轻描淡写地用一双肉掌抵住了采花贼的快刀。两人斗不过片刻，方生内力吞吐，田伯光一个不留神，单刀呛啷啷一声脱手而出，随即便被掌风扫飞了出去。
令狐冲看着心中一紧，大叫一声：“莫伤他！”下意识挺剑向方生刺去。他出招方向巧妙之极，逼得少林僧向后跃开。独孤九剑招招皆是进攻，他心中担忧方生再对田伯光和那姑娘出手，不敢有片刻犹豫，当即刷刷刷刷四剑刺去，皆是风清扬所传的招数。
方生大师见他出招却脸色大变，惊道：“你……你这剑法……”却被充耳不闻只顾进招的令狐冲逼得不住倒退。可华山首徒如今内力全失，没过多久胸腹间便气血翻涌。他手臂酸软难当，指向方生胸口的一剑竟是再也刺不下去，口中溢出血来，身形踉跄，摇摇欲坠。
田伯光正在一旁神色紧张地观战，见他吐血倒地，几步抢上前将他搂进怀中，随即右手将单刀一翻，横刀护在他身前，皱着眉头看向那老和尚。
却见方生大师亦是收了手，双手合十，垂目赞道：“少侠好剑法！没想到华山风清扬前辈的独孤九剑，这世上竟然尚有传人。”
令狐冲和田伯光惊异地对视了一眼，又听方生说道：“老衲当年受风前辈大恩，今日之事……唉，既然少侠出手相干，老衲也无法再自作主张了。”
令狐冲心中钦佩这少林高僧的气度，扶着采花贼手臂，挣扎着站起身来道：“小子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莫怪。”
方生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问道：“少侠既是风老前辈弟子，内力何以如此不济，可是受了内伤？”
采花贼嘴快的接过话来，忿忿道：“我兄弟遭人暗算在先，又被几个混蛋胡乱医治，眼下不但是内力全失，体内还有七八股真气乱窜，苦不堪言。若不是如此，哼，你这老和尚早被我家冲儿打趴下了。”
华山首徒听得脸上一红，轻声斥道：“就你啰嗦，少说几句不成么！”
方生从怀中取出两粒药丸放入令狐冲手中：“这是少林寺的疗伤灵药，你……和那女子一人一粒服用了吧。”
老和尚舍不得恩人的传人因内伤发作横死，对令狐冲又道：“少侠你侠义心肠，按理不应该重伤不治，只是你这内伤还需修习高深内功方能保命。依老衲之见，少侠不如随我上少林寺，由我恳请掌门师兄，若有缘求得少林无上心法传授，或许能治好你的伤。”
令狐冲闻言笑了笑，这笑容看在田伯光眼中，只觉得无比洒脱，却也叫他心里微沉。果不其然，这人躬身朝方生深行一礼，说道：“多谢大师好意。只是晚辈已与人有约在先，若是日后侥幸不死，定当上少林寺拜见掌门方丈和大师。”
田伯光/气得此刻只想掰开这人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甚么。那少林寺无上内功可是一般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机缘，如此机会放在眼前，令狐冲这小子却用甚么“与人有约”这种烂大街的借口推脱，他……他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性命了！
他心中着急，却又不好随便插话，只能抓住令狐冲垂在身侧的手，狠捏了两下。可对方只是反手握住自己手掌，无论方生如何好言相劝，劝他，哼，劝他不要与自己和师叔祖这等邪道为伍，这人就是咬定了不肯跟这少林秃驴走。直到这老和尚劝不动了，遗憾地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田伯光忍不住开口质问道：“我说冲儿，你傻啊！你为甚么不随这和尚去少林寺治病？”
令狐冲兀自气血翻涌头晕眼花，倒还有力气对他翻了个白眼儿，辩道：“我是伤在内府，不是伤在脑子，不劳你费心。方才在五霸冈上我同你约定好了，从今以后一块儿逍遥自在，我怎能言而无信？啧，也不知是谁脑子不好使。”
田伯光哭笑不得地道：“少来这套，你嫌你自己命长还是怎地？与其跟着我死在半路，我倒是巴不得你跟老秃驴上少林寺寻那活命之法。”
令狐冲闻言皱皱眉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双眼却紧盯着采花贼，对他道：“你倒是好生想想，少林的无上神功岂能随随便便传给一个外人？我去与不去少林又有什么分别？你叫我跟方生大师走，我偏不走！我性命还剩几天也没所谓，反正我跟定你了，你甭想甩开我。”
田伯光心里一甜，低头对他道：“令狐，你……你何苦如此……”
两人相顾无言，忽听得旁边插/进来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这声音不耐烦地道：“喂，你们两个臭小子旁若无人地赖在一起，羞也不羞。我看你们俩就差拿膏药黏在一块儿了，哼，瞧得姑娘我真是眼睛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一、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