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这个世界的他们是敌人＆谅解（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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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站在我面前了，那么我推论卢瑟一定告诉你了关于我的大部分资料。”布鲁斯躺卧在集装箱的阴影处，也许是因为太过悬殊的色彩对比，他的面孔像是幽灵一般苍白而使人畏惧，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声线里暗沉低哑的成分。
克拉克站在布鲁斯的对面，他始终皱紧的眉表明了自己对于某种东西的怀疑立场，但他下撇的嘴角却像是在哀悼什么一样，让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儿滑稽：“那些已经足够让你上法庭了。”
“那些远远不够，克拉克，”布鲁斯低声道，他镇定的神态足以让人轻易联想到其他东西，例如一种自信到早已预料到的把握，“我猜，他们给你看了一份文字报告，上面写着我曾经潜入政府的情报系统，拷贝了一条视频？”
“没错，是我和——那个小女孩的视频。”克拉克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你凭借她的猫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这不够准确。”布鲁斯说，“你根本没想到我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你说我只是用猫毛认出了你，但是如果我不认识那个女孩，如果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你，我怎么凭借几根猫毛就能确定你的身份？”
克拉克的脸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信息而染上了属于愤怒的红色，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布鲁斯，吐出的字眼儿像是在咆哮：“是你找来的那个女孩？是你让她去找我的？”
“没错，”布鲁斯干脆利落地承认，“我原本让她在你身上安装了一枚追踪器。”
克拉克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然后突然伸出手臂，准确无误地从自己的后颈上拽下一个蝙蝠型的小型追踪器，怒火立刻席卷上了他的眼睛，他轻轻一握，黑色的机械马上变成一堆无意义的粉末，从他指缝流下：“你怎么敢——难道你认为我不会在此刻把你送进监狱？”
布鲁斯的唇角终于浮现一个堪称愉快的弧度：“不，你不会的。”他说。
克拉克凝视着布鲁斯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面的人似乎永远能轻易掌握他的心理，他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我知道我无法轻易蒙骗到你，但你的感官却会让你失去灵敏。”布鲁斯继续道，“你渴望成为人类之中的一员，所以你会下意识地在日常生活中成为一个普通人类，你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倾听，相反，你抑制了自己的能力（*1），我和总统都发现了这点，但我们的观点不同。
“他认为你的这种能力会干扰社会，所以他让我来劝服你。”
“等等，”克拉克忍不住插嘴道，“‘他’让‘你’？”
“我跟他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同意让我在哥谭建造一个由超能力者守卫组成的监狱——阿克汉姆，而我要确保这些超能力者不被民众所知、他们不会阻碍他的权力。”布鲁斯回答道，他的表情被一大片黑色的阴影遮挡住了，从他的面孔上几乎无法让人辨认出这话的真伪，但他的语调始终缓和，其中透露出一些难以察觉的引导性。
“那我这次就是你的目标——这里就是阿克汉姆？”克拉克反问，他以往总是留有笑容的脸上掺杂着难得的讽刺，“你认为你们会我对这件事放弃评论？”
“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冲突的互助，”良久之后布鲁斯开口，“但后来我们的意见出现了矛盾。我提出‘监狱计划’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囚禁罪犯，我希望通过这个计划可以牵引超能力者们，不被曝光、民众对他们没有信任、 常年独处，这意味着他们几乎没有背叛人类的可能性，这可以使未来的伤害降到最低。”
“卢瑟不同，他不在乎这些人会对人类做出什么，但他在意民众对他的感觉，他在意他的支持率，所以他不得不分化我的计划，他不愿意让这事走漏一点风声，但他同时对超能力者也有更大的忌惮，因此他必须选出我们中的一个，成为另一股因为他一时错误而诞生的某种存在。”布鲁斯拢着披风站起，他平静地注视着克拉克，可对面的人轻易就能察觉到他这种平静海面之下深藏的警惕，这种态度既让克拉克敬佩，也让他的情绪无端地低落。
“这就是我所有想说的，你现在可以带我去卢瑟那儿了。”
“也许你想的情况根本不会——”克拉克突然止住话，因为他发现对面的人望向他的表情又平静又有一种教人无法明说的战栗感，仿佛他如此质问只是个笑话而已，而他所说的事总有一天会发生。克拉克带着那种奇怪的心悸感默默点了点头，有那么几秒钟，他的表情显得犹豫而踌躇，但最后他还是走到布鲁斯身边，一只手穿过对方的腰侧，带着他升入空中。
总统明显已经预料到克拉克绝不会失败，所以当他们一降落在白宫，就立刻有几名陪同在卢瑟身边的保镖上前来，试图除去布鲁斯身上的铠甲。
“不用了，我对我自己的科技非常有信心。”卢瑟制止了他保镖的行动，转而示意让他们把某种机械套在犯人的手腕上，当他在这么做时，面孔上布满了傲慢和轻视的神色，然后他轻轻一挥手，甚至什么检查的心思都没有，在收走了布鲁斯的万能腰带后，就让几名警察把他带下去了。
布鲁斯在这个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沉默——在这其中，他惨白得吓人的脸色为这个态度有了很好的借口，没有一个人不相信他是在被“S”揍了一顿后才屈服的。
经过长长的过道和转角，布鲁斯被顺利关进了专为他准备的特殊监狱，大概由于卢瑟轻蔑的态度，路上没有人愿意多此一举为他戴上眼罩。
被推进牢房，布鲁斯狼狈地扶住被钢铁包裹着墙壁，回过头来。大概是为了显示自己为数不多的怜悯心——更多的可能是在乎那些“伪善者”的票数，卢瑟并没有给这间牢房安装监视器，但是墙壁外面的走廊却被安装了上百个监控镜头。
这对于常人来说已经堪称绝境，但对于早已和卢瑟合作，并提前制定了数十个计划的布鲁斯来说，那些都并非问题。
因为需要一次次和罪犯搏斗对决，布鲁斯早年曾经特别向许多退休隐居的搏斗家学习，他很快学会了如何使人感受到最大的疼痛，甚至在福克斯的帮助下，他还根据这点研制出了可以迅速让人感受到同等痛楚的电流。
这些痛苦会使许多人感觉到死神的利刃，但与这种感觉相悖的是它们并不致命，布鲁斯曾经用它使哥谭的风气为之一清，即使后来因为制定“监狱计划”的原因，他不再频繁地在夜晚来往哥谭，但这并非意味着他不再使用这种手法——相反，为了不让自己被敌人越来越多的迷惑心智的招数所制伏，他甚至还在铠甲上添加了控制这种电流的电钮。
“哼。”为时两分钟的按钮被按下，巨大的痛苦袭来，以至于布鲁斯不得已单膝跪在地上用以支撑身体，他咬紧牙关，仅剩的理智停留在手臂上的手铐上。
镶嵌在上面的智能芯片灵敏地感受到了囚犯此刻的不适，根据编程的程序，它迅速向另一端主机发布警告，同时提示危险的警告灯闪烁渐渐加快，最后终于完全变成了红色——生命危险！
布鲁斯就在此时翻转过手臂，狠狠用右臂撞上了左臂，两排尖利的臂刃瞬间击穿了另一侧闪烁不停的机器，他甩下所有的碎片，在确认逃跑警报因为救援警示而并未成功发射到另一端的电脑时，才踉跄地走到铁门后，把一个蝙蝠型的机械放在墙壁上（*2），凝神注意着墙外的动静。
墙外的脚步声显得严谨有序，但不难听出这只是一个人产生的动静，布鲁斯听清这点的几秒后，就又接收到一声格外清晰的“咔嚓”声——虹膜检验成功的验证声。
布鲁斯警惕地微微俯下身，在这声音响过之后，门很快打开了，一个身着白袍的人转身进来，在看到空无一人的牢房时似乎有点儿惊讶，但他很快就像察觉到了什么，马上转身朝门后看来——但布鲁斯的行动比他更快，在对方开口说一句话之前，布鲁斯抢先扑上去，狠狠把他压在身下，同时利用翻转的瞬间捂住对方的嘴巴，接着便用手朝对方的后颈劈去。
布鲁斯意料到了在此之前的大部分情况，可他没想到之前过多的疼痛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在他动之前，他的大腿突然牵引出一阵刺痛，让布鲁斯停顿了一瞬间，就在这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原本完全被压制的医疗者突然仰起头，张嘴欲喊。
下意识的反应永远比思想快，布鲁斯再次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打昏了他。
一切都结束了，布鲁斯趴伏在地上，当他不得不用嘴呼吸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打湿了，四肢传来接连不断的酸痛感。
容许自己休息了五秒钟，布鲁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被自己打昏的人身前，翻过他的脸，接着摘下自己的头罩，布鲁斯熟练地在自己的脸上添抹上一些原本并没有的东西，然后他和对方互换了服装，再把他拖到墙前检验了虹膜之后，布鲁斯让他靠在墙角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然后他提着对方带进来的医疗箱看似无比正常地走出了牢门。
——他需要去找总统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这个世界的他们是敌人＆谅解（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