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6、第六章

　　伏在心头许久的怀疑终于压制不住，沈美琴急需确认某些东西，脸色不似平常的慈爱，淡淡地吩咐韩澈：“来我房间一趟。”

　　进了房间，沈美琴并没有其他表示，只盯着站在门口的韩澈，眼神锐利，仿佛想要看进韩澈的灵魂。韩澈一直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插在裤袋里坦然地与沈美琴对视，那表情似乎早已将她看透，微微翘起的嘴角透着讽刺的意味。还是沈美琴沈美琴先移开目光，打破诡异的沉默，笑得十分勉强“看我儿子长的多帅气，妈妈竟然看的呆掉了。”

　　“是么？”

　　韩澈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站着，脸上的笑意加深，那笑容的不明含义让沈美琴心微微紧张，她自闭十多年的儿子如何聪明也不会在短短几天内到达这样的境界，那么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问出自己的疑问，沈美琴牢牢地盯着韩澈的脸，企图在他的表情中寻找蛛丝马迹。

　　韩澈反问：“你说呢？”

　　“你不是我儿子！”

　　沈美琴斩钉截铁的定论并没有影响韩澈的笑容，摸着手肘内的小胎记直视明显慌乱的沈美琴，“我记得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是韩澈是你的儿子，现在你说不是，那么我是谁？”

　　那个小红点她当然是清楚的，儿子生来就带着的胎记。沈美琴的心放下了大半，赶紧堆上满脸的笑走到门边，“看看我胡说什么，小澈当然是妈妈的儿子，妈妈跟你开玩笑的。”

　　韩澈任由沈美琴拉着自己坐到椅子上，继续强调：“我不是韩澈。”

　　“哎呀，好啦儿子，今天是妈妈不对，不该说那些某明奇妙的话，但是妈妈也是太紧张你了，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秦素那么好呢？”想到听到的那些话沈美琴又憋闷起来。

　　“不是要从韩潇亲近的人下手么？”

　　“什么？”

　　沈美琴的故作惊讶没有阻止韩澈，“难道你不想要公司么？”

　　“小澈你......”沈美琴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韩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思？明明连韩潇都不能确定的，难道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在装傻？不对，韩澈小时候明明被医生断定智力发育缓慢又有自闭症。

　　“你到底是谁？”

　　“我是某一天突然醒过来的韩澈啊。”这样说并没错，只不过沈美琴会把时间想成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吧。

　　果然沈美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儿子小时候就恢复正常了，一直隐忍到今天，她的儿子果然比她还要出色，那他的目的……

　　“儿子你想要航宇吗？”

　　韩澈挑眉：“航宇不一直都应该是我的吗？”

　　“没错，航宇本应该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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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了，鸣远哥我到家了，再见。”秦素下了出租车，边走边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她果然猜的没错，今早那笔款已经被转移回来，财务总监更加坚信此举为韩潇所为，因为秦素的账户密码除了她本人与韩潇没有第三人知道。秦素与肖鸣远对视许久，都没有接话，除了静观其变，还能说什么呢。

　　肖鸣远凝重的神色秦素看到了，但关于韩澈，秦素不知怎么解释。她一直没有想通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做到的，即便是装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年韩澈没有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怎么可能拿到公司财务系统的口令？说是沈美琴给他的似乎也说不通，如果那个女人可以控制这么多的资金，恐怕第二天就把航宇架空了。更令她费解的是，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筹码，韩澈却没有提任何条件，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神秘的韩澈手段莫测，现在的秦素草木皆兵，她太累了。慢慢走到楼下，秦素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韩潇出事后她很少回家住，除了要在医院照顾韩潇，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想回来。跟韩潇相依为命十几年，这里已经成了两人心灵的家，此刻剩她自己，她不适应，呆一分钟都会觉得凄凉。

　　在楼下站了一会，秦素终于鼓起勇气上楼，轻轻按下密码，拉开沉重的大门，准备在玄关处换拖鞋，打开鞋柜发现不对劲，韩潇的拖鞋不见了。

　　心跳漏了半拍，猛然屏住呼吸抬头寻找，厨房传来的声音令秦素的心飞快跳动着，这样的情景太熟悉了，高中时她经常放学晚归，往往在电话里点餐，韩潇每次都说没时间，却每每在她回家时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他，如果菜做的差不多了，秦素便知道，工作时间韩某人又翘班回家做饭了。

　　而今又听到久违的声音，秦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是轻轻地向厨房挪动脚步，生怕惊到厨房里的人，转眼就消失了；走到一半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她的速度慢了，他又不见了怎么办？踉跄地跑向厨房，越来越明显的饭菜香味让秦素微微发抖，满脑子只有一个意识：是他，他回来了，他回家了！

　　终于摸到了厨房的门柄，秦素一把将门推开，“韩潇？”看到那个举着锅铲回头对自己微笑的人，仿佛寒冬腊月被顶头浇了一盆冰水，木然地站在厨房门口，听着那个令她厌烦的声音说：“素素，你回来啦。”

　　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秦素木然站在门边思考，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为什么人却换了，如果重新推一次门，里面的人会不会变成自己想要那个？

　　将菜放到餐桌摆好，韩澈回头发现秦素站在门口发呆，招呼她，“素素，过来吃饭。”

　　秦素抬头，幻想彻底破灭，事实是她即便再推一千次门，韩澈也不会变成韩潇。已经不想追究韩澈如何得知开门密码的，木然跟对韩澈走到餐桌边，她现在倒很想知道有什么是韩澈不知道的。竟然连她的口味都一清二楚，海米烧茄子、青椒滑菇、西芹拌鸡丝、鱼头炖豆腐都是她爱吃的，为于调查她与韩潇，沈美琴母子实在用足了心思。

　　“别光看着，吃吃看。”将筷子递到秦素手边，韩澈期待地看着她。

　　淡淡地扫一眼殷勤的韩澈，秦素拿起手边的羹匙舀一点鱼汤送进嘴里，很好，鲜而不腥，口感清淡，不是因为手艺不好，而是豆腐吸收了大半的味道对汤有些微影响，所以这道菜里最好吃的应该是豆腐，滑嫩爽口，鲜香十足。这道理韩潇讲过。

　　“怎么，菜的味道不对吗？”

　　秦素将菜端到自己面前细细地研究，味道一样，竟然连装盘都是一样的，鱼头在一边豆腐在另一边，那还是她提的意见，因为这样方便抢豆腐。

　　“对，太对了。”举起汤碗猛地砸倒地上，汤汁四溅，青瓷碎片一地的场景让她痛快起来。就是因为分毫不差，所以她才忍不下去。韩澈能做的一模一样，她却不能怀着一样的欣喜吃下去，没有人可以取代韩潇，韩澈更加不能。

　　拿过另一碟菜正准备松手时被拦住，韩澈愤怒地盯着她，那眼角微眯的样子也像极了韩潇，秦素毫不犹豫地摔下碟子，而后推开韩澈，“韩澈，即使你模仿的再像，你终归不是韩潇。”

　　韩澈彻底被激怒了，眼见秦素举起第三盘菜正准备开砸，扬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闹够了没有？”

　　韩澈冰冷的语气让秦素一怔，随即冷笑，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小鬼阴着脸质问，她还真的不怕。张开手指碟子自由下落，‘卡擦’一声碎在韩澈脚边，秦素牵动嘴角，“请你看清楚，这是我跟韩潇的家，我要砸要烧都好。即使最后航宇不幸落到你手里，这里也轮不到你来干涉。”

　　“航宇航宇，你的脑子里除了航宇还有什么？”

　　一把将秦素推坐到椅子上，韩澈按着她的肩膀，双目怒睁，“韩潇就是这么教你的？除了他与航宇，你的思想里不可以有别的？难道你以为韩潇将你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替自己找一个危难关头的守护神？凭心而论，你自己做得到吗？”

　　秦素倔强地昂头，“有什么好怕，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鱼死网破。”

　　“你拿什么跟我鱼死网破？”大力捏着秦素的肩头，他多想捏醒她，她不是鱼，谁也不准网住，她应该是一只鸟，快乐地翱翔在蓝天白云中。

　　淡然地笑起来，秦素的表情决绝，“除了韩潇我是所剩不多，但还好我还有一条命，大不了同归于尽，没了你我相信沈美琴根本不是鸣远哥的对手。”肩膀陡然增加的力度让她吃痛，皱着眉头毫不服输地迎上韩澈吃人的目光，语气漫不经心，“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掐死我，一了百了。”

　　“你……”韩澈气的额头青筋浮现，太阳穴突突乱跳，死死攥着秦素的肩膀以防止自己气急真的抬手掐死她，这个固执的丫头，到底跟谁学了那么多灰暗的心思，竟然拿命当赌注。她才只有十八岁，竟然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都是为了韩潇？”怒极反笑，韩澈放开秦素，捡起地面的瓷器碎片，“想死是吧？多简单，照这样往动脉上一划，就是你期盼的结果。”说着将磁片递给秦素，他倒要看看这胆大的丫头能愚蠢到什么地步。

　　下意识地接过，秦素抚摸着瓷片锐利的边缘，‘嘶’，指尖的疼痛让她呼出声，鲜红的血珠顺着纤细的手指滴下来，落到洁白的地砖上，‘咚’的一声鲜艳的触目惊心。一把夺过瓷片扔出去，韩澈的怒吼声炸得秦素头晕，“你敢再动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