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20、二十章

　　“打错了？哦，不好意思。”秦素机械地放下电话，心不在焉地看眼记事本上的号码，再拨通，“你好，李经理在吗？诺德药业？抱歉……”
　　“我找刘主任，是王主任啊？抱歉抱歉......”

　　都不记得这是第几通打错的电话了，今天就业办听到频率最高的词绝对是‘抱歉’，而一向认真的秦素始终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看来最近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件对她影响很大，“还是年纪小，遇点事就乱了。”老主任叹口气出了办公室。

　　小谢老师忍了一上午终于逮到机会关心秦素，“你这是怎么啦？”

　　秦素随口回答：“没事的。”

　　对着秦素一脸纠结的表情加上隐隐的黑眼圈，小谢老师坚信她绝对有事，但秦素不愿说也不好问太多，只能猜：“不会是因为韩澈吧？”

　　秦素脸色骤变，咬紧下唇低下头再不肯抬起。

　　小谢老师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秦素的反应太不寻常，让她真的好奇起来。她刚毕业对大学里这些真真假假的传闻还是感兴趣的，这次由于事件女主角是秦素，她倒是不怎么相信，在她看来，秦素已经是顾老师预定的女朋友了。

　　顾老师学问好人又温柔，对秦素关怀备至，自从秦素来了就业办，顾老师与就业办联系明显多了起来，大家虽然总打趣他目的不纯，但从平时对秦素的态度来看，对于她跟顾老师是看好的。

　　突然冒出来的韩澈小谢老师也围观过，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孩，帅的很嚣张，又冷又酷。但她觉得还是顾老师有优势，秦素的性格也是有些冷的，顾老师跟她完美互补。目前形势刻不容缓，为了报答他平时对自己的关照，小谢老师决定给他们创造点机会，悄悄拉过秦素询问一番，“秦素，咱们最近有个去近郊支教的公益活动，你要不要报名？”

　　三言两语将秦素忽悠点头，小谢老师热情地给她介绍行程安排：“喏，一共是两周时间，每个学院一名老师两名学生，至于教的内容当地学校会安排的。”见秦素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小谢老师殷勤地给她数好处，“完全可以当做郊区游，反正去那么多人呢，一天能轮到一节课就不错了，学校负责食宿你就负责游山玩水，回来还有学分加。”

　　秦素终于有点反应，“这种机会很抢手吧？”

　　小谢老师得意地点头，“那当然，你也不看谁是组织者。”

　　“谁呀？”

　　这姑娘今天尤其不灵光，小谢老师轻按秦素的小脑袋， “可不就是我嘛。”生怕秦素还不明白，“你忙着到处跑医药公司的时候，老主任给我的任务。”说完有点心虚，“虽然轻松了点，但是好歹也得有人做嘛。”

　　秦素倒不介意，只是担心名额问题，“可我们学院才2个名额呢。”

　　“你今天绝对不在状态。”小谢老师被她逗笑了，“我都主动来把后门给你打开啦，你还不走？”

　　秦素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明白小谢老师的意思， “谢谢小谢老师。”

　　终于在秦素脸上见到一丝笑容，小谢老师自觉替顾老师办了一件好事，心满意足地叮嘱，“好好散散心啊。”最好是与顾老师一起散散步谈谈心呦。

　　---------------------------秦素踏上郊区游的分割线-------------------------------

　　小谢老师说的果然没错，看着周围大片的果园硕果累累，放佛空气都浸润了果子的糖分变得甜丝丝的，红白相间的小楼房与绿色植物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像是童话中掩映在丛林里的城堡。世外桃源般的宁静与温馨，让刚下校车的秦素立刻爱上了这里。

　　第一天只是分宿舍与熟悉环境，住的是学校教职工宿舍，两人一个标准间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巧的是秦素的室友竟是老熟人林逸菲，两人都对这个分配不太满意，但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见林逸菲没有当场抗议，也接过钥匙默认了。

　　吃过晚饭，秦素不想过早回去看林逸菲的脸色，随意地在操场转着圈。学校在小镇的东北角地势较高，坐在操场上能就将半个小镇的景色收入眼中。学生们都陆续回到家，果园菜园里劳动的人们也慢悠悠地向家走着，夕阳垂柳景色分外悠然，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闪烁，没有汽车发动机颤抖的声音，没有尖锐刺耳的喇叭提示，这里有的只有宁静。

　　夜幕降临，各家的屋子逐渐明亮起来，等到小镇被夜色完全笼罩，一盏盏的灯火与天幕上一颗颗繁星相互交应，似是在天地间弹奏着最美妙的乐章。在这静谧的氛围下，秦素终于有勇气回想那一晚与韩澈相处的情形。

　　韩潇生日当天，她发泄似的喝掉大半瓶红酒，恍惚间竟然没有拒绝那一个吻，她承认自己并不是完全失去判断的，某一刻她很清楚亲吻自己的人是谁，但直到支撑不住跌入梦乡她始终没有拒绝。

　　第二天一早在韩澈怀里醒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羞愧与愤怒，如果韩澈真的有下一步动作，她该如何自处？惩罚似的回避那一晚所有的回忆，为了躲避韩澈，她答应了小谢老师的好意，只为了给自己找个可以喘息的空间。

　　乡间的晚风逐渐凉起来，秦素双手环住膝盖维持体温，歪着头呆呆地注视远方的星空，心绪也跟着飘向远方。良久，身旁微微响动，秦素侧头看见顾城的笑脸，回他一个微笑，再转过头继续沉默。

　　顾城轻轻坐下来，将外套披在秦素身上，也学她的样子看起星星，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远方的辰星，听蝉鸣。直到秦素察觉睫毛潮湿起来，才发现自己流泪了，匆匆擦掉满脸的泪水，歉意地转头看向顾城，“打扰你了吧？”

　　顾城没有回答，只深沉地看着她，今晚的他与平时有些不同，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第一颗扣子随意地解开了，露出一小段漂亮的锁骨，与她对视时总是温和的眼神变得复杂，那目光里的未知含义让秦素没来由的心慌，掩饰地加大声音，“顾老师？”

　　这一句让顾城回了神，他自嘲地笑笑，看在秦素眼中竟有种失落的味道，不明所以。好在顾城很快恢复正常， “最后努力一次：能否叫我顾城？”

　　紧张感骤减，秦素点头，“好。”顾城的情绪看上去又好了一些，“一个人看星星会不会觉得孤独？”

　　秦素认真地摇头，“很安静。”

　　“年轻人都不喜欢热闹吗？”

　　秦素的视线望向远方的夜空，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可能我的心比较苍老吧。”青春是一场奢侈的挥霍，她的青春在韩潇倒下前已经透支完了，竟然又有流泪的冲动。

　　身旁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在秦素以为他不会接话时低低地开了口，“看见那些若隐若现的星星了吗？我们身处的地球都未必有它们庞大，但因为离得远所以在我们看来很渺小。时间与距离会将所有的东西稀释，青春也是一样，当你身处某件事中时，会觉得那是天大的问题，但过了这段时间再回头来看，你会发现它只是这漫天繁星中隐隐约约的一颗，偶尔消失的那一颗并不曾占领你的全部人生，也不会让你的人生就此黑暗。”

　　秦素的眼神很迷茫，“可是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全部乱了，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顾城指着远方的最亮的那颗星，“学它一样随遇而安。”

　　“可我现在很痛苦。”

　　“别与你的心作对。”顾城温柔地给了秦素最简单的建议，但这一句竟然让秦素烦乱的心绪缓和下来，不与自己的心作对，顺应自己的本心，好吧，就让她顺应自己的本心在这世外桃源做一回蜗牛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秦素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操场溜达一圈才回去洗漱。林逸菲已经出门了，昨晚她回来时林逸菲已经睡下，两个人完全没交集，秦素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错。因为今天是第一次与学生们见面，为了减少距离感她特意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衣服，将头发简单扎个马尾，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当地学校负责食宿，吃饭就在学校食堂，虽然小镇不大但是经济条件很好，吃住的水平都不错。为了感谢秦素他们这批支教的大学生，食堂还单独给她们开了小灶，伙食绝对你大学食堂精致可口，同来的一些人已经陆续打过饭开吃了，秦素没什么胃口只要了小半碗粥一点酱菜，慢慢地吃着。

　　“你这样可不行。”

　　面前多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秦素抬头见是顾城，经过昨晚她现在心情轻松一些，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谢谢。”

　　顾城自然地在秦素对面坐下来，“多吃一些，这里的小朋友很活泼的，没有体力可是应付不来。”

　　秦素好奇：“我们不是只有讲课就好了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是所有的课程都需要站在讲台的，秦素领到任务单有些哭笑不得，让她带体育课呀，这不是男同学该做的事么？学校里足球篮球爱好者也来了几个，怎么就轮到她了呢？她难道要带着一堆孩子们丢个手绢？

　　与她站在一起的顾城一脸诚恳，“我不太懂咱们这的体育课都有什么内容，秦素就看你的了。”

　　面对三年一班三十几个小朋友加上一位海龟助教的期待目光，秦素咬着后槽牙做了决定，“好吧，我们来玩一个既锻炼反应能力又开发运动速度的游戏。”对着周围放光的眼睛清清嗓子问道，“哪位同学有手绢呀？”

　　孩子们犯了难，现在这个年代就算用手绢那也得是大爷大娘级别的，最后还是班长聪明，颤巍巍举起一包面纸问秦素，“秦老师，这个行吗？”

　　秦素点头：“功能是一样的，就它了！”忽略掉顾城促狭的表情，颇有威严地指挥小班长：“来，王小虎同学，你帮着老师把同学们分成一个大圆坐好。”

　　一切安排妥当，秦素指派王小虎同学打头炮，他果然没有辜负秦老师的厚望，攥着纸巾将两手放到身后围着团团坐好的同学转悠起来，不一会轻轻将纸巾放到班里最娇小的李梦玲身后迅速跑开了，李梦玲意识到自己被投了雷赶紧抓起纸巾追已经跑了大半圈的王小虎，无奈自己腿短速度也不快，等王小虎在她位置坐好半天她才赶上，她只好寻找下一个目标将‘手绢’丢出去，奈何演技太差，不是被人提前发现就是被人迅速追上，几次下来，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又一次投雷失败，娇滴滴的李梦玲小姑娘实在忍不住，捏着纸巾委屈地掉了金豆子，“我不玩啦，你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