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跟踪与消毒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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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一觉醒来，房间里黑得他分不清时间。
家里的窗帘遮光甚好，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正午也能牢牢地把光线全都阻隔在外边。
他按了按发胀的眼眶，知道这是自己睡眠不规律带来的恶果。
日向翻身站到地上，拉开窗帘，他发现外面原来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早晨。他瞥了眼时钟，六点半，看来自己这一觉是从下午六时睡到了第二天白天。
家里没有其他人。
早在两年前他就从和式古风的日向宅邸搬了出来。他一向不喜欢大家族里的人情世故，何况对宗家和分家本就一直心存芥蒂。虽然现在这种不快已经淡了不少，但仍谈不上喜欢。
还是一个人来的自在。
日向不紧不慢地洗漱好，换上平常没有任务时出门会穿的便服，准备去买一些食材回来做好一天的食物。
他对料理并不算擅长，但应付自己一个人的伙食总能算勉强。
以前同一小组的李和天天偶尔会过来蹭饭，三个人会围在不大的餐桌边信口聊聊最近发生的琐事，偶尔跟着他们放声笑笑，有时就会想希望日子能永远这么平淡下去。
他虽然被称为天才，却并没什么好高骛远的抱负。
胡思乱想着，日向已经走到了经常光顾的蔬果铺，轻车熟路地挑起了蔬果。
店里的老板娘认得自己，站得老远就已经开始朝店门口的日向挥起了手。日向朝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垂下眸来仍旧认真地挑着自己的芥兰和土豆。
等挑好了，日向走进店里，把挂在手腕的一个个袋子全都往收银台上摆好。等着老板娘算账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如芒在背。
有人在观察他？
日向微微偏了头，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付了钱，谢过老板娘后径直离开了蔬果店。
果然，没过多久，那道毫不收敛的视线又落在自己身上了。
日向装作整理衣袖，实则已经把苦无暗暗握在了手里。他绕过一个又一个街口，在发现那股异样的不适始终紧跟着自己后，终于在下一个十字路口隐住了身形。
一旦脱离了那人的视线范围，日向立即开启了瞳术。
刚才只是怕对方发现自己用了白眼会打草惊蛇，现在没了顾虑，轻而易举地就寻到了那人的位置。
日向一个飞跳，直接近了那人的身后。
“什么人？”他的苦无抵住了那人的脖颈，多用一分力气就能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那人一颤，两只手抬了抬像是想来抓住日向的手，却最终还是犹豫着垂了下去。
而男生也很快反应过来：水蓝色的绷带、草绿色的短发。不是竺沙井又能是谁？
“你跟踪我。”即便认识到对方是认识的竺沙井，日向却还是没有改变动作。
纲手给他提示的资料他还没来得及去查，女生的身份现在在他这里仍不怎么做好。
“我……我只是……”竺沙井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支吾了两句，还是没能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日向却也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他想起了纲手昨天说的话，便维持着苦无抵着脖颈的动作问道：“那天你是第一次参加任务？”
“诶？嗯。”竺沙井的脑袋偏了偏，像是想问些什么，但又胆怯了没有问下去。
“那你那秘术又是怎么回事？”
“它……简单来说，就是一物换物吧？”女生很快给出了回复，“我把随手捡的枯叶子和卷轴里的机密文件对换了。”
她竟真的这么毫无防备地告诉自己了？
日向手下迟疑，还是放开了竺沙井。
女生一下卸了力，脸上却浮现了痛苦的表情。
“我伤到你了？”日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扶，就看到对方吃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硬抬着嘴角摇了摇头。
原地喘息了一会儿，竺沙井终于重新直起了腰。她又对男生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关系。
“你到底怎么了？”日向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干脆上前一步抬了抬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她手臂下面穿了过去，稳稳地把她架在了怀里。
“诶、诶诶？日向你不用扶我，我没事！”女生急着想要脱身，但刚一挣扎，身体立即没了力气，还好日向托着她，这才没让她倒到地上。
她喊人的名字倒是稀奇。
日向把人圈在怀里，暗想道。
不加敬称，也没什么口癖。声音这么弱，一句话听起来清汤寡水的，但落到耳朵里却也觉得挺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跟踪我？”两人沉默了许久，日向终于先一步开了口。
竺沙井挣不开他，只好抓着自己的衣摆兀自红着脸。
“因为……我有点想知道别人日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啊、我不是特意盯着日向的，是在花店乱逛的时候恰好看到你在对面的蔬果店，所以……”蓦地又想到了什么，她接着又道，“平时我做完训练都只会窝在房间里。之前终于第一次出了常规任务，所以突然对村里的生活很感兴趣。”
“你从来没有在村里走过？”
“最多也就是深夜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来来去去地跑过几回吧。”
“你说的练习是‘根’的练习？”
“差不多。虽然严格说来我不算‘根’的成员，但训练的方向基本是一致的。当然我比起他们还是弱很多的。”
“那你这伤呢？”
“什么？”
“你肚子上的伤，是练习时候弄的？”
“啊……嗯。”
竺沙井有点佩服日向这么轻易就猜到了自己伤口的来头。
前一天25号场的训练，她在最后一分钟成功用“水色”将山石巨人的“核心”换了出来。巨人没了核心，自然迅速散了架。
之后她没撑多久，很快因为查克拉耗尽而昏了过去。
但好在时间也很快到了，她虽失去了意识，但也没有遭到通灵兽的袭击。
只是这先冰箭后苦无的伤就有些难好了。
乙蛇的治疗既然只能应急，那战后修复自然就靠不上它。
虽有医疗忍者帮自己稳定了伤情，但没个两天三日，想来这疼痛也定是消不了。
她刚强撑着跟着日向走了那么多路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这会儿又被抹着脖子胁迫了半晌，伤口大概又渗血了。
日向见状也明白了大概。
他沉声一句“忍忍”，一个横抱直接抱着竺沙井疾走了起来。
女生一脸惊异，下意识抓住了男生的衣襟。
“去哪儿？”她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我家。”对方目不斜视，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路。
到了家门前，日向竟是用了一个影分|身把房门给打开的。
竺沙井忍俊不禁，觉得这样的举动莫名有一些可爱。
男生不懂她在笑什么，但也没有多作理会，轻轻把她放到沙发上让她躺好。
“药和纱布我都有，不处理一下伤口感染了就更难好了。”他转身去拿家里的医药箱，回过头发现竺沙井一瞬不瞬地正盯着自己。——虽然隔着绷带她到底有没有眨眼睛确实无从考证。
“干什么？”
“只是想谢谢你。”
日向拿着医药箱走到了沙发旁边。他神色如常，俯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扯女生的衣服。
而竺沙井乖顺地看着他，竟然还抬了抬手，像要方便对方动作一样。
“……”
日向见她这么放心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或者你自己弄？”
“别，我不太想看到自己的伤口。”
“……”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帮女性处理伤口对日向而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和天天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会儿她哪次在外受伤不是他耐着性子帮忙应急的？
总不能让一碰对方就红透了的小李去做这种事吧？
这么想着，日向倒是又坦然了。
人本来就是自己带回来的，现在帮对方把该做的处理都做好显然也在情理之中。
他于是伸手拉开了竺沙井的衣摆。
女生的腹部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但最外面的那一层竟也微微渗出了血色。
日向用剪刀剪开她腰侧的纱布，慢慢往上掀的时候不禁用力地皱住了眉头。
竺沙井的皮肤很白，落在上面的伤口却红紫得发黑。有些地方已经结起了痂，零零星星突在血肉上。但更多的地方都泛着黏稠的血光，浑浊的颜色总让人非常不舒服。
“吓到你了？”女生轻声问，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这么严重。”日向低下头着手去处理伤口。
碘酒触碰到竺沙井的时候她平静得一点反应都没有。男生虽稍往上面注了层镇静用的查克拉，却也知道这么一碰肯定撕心裂肺的痛。
“不痛吗？”
“痛……”她一开口说话就破了功，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似的。但她抿住唇后又神色如常，什么痛苦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看起来倒是很平静。”日向更加放轻了力道，用碘酒棉球一点点沾去别的地方。
“没啊……我都痛出眼泪了……”竺沙井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男生抬眼看看她，当然没能看到什么眼泪。
自然是被那条眼睛上的绷带给挡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跟踪与消毒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