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旖旎》零迹

2、第02章 仙人之说

　　花姚一听要换了顿时急了：“请您行行好，让我留下来帮忙吧，您别看我小，我会做很多事情的，打水、洗菜、生火样样都会。”

　　厨娘看着花姚眼中的祈求，直到她快要哭出来了这才不忍地说道：“得得得，你要留下来也行，以后可不许喊苦喊累的。”

　　花姚连连点头应是。

　　厨娘告诉她什么时候要做哪些事后，又带了她到了住处，让她放好东西后就到厨房帮忙。

　　这里是个粗陋的小房间，一张四床位的石头床，两个衣柜一张夹长的桌子就再无其他。花姚走向厨娘指的那个角落里的床位，把自己的包袱放在床头上的架子上就走了出去。

　　现在临近吃饭时间，厨房里正忙得火热朝天的。厨娘也不管花姚适应与否，一连串的给她安排事儿。

　　“听说今天来了位重要的客人，你们都警醒点，可千万别出错！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厨房里的几个伙计们听了厨娘的话，一个个或有心或无力地应答着。

　　花姚娇小的身子在厨房中几个大哥哥大姐姐身边穿来穿去地帮忙，倒也显得灵活，惹得不少人刮目相看，厨娘的心里也稍微平复了些，但这不代表花姚的工作会因此而减少。

　　忙完午饭后，等派中的那些大人物吃完后，下人们才有资格开始食用，而且吃的也都是剩菜，而好的剩菜又被那些下人里头头一样的人物给刮分了，只剩下锅巴类的粗饭和汤汁才有花姚他们的份。

　　吃完后，花姚又被叫去后山打水。虽然浣衣院里有个水井，但那里是洗衣处，吃喝用的水一般都是后山里来的，而且两边的路程也差不多。

　　花姚的任务是要打满满满两大缸水，大概是半天的用量，所以早上和下午都要打上一次水。这对花姚来说是有难度，却也是时间和耐力问题。心道，还好厨娘也不算是十分苛刻，分派的任务还是有可能完成的。

　　花姚依着自己的能力，提着一个不大的水桶往后山走去。厨房离后山最近，只是泉水有点儿距离，以花姚的脚程一刻钟（15分钟）也能来回两次。这过程里也将衣服弄得湿漉漉的，可连她自己也都没想过，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怕冷，而她还是极喜欢这凉意的。像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许多人都不喜欢打水这任务。

　　打水的事儿虽然累，但心中想着奶奶的话，有着自力更生的执念，使她一直坚持着，不去想累的事，而是不首边际地想着将来的美好，不知不觉打满了一整缸。

　　但不管如何坚持，花姚始终是个幼小的小女孩，再好的体力也是有限的。打水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尤其是越往后，每走几步就要歇息一口气，小脸因劳累而涨得通红。看着提在手中的水桶不过盛了十之六七。

　　每次装得很满，但在路上却散了不少。看来是自己有点自大了，快到极限了吗？

　　不过一想到就快打满了，花姚又充满了干劲。深吸了一口水，抬头看了眼天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手中的水桶跌落了下来。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从内院中飞出，带着青色流光划破天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花姚盯着那片天空，愣了许久，这才揉了揉眼睛，捡起掉落的水桶。

　　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

　　花姚这样想着，提着水桶转身准备重新打一桶，却没注意后面正走来一男孩。男孩比花姚高上一头，一边呆呆地看着青色流光消逝的天边，一边往前走着，于是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花姚还没完全转过来就被男孩给撞倒了，身形不稳之下整个人扑倒在泥泞的小路上，沾了一脸的泥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一看趴倒在地面上的小女孩，立马知道自己做错了，连连道歉，并不嫌脏地把小女孩拉起来。

　　“你没事吧？”

　　花姚摇了摇头，眨了眨沾着泥土的睫毛看着眼前的男孩：“没事，我去泉边洗洗就好。”

　　眼前的男孩大概十一二岁，长得还算俊俏，有一双可爱的微尖的招风耳，特别的引人注目，也让花姚不禁多看了几眼。男孩注意到花姚的目光，嘿嘿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花姚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

　　男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我知道我这耳边挺招人喜欢的。对了，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飞过，一会又不见了？”

　　花姚点了点头道：“一个青色的身影，好像是一个人，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原来你也看到了。”

　　男孩又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才一眼出神撞倒了你。你快去洗洗吧，我也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不然要挨骂了。”

　　男孩说完朝她挥了挥手就往后门跑去了。

　　“难道是仙人吗？这世上真有仙人吗？”花姚在男孩离开后，又再次望在天边，口中喃喃。

　　华清门的会客厅中，右边的首位正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华袍的中年男人，看他神色甚为恼恨婉惜，看着身前站着的年少的两男两女。叹了口气，挫败地摇了摇头。

　　华袍男人身边站身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柔声道：“你消消气，这也是我们林家没这个福份吧，不能怪孩子们。”

　　华袍男人一想到刚才的事，提起手掌想要用力拍下，却又强自镇静地深吸了口气，把手重重地放在桌上。

　　“夫人，你说我们林家也没造什么孽呀，怎么这么个大好机缘就是与我们无缘呢！众多弟子中没有一个有仙缘的也就算了，可我这五个孩儿，四个被检测没有，另一个却在这种关健时刻跑个没影！说不定，野儿他就能被选上呢？唉，天不让我们林家掘起啊。”

　　四人中最小的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嘟了嘟嘴道：“我们几个都没被选上，四哥又怎么可能会被选上。”

　　华袍男人听了这话正要发火，一个清脆的孩童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爹，娘，我回来了。”

　　招风耳男孩一踏进门中，就发现厅中的气氛诡异异常，也识象地不再说话，站到兄弟姐妹旁边，暗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哼！”华袍男人终究是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只是没用内劲，倒也没有损坏桌子。“你还知道回来！林野啊林野，看来我给你取了个好名字，每天就知道野在外面！”

　　林野听着父亲的诉喝，嘀咕道：“我去山野外不也是经过您同意的吗？还说这是好事，能缎炼体质。”

　　林野声音虽小，但在无人敢大声喘气之下也听出清楚，华袍男人虽气却再也找不出理由拿他出气，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哼！就算为父同意你出去游玩，你自己也得注意点时间！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什么？”林野动了动大耳朵，一副准备细听的样子。

　　“机缘！大好机缘！成为仙人的机会！”

　　“仙人！”林野一听这个词，不由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想合也合不上，联想到刚才在回时看到的那道从自家飞出的青色身影，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怎样一个机缘，那是仙缘啊！他曾听他父亲提起过修仙这回事，但当时他们都认为没有这个机缘，没想到就这样错过了。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华袍男人又忍不住痛心，却又无可耐何，也许是他苛求太多了，五个儿子中，四个都不具有仙缘，这个想也来也是会是有缘无份，不由再次叹惜：“天不荣我林家，罢了罢了，你们都散去吧。也别再想成仙的事了，就当我之前跟你们提起的仙人之说是没有的事，而今抓紧时间好好练功才是正事。”

　　厅中的几个少男少女或失落或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妇人看着几个孩儿离开后，又对华袍男人道：“这次方仙人交托你保管的是何物，他似乎很是看重，但看他来去匆匆的模样，又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发生？如果不是他太过匆忙，野儿倒也能见上一面。不知为何，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华袍男人摇了摇头：“仙家的事情我们不宜管太多，如果不是方仙人还未仙道之时便与我相识相交，他也不会把如此要紧之物拜托于我。况且他也帮助过我们林家许多次，替我们林家解了不少难。我们用心看好，等他忙完后再来取便是。”

　　妇人点了点头，不再去想。

　　林野为自己失去一个修仙的机会而失魂落魄的再次走到后山。踏在花姚弄得泥泞的小道上，溅脏了衣物也未有半点察觉。

　　“咦？”

　　花姚正吃力却满心欢喜地提着最后一桶水往回走，却见刚才遇见的男孩又走了回来，而且还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她对这个腼腆的男孩还是挺有好感的，吃力地加快了步力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了？不是说回去晚了要挨骂吗？怎么又出来了？”

　　林野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回过神来望着眼前微微仰起的粉雕玉琢的小脸，之前的闷闷不乐被扫去了大半。只是有些疑惑地问：“你是？”

　　“刚才你撞倒我的，那么快就忘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没想到你长得那么漂亮。奇怪，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花姚听到对方夸自己漂亮，微微红了红脸，点了点头道：“我是今天刚来的，本想来拜师求学武艺，可是他们说我还太小，还不能学武，所以让我在厨房先帮忙。”

　　“谁说小就不能学武了，我可是从四五岁就开始学了呢！我爹说了，学武要从小便开始扎实基础，以后才能比别人走得更高更远。”林野愤愤不平地道，“放心吧，你要学武的事保在我身上，我跟爹爹说去，一定能让你学到我华清门最好的武功，就当是我对你道歉吧。”

　　“真的！”花姚一听，笑容如花。

　　看得林野一个恍神，脸上也不禁微微泛红，打包票道：“放心，我林野说话算话！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林师兄。”

　　“我相信你，林师兄。”花姚甚是高兴，但仍记得她过来的目地，“你刚才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吧？”

　　“唉！”林野一想到大厅的事，又垂头丧气起来，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随便坐了下来，看向花姚疑惑的眼睛，道，“你刚才不也是看见了一道身影从天边飞过吗？那可是仙人！”

　　“仙人？难道这世上真有仙人？”花姚听了这话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打水的劳累也似乎一扫而空，屏息地听着林野所讲的每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