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五前][全员]再聚首》一坨卫生纸

3、第三章，魂灵和一

　　“你是谁啊？”
　　“你们是谁啊？”
　　“漂亮姐姐，他们到底是谁啊？”
　　瑕一路都在问各种问题，暮菖兰耐心回答她的问题，牵着她的手带她下山，夏侯瑾轩心里百般郁结，却不能说出口，一路郁郁，只能和其余几人聊天谈心。
　　他们最终还是打算去一趟开封，毕竟皇甫卓也要找回其他的魂魄。
　　夏侯瑾轩想要挨得离瑕近一点，无奈暮菖兰牵着瑕走在外头，皇甫卓因为不想和姜承走在一处，山路狭窄，夏侯瑾轩就被皇甫卓和姜承两边夹着，“哎哎”了几声都没有人理。
　　“厉兄，你，让开一些。”
　　无奈血手板着脸紧紧待在姜承身侧，夏侯瑾轩只能梗着脖子去看瑕的情况。
　　皇甫卓：“小心掉下去。”
　　暮菖兰一直侧耳听着这头的情况，闻言笑出声：“大少爷，你就别着急了，再掉下去摔了可没人救你出来。”
　　说着，她引着瑕的手指向那边四个大男人。
　　“妹子你看，那个红衣服一脸呆样儿的是夏侯大少爷，记得么？”
　　瑕摇摇头，夏侯瑾轩十分失落。
　　暮菖兰拍拍她的手，道：“没关系，现在认得了不是，你瞧，他很紧张你呢。”
　　瑕弯腰绕过血手看到无措的夏侯瑾轩，两人对视一会，瑕收回目光，喃喃抱怨道：“他干嘛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有病啊。”
　　夏侯瑾轩：“……”
　　暮菖兰笑了几声，继续给她介绍：“边上那个白衣服的，是皇甫家的少主，对了，现在是门主了，他很喜欢玉，曾经送了块羊脂玉给夏侯少爷，不小心被你和一个碎大石的男人给打了，你们为了赔偿他，这才跟着夏侯少爷一路出来。”
　　瑕疑惑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给另一个大男人送玉，难道也是定情吗？”
　　皇甫卓：“……”
　　夏侯瑾轩：“……瑕，你也送过我一块玉石，你还记得吗？”
　　瑕慌忙摆手道：“你说什么啊，我又不喜欢你，也不要和你定情，为什么要送你玉石，别开玩笑了。”
　　夏侯瑾轩一愣，眸中一暗，兀自呆呆黯然神伤。
　　皇甫卓知道他难过，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瑕姑娘虽然失去了全部记忆，但瑕姑娘还是瑕姑娘，她的人并没有变。”
　　夏侯瑾轩道：“我明白，只是……”
　　“暮姐姐，那个紫衣服的是谁？”
　　暮菖兰声音立即冷了下来，捏紧了瑕的手，冷哼道：“紫衣服的就是这世上最没脑子的魔头，人性泯灭。”
　　瑕捂着嘴惊讶道：“啊？”
　　暮菖兰道：“妹子千万不要靠近他，他这个人，可是连平日里最亲近的朋友杀起来都毫不留情。”
　　姜承下山的脚步一顿，眼神淡淡瞥向暮菖兰那边，然后什么都没回应，
　　反而是血手打抱不平道：“当年若不是主上手下留情，你今日定不会站在这儿！”
　　暮菖兰怒道：“你还敢提当年，当年要不是皇甫少爷替我挡下一击，我暮菖兰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们，失去了多少！”
　　夏侯瑾轩疑惑看向暮菖兰，他对二十年后的事浑然不知，皇甫卓也对之后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无，但他仍然记得他在蜀山时，开封皇甫家的那场屠杀，爹，初临……他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暮菖兰怔了下，意识到自己失言，愤愤地住口。
　　夏侯瑾轩：“皇甫兄，你可是……”
　　皇甫卓摇摇头，道：“我没有记起来，只是突然想到，我这几魂几魄归了地府，不知孤临怎么样了？”

　　几人来到山下，夏侯瑾轩尝试着召唤了几次云来石，都没有反应。几人只能到山下镇子里租马车去开封。
　　去开封之前，姜承提出要暂时离开，纵使夏侯瑾轩已经放下心结，但皇甫卓与姜承，姜承与暮菖兰之间的恩怨还未能说清，他也知道几人就这样同行不会有什么好气氛，只能答应。
　　几日后，四人来到开封。
　　开封城内气氛格外沉重，守卫森严，皇甫卓一进城就觉出不对劲，看到皇甫府就想冲进去，夏侯瑾轩连忙拉住他：“皇甫兄，你就这样进去怕是不妥。”
　　夏侯瑾轩考虑到皇甫家的人里也许有人记得他们，怕引起恐慌，于是由暮菖兰前去下帖，让侍卫通报。因着暮菖兰这些年来过几次皇甫家看望皇甫卓，侍卫们认识她，便放她进去了。
　　暮菖兰带着瑕从正门进去，皇甫卓则和夏侯瑾轩从围墙翻入，皇甫卓轻松踏上墙头，道：“快进来。”
　　夏侯瑾轩望着足有一人半高的围墙发愣。
　　皇甫卓不住催他：“你磨蹭什么，快点。”
　　夏侯瑾轩为难道：“皇甫兄，这……我要怎么上去？”
　　“你……”皇甫卓这才想起他这副不爱习武的身子骨，无奈闭眼片刻，朝围墙外的夏侯瑾轩伸出手，“平日里叫你习武强身你不练，怎么过了二十多年，还是这副样子。”
　　夏侯瑾轩紧紧攥着皇甫卓的手，用尽全力，才被皇甫卓拉上去，两人一起站在墙头顷刻，皇甫卓便纵身跳了下去。
　　夏侯瑾轩惊愕道：“皇甫兄！”
　　“嘘！”皇甫卓确定他们没有引起人注意后，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再伸出手：“快点，我拉你下来。”
　　“这……”夏侯瑾轩看着离他足有两米多的地面，心中生惧，睁大眼睛为难地咬着后牙。
　　“你连山崖都敢跳，区区一个围墙，怕什么，我接着你。”
　　“皇甫兄，你能不能别总提山崖的事。”夏侯瑾轩无奈。
　　“快点，有人来了。”皇甫卓压低声音催道。
　　“啊？好好。”夏侯瑾轩这么说，但脚下还是迟迟挪不动步子。
　　这时正好有侍卫巡逻过来，夏侯瑾轩看到，惊得低低喊了声，脚下不稳，跌了下去。
　　皇甫卓刹那间睁大眼睛：“!!!”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等意识恢复，他已经紧紧接住夏侯，侍卫朝这边走来，皇甫卓一个停顿都没有，双手抱着的姿势改为按着他的肩膀，把惊愕的夏侯瑾轩直接按进了灌木丛中，自己同时也蹲下。
　　侍卫巡逻过去，夏侯瑾轩和皇甫卓面对面在灌木丛里蹲着，夏侯瑾轩刚要说话，皇甫卓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三秒后，他听得侍卫过去了，朝外看了眼，才站起来，夏侯瑾轩也随着站起来。
　　皇甫卓瞥他一眼，无奈叹道：“关键时刻真是一点都不顶用。”
　　夏侯瑾轩当然不服，一路悄声与他辩解着，两人很快来到皇甫门主昏迷休息的房间。

　　侍卫正领着暮菖兰和瑕进去：“门主已经昏迷数日了，一直没法醒来，而且脉息越来越弱，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暮菖兰理解地点点头，和瑕推门进去。
　　侍卫走后，皇甫卓和夏侯瑾轩紧随着闪身进去，暮菖兰和瑕正站在里间床边。
　　皇甫卓快步走到床边：“怎么样……”
　　话未说完，生生断在喉咙里。
　　夏侯瑾轩看着床上躺着的——皇甫门主，也着实惊讶一番：“这……皇甫兄，你原来已经这么老了啊。”
　　“……”皇甫卓拧眉不解地看向床上的那个他，几人均是促狭地看他，皇甫卓微恼，挥袖道“这断然不是我皇甫卓！”
　　暮菖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嘛，连皇甫少爷那缕风流倜傥的刘海都没了呢。”
　　夏侯瑾轩颇为感叹，摇摇头道：“真是岁月催人老，连皇甫兄都不能例外。”
　　过了一会，皇甫卓终于能接受床上躺着的那人就是二十年之后的他了，纵使十分无奈，他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夏侯瑾轩道：“那名玄霄的魔曾说，你需得找回其余魂魄，才能魂灵和一，那么，如何才能让这两具身体里的魂魄合为一体呢？”
　　暮菖兰抱胸道：“合为一体，那一定要从两个壳子中选一个吧，啧，不知你这壳子还能不能用。”
　　瑕道：“听刚才的小哥说，老了的你是有一天在书房突然倒下去的，然后就再没醒来过。”
　　夏侯瑾轩稀奇道：“哦？这是什么病，难打，是中了毒？”
　　暮菖兰看看躺在床上昏迷的人，道：“不像中毒，嘴唇，舌头的颜色都还是好的，倒是有一点奇怪，皇甫少爷，你好像有点，嘴歪眼斜？”
　　皇甫卓：“……”
　　夏侯瑾轩扇子一拍手心，道：“对了！我曾经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人老了就容易突发的病，学名好像叫‘中风’？”
　　皇甫卓：“……”
　　“呃……”皇甫卓突然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几人惊慌道：“皇甫兄，你怎么样了？”“皇甫少爷，你还好吧？”“喂，大少爷……”
　　皇甫卓眼前十分模糊，一阵一阵的晕眩，他能听到夏侯和暮姑娘的声音，但却头痛得没法做出回应。
　　“我……我没事。”他艰难地应了一句，缓缓跪倒在地上。
　　夏侯瑾轩也跪在地上扶着他，一边喊他：“皇甫兄，皇甫兄？”
　　头痛渐渐消失，但眼前还是晕眩不止，皇甫卓被夏侯瑾轩架着，指着床上，嘶哑道：“我能，我能感觉到，那些……魂魄想融合起来。”
　　夏侯瑾轩慌乱大喊道：“那要怎么办？”
　　暮菖兰严肃道：“可能时间快来不及了，当断则断，大少爷！你得赶快做出选择了，两具身体，选哪个？”
　　皇甫卓说不出话来，夏侯瑾轩替他喊道：“当然是要年轻的！暮姑娘，快!”
　　暮菖兰犹豫一下，伸出手，在穿上年老的皇甫门主额间轻轻点了一点，床上那人缓缓失去了呼吸，最后一口气飘出体外。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主人！”
　　“来人了！”暮菖兰神情一凛，带着瑕，夏侯瑾轩勉力搀着皇甫卓，一起躲入了屏风后。
　　几乎在同时，一道深蓝身影推门进来，见到床上人已然毫无生机的面容，几十年来沉静不变的神情难得出现丝丝惊愕，和一些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