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五前][全员]再聚首》一坨卫生纸

1、第一章，鬼界聚首

　　鬼界。
　　“皇甫兄？”
　　“……”
　　“……皇甫，兄？”
　　“是……你，夏侯？”
　　皇甫卓侧了侧头：“……瑕，你们……”
　　“大少爷，终于醒了啊。”瑕撑着膝盖，弯腰凑到皇甫面前，稀奇地观察。
　　皇甫不自在地偏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抬头看向红衣少年：“夏侯，你们怎会在此处？”
　　“啊？”夏侯瑾轩执扇在手中敲了敲，道“皇甫兄，我们都在这儿待了二十年了，你才看到啊。”
　　“三十年……什么？”
　　皇甫卓声音嘶哑，他刚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咳了声跪倒在地，反应过来：“我这是在何处？”
　　“鬼界啊。”
　　“鬼界……”皇甫卓拧着眉，重新靠墙坐倒，手搭在膝上，缓慢思考“我，死了？”
　　“是啊，大少爷，你死了很久了。”瑕手叉腰站直“我们都死了。”
　　皇甫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二人，似乎才把一切想了起来，微微睁大双眼道：“夏侯！瑕姑娘，你们！”

　　“当日我重伤醒来，你们说要去蜀山，我过了几日才知道你们原来是去寻夏侯门主，那时蜀山派人将夏侯门主和你二叔的遗体送往明州，我带人去搜寻，整整找了几十日，都没有发现你们的尸身，你们，已经死了？”
　　夏侯瑾轩神色有些黯然，道：“确实如此，皇甫兄你寻不到我们的尸身是因为，我们并不是死在蜀山，而是在一处山崖。”
　　夏侯瑾轩将往事尽数道来：“瑕在最后时刻挣脱出枯木的牵制，纵身跳下山崖，我也跟着一同跳了。”
　　“你……”皇甫卓拧眉道“怎这般糊涂。”
　　“看吧，连皇甫大少爷都说你笨了。”瑕对着夏侯瑾轩做鬼脸“大笨蛋，乌鸦嘴！”
　　“瑕……”夏侯瑾轩无奈道“当时我是看你要离我而去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走。”
　　瑕一愣，遂道：“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扯什么烂俗本子。”
　　“你若留下，起码可以替瑕姑娘报仇，好让那魔翳早日落网。”皇甫卓看他俩这般，虽然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说。
　　“话是如此。”夏侯瑾轩摇摇头“不过瑾轩要的，现在得到了，没有遗憾。”
　　“嗯……”皇甫卓心里明白，沉默一会。
　　夏侯瑾轩：“不过，皇甫兄，你比我们还要早到鬼界，怎么却对后事这般清楚？”
　　瑕也才想起来：“对啊大少爷，你不是比我们死得还早。”
　　“嗯？”皇甫卓一时没明白。
　　夏侯瑾轩：“我和瑕身死到此地时，就已经见你拄剑跪着，我还以为是我们走后你重伤不治，谁知，那时不管我和瑕怎么喊你，你都没有半点回应，这么许多年，都是如此，直到方才，你突然醒来。”
　　“我，我那时并没有，死。”皇甫卓似在回忆“剑灵出鞘，我因重伤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数月后，四大世家便联合蜀山攻上覆天顶，姜世离被封印在血玉之中……”
　　夏侯瑾轩：“姜兄？！”
　　皇甫卓抬起头，看着他们二人，眼神中忽然有些迷茫，片刻后说：“之后……之后，我记不清了。”
　　瑕道：“没死？你没死是怎么到鬼界来的？”
　　“我也不清楚。”皇甫卓轻声答。
　　夏侯瑾轩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见皇甫失魂的样子，没有多说，问道：“皇甫兄，你还记得什么，记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么？”
　　皇甫卓拧眉，却对攻打覆天顶之后的事一概记不起了，记忆断点也十分模糊，他缓缓摇了摇头。
　　皇甫卓：“你们，既然已经到了鬼界，为何不去转世？”
　　瑕叉腰道：“等你啊。”
　　夏侯瑾轩眉眼弯了弯，补充道：“当时我们看到你，唤你你却一直没有反应，我和瑕就想等你好了再走，但你一直没有恢复，我们又仔细想了想，我听瑕的，要等到大家都凑齐了，再一起入轮回。”
　　皇甫卓突然道：“那你们见到初临了吗！”
　　夏侯瑾轩和瑕的表情一下变得犹豫起来，夏侯瑾轩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更伤心，皇甫卓明白，低下头道：“无事，我早该明白，她自尽祭剑，魂魄尽溶于剑中。”
　　“不过我们见到了皇甫世伯。”夏侯瑾轩见皇甫卓的神情一亮，继续道“还有我爹，二叔。”
　　皇甫卓急急问：“他们人呢!”
　　“二叔等爹等了二十年，见到我们之后，他们就去投胎转世了，皇甫世伯他，什么都没说，径自入了轮回。”
　　“爹他……”皇甫卓此时的神情像个孩子般，
　　他没再说下去：“那你们，见到其他人了吗？”
　　“没有。”夏侯瑾轩道“除了皇甫兄，姜兄和其他人，都没有见过。”

　　“夏侯兄？！”
　　夏侯瑾轩，瑕，皇甫卓同时回头望去。
　　夏侯瑾轩：“姜，姜兄？！”
　　皇甫卓拄着剑站起：“姜世离。”
　　瑕：“姜小哥？你怎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经她这么一说，姜承才回过神，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不再是净天教教主之服，而是欧阳家弟子服。
　　他只顾低头看自己的衣袍，剩下皇甫卓和夏侯瑾轩面面相觑，不仅是衣着变化，就连额上蚩尤族人的紫印都消失了，容貌是二十五年前的模样。
　　瑕：“那四道刘海也没有了呢。”
　　姜承：“……”
　　等了一会，夏侯瑾轩才道：“姜兄，你也……死了么？”
　　姜承这才从衣服上抬起头，片刻思索，点头道：“是。”
　　“你怎么……”夏侯瑾轩道“净天教，如何了？”
　　姜承淡淡瞥了眼皇甫卓，平静道：“既然皇甫门主在，你们何不去问他。”
　　皇甫卓微微睁眼，一副无奈样子。
　　夏侯瑾轩看看皇甫卓，道：“皇甫兄他，已记不起前事，你们差不多是同时到的，你应该了解一些？”
　　姜承闻言，平静打量他们几人，片刻后，微一点头道：“这是鬼界。”
　　夏侯瑾轩点了点头。
　　姜承道：“那你们应该已经在这儿待了许久，皇甫卓除外。”
　　皇甫卓：“……”
　　姜承没有停顿，不同其他人追问，淡淡将往事道来：“夏侯失踪后的数月，四大世家联合蜀山攻打我净天教，蜀山那几个老牛鼻子将我封印在血玉中，二十年后，由我儿子解开封印，将我救出。”
　　夏侯瑾轩愕然：“姜兄都已经有儿子了？”
　　姜承看向他，一点头：“他叫姜云凡。我从血玉中脱身后，立刻着手攻打蜀山，打通神魔之井，但不料这种种，都只是昔日净天长老枯木，实则夜叉魔翳布下的一个局，他率领夜叉军队通过神魔之井妄图进攻人界，我身为魔族，使用伏羲剑遭到反噬，云凡与他对抗不敌，魔翳使出涅世穹兵，我为云凡挡下一击，就……”
　　夏侯瑾轩忙问：“如何了？”
　　姜承平静道：“到这儿来了。”
　　夏侯瑾轩讪讪一拍额头：“是我愚钝了，不过早在二十年前，覆天顶决战之时，我便猜出枯木即是魔翳，他对姜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想要进攻人界。
　　皇甫卓无奈扶额道：”你倒是早知道，但还是跳崖去了，现在说又有什么用。”
　　姜承转向皇甫卓：“你呢，不是已年过五十，怎么现在又成了少时模样？”
　　‘五十’一出，皇甫卓如遭雷击，当下就愣在原地。
　　瑕和夏侯瑾轩同时转头看他，夏侯瑾轩：“皇甫兄原来已经那么老了啊。”
　　瑕：“你这大少爷，倒是保养得挺好的嘛。”
　　皇甫卓惊愕道：“我什么时候……”
　　继而敛眉愤愤道：“我不记得了！”
　　夏侯瑾轩解释道：“皇甫兄二十年前早于我们就到了鬼界，不过方才才醒过来，对攻打覆天顶后的记忆全无，姜兄和皇甫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样貌，我猜想，在鬼界中的形象，其实是由鬼魂本身决定的，鬼魂内心深处认为，希望自己是什么样子，变回呈现出什么样子。”
　　“像是……”夏侯瑾轩打了个比方，转向皇甫卓“皇甫兄，长离剑其实还留在开封皇甫家，你手上的这把，不是真的。”
　　“什么？”皇甫卓闻言看向手中剑，长离剑果然缓缓消失了。
　　夏侯瑾轩一摊手：“嗯，就是这样。”
　　姜承，瑕：“……”
　　皇甫卓怒道：“夏侯瑾轩！”

　　姜承自幼性格通透，向他就不必解释为什么停留在鬼界云云，他自然明白。夏侯瑾轩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姜兄，我们之前曾遇见过欧阳二小姐。”
　　“倩儿！”姜承道“她怎么样了！”
　　夏侯瑾轩无奈道：“我们见到她，就说明她不怎么样了，不过二小姐走时已经放下所有，孑然一身，她托我转告姜兄，倩儿不能陪世离走完这一生，虽有遗憾，但能得见君不在地府，就心满意足，你们有个孩子，看来姜兄已经知道了，二小姐留下一句诗：云淡风清拂风暖，凡尘俗埃本无牵。”
　　瑕反应过来：“这两句诗的第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姜小哥儿子的名字呢。”
　　姜承已经平静下来，淡淡道：“不错。”他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事实。
　　夏侯瑾轩今日突然就得见两位故人，一时很是兴奋，嘴角带笑，但站了半天也没什么话说，只能道：“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一起去投胎吗？”
　　瑕蹲在地上，道：“该等的人几乎都等到了，皇甫大少爷，姜小哥……碎大石的兵解了没有来，唯一没有见到的就是暮姐姐，不过没见到，就等于她还好好活着，我该为她高兴。”
　　话音未落，突然有声音道：“主上！”
　　血手单膝跪地，一手扶着膝盖低着头道：“主上，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所有人：“……”

　　姜承回身道：“血手，你怎么也……”
　　瑕：“厉小哥！”
　　血手惊讶抬头，看到夏侯瑾轩一行，也愣了，皱起眉道：“夏侯家的？皇甫卓？！”
　　“你！！……”
　　话未说完，五人身后的一座桥上忽然闪现一阵黑红光影，光芒之后，一个身着兰青剑袍长发披散，却散发着浑身魔气的身影出现桥的那头，他缓缓走过桥来，似乎是没看见他周围的这些人，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走过去。
　　血手站起，迅速以戒备状态立在姜承身侧，右手变异，厉声道：“什么人！”
　　兰青剑袍那魔头也没回，反手甩袖就是一击。
　　血手险险侧身躲过，姜承一手护住他，望向那魔背影，缓缓道：“魔族中人。”
　　那魔理都没理他们，兀自去往地府深处去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在他走后许久，夏侯瑾轩道：“那人看起来实力不俗。”
　　瑕道：“他很厉害吗好像连厉岩小哥都打不过他呢。”
　　血手：“……”
　　姜承道：“他的确为魔，但这么强大的力量，我却从未听说过。”
　　话音未落，方才那魔头走入的地方透过石壁传来模糊声音。
　　“师兄？！”
　　“……”
　　“你终于来了，等等，站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就想对你说三个字。”
　　所有人：“……”
　　“说。”
　　“对不起！”
　　所有人继续：“……”
　　“哎哎你干嘛，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好了我这就要去投胎了，你干嘛，别拽我！”
　　“走。”
　　随着这一声，两道人影从黑暗深处出来，夏侯，姜承等人纷纷目不斜视，装作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的样子。
　　同样着蓝白剑袍的一个温和男人被那魔一手拽着出来。
　　男人：“哇，这有这么多人！”
　　那魔脚步一停，侧首看向皇甫等人，眉间三点殷红如血。
　　所有人：“……”
　　夏侯瑾轩尴尬地咳了几声：“这位兄台……”
　　男人大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好啊，对了你们看到我旁边的这人，我不认识他，老子这就要去投胎了。”
　　夏侯瑾轩目光又转向散发魔气那人：“这位……”
　　那魔似乎不太耐烦道：“吾名玄霄。”
　　男人嚷嚷道：“我不认识他。”
　　玄霄侧首道：“云天青，你烦是不烦！”
　　夏侯瑾轩讪讪道：“可是，你方才分明叫他‘师兄’。”
　　“哦，是么。”男人道“我们是同门几天，我和他顶多算是有同床共枕之谊。”
　　皇甫卓：“……”
　　玄霄道：“走了。”
　　“哎！老子已经是鬼了，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姜承，夏侯等人纷纷抬头仔细听着。
　　瑕惊奇道：“已经是鬼了，也能从鬼界出去吗？”
　　玄霄稍稍侧头，看向他们一行，道：“你们想要出去？吾可以带你们出去。”
　　其余人俱是惊讶又犹豫。
　　血手：“什么？！我们，都死了？！”
　　“……”连姜承都忍不住道“你反应也太慢了。”
　　云天青却道：“万物有序，你们可是想好了，真要重新为人？”
　　“哼，什么万物有序，自己命运凭什么要由他人决定，准备好了么，我带你们出去！”
　　“这……”
　　皇甫卓首先上前一步，道：“晚辈还有事情未完成，希望前辈助一臂之力。”
　　玄霄瞥他一眼：“你，不是鬼魂。”
　　“？！”
　　玄霄道：“你应是受过重伤，丢了一魂三魄，回去找到你的其余魂魄，才能魂灵归一。”
　　“这是出去后能留存记忆的药，一人服下一颗，随时便可走了。”
　　其余几人都是犹豫，紧接着是瑕，夏侯，姜承，血手……

　　一阵昏暗光化流转后，五个魂魄一齐消失在原地。
　　玄霄拉着云天青道：“走了。”
　　“等等！”二人身后，突然跑来一紫衣华服青年。

作者有话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