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环形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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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抱歉我没听清。”川岛袖歪了歪脑袋，笑得人畜无害。
“我说，我喜欢小袖子你。”黄濑凉太依旧是笑笑地，笑笑地准备去牵女生的手。
川岛袖第一时间往后退了一步及时闪开，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地斜睨着黄濑，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嘲讽：“相遇时间三天以内的喜欢？”
黄濑凉太没有料到面前的女生会这么不友好，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不止三天啊，我们不是幼稚园的时候就……”
“玩笑到此为止吧。虽然幼稚园的时候（你单方面地认为）我们关系很好，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完全是个刚认识的人。说喜欢什么的……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黄濑凉太想要解释，但川岛袖完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接着说了下去：“啊，莫非是我自己想多了。黄濑你的‘喜欢’是对大家都能用的那种‘喜欢’？”
川岛袖终于停了下来，等着黄濑凉太开口说些什么。
“我想小柚子你大概不会相信我的吧。我从幼稚园开始就喜欢你了，一直到现在……”黄濑凉太犹豫着开口。
但川岛袖却干脆地回答他：“嗯，没错，我不相信。”
“诶？为什么啊！”黄濑凉太拧起眉毛，语气越来越像撒娇，“我这边可是超——认真的啊！”
女生心累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回视着黄濑：“幼稚园的时候的喜欢你都好意思拿来当佐证啊？随随便便牵了一个小朋友的手就可以说‘我喜欢他/她’，说不定你还能毫无顾忌地把一个小男生拉到你爸妈面前承诺说‘我以后要和他结婚’呢。”
黄濑凉太被说得红了脸。事实上……他还真的做过拉着男孩子说要和他结婚的傻事。
“而且啊，成长时期我们连联系都没有联系过吧？期间谁知道你又喜欢上了多多少少的人，反正，要是你说，你到现在为止连初恋都没有过，我第一个不相信。”
黄濑凉太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无可否认，川岛袖又说得完全正确……
“按理说我遇到告白这种事情一定会心神不宁、心跳加速、脸红成基围虾的。不过既然对着黄濑你完全没有反应，也就是说，哪怕退一万步，你真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川岛袖把自己的分析托盘而出，辩得黄濑凉太哑口无言。
他只好挂着海带宽泪，叽叽咕咕地抱怨：“小柚子你真是太不留情面了啦，我受伤了！”
川岛袖瞥了黄濑一眼，如今帅气可人的脸庞不可避免地和儿时那张大圆脸重合在一起。
“噗。”川岛袖没有忍住笑声，摇晃着脑袋试图把幼稚园黄濑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然后她对上黄濑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眸，笑着道：“走吧，你都大老远从神奈川跑来东京了，请你吃饭总是逃不掉了。”
黄濑凉太一下子恢复了精神，不住地点起头来。
“呃……不过好麻烦。今天是工作日，我哥回去了不在家里，爸妈肯定也不会在。我们不如……在外面吃算了？吃完你也好早点回去。”川岛袖皱着眉头想了想，抛弃了自己下厨做些什么的打算。
“诶——”黄濑对女生的敷衍表示不满，但无奈不知为什么，川岛袖对他就是那么说一不二，黄濑也只好默默妥协。
“小柚子明明对着叫高尾的家伙能笑得那么可爱的说，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凶巴巴……”不满地跟在女生身后的黄濑凉太一边走一边嘟囔道。
“嗯？你说什么？”川岛袖狠狠瞪了黄濑一眼，但垂在身边的手指却神经质地颤了颤。
早上对高尾和成的“偷袭”又闯进脑袋，川岛袖悄悄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切安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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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柚子。关于练习赛的事情……”
“我说了不会去的啦。”
黄濑凉太的“幻耳”往下垂了垂。看在川岛袖眼里，就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大金毛。
女生叹了口气，安抚性地解释起来：“绿间送了我满满一优盘的剧本，我忙着拜读都来不及，哪有闲余时间去看你打篮球啊？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么熟。”
“小柚子最后一句话好多余！”黄濑凉太抓着叉子的左手扬了扬，金色的眸子一凛，拖长了语调，“不过……没想到小绿间还真的拿剧本当礼物了诶——我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的来着。”
川岛袖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绿间提到的说剧本对我很有用的‘初中同学’是你？”
黄濑没有意料到绿间还会提起自己，稍微顿了一顿，立即愉悦地点头承认：“是我啦。小柚子还满意吧？”
“不止是满意了……”川岛袖点着头，盯着黄濑凉太的脸若有所思。
“小柚子看着我做什么？哈哈哈，莫非是爱上——唔！呜呜呜！”
男生的嘴被川岛袖随手抓起的餐前面包瞬间填满。
“好吧，黄濑，你们周五的练习赛我会去的。”川岛袖痛心疾首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对着黄濑道，“虽然浪费了时间好不舍得啊，但算了，就当是报恩吧。只不过放学才赶过去的话，我应该会迟到。”
男生努力地把嘴里的面包吞咽下去，背后扬起了小星星背景：“真的吗！？好棒！我们放学应该更晚一些，小柚子一定赶得上。而且而且，因为我是ACE，所以不一定一开始就上场呢！迟到也没关系啦！”
川岛袖郁闷地看着黄濑颇有些得意忘形的嘴脸，把不快的情绪转移到自己眼前的牛排身上。
“话说回来，黄濑，你们放学比较晚，为什么你今天还能来我们校门口蹲点？”
“小柚子好笨，当然是翘课了啊！”
“……你怎么不去死！”
黄濑凉太情绪高涨地还想说些什么，但无奈嘴巴又一次被小面包堵住，他只好拼命把川岛袖故意抢走的饮料尽可能地往自己这边拨。
然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川岛袖和黄濑凉太不远的另一个座位处——
“那个，高尾，请问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一米八二的白皮肤男生被迫猫着腰，以一种吃力的姿势和同班的高尾和成匍匐在座椅上。
“嘘！渡边你这么大声会被发现的！”高尾和成在男生的脑袋上揍了一拳，把身子压得更低一些，屏气凝神地听着。
渡边漾巳嘴角僵硬了一秒，认命地学着高尾和成的动作。
“可恶……小袖为什么会和海常的黄濑一起吃饭啊？”高尾和成稍稍抬了抬视线，看到的黄濑凉太花枝乱颤（？）的笑容。
渡边漾巳瞥了高尾和成一眼，心里哀叹连连。
他为什么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拜托高尾和成借杂志给自己呢？
只不过是放学前和绿间随口聊了几句初中的篮球部的事情，自己虽然不擅长篮球，但那个“奇迹的时代”还是有所耳闻。
从前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他们的事迹，如今身边就有一个传奇人物，过去的话题刚好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渡边漾巳听川岛袖提到过，女生大肆吐槽说高尾和成家里有全套的“绿间信息收录杂志”，于是不禁想问高尾和成借两本来看看，也好更深刻地了解一下经常同组的友人。
却不想热情过分的高尾和成，也许是听到“绿间”这个名字以后更加积极起来，竟然不容拒绝地表示说让渡边漾巳直接到他家里随意挑选。
他还从来没去过高尾和成家，一点点的好奇心让他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两人路过某家餐厅，高尾和成突然停下了脚步。
渡边漾巳顺着高尾和成的目光往玻璃窗里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头发颜色显眼的川岛袖。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但是看校服甚至不是他所认识的东京的任何一所学校。
——那是谁啊？
疑问刚刚冒出了个头，渡边漾巳就被高尾和成抓进了餐厅。
然后，他们就用刚才提到过的怪异的姿势开始了偷听大业。
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渡边漾巳瞥了一眼餐厅墙壁上的挂钟，虽然自己是有和父母报备过晚餐不回家吃，但这样下去也未免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男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服自己原谅高尾和成。
——毕竟是暗恋中的家伙，非常容易受伤，还是迁就着一点为好。
“天啊！他们原来熟到可以玩喂食PLAY了吗？”高尾和成咬牙切齿地道。
但……眼前的画面，无论渡边漾巳怎么看，都完全看不出“甜蜜的喂食”的感觉。
川岛袖明明只是为了堵住对面的男生的嘴才把面包塞进去的吧？
渡边漾巳不禁觉得有些心累。
“什么练习赛？！小袖要去看海常的练习赛？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
“黄濑翘课来接小袖放学？！”
“所以他们这是在约会？”
“又、又喂食！？”
“这是何等的……”
——高尾，你为什么不坦率地把自己罗里吧嗦的内心活动告诉川岛呢？
渡边漾巳转过身，在沙发上摆正姿势，端坐好，挥手招来了服务员：“麻烦要一份咖喱猪排套餐。呃……两份吧。谢谢。”
明明喜欢，但总是别扭来别扭去，硬是不对对方表露心意，这两个人也真是烦死了。
渡边漾巳掏出手机，翻了翻平淡的今日新闻，想道。
他觉得自己稍微有一些理解绿间的心情了。
连那个从来不屑参与恋爱话题的绿间真太郎，在放学前和自己的闲聊当中都说了这样的话：“川岛要是想听到期待的话，大概要等到高尾智商上线以后吧。……虽然漫漫无期。”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情，偏偏两个当事人都迟钝得天理难容。
虽然他是很想帮他们一把……不过恋爱这种事情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比较好。
相信绿间也是这样想的吧？
渡边漾巳又看了看越发坐不住的“偷听者”，在心里默默替川岛袖点了根蜡烛。
——正所谓，恋爱是盲目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环形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