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半个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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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怎么待见苏算梁，舒三公子对于找到了个合理的借口去安乐王府还是很乐呵。于是这一天，他起了个大早，就去舒正君那里告假。舒正君难得眉开眼笑地就应下了旷课的事儿，还夸了他那么几句。
“忆儿啊，你终于知道主动了啊。不过，也不能太主动，有时候也要矜持些。但也不能太矜持，你得时刻注意，知道察颜悦色，懂不懂。总而言之一句话，早去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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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内，门窗大敞，凉风自三面袭来，舒爽又带着清晨的丝丝凉意。舒忆独自坐在大堂内，伸手拿起茶盏想要喝口水压压惊，手一抖，水洒了一半，正好湿了下摆。
来是来了，原本到门口他还没那么紧张，结果一进来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似的，白白一片，扯了扯不开。万一她还没忙完，自己就这么不请自来的，会不会打扰到她，那她会不会更加生气
了？舒忆懊恼地抱着头，早知道这样，他是不是也该学着那些个大家公子事先递张名帖什么的。
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厮见他歪眉斜眼，以为是被茶水烫到了，吓得赶紧上前。“三公子您没事吧？！要不，要不先去换身衣服？！”不管怎样，这位公子好歹也是准王君啊，得罪了，日后在府里还怎么过。
舒忆一愣，看着这个和小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跪在一旁抖着手给他擦下摆，不解地侧着脑袋。“换衣服？不用换啊。你跪着干什么？”注意力被这么一转，倒是没了之前的忐忑了。
那小厮还是跪着。“三公子还是换了吧，入了秋，容易染风寒。”
“可只是下摆湿了啊。”
小厮还想再劝，张了张口却是被人打断。“忆儿，这是怎么了？”
“衣摆湿了，他硬让我换。”舒忆随口应了一声。话音刚落这才觉得刚才那声音怎么这么熟，等等！这不就是……
那小厮跪着转了个身。“参见八王爷。”
“嗯，你去外面买件成衣来吧。”
“是。”
小厮低头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人。
果然是阿倾……舒三公子很没骨气地开始抓着衣袖绞个不停，感觉到朝他逐渐靠近的熟悉气息，眨眨眼，悄悄抬头偷瞄了那么一小下。本来只是想飞快地瞧上一眼探个虚实，却见她依旧勾着薄唇，眉目间是他熟悉的淡然笑意，不知不觉就安下心来，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些不放心。
“你没生气？”
“为什么生气？”
他歪着脑袋：“我让你给我抄书，还不跟你说一声就过来了。”
“我不是说过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的吗。”
“真的？”
“嗯。”萧茹倾轻笑着点点头。事实上，她看着他像是做错事般的心虚模样，很是忍俊不禁。
舒三公子这下是完全松了口气，可心里不担心了，突然就觉得委屈起来。“你不生气干嘛那样就走了？害得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萧茹倾一愣，无措地站在他身前，心疼地拍拍他的头。“我……是我错了。那你现在吃得下吗？我让人给你做些好不好？”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心里隐隐还有些喜悦。他至少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舒忆看着她心疼的表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转了转眼珠。“那，我，我想吃戏莲楼的新点心。”
“好。那再让厨娘做点别的菜吧。”
“嗯。”
***
舒忆换完了身干净衣裳，侍卫已经把戏莲楼的新点心买了过来，还外加之前的那几样。他其实出来之前已吃过早饭了，如今一盘点心下肚就已经打了个饱嗝，萧茹倾怕他吃撑，便让人撤了下去。奈何舒三公子满脸不舍，于是她便存了那么些小私心地提议要不要留下来用午膳。舒忆应得很是爽快，于是这一天，不仅是午膳，连晚膳都是在安乐王府用的。
府内设计得很是简单又很雅静。大堂出来，是一条一直延伸至后院的长廊。前院与后院间隔了一处蜿蜒的湖水。依于水上的那一长段木桥旁，每隔十米远就有一座小阁楼。萧茹倾的书房则在最中央，隔窗而望便是两边假山怪石，睡莲繁景。
刚才进来的时候，舒忆没心思看，现在被萧茹倾带着散散步好消化些准备吃午膳，这才仔细欣赏起来。
凉风阵阵，吹起他额前的散发，发梢痒痒地挠着脸颊，空气里带着湖面上漂浮而来的淡淡清
香。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地浅唱低吟，意外地，有些悠远的感觉。
他侧头去看走在他身旁的女人。她还是一身玄衣，双手负背，往日微垂的嘴角如今淡淡勾起。单单只是这样走在她身边，就好像已经能沾染她那份宁静似的，什么都不用想。他弯了弯眉眼，这里作为他日后住的地方倒还不错。
“忆儿。”
“嗯？”
“过几日我带你去赏枫好不好？”
“好呀。”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萧茹倾停下步子，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怎么了？”
舒忆把之前南末来找他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颇有些不甘地道：“天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你别看阿梁那样，正经起来还是很有模有样的。”
“我怎么没觉得。”他撅了撅嘴。反正他也没见过那人正经的样子。
“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一起赏枫好了。忆儿，你去问问，是南公子一人去，还是和他妹妹一起去。决定了人数，我好事先做些准备。”
“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蓦地一亮，“哎哎，你说我们要不要多备几辆马车，让天哥哥和那女人单独坐一辆，正好培养培养感情呢。”。
“好。”
显然，对于第一次做媒人，舒三公子情绪很高涨，连培养感情这么高难度的目的都想被他想出来了。
***
“哟，八王爷您来了。真是稀客呀。”戏莲楼的方掌柜正看着账本，一抬头就见一个玄衣女子施施然走进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赶紧迎了前去。说是稀客并不算恭维。当初朝最楼刚开的时候，陆千遥便是拿着七人打响了名声，所以，她们时不时会去朝最楼转上一圈，却不常来这戏莲楼。倒是苏算梁像极了她娘，因着对戏文很是感兴趣，经常往这跑。
“苏三少可在？”
“在呢在呢，三少一早就来了。这不，戏班子都唱了两场了，她还一个人喝闷酒呢。”方掌柜说着叹了口气，又笑道，“不过，三少这酒量还真不是盖的。本还想着要派人通知少当家一声，三少倒是还清明得很。”
“她酒量确实很好。”萧茹倾点头赞同地说了一句，“方掌柜你自去忙吧，本王直接上两楼找她便好。”
“哎。王爷要是有什么吩咐，让顾侍卫来吩咐一声，小人随叫随到。”
萧茹倾应了一声，上了楼梯。她双手负背，步子徐徐。
戏莲楼向来生意很好，一到巳时，大堂里便是热闹非凡，特别是戏台上唱到精彩处时，更是喝彩不断。然而那玄衣女子一现一隐间，本来的喧闹似有一刻沉寂下来。
方掌柜望着她那清泠雅致的背影，啧啧摇头。这皇城里的贵族子女哪一个不是养得一身傲气，也就只有这位八王爷竟是如此超凡脱俗之姿，就是少当家也比不过呀。
***
方掌柜说话向来夸大，七分的事总是说得十分满，所以对于她那句喝闷酒萧茹倾不可置否，苏算梁有时喜欢与莫无沙一道喝上些酒她是知道的。可谁知，刚进两楼雅间，脚一抬，还没放下，就踢倒一个瓷壶，那酒壶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左右摆了了两下不动了，定睛看去，却见地上大大小小竟有不下十个酒壶，而苏算梁坐的桌上还放了五坛未开封的。
还真是……喝闷酒？
“阿梁，你这是……”
苏算梁收回投向戏台上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本就细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半响才有了些反应。“你怎么来了。”虽然脸上不显，她显然有了三分醉意，动作都比平日满了半拍。
萧茹倾在她对面坐下。“本是去风谣阁寻你的，树皮说你不在，便来这里碰碰运气。”她扫了一眼屋内，“你这是怎么了？”
苏算梁苦笑。“我还能怎么了。别说这些了，烦人得很。说说，你怎么回事？”
见她不想说，萧茹倾也没多问，便把舒忆之前拜托的事告诉了她。“……你看着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道去。”
苏算梁撑着额头，瞪着眼睛，愣了足足有一刻。“你，你问清楚了？真是我？”
“南姑娘这么说，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总得去的，若是无意，早些说说清楚。”
“……嗯。”
苏算梁这下是真的郁闷了，当年树皮总说她祸从口出自己从没放在心上还觉得有失偏颇，现在总算遭报应了。要是没随意弄出个什么情敌出来，她哪会被姓陆的找去施恩给那家人家寻活计？这下好了，还惹了个男人回来，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半个媒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