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江湖》泽仁唯色

84、【律法初成】

　　听着刑部侍郎领旨谢恩，东方言咬牙切齿啊，“季云罗！”竟然就叫出了声。
　　“回皇后，下官在，不知有何吩咐！”
　　“季相为官有方，下朝后来无言宫一趟，本公子有些事情与你商讨！”东方言相当不快，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看着东方言走了，无名刚才又明显感受到了他家言儿不开心，于是脸一黑，“各位爱卿没有事情上奏了吧？”
　　当然是没有的，大家都不去促逆鳞的，无名很满意，退朝，赶快去追东方言。

　　东方言已经坐在无言宫的书案前面等着季云罗了，无名进去就看东方言气的鼓囊囊。
　　“言儿，怎么了？”
　　“都怪你！”
　　“啊？”无名就纳闷了，为什么呀，他什么都没做啊。
　　“啊什么啊，你说现在四海安平，查悬案的事情你让别人做了你找什么理由出宫？微服私访？访什么？你能想到好的由头算你厉害，否则自己领罚去！”东方言把缘由说了，无名笑了。
　　“言儿，我是皇上，咱们想出宫谁敢拦着，不担心了！”
　　“呵，你可真有做昏君的潜质！”东方言扁扁嘴，也便不和无名较真了，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的目的可就是想让皇上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个时候季云罗也来了，一拜再拜！
　　东方言也便没让季云罗起来，“你可晓得我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公子圣裁，卑职不敢妄意揣测！”季云罗哪能不不知道呢，当此之时不过是先让东方言消消气，待会儿讲道理的时候就更容易听进去了。
　　“哟，你可真没种啊，吾以为你这个时候还会叫我皇后呢！”
　　“托公子的福，吾都被澹台太傅压了，有没有种也找不到播种的地方了！”季云罗这般承认，于是东方言算是笑了。
　　“刑部侍郎揽下这份差事使你授意的？”东方言开心了，果真就开始转入正题。
　　“公子圣明，正是。”
　　“你想必做好了解释的准备，说吧！”东方言把一直尴尬在那里的无名拉着坐到一起，开始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季云罗解释。
　　“公子应该想过等这边大局定了就要和皇上离开吧，我时常也在想，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来接替皇上的位置都是比不上公子和皇上的聪慧与决绝，所以若是让文武百官习惯了皇上万事都是冲在前面到时候可怎么办！
　　所以我和吴相商量许久，觉得还是及早定这么一个普通的模式。皇上坐镇宫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御驾亲动。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问题绝对是存在的，但是有公子和皇上在呢，到时候在后面给力，大家必然也能尽快把问题解决掉。也便用个把年头，皇上和公子约莫就可以高枕无忧去逍遥江湖了！”
　　“哦？季相你先起来吧，你觉得用个把年头就能好？”东方言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愚蠢的人，自然是很赞同季云罗的话的。
　　“现如今四海升平，外患已绝。若真有内忧存在，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爆发。我猜测，接下来的每个月皇上都得发布一份诏书！”此时的季云罗也露出了笑容，是对于上明主的欣慰，也是对光明未来的展望。
　　“皇上！那这一年可要委屈你深居宫中了！”东方言魅惑一笑，很邪魅的这样对无名说，而季云罗也便晓得了这是东方言热渴了自己的说法。
　　“无妨，有言儿在，我在哪里都好的！”无名这样一说，季云罗给噗呲笑出了声。
　　“哎，我又说错了吗？”无名倒是没有架子，只要言儿没出事，无名一向不把自己当皇上的。
　　“公子的意思恐怕就是委屈皇上坐镇宫中处理日常的奏折，公子自己也还是要经常出去的！”季云罗解释了一番。
　　“啊？”无名大惊，“言儿！不是吧？”
　　“哎，季相所言甚是，皇上应该学会身居宫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过是一介商人，能在宫中居住已是莫大的恩泽，怎还需要坐镇宫中呢！”东方言说完，洗洗一笑，然后一溜烟就飘走了。
　　无名正要追，季云罗喊了一声，“皇上！”于是无名想到了刚才东方言的话，好好好，当个乖皇上，看奏折行了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名又过上了似曾相识的工种生活，只要没事他家言儿就不会出现。出了事东方言会回宫和他商量着，出谋划策，而一旦事了，国之诏书一下，东方言就立马消失了。
　　无名就像是等着被临幸的人一般，日日望君君不至，君来他就猛兽化。所以到后来，无名若是上朝没有奏折呈报就会一脸黑，那意思是说你们怎么就没发现一点问题呢！那怕是一点点呢，也要给朕发现一些事情啊！
　　因为只有发生了事情，他家言儿才会回来。道然文武百官也不敢无事生非，而是擦亮眼睛发现问题，不论多么微小。
　　倒也效果显著，多少千里之堤溃于蝼蚁之穴。无名的这一丝情愫，倒是将很多问题扼杀在苗头之中。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有半年之多，终于迎来了东方言陪他在宫中度过的日子。
　　这也是一夜疯狂之后，东方言笑着抚摸无名的鼻梁，“跟小孩子似得，你不猜猜我这半年去处理什么事情吗？”
　　“啊，言儿是去处理很重要的事情啊，不是觉得宫中闷丢下我呀！”无名说了一句很欠打的话，果真一说完就被东方言一觉踹下了龙床。
　　“今晚睡地上！”东方言动了机关，忽然整个床被转走了，给无名留下一面冷冷的墙壁。
　　“啊啊啊，言儿，我错了，你快出来！”无名开始找机关，却发现找不到了，明明当年是两人一起弄得这个机关啊，怎么那个时候记住的机关就不在了呢，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东方言后来又弄过了。
　　倒也只是惩罚了一晚上就没事了，第二日无名早朝下来之后东方言就在那里等着无名用膳了。

　　“啊，言儿，我猜了半晚上又猜了一早上，我觉得你一定是去处理一件很急迫有非你莫属的事情去了！”无名看到东方言自然是及其喜悦的，虽然也知道昨晚上对他的惩罚是一种情调，但是看到原谅了那也是很开心的。
　　“这还用你猜！”当然是非他莫属的事情，东方言对于无名的这句话是不信的，一看就是没用心猜的结果。
　　“呃！好吧，我再猜猜，咱们先吃饭！”
　　吃着吃着，忽然无名放下碗筷，很兴奋，“哎呀，我想到了。言儿必然是去处理雷金那小子的事情了，烟云谱还在他手里呢！”
　　“哦！还算不太笨，不过不允许你打听怎么处理的。”
　　“好嘞！”无名也不太关心这个，“言儿，我猜对了，有没有奖励？”
　　“有！”
　　“啊？真的，什么奖励？”
　　“接下来半年我不出宫了！”
　　这对无名而言可是极大极大的喜事啊，以至于胃口大开，早膳又要了一次才吃饱。

　　期间事情不会太少，尤其是刑部侍郎做了钦巡查各地悬案，查出了真相他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怎么判都是留给皇上在朝堂上商议的。
　　因为一早无名就跟大家说了，前朝的一些律法太过没落，大泽朝建朝之后虽然已经改过一些，但是很不完善，于是藉此要好好整顿一次，好让真正属于大泽朝的律法诞生。

　　大泽朝在变，只要有问题出现了，朝堂之上就会吵个不停，吵完了无名还要让他们统一一下想法。
　　统一不了，下次上朝继续吵，当然若是乐意饿着肚子吵也是可以的，无名作为皇上也是可以等的。
　　无非就是要一个结果，那就是一切律法的修订不想参杂个人情感，大家一起来说，最后综合下来总是最客观的便是了。

　　朝堂之法变了，无言商行也变了。东方言可谓操心很多，年底各大老板从各地赶来之后，东方言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由头很简明，因为波图国那边的人紧赶慢赶还是最后一个来的。细细算来还是出发最早的一个，所以东方言就说了，以后年底不用进京汇报各自情况。
　　于是一系列的担忧就开始出现了，不进京怎么排名，怎么论功行赏，怎么发现问题。
　　于是东方言最后又说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解散无言商行吧！
　　众人大惊，继而营销额人倒是马上想到了其中深意，只是这钱财该怎么分销。
　　东方言便笑了，接下里的这年大家慢慢改，自负盈亏，每一个老板可以去其他州府做生意，但是不可以去别的州府开店。而大家觉得是彼此竞争好，还是联合起来继续合作好都由两个州府的各自商量，不做强行规定。
　　不过，除了税收，明年还得交来一些利润，从后年开始就不需要了。各地大老板顿时欣喜，这是说自己无端得了好多钱才，原本都是言公子一的人的东西，他们每月只哪一些月钱，如今可是都给了，交一年利润那完全没问题的。
　　当然大家也就明确的清楚了，往年无言商行的利润都是进了国库了！

　　东方言可独断专横得很，自己说出去自然是要他们听的，更不用说这次的事情大家都很乐意。末了，东方言却说了，这一切的东西不包括各地的无言楼。
　　无言楼，青楼也。原本各地的大老板就每年从哪里拿不出利润来，倒是也不心疼。
　　无言楼东方言原本就是为了打探消息而设，利润东方言也从来不曾拿过，都让那些姐妹们兄弟们分去了。世间的苦难总是很多，他不能一一防止它们发生，但是他起码可以造一个万一流离失所了可以待下去的地方。
　　青楼女子和男子又如何，也是自食其力，虽然人家买卖的不是一般的货物，那也是正常买卖，可不丢人呢。
　　前朝划分人的地位就娼排在商的前面，如今大泽朝商贾盛行已然是人人羡慕的行业，没必要还让娼这个职业受人冷眼。
　　只要这些姐妹们，兄弟们腰袋鼓了。来了客之后，就可以想接才接，有了这个自信，有了挑剔的能力，也便不会遭受世人的冷眼了。

　　当然，东方言不缺钱的，因为每年东方家年底给每个人分红利的时候也会分到东方言和东方无名的手中，这大概也算是东方家屹立百年不倒的一个原因吧。
　　这些钱比起无言商行的利润自然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也是穷人家不可比拟的。东方言把这些钱额外的存起来了，算是两个人的私房钱。

　　东方言不缺钱，但是人力有限，缺消息，所以也就还把各地的青楼留在自己手里控制。反正听说每个青楼的嫲嫲都很凶悍，倒也不需要统一管理了，只需要各自认得彩色凤凰玉佩，到时候别把进去打探消息的他和无名当成客人就行。
　　以后好多的岁月里，东方言和无名晃荡在大泽朝国土上，几乎在每一个地方晚上过夜都是在青楼里过的，因为东方言说了，那里洗澡方便。
　　倒也惹得那里的姐妹们兄弟们不少对无名媚眼乱飞，飞了之后不爽的却是无名，因为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家言儿就不吃味了，弄得他一度还以为自己又要失宠了。

　　天元八年，果真就如季云罗说的那样，每个月都有一份国之诏书颁布于天下。
　　从婚丧嫁娶的礼俗，到杀人欠债的事端，再到三百六十行的行业规范，还有文武百官的机会和危机……每一个地方都渗透到了。各属国当此之时也真心臣服，处处效法，倒也和大泽朝本土差不太多，一些习惯性的问题那是真的需要慢慢融合了。
　　倒也没有太大问题，因为大泽朝汉地的人的生活习惯也在改。新法在很大一块抹杀掉以前一些莫名其妙的礼法，没道理的东方言是坚决不让他继续存在的。
　　所以，融合地很温和，没有汉地之人的自感觉高高在上，自也不会有反压迫的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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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属于“江湖不江湖”的故事将要完结了，当然东方言和无名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到时候就都是江湖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