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鱼香肉丝没有鱼 ...
-
电话响了,戚少商有点心虚的接起来,“什么事?”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细微的一声:
“喵~”
那一声很轻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击中戚少商,又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
就是他了,必要时死缠烂打!
这是戚少商回魂后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他要马上见到那只让他心痒难耐的顾小猫。
“你在哪?”戚少商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能在那个敏感的人面前泄露太多情绪。
“你别管,总之愿赌服输,我不欠你什么!”
“当然,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其实我作弊了,刚刚给你看的电脑桌面我早就见过,连没P过的原图也见过……”
戚少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节奏听起来挺气急败坏的,下一秒顾惜朝便杀气腾腾的出现在门口。
“戚少商!”顾惜朝生气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眯着眼,抿着唇,双颊微微鼓起。
真可爱,戚少商无声的笑了,露出帅气的招牌酒窝,他早知道顾惜朝就在附近才故意把他气出来,这样就不用自己费力去找了。
“哎呀,你生气了?”气人的好像没怎么愧疚。
“你耍赖!”生气的愈发气愤。
戚少商心说我这还没真耍赖呢,他从办公桌后绕出来,一步步走向气得脸色不善的顾惜朝,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快要没有距离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一双桃花大眼对上凌厉的鹰目,大眼含情,鹰目噙怒。
顾惜朝刚开始还可以维持气势怒目以对,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基本上是在互相交换呼出的二氧化碳。
为了避免吸入太多二氧化碳而影响脑部功能,顾惜朝决定后退一步,对面的人立刻跟进一步。
顾惜朝终于爆发了,双手齐推,“你发什么神经?”(作者乱入:顾医生,你说错了,他不是发神经,他是在发情= =|||)
早有准备的戚少商趁势握住他的手用力一带便把人拉进怀里,双臂用力死死的箍住怀里不停扑腾的人。
这下顾惜朝懵了,完全不明白戚少商的意图,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丝温暖的感觉,一时又想起当日在连云大学小树林里的情境,难道这家伙失恋期还没过?
想想又不对劲,他竟然感觉戚少商的怀抱很温暖?顾惜朝又羞又怒,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想大声质问戚少商究竟搞什么鬼,可是又抹不开面子。
有一阵子不出声的戚少商终于开口了:“我喜欢你,我们恋爱吧!”
顾惜朝瞬间不动了,然后是更加剧烈的挣扎,可惜并没什么效果。
“放开我!”动手失败后,顾惜朝改为动口。
“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难怪有人说警匪一家,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土匪头子!”
“好说,好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这么大声不怕把其他人招来吗?我倒是不介意当众表白。”
“戚少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你看清楚,我是个男人!”
“这我看得出来。”
“你也是男人!”
“当然,不信你可以验身。”
“你……”
向来伶牙俐齿的顾惜朝终于吃瘪了,他气得翻了个白眼,戚少商那些如同调戏的话让他的脸更红了几分,转念一想再继续跟这个土匪置气只怕会更加吃亏,而且弄不好还会让别人看笑话,不如随便应付一下,先脱身再说。
“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戚少商原本醇厚的声音此时显得痞痞的,很有魅力,也很……欠揍。
“你先放开我,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好!”戚少商竟然很干脆的放开了怀抱,怀里的人立刻退了出去,戚少商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已是鲜艳欲滴,心里有点后悔就这么轻易放开他。
顾惜朝一脱离钳制立刻转身走人,戚少商没阻拦而是在后面提醒他:
“我电话24小时开机,想好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顾惜朝头也不回,冷冷的回了一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做梦!”
戚少商却并不气馁,凭他对顾惜朝的了解,没拳脚相向已经算成功了。
他倚门看着顾惜朝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曾很仔细的观察那人的背影,这大概就是俗到人人都向往的命中注定吧……
上午九点,太阳有点懒,正盖着厚厚的云层睡回笼觉。
这种天气要是不拉开窗帘的话很容易给人晨昏颠倒的错觉,暧昧不明的光线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房间里开着空调,给人阴风阵阵的错觉,环境温度大约24℃,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劣质香水和更浓的酒精味,空间不大,很乱,但绝不是打斗引起的,从房间的装修风格到陈列的各种道具都在明显的宣告这里的特殊功用,房间里最醒目的是一张非正常尺寸的双人床,此时床上仰面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四肢成大字型张开,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被鞭打的痕迹,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连人带床都湿透了。
中国汉语中“湿”与“尸”同音,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只同音,意思也是相通的,因为床上那个湿透的人已经死了,看起来像是淹死的。
不管死因是什么,人死了就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任活着的人在他身上找寻死亡的真相。
正在寻找真相的是一位年轻男子,正是连云警局的特聘法医顾惜朝,他清俊的面容因过分认真的表情反而显得有点稚气,仔细看的话,那份认真里还隐隐透着一丝疑惑。
唯一能看到那一丝疑惑的人就是戚少商,他凑过去低声问:“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顾惜朝条件反射的跳到一边,略带警惕的盯着戚少商:“死者为成年男性,全身僵硬,肝温下降很快,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三到五点之间,死者眼睑内有明显瘀点性出血,口鼻中有泡沫状分泌物,尸斑集中在背面,颜色偏浅,死者双侧手腕和脚踝都有瘀青和擦伤,躯干和四肢部分有很多鞭打的伤痕,伤口曾做过简单的消毒处理,这些都是死前造成的,都不是致命伤。另外尸体没有明显被移动过的痕迹,或者说尸体没有在其他地方长时间停留过。”
“所以他的死因是溺死。”戚少商顺着顾惜朝的话说。
“理论上是,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个打他的人应该很恨他吧?那为什么不干脆用鞭子抽死他,还要帮他消毒,然后辛苦的弄来那么多水淹死他?难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顾惜朝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不只戚少商,所有在场的人都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问了一个类似1+1=?的问题一样。
这孩子是在无菌环境下长大的吧?这么明显的环境证据,他竟然没看出来?
戚少商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解释:“那不是普通的床,是旋转水床,床头和床尾都有专门用来捆绑手脚的设计,还有那个鞭子也不是普通的鞭子,打不死人的,只能……”
顾惜朝红着脸打断他:“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戚少商真想冲上去亲亲那张红透的小脸。
连鉴证科的游天龙也觉得顾惜朝单纯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忍不住逗他:“顾医生,既然你怀疑鞭子是凶器,我一定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顾惜朝眼刀飞射,众人立刻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游天龙带着鉴证人员收集了现场的指纹,各种道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以及死者身下湿透的床单,随后在床单及水床相应的位置发现了一处直径一公分左右的破洞,于是整张水床都被作为证物准备带回鉴证科。
戚少商一边在房间里观察环境,一边思考:从现场环境看,死者极可能是在被捆绑的情况下被水床中漏出的水淹死的。
于是问题出现了,是谁把死者绑在床上的?是什么原因导致水床漏水?又是谁给死者松绑的?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人吗?
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前还要先明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确认死者身份。
这次死者身份很好确认,因为这里不是普通的住宅,这里是鱼池子酒店客房部。
服务人员很快将死者入住时登记的身份提供上来:
郑继峰,男,身份证号xxxqiguwangdaoxxx,案发前一天晚上入住鱼池子客房部,这位服务人员还顺便透露郑继峰是鱼池子的常客,而且以往每次都会带不同的女人来,只有这次他破例没带任何女人。
虽然没带女人来,但是现场环境表明死者生前在房间内绝不是独处,戚少商要求酒店方面交出当天晚上到第二天警方来之前的监控录像,对方很配合。
由于法政和重案组在案发现场都有不少收获,也有各自的后续工作要跟进,于是约定第二天早上在会议室碰面一起研究案情。
离开鱼池子的时候戚少商习惯性去搭法医部的顺风车,顾惜朝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
“你的车在那边。”顾惜朝遥指了一个方向。
“我想坐你的车回去。”
“不行!”
“为什么?”戚少商问,一对酒窝若隐若现。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顾惜朝没好气的回答,他现在一看见那对酒窝就心烦,息红泪曾说那个人是他的药,果然没错,狗皮膏药也是药!
“我的车坏了,挤公交来的,你不是让我再挤公交回去吧?”
“你的组员怎么来的?不会也是坐公交吧?”
“他们是开车来的,不过他们现在要去出任务啊,既然有死者的身份证号,要进一步确认他的社会背景很容易,我让勾子他们去死者家里和工作单位了解了解情况。”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么事?”
“看你做尸检啊!”
无奈,顾惜朝只好憋着气转身把路让开,因为动作太快而没见到某人眼中一闪即逝的狡黠。
由于死者曾浸泡在水里,而且全身赤裸,所以不用清洗就直接被送到解刨台上。
顾惜朝依次剃掉死者的头发,剪掉指甲,提取口腔样本,分装好后交给助理送到鉴证科。
准备工作结束后开始正式尸检,顾惜朝首先需要确定死者身上的外伤是如何形成的,并区分开生前损伤和濒死期损伤。
死者躯干和四肢部分伤口很多,均为鞭打造成,属于清洁伤口,并没有伤及真皮层,无发炎现象,伤口做过简单处理,确认为生前损伤。
手腕脚踝部位有瘀青和擦伤,从皮肤组织状态判断:瘀青为生前损伤,擦伤为濒死期损伤。
外伤鉴定完毕后,顾惜朝开始解刨内脏,死者上呼吸道内充满淡粉色泡沫,肺部水肿严重,心肌扩张,其它脏器均有不同程度淤血,可以确定为溺死。
最后,顾惜朝取出死者的胃部,从胃容物消化程度判断,与之前计算的死亡时间相符。
尸检结束,顾惜朝把结果简单明了的告诉戚少商,末了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有思路了吗?”
戚少商在听到“生前损伤”和“濒死期损伤”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想法:死者曾被捆绑固定在水床上,那些瘀青应该是在鞭打的时候造成的,因为知道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抵抗并不剧烈,而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导致水床漏水,死者生命受到威胁,所以拼命挣扎,导致擦伤的形成。
于是他已经找到了调查的突破口,“死者热衷于sm,我想暂时先从这个方向开始查,先找到案发当晚出现的施虐者。不过sm在国内还属于亚文化状态,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大部分人会认为是一种变态行为,即使是sm爱好者也未必愿意公开,何况牵扯到命案,虽然我们手上有酒店监控录像,要找到施虐者不难,难的是让她承认自己的行为。”
顾惜朝点点头,“即使有监控录像也拍不到房间内的情况,对方一定会极力否认的。”
戚少商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起来,“我倒不怕他否认,只要是人做的就会留下线索,何况你不是认为那个鞭子是凶器吗?鉴证方面一定会认真检查的。”
顾惜朝脸色一变,立刻下逐客令,“尸检已经结束,我还要去写报告,戚警官请自便!”说完推门走人。
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戚少商在后面追了几步,某些露骨的话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虽然他是典型的行动派,但是要对付顾惜朝就必须讲究战略战术,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顾惜朝可不是任人掐圆捏扁的主儿。
☆ ☆ ☆
鱼池子再次发生命案,地点在一间专门向sm爱好者提供服务的客房。
死者赤身露体的死在一张漏水的水床上,身上布满鞭痕,经法医鉴定为溺死。
尸检结束后,戚少商被习惯性炸毛的顾法医赶出了法医部。离开法医部之前,细心体贴的戚警官还不忘提醒顾法医的助理,中午一定要按时给自家小猫喂食,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放心回到重案组,刚好其他组员也回来了。
为了节省时间,戚少商一边带着组员看从鱼池子带回的监控录像,一边听取调查结果。
有了死者的身份证号,要确认他的社会背景的确很容易,四名组员直接找到了他的户口所在地,从那里了解到他的住址、工作单位、以及婚姻状况。
郑继峰是一家报社广告部的业务员,已婚,四名组员商议后决定由阮明正和穆鸠平负责家访,勾青峰和孟有威负责单位方面。
接待阮明正和穆鸠平的是郑继峰在家专职带孩子的妻子,沈雪华。
沈雪华听到丈夫的死讯很惊讶,抱着儿子哭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接受警方的询问。据她反应,郑继峰死前没回过家,只在下午打过一通电话,说晚上约了客户,结果整夜未归。沈雪华表示已经习惯丈夫在外过夜,所以只在半夜两点多给孩子喂奶的时候顺便打过手机找他,电话无人接听,之后就没再联系。
说到这,戚少商想起在案发现场并未见到死者的手机和其它随身物品,因为早上是挤公交去的案发现场,所以最初勘察现场环境的工作是由第一个达到的穆鸠平完成的,当他赶到现场时穆鸠平只简单的说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贵重物品丢失,可以排除劫杀,他当时没有多问什么,现在却不得不得问:
“手机呢?”
穆鸠平立刻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戚少商无奈的摇头,“我是问死者的手机呢?”
“啊!”穆鸠平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我也不知道啊!”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耐心的问:“那你是怎么判断死者没有丢失贵重物品的?”
“他的钱包还在啊!里面还有不少钱呢!”
“钱包放在哪里?”
“裤子口袋里。”
戚少商没再搭理他,转身给鉴证科打了个电话,确认鉴证人员的确在死者裤子的口袋里发现了钱包,而钱包里也确实有一部分现金,但是并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戚少商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下来。
就在穆鸠平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的时候,孟有威突然指着显示屏说:“大家快看!”
戚少商迅速按下遥控器的暂停键,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名年轻女性,中等身材,长发,身着紧身短款连衣裙、高跟鞋。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起后画面再次启动,那名女性款步走到发生命案的房间门口,敲门,开门,进入,时间显示是晚上11点17分。
戚少商将播放速度改为四倍,当房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再恢复正常速度,之前那名女性从房间里跑出来,并迅速消失在摄像镜头的范围内,时间显示是凌晨1点半。
因为顾惜朝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五点,所以戚少商需要再进一步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进出过案发现场,他再次把播放速度调成四倍,但是直到早上尸体被清洁工发现并报警,再没有其他可疑人出现过。
画面再次停止不动,戚少商转向四名组员:“说说你们的想法!”
勾青峰第一个说:“我们去了死者工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昨晚约的是哪位客户,我想那只是个借口而已,为了不被揭穿,所以跟家里和单位撒同样的谎。”
阮明正接着说:“死者之前都是带女伴去开房,这次却是单身一个人,监控上出现的这个女人应该早就跟死者约好了,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她到底是谁,我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孟有威看穆鸠平一副呆愣的样子,怕他再惹戚少商生气,于是尽量替他说话:“我同意穆鸠平的看法,不是劫杀,毕竟现金还在。虽然死者的手机不见了,但是不能肯定手机就是在案发现场丢失的。”
穆鸠平马上顺着孟有威的话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没准他压根就没带手机呢!”
孟有威想到的,戚少商当然也想得到,他气得是穆鸠平在重案组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能这么粗心大意,看来是时候考虑调换人手了。
听了组员的说法后,戚少商开始总结:“死者郑继峰是sm爱好者,他入住的房间是鱼池子的特殊客房,既然他没有带女伴,一定是另外约了其他人来,他约的人应该就是刚刚我们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女人,死者扮演的是受虐角色,那么这个女人扮演的就是施虐者。
我暂时不认为这个女人是疑犯,还记得顾医生在现场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吗?已经可以确定是在凌晨三点以后,你们看清楚录像上显示的时间,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还不到凌晨两点,所以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不过她应该是最后一个接触过死者的人,即使不是凶手,也是非常关键的人物,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戚少商将那名关键女人命名为S女士,并让勾青峰和孟有威将S女士的图像扫描出来带去鱼池子,找那里的工作人员提供线索。
等勾青峰和孟有威出发后,阮明正主动问:“我和穆鸠平负责什么?”
“跟我去找死者的手机。”戚少商边往外走边说。
穆鸠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上哪找去啊?”
阮明正立刻给了他一胳膊肘子,“你在警校学的都还给老师了吗?”
戚少商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噤声。
其实戚少商找手机的方法再简单不过,死者郑继峰的职业是业务员,通常业务员的电话费都非常高,为了节省开支都会通过网络供应商办理一些比较经济的套餐项目,而这些套餐都必须身份证号注册,只要找到网络供应商自然可以定位sim卡的位置。
过程很顺利,结果却跟戚少商预想的有一定差距,死者的手机竟然是在死者自己家里找到的,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死者的妻子沈雪华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我半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没听见电话响啊!”
戚少商平静的建议:“再打一遍试试!”
沈雪华当场用家里座机打了一遍,结果手机铃声震天响,就算再耳背也听得到,当然了,为了不漏接客户电话,每个业务员的电话差不多都这样。
如此一来,沈雪华的口供出现了很大的漏洞,可她还在拼命否认:“我没撒谎,我当时真的没听见电话铃响!”
戚少商检查了手机,发现凌晨两点多的确有一个未接来电,电话显示的确是死者家里的座机号码。
假设沈雪华没有说谎,已知郑继峰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以后,沈雪华给他打电话是在凌晨两点多,监控录像上显示凌晨两点到三点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案发现场,那么郑继峰的手机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戚少商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于是不再纠结关于手机的问题,而是要求沈雪华在结案之前不得离开本市,并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另一方面,勾青峰和孟有威在鱼池子基本没有收获,见过S女士的人都表示案发当晚是第一次见到她,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案子进入瓶颈,再多人留下来也不会有突破,戚少商果断解散了组员,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继续理清思路。
不知过了多久,戚少商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不知是谁打开了房间的灯。
戚少商一转身就看见来人站在刚进门的地方,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握着冰淇淋。
“顾医生,还没下班?”戚少商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这孩子就这么爱吃甜食吗?看他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不禁想起告白那会儿曾紧紧搂着他,就在那时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其实顾惜朝看起来瘦,但是因为骨架小,所以还蛮有肉的。
顾惜朝走过来把饭盒放到办公桌上,“还没吃饭吧?这个给你吃。”
戚少商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买给我的?”
顾惜朝点了一下头,脸上却是不情愿的表情,“晚上跟息红泪吃饭,是她非说要给你带点吃的!”其实是他从助理那得知戚少商曾多次关心过自己的午饭,所以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顾医生你做的对,不然你就要非礼戚警官了= =|||)
戚少商微笑着打开饭盒,发现里面是一道鱼香肉丝,“你点的菜?”
“怎么,不爱吃?”顾惜朝反问。
戚少商是典型的肉食动物,无肉不欢,嘴上说着:“只要是你点的,我都爱吃!”明明是一句狗腿到家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无比真诚。
顾惜朝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要走,戚少商急忙过去拦住他。
顾惜朝眼神示意他让开。
戚少商不退反进,笑嘻嘻的凑过去,“顾医生,上次跟你提过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有人明知故问。
“跟我交往吧!”有人脸皮超厚。
顾惜朝一下子红了脸,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做-梦!”
戚少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顾惜朝下意识的立刻去舔冰淇淋,因为太急结果蹭到了嘴唇上,不得不用手指抹掉,末了看见戚少商脸上荡漾的一对酒窝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
戚少商见好就收,看出顾惜朝真的要生气了,立刻机警的换了个话题:“案子有点棘手,有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通,既然来了就帮忙想想吧!”
顾惜朝心想这人的脑回路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思维比跳楼机还跳跃,转念又一想能难倒这人的肯定不是一般问题,不如留下来听他怎么说。
戚少商坐下来,开始一边吃饭,一边把案情进展告诉对面正坐在沙发上贪婪的吃着冰淇淋的顾惜朝。
听完之后,顾惜朝问了一句:“你知道鱼香肉丝为什么没有鱼吗?”
戚少商摇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鱼香肉丝是用做鱼的调料做出的肉丝,误以为这道菜里有鱼的人是因为错误的理解了‘鱼香’两个字,以为要有‘鱼香’就必须放鱼,其实这里的‘鱼香’代表的是做鱼用的调料。”见戚少商一头雾水的样子,顾惜朝接着说:“再举个例子,就像熊猫的名字一样,很多人以为它是猫科动物,其实它是熊科的,跟猫没有一点关系。”
戚少商恍然大悟,原本一直想不通的那些问题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了,只要回到原点,换个方向思考,甚至是最不可能的方向,事情就会截然不同。顾惜朝虽然没有给他答案,却开拓了他的思路,他想了想,也问了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
顾惜朝正沉溺在冰激凌的美味和错综复杂的案情中,万万没想到戚少商会突然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一时忘了应对,也忘了生气。
难得看到顾惜朝有点呆滞的表情,戚少商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顾惜朝仰头看着那张带着酒窝的大众脸,心想这人终究是与众不同的,不然自己近二十年的时间无法识别人脸,为什么独独能看到他脸上的酒窝?忽然好想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一念之间竟然恍惚的看到了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大眼,瞬间放大,然后转瞬即逝。
戚少商一手捏住顾惜朝的下巴,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然后直直的吻了下去,如果事后他知道因为这个吻而错失了一次让顾惜朝看清楚自己的机会,不知会不会觉得得不偿失呢?
可惜没有如果,只有深情一吻。
☆ ☆ ☆
戚少商很久没在警局过夜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晕晕的,而且腰酸背痛的厉害,原地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迷迷糊糊中拿起洗漱用具来到洗手间,抬头的瞬间竟然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瞪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真不愧是力擒变态杀人犯的非常法医,杀伤力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戚少商的右眼正顶着一个深深的黑眼圈,显然是不久前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这对于他来说可是鲜少有过的经历,狼狈的程度堪数第一,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种现状,而且不但没有一丝一毫向暴力袭警者追究法律责任的打算,相反的,他正在努力思考如何借由昨晚那个即兴之吻对某人负上应负的责任。
想起那个吻,戚少商的嘴角越扯越宽,仿佛唇齿间还能品出那人清爽的,隐隐带着草莓冰激凌的味道,啧啧,真是美味。
当然了,品尝美味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加上凶猛的右直拳,造就了今早这位看起来相当非主流的戚警官,而且要不是某炸毛法医羞怒交集,不愿再有更多肢体上的纠缠,戚警官的下场可能会更加凄惨。
顾惜朝当时又惊又怒,打完人就跑了,戚少商没有起身去追,也不必去追,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真的穷追猛打,搞不好“小和尚”就要“杀生”了。
被揍趴下的戚少商翻了个身,索性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意犹未尽的回味起刚刚的吻。
在吻上顾惜朝之前,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只是蜻蜓点水,他也不想吓着对方,可当他真的接触到那片软嫩时,有些事显然不是理性能控制得了的。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总之当他起身的时候已经不想折腾回家,于是干脆留在办公室过夜……
回忆结束,戚少商对着镜子笑得有点神经质,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现在这副形象,要是别人问起,该怎么解释呢?
很快他就不用想了,因为第一个别人已经出现了。
这个别人正是赫连春水,他看到戚少商的刹那压根没认出他来,倒不是顾惜朝下手重到把人打毁容了,主要是赫连春水认识戚少商将近十年,从来没见他在拳脚上吃亏过,尤其不可能在脸上挂彩,以至于赫连春水已经走过去了,又猛地折回来,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大笑。
戚少商边挤牙膏,边淡定的问:“你还好吧?”
赫连春水勉强忍住笑,嘴角还在止不住的抽搐,“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谁这么大胆子,敢袭警!”
“不能算是袭警,我又不是在执行公务,严格的说,对方算是正当防卫。”
赫连春水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采花贼没当成,结果让花给踩了!”
刚把牙刷伸进嘴里的戚少商差点把腮帮子穿个洞,含着满嘴的牙膏口齿不清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这分明是承认了!赫连春水立刻露出鄙视的眼神,“你说说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有没有身为人民警*察的自觉?”想了想又不对劲,一来戚少商不可能真的做出那么混账的事,二来就算真的做了,又有哪家姑娘能把连续四届全国警察格斗比赛的冠军揍得乌眼青?看这武力值,莫非是个女警?
赫连春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脑子里出现了几名“疑犯”,却都经不起推敲,要说最近让戚少商花心思最多的人还真不是哪个警花,而是法医部的顾惜朝,顾惜朝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美人”,而且昨晚听息红泪说起,顾惜朝亲自带了晚饭去慰问加班的戚少商,正好具备“作案时间”,顾惜朝的身手更是毋庸置疑,也具备“作案条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顾惜朝虽“美”,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如果戚少商真的对他动歪脑筋,他肯定不会轻饶对方,因此也具备“作案动机”。
所以说,“嫌疑”最大的竟然是顾惜朝!赫连春水被自己的推理结果惊得目瞪口呆,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才问出口:“你这伤,不会是顾惜朝的杰作吧?”
戚少商已经刷完牙,正对着镜子整理仪表,他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于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就是他,我看上他了。”
“你这人还真坦白!”
“谢谢!”
戚少商如此坦率,反倒让人觉得他对顾惜朝的感情是天经地义的。
赫连春水看看他右眼上的黑眼圈,一扫之前的惊讶,有些兴奋的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死追,直到他点头为止。”
“那你要小心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红泪现在可是把他当亲弟弟看待,要是知道你打他的主意,肯定不会轻饶你!”
“亲弟弟?你真以为红泪是把他当弟弟?”听出赫连春水话中有话,戚少商不动声色的反击。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我也提醒你一下,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类似‘母爱’的感情,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的‘爱’已近很深了。”
一遇到与息红泪相关的事情,赫连春水的智商就有随时短路的风险,听了戚少商的话,他的脸色果然变了,“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红泪最爱的人是我,是我,她不可能爱上别的人!你要是男人就快点搞定那个小法医!再说如果我和红泪之间真出了问题,对你有什么好处?”
戚少商故作严肃的回答:“所以为了我们两个的幸福未来,我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戚少商但笑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潇洒的走出洗手间。
几秒钟后,赫连春水恍然大悟:他本想借顾惜朝挫挫戚少商的锐气,结果还是被戚少商反将了一军!
戚少商来到会议室,昨天他和顾惜朝、游天龙约在这里进行案情分析。
没过多久游天龙来了,当然少不了要问候一下戚少商目前的“尊容”。
戚少商干笑了两声,随口说:“偷吃的时候不小心让人当贼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游天龙听着觉得不太可能,又一想戚少商既然不想说实话,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戚少商其实并没撒谎。
又等了一会,八点整的时候顾惜朝终于出现了。
戚少商猜得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顾惜朝一万个不想参加今早的会议,可是他又必须参加,因为他不能让私人情绪影响到案件的进展。
他故意坐到离戚少商很远的位置,同时选择性失明,只跟游天龙打了个招呼。
戚少商看着那张冷若寒冰的脸,不知为什么一直想笑,当然他不敢真的笑出来,除非他想再被修理一顿,为了不惊动对方,他没有主动凑过去,只是特别温柔的亮了亮招牌酒窝。
游天龙有点纳闷的看看那两个人,为什么他会有种看小两口闹别扭的错觉?他赶紧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开始讲解昨天现场搜证的检验结果:“现场找到了四组完整的指纹,包括死者郑继峰,酒店清洁工,另外两组未知;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一套男装上发现了两个人的皮肤组织,DNA显示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死者郑继峰,女性暂时未知;从现场带回的床单上发现了男性□□和女性□□分泌物,与男装上检测到的人体皮肤组织相符;床单和水床上的破洞是由同一件物体一次性贯穿造成,后来我们在水床中发现了一小块胶皮,证实是女性高跟鞋的鞋跟,所以造成床单和水床破损的物体应该是一只女性细跟高跟鞋。”
接下来,顾惜朝将验尸结果简明扼要的重复了一遍:“死者的死因是溺死,死亡时间在凌晨三到五点之间,死者躯干部分的鞭痕属于生前损伤,手腕及脚踝处的擦伤属于濒死期损伤,尸体没有明显被移动过的迹象。”
戚少商边听边将所有信息整合,听过顾惜朝昨晚的“鱼香肉丝没有鱼”理论,再加上今天的鉴证报告,他决定重新回到原点,将所有已知线索进行逐一排查。
很快的,戚少商发现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围绕着“时间”,死者的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到五点,监控录像显示这段时间内并没有人出入过案发现场,另外死者的妻子坚持声称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给死者打过电话,当时无人接听,而手机最后却是在死者家中发现的。
顾惜朝是不会错误判断死亡时间的,网络供应商也证实了的确有人在凌晨两点多用死者家中的座机拨打过死者的手机,所以错的极有可能是监控录像,也就是说监控录像被人动过手脚。
戚少商在头脑中模拟了一遍案发经过,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并征求顾惜朝和游天龙的意见。
游天龙表示同意:“的确,排除不可能出错的证据和线索,就只有监控录像有可能作假。以前我们总以为说谎的是人证,看来这物证也有‘说谎’的时候啊!”
戚少商见顾惜朝迟迟不表态,还摆出一副神游的状态,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成功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一语双关的说:“顾医生,昨晚是做了什么好梦吗?到现在还在回味?”
顾惜朝赏了他一对卫生球,冷冰冰的说:“算你说的有道理。”
明知顾惜朝指的是案情,戚少商还要故意曲解:“真的做了个好梦吗?梦见什么了?梦里有我吗?快说来听听!”
顾惜朝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的说:“我、在、说、案、子。”
戚少商看他憋得小脸鼓溜溜的,知道他忍怒忍得辛苦,再说案子还没破,也没什么心情,于是不再继续逗他。
既然调查有了新方向,戚少商立刻把监控录像拿给科技组进行分析,然后回到重案组给组员们安排任务。
可是各个组员领了任务却不马上行动,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戚少商叹了口气,自认欠他们一个解释: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脸上的伤,放心,我不是遇到了什么专门挑战警方的犯罪分子。怎么,看着奇怪吗?习惯就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
阮明正面无表情的拖走还想说什么的穆鸠平,勾青峰和孟有威互望了一眼,默契的一起走人。
鉴于目前的形象问题,戚少商交给自己的任务是在警局留守并随时根据组员汇报的情况调整应对方案,等组员都离开后,他熟门熟路的溜到了法医部。
顾惜朝一听到敲门声立刻认出门外的人是戚少商,急忙冲过去想把门反锁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戚少商敲门只是象征性的,不等里面的人反应,他已经大大方方的打开门,于是急于锁门的顾惜朝没来得及刹住闸,直接冲进了他怀里。
戚少商拦腰抱住“投怀送抱”的顾惜朝,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这么主动,是对昨晚的补偿吗?还是说,你已经接受我了?”
顾惜朝气得面红耳赤,奈何助理就在隔壁,又不能大声斥责,一低头正好看到戚少商结实的肩背,于是张口就咬。
戚少商忍痛保持着现有姿势,一用力直接把顾惜朝抱进了房间,顺便用脚把门关上。
顾惜朝身子一轻,脸一热,手脚拼命的挣扎起来,戚少商实在抱不住他,正好瞥见办公室里那张看起来还算舒服的沙发就在身后,一咬牙便把怀里的人丢了进去。
顾惜朝借着沙发的弹性刚想起身又被戚少商结结实实的压了回去,生怕再像昨晚那样吃亏,急忙把头扭到一边,结果却把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颈子暴露出来。
戚少商吞了一下口水,勉强收回各种心猿意马,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是有话想对顾惜朝说,想看着他的眼睛说,于是温柔的哄他:“惜朝,看着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惜朝一副死不配合的样子。
软的不行来硬的,戚少商开始吓唬他:“你再不转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顾惜朝冷哼一声,依旧不配合。
戚少商坏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摸了一把被暴露在外的雪白颈子,身下的人果然愤愤的转了过来。
“戚少商,你敢碰我,当心我把你的手剁下来!”
戚少商把那只作怪的手举起来以示无辜,“不碰不碰,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
“你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戚少商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要吻他的冲动,“那就乖乖听我说!”
“我就是不想听!”顾惜朝边说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戚少商发现自己根本是在和一个任性的小孩讲道理,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手机响了。
顾惜朝趁机推开身上的人,迅速躲到办公桌后面,一双鹰眼警惕的瞪着。(作者善意提醒:小顾啊,你确定一张办公桌能保护得了你吗?)
戚少商接起电话,是科技组的技术员请他过去看一下监控录像的分析结果。
案子固然重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更重要,戚少商在极短的时间内果断做出决定。
顾惜朝瞪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戚少商,状似凶狠实际底气不足的质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戚少商既不回答他,也不给他反应时间,直接把他推倒在办公椅上,抽出手铐连人带椅铐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乖乖在这等着,别想躲着我,等我回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戚少商就真的把顾惜朝一个人锁在了办公室里,他不担心顾惜朝会向别人求救,因为他知道顾惜朝肯定抹不开面子。
戚少商来到科技组,技术人员表示监控录像的确有被后期处理过的痕迹,但是要通过原始操作的电脑才能知道原本的视频信息。
对戚少商来说,只要证实监控录像被动过手脚就足够了,他立刻给阮明正和勾青峰分别打了个电话,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久后,阮明正和穆鸠平带回来一名成年男性,身份为鱼池子酒店保全人员,名叫杨晓勇;勾青峰和孟有威带回一名成年女性,看外表正是案发当晚出现在监控录像上的那名女性,该名女性的身份竟然是死者的小姨子沈雪怡。
杨晓勇和沈雪怡的指纹与法政在现场找到两组未知指纹相符,沈雪怡的DNA与死者衣服上的皮屑及床单上□□分泌物相符。
经过盘问,原本就不是故意杀人的沈雪怡交代了案发经过。
沈雪怡一直暗恋自己的姐夫,在自己的姐姐口中听说他有sm嗜好之后就借机投其所好,案发当晚,她实际进入案发现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郑继峰脱光了衣服并要求她穿上男装上衣和高跟鞋,她把郑继峰绑在床上,然后用鞭子抽打他,事后又给他涂抹了一些外用药膏,之后两人发生性行为,过程中她的高跟鞋不小心把水床弄破,她本想停下来,郑继峰却提出要玩“性窒息”,于是两人继续疯狂的做*爱,没想到意外就这样发生了,郑继峰在享受到“性窒息”的同时也失去了生命。
沈雪怡发现郑继峰一动不动的躺在水泊中,连忙松开他手脚的束缚,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以为自己杀了人,于是匆忙的逃离现场,不小心把死者的手机也带走了,为了打探消息,她曾去找过自己的姐姐,但是没敢和姐姐说实话,临走时又马虎的把死者的手机留在了死者家中,如果穆鸠平够谨慎的话,警方本可以更早发现沈雪怡的存在。
杨晓勇本来并不认识沈雪怡,他在监控中发现沈雪怡的行为很不正常,所以跟踪了她一段时间,知道了她的住处,后来郑继峰的尸体被发现,他便利用职权之便篡改监控录像,事后又用原版录像去勒索沈雪怡。
重案A组的警员找到他们时,两人正在进行谈判。
案子告破,戚少商把后续工作交代清楚后立刻赶去法医部,别忘了他家顾小猫还被锁在办公室呢!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