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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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傍晚，朝依暮提溜着一包甜食甩了楼扇影，跑去找土方岁三，其实她还想带酒的，后来想想觉得土方不会喝就没有拿。对方没有在房间，朝依暮就坐在门口等着，顺手摸出了自己的终端。
朝依暮一直觉得她的终端很神奇，在这种地方不仅能上网还不用充电就保持电量一直满格，所以其实白天的时间也是很好打发的。
土方岁三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人坐在他房门口，被什么照亮着半边脸。
“哟，你回来了？”朝依暮看着土方回来，语气还算轻快。
“有事？”黑暗里，土方背光，朝依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
“没事，就觉得你这风景不错，来赏月的。”垂下手将一旁的甜食盖住，朝依暮没有说出其实自己是专门来找他的。
土方看了看天，“进来吧。”说完拉门进来房间，末了还添一句带上你的甜食。
朝依暮默了。
土方点上房间里的灯，将太刀放在刀架上，盘腿坐到了朝依暮面前，朝依暮跪坐着，低头打开那包甜食摆在两人中间，静默在房间里蔓延。
“我以为，你死了。”土方的声音这回不止有掩饰不住的疲惫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朝依暮又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
“你没事就好。”
紧接着一句让朝依暮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低着头看着那包甜食，努力的瞪大眼睛不然眼泪流出来。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去，偶尔能听见灯芯炸裂的声音。
“清水屋的时候，是你吧。”
“嗯。”
“那个时候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回来不好吗？”朝依暮的声音有些低哑，刚刚想落泪的冲动让声音也受了点影响。
“这里是战场，你终归还是个女孩子。”
“可是你在这里。”
你在这里，这个理由足以让我站到这里。
“我不是个良人。”
朝依暮摆在腿上的双手陡然握紧，土方看到暗叹了一口气。
“离开这吧，和你的朋友。”
朝依暮抬头，红着眼眶看着土方，“为什么？这句话你也对雪村说过吗？”
“暮，听话。”
“我不是孩子，这句话你和雪村说去。”
“离开吧···”
“因为我没有像雪村那样女伴男装？那你以为有多少人能看不出雪村那是女扮男装？”
“暮···”
“我不会离开，要离开也应该是雪村离开，凭什么是我？”
那天晚上，朝依暮和土方不欢而散，憋着一肚子怨气在第二天新政府军纠集了2000多人来夺城的时候发泄出来。
那天的战场绝对属于天地变色，山崩地裂，刮起的尘土风暴吹迷了不少人的眼。
朝依暮眯着眼，身前有屏障帮她阻挡风暴，周围一片暗色，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什么。她想要是自己再死在他面前会怎么样？也许不会怎么样，毕竟人家现在有雪村小姑凉，朝依暮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这几年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现在会有什么不同吗？
朝依暮有些泄气，其实她对幕府没有多少感情，她所在乎的从来只有新选组，可是现在的新选组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了，比如平助，比如总司。
她对他们的了解停留在了4年前，有句话怎么说的？所有人都变了，可是她还妄图维持原样，以前的她一直觉得这样的人很蠢，现在她也是那样的蠢货之一了。
怎么可能存在着一尘不变的人呢？
朝依暮抬手覆上眼，再放下后，又是面无表情。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朝依暮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再看看自己，突然觉得土方把雪村小姑凉带在身边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至少人家是个干净的。
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毁掉。
朝依暮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很久之前也考虑过自己是不是要看心理医生，不过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
楼扇影站在朝依暮身后不远处，她直觉岁三的状态很奇怪，这样的战斗方式她是头一次见，很危险，不好的预感渐渐占满她的心头。
“岁三···”她慌张的叫道。
“什么事？”朝依暮回头笑脸相对。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岁三笑的很正常，可是就是这样她的不安更加严重，“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朝依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突然的想起了很久之前黄金之王交给她的信，一封她已经快要遗忘了内容的信。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忘了你还有我。
也许真的存在一尘不变的人，想一直维持原样的也不止她一个。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吧？”楼扇影用更大的声音说道。
朝依暮笑着，“嗯，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是很久之前就答应过她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淡淡这一边，就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我可以为了你而与这个世界为敌。
或者可以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能全然信任的只剩下楼扇影了。
新政府军这次是纠集了不少兵力而来的，眼下近乎全灭的结局让他们短时间筹集不到那么多兵力，至于武器之类的也要从国外再购买一批。
奥羽联盟这边喘了一口气，开始对新政府军进行反攻，说是反攻倒不如说是朝依暮进行单方面的杀戮，一点一点的夺回被新政府军占领的地方。
而自从和土方那天晚上不欢而散后，朝依暮见了雪村小姑凉就没给过好脸色，每次都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经过人家小姑凉，楼扇影在一旁也是无视人家小姑凉。可怜人家小姑凉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记恨上了。
除了楼扇影，也没有人知道朝依暮每次去和新政府军叫阵回来，都会像把近藤救下来那次痛的昏过去，她不知道原因，就算是问，对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或者扯开话题。
“这样下去不行，岁三。”楼扇影很忧心，她表示半吊子无证医生真心很苦逼。
“可是我不能让他死。”朝依暮死命的按住标记的位置，费力的说道。
楼扇影心疼她家岁三，却也无可奈何。
晚上即使疼的死去活来，朝依暮第二天早上仍旧面色无常上战场蹦跶，装13什么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朝依暮的代价就是在宇宫都城战场上倒下去了，虽然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爬起来守城，但她和楼扇影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倒下去，又或者倒下去还能不能爬起来。
身边只有楼扇影的时候才会卸下生龙活虎的伪装，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
朝依暮已经不止一次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几次战斗下来，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说实话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总让她有种自己会一睡不起的感觉，她想到了以前听人提起过，上战场的士兵都会写下自己的遗书以防万一，她想也许自己也该考虑写一份？可是写什么？
朝依暮觉得其实遗书什么的比Detailed Study更难写，因为那个好歹还有个范文，而遗书什么的她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