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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狗与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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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水般流淌,转眼间二十几天过去,我终于摸索出一些捕鱼的经验:先用前爪撩起水花惊动水里的鱼,然后在鱼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下口猛地咬住鱼腹,接着到岸上迅速的咬下鱼头,顺着鱼头把内脏一起拽出来,用爪子扒掉鱼鳞后用水清洗就能大快朵颐。
同时家里还已经攒了十几颗河蚌,我在自己的窝里挖了个土坑,把那些河蚌都埋在了里面。
新的可以吃的植物也被我发现了两种,其中的一种是埋在地下和土豆地瓜相近的块状茎,拔出来洗干净之后吃起来有点甜甜的,似乎淀粉含量也很高。
看起来我似乎已经没有了活不下去的危机,可是我依然有点小小的遗憾:我在陆地上好像没有一次真正的狩猎。
自从穿越到这里,我从为了保证自己活下去而不得不啃食野果和食用生鱼逐渐变成了适应自己野兽的身体,直到现在,我已经越来越感觉到所谓“野性”的存在,而对狩猎这种事充满了期待。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在梦中感觉到自己静静的蛰伏在草丛里,屏住呼吸,仿若与周围的草丛树木岩石融为一体,这种潜伏直到发现目标的破绽才突然切换,取而代之的是迅速的腾跃,奋力的追捕,并最终于咬住猎物喉管的一那刻戛然而止。
这样的梦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的动物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梦境,但是那种猎杀带来的刺激让我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无数次的实践过梦中的一切。并且下意识的认同了自己作为猎杀者的心里地位
某种角度而言,我把这种梦当做与身为人类的时候那种旖旎绮丽的“少男之梦”等同的存在,尽管这两种梦境体现的欲望并不相同,但是都被我视作成长的标识。
我已经真的不再是从前的林嘉,那个曾经连鸡都不敢杀鱼都不敢宰的林嘉,而是一只真正的渴望为了生存而杀戮的野兽。一只即使带着人类的智慧也不完全能被称作人的野兽。
打定了主意想要试试在梦里无往不利的身手在现实里会是什么状态,我开始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盯着曾经发现啮齿类动物痕迹的低矮树丛里。
第一天,没有任何动物的踪迹。
第二天,偶然间见到一条不太粗的花蛇,头不是三角形的,估计无毒,可是因为实在不熟悉,没敢下口,眼睁睁的看着它滑远。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连着下了几天的雨。
好不容易雨停了,也已经是傍晚时分,跑到涨了水的河里抓了3条鱼吃掉,眼看着太阳正要落下,却不想一整天时间再次荒废,索性又跑到那片树丛“蹲点”。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受,总觉得似乎今天应该会有收获,所以天擦黑了也不大愿意回家。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仿若“预知”一样的感觉,如果非要找一个举例来说的话,就好像当年我还在玩网游的时候升级装备,总是会突然间就觉得这“这次能行”的一种预感。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我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的迷迷糊糊,那脑袋放在了两只前爪间闭目养神。似睡非睡间,耳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沙沙沙”的声音,突然惊醒,猛地抬起头往四处看去,透过自己藏身的草丛,发现在那片我一直盯梢的矮树丛里,树枝出现了不自然的抖动。随着声音的由远及近,那抖动也越来越清晰--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动物的眼睛在黑夜里使我看到的景物颜色变得趋于黑白,色彩暧昧不清,不过并不影响我清晰地识别周围事物的轮廓,所以当那片树丛里的小动物终于露出真面目的一瞬间我就看清了,那到底是一只什么种类的动物我说不清,看起来体积倒像是兔子,可是并没有兔子的长耳朵,而是圆圆的小耳朵,如果是老鼠的话,又显得太大了了,颜色分不清,在我眼里是浅浅的灰色,倒是和周围的树丛颜色区别挺明显。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离我越来越近,突然它停了下来,身体拉高,两前爪抬起,半蹲着四处张望。我以为它这是发现我了,心里一阵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不自觉的在心里念叨: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也不知道是我的“念力”起作用了,还是那家伙原本就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关于我的蛛丝马迹,那只小动物张望了一会儿,就安下心来,放下前爪开始啃周围树丛间的嫩叶,那种树的嫩叶我也吃过,微苦,有那么点清香的味道,唯一的缺点就是我光吃那个吃不饱。
看着它专心的啃树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尽可能的趴低身体,甚至感觉到自己腹部的绒毛时不时的与地面微微摩擦,我用一种近乎于军训时匍匐前进的方式逐渐在缩短我和那只小动物的距离。
近了,更近了,正当我准备突然间爆发,一瞬间咬住那家伙的头的时候,也许是天性本能,也许是有什么破绽被那只动物发现,它竟然突然间一扭头就越过树丛,猛地跑了起来!
到嘴的肉怎么能让它飞了?我虽然被突然间的变化惊得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冲着那家伙跑过的路线就追了过去。
小动物跑得飞快,而我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卖力的奔跑过,我能感觉到自己长大的嘴里舌头好像伸的老长,呼吸也不是那么的匀称,即使这样,我和那个动物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缩短,似乎还有越来越远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行,我自己对自己说,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让眼前的猎物跑掉,不能紧张,要放松,要稳住,调整呼吸,调整呼吸,调整呼吸……
一边对自己下着命令,一边试着执行,蓦然间我似乎进入了某种神奇境界,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眼前只有猎物,只有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在我眼中有逐渐变成慢动作一样的感觉,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只剩下本能在支配我的行动,肌肉收缩,脊椎伸展,加速,再加速。
当我发现自己牢牢咬住了那只动物的脖子时,似乎又是那只动物死了很久以后了……就跟第一次抓到鱼一样,我的思维似乎再一次慢了本能好几个八拍,忙吧嘴里的猎物吐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叼着猎物的嘴都酸了。
活动活动下巴,我再次叼起了猎物,离开。
这只小动物一点也不好吃。这是我好不容易把它剥皮,掏膛,还特意跑去河边洗了洗吃掉之后的结论,这小动物的肉韧得很,口感类似于老猪肉皮,我的牙齿倒是能比较容易的撕开,生肉咽下去的腥味却实在不怎么样,我一边嚼着嘴里的柴火棍肉,一边怀念当人类时候的美味佳肴,唉,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野狗了呢?
尽管那种似兔又似鼠的动物不怎么好吃,但是后来我还是多捕猎了几次,貌似这种动物在森林里还挺好找的,只要找到那种特定的低矮灌木树丛之后半夜里守株待兔,基本上就能碰上这种动物来觅食,而且随着狩猎次数的增加,我也逐渐磨练了自己的狩猎技巧,捕食的主要对象也从过去的水产品逐渐发展到了向小型哺乳动物转变。
除了兔鼠--我给那种似兔非兔似鼠非鼠的小动物起的名字--之外,我又学会了捕捉一种飞不太高的鸟,看那长长得尾羽和漂亮的翎毛,我怀疑这应该是某种野鸡?
这野鸡傻得很,只要在选好的地方丢下些它们爱吃的特殊草籽,那些家伙们就会毫不怀疑的飞过来开吃,只要悄悄的靠近然后奋力扑倒,基本上很容易就能扑到,就算一击不中,它们飞的也不高,还傻乎乎的不知道飞远点,只要紧紧的跟在后面,总能看到这些家伙们很快再次落在地上,多次扑倒得结果基本上是手到擒来。我都实在很怀疑,难道这森林里都没有其他食肉的野兽了?这么傻的品种竟然到现在也没灭绝!?要不是他们爱吃的那种草籽不好找,我估计我都能把这一个小种群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