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02 威胁分院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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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威胁分院帽
指尖从耳边划过。他揉了揉半长的乱发，打了个响指让发带自动束起，盯住了镜中倒映出的那串绿色数字，忽然垂眸，勾起嘴角。
哟，早上好伙计！你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忽视了叫嚣不断的镜子，他呼出一口气，随手在额头上甩了一个迷惑咒。
接着是白衬衫加外袍。高高的领口，繁琐讨厌的扣子。
总有一天他会拆了卖这该死袍子的成衣店。他气鼓鼓地想着，摔上地窖大门。黑袍如同一道沉默的波浪。
九月一号，孩子们或期待或厌烦的日子。只是在清晨，霍格沃茨城堡仍然安静得像座空城。然后，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扫过了魁地奇球场……
他只是略微一顿，就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哈利·波特大步走在空无人的走廊上，黑袍在他身后上下翻涌。
他该去威胁分院帽了。
当然，或许称之为“与分院帽的多方位谈判”会更委婉些。
◆
他轻轻叩响了门，在听到邀请后，哈利推门而入。邓不利多回过头，蓝眼睛越过老旧的眼镜框，温和地注视着他。福克斯发出了一声悦耳的鸣叫。
“早上好，哈利。”
他轻快地回应道：“早安，阿不思，福克斯，开学愉快。我今天来这儿是为了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和Mr.Sorting-Hat的。”
老人一副理解的样子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书柜上。哈利立刻领会，他直直走向柜子，小心地取出了那顶破旧的帽子。
他停顿了一下，终于再一次戴上分院帽。
*噢，早上好，我亲爱的孩子。哈利·波特？我记得我把你送进了斯莱特林？……啊，这真是……令人遗憾……*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指责谁，分院帽先生。如果是关于我的分院，我们未来还会有很多时间来重新探讨。今天我只是来请求您一件事的。
*是为了哪位甜蜜的一年级新生？但我亲爱的，这并非总是由我决定——哦，对你的那次分院我真的很抱歉——可一般而言我更倾向于遵从孩子们的意见？*
——对此我也同样清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好吧，说说看？*
——我想您大概是知道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的？
*是的？*
——我希望，呃，尽管他本来就对这些不太了解，我还是希望他能进入格兰芬多。他拥有这样的资质。
*噢？那也就是说你认为他还有其它学院的资质？*
——的确如此。我想，他和我大概还算蛮相似的，我们同样拥有成为斯莱特林或格兰芬多的潜质。但我将坚持认为在他身上，后者会体现得更明显些，而且对他而言也会是更安全的选择。您会看到的。何况，我可不想看到他被丢进——哪怕是被迫成为的——食死徒和他们亲爱的后备役们的后花园。我想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大概也不会愿意在城堡的某个角落里发现我们半死不活神智不清的黄金男孩的。
*啊，我明白。另外，请宽恕我的好奇心吧，孩子，你为什么如此关心他？我想，这跟“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称号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我敢说您的确拥有格兰芬多的勇敢，斯莱特林的狡诈，赫奇帕奇的诚实和拉文克劳的钻研精神，我亲爱的分院帽先生。四位创始人一定对您给予了厚望。
*啊哈，这么说是另有内情了？*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晚安。
*噢这还是清爽的早晨呢——*
分院帽不满的声音被掐断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把帽子扣在头上。
*尽管很抱歉，但你要知道，*
他听到了分院帽的最后一句话。
*对于你，哈利·波特——*
沉重，而坚定，如同终焉的审判。
*我从未后悔我的决定。*
——我也是如此。谢谢。
他摘下了帽子。一抬头，邓不利多正对着他愉快地微笑。
“一次富有启发性质的谈话，不是吗，哈利？”
他轻柔地微笑起来，目光闪烁着，泛出了奇异的美丽光辉。
“是的，阿不思。”
走出石像守卫入口时，他碰上了他们的变形学教授米勒娃·麦格。他露出个假笑，对方则瞪着他身后皱起眉，一抿薄薄的嘴唇径自走进了校长室。
他耸了耸肩，决定去一趟对角巷。
◇
经过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走进店里。
“早安，奥利凡德先生。”
老人转过身，用银白色的瞳孔瞥了他一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早安，孩子，我没想到你还会走进这里。”
他微笑。“我也没有想到，奥利凡德先生，我今天只是刚好有些事来对角巷，不知怎的就想进来看看。”
然后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老人瞟了他一眼，轻轻叹息。
“大概正如你所想要的那样吧。不过看样子还不错，你大可以放心。”
他低下头，再次微笑，只是这一次自在了许多。
那再好不过了。
走出小店，他朝着翻倒巷的方向走去，旋身隐入墙边一扇隐蔽的门中。
不一会儿，他重新出现在门边，抬手略一示意，就转身向着一个无人的街口走去，接着，不引人注目地消失在突然扭曲的空气中。
◆
麦格教授打开了大门，带领新生们进入大厅。许多孩子脸上还带着第一次见到幽灵惊魂未定的苍白。
黑发女巫郑重地往一年级新生面前放了一张四脚凳，又放上一顶帽子。他在分院帽咧开嘴前给了自己一个静音咒，颇幸灾乐祸地看着学生们饱受魔音摧残苦不堪言的表情。
他在无声的世界中看着分院帽终于合上嘴。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待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随手一挥消去静音咒后，他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麦格教授喊道：“西弗勒斯·斯内普！”
礼堂安静了几秒，然后炸成一锅粥。黑发少年走上前，坐在四脚凳上，帽子坐在他的头上。
在对上那双不经意间滑过教师席的黑眼睛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去恨那个孩子，而他痛苦地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不是他，没有一个莉莉·伊万斯让他去爱，直至死亡一视同仁地在他头上展开羽翼的那一刻。
那他是为了什么坐在这里？他为了谁在此？他为何而战？为何而悲伤？
“——格兰芬多！”
那一瞬间分院帽曾响彻整个大厅的呐喊与学生们的欢呼在他脑中和现实里重演。他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没有丝毫瑕疵。
现在，他是一个斯莱特林。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格兰芬多——再合适不过了，对现在的他们而言。
现在他要做的事也只是尽职尽责地演好这场戏，就像过去的他们一样，尽管世界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完全颠倒。不过那也无所谓。
碧绿的眼眸逐渐变得空洞。在与那双黑色的眸子对上的瞬间，他的眼中失去了一切情感色彩。
哈利·波特开始了大脑封闭术。
◆
一切结束。他一闪身折回密道。
这是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密道。
当他推开门的瞬间，一年级的孩子们下意识地中断了窃窃私语。他们或敬畏或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他眯细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首席战已结束。到他发话的时间了。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各位。”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柔，却有着某种毋庸置疑的冷酷味道，“但愿你们的小脑瓜里能时时保有冷静与理智。斯莱特林拒绝狂妄自大者，也同样篾视愚蠢莽撞者。斯莱特林应成为你的荣耀，而非以你为耻。
“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值得骄傲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人能置疑这一点。此外，我也希望你们记住——
“不要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东西，也别碰你们无法判断或辨别的东西。要知道今年开始，有*那一位*在这所学校里，任何地方都不能说是安宁的。尽管只要你给们还在霍格沃茨，你们就会是受到保护的，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找某些白痴的麻烦而惹祸上身，被卷进意外事件。”
他扫视着七个年级的学生们各异的神态，表情突然柔和下来，碧绿的色泽中真正带上了些许温柔。
“现在，也是我最后要说的是：我会为你们感到自豪。晚安，各位。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02 威胁分院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