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所谓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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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害羞——云雀面临的选择是吃与不吃，千叶则是……掐死他。
如果要说，在已经过去了十年光阴变得陌生的并盛町中，云雀会去哪里……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并盛中学。
千叶一路被拽到并盛中学门口的时候，已经在路上被大多数人围观了，只是每个人看清楚情况的人，都是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她，千叶看不懂，云雀倒是放缓了脚步，只是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快要到并盛中学门口的时候，千叶看着云雀打算直接进去的架势，没多想给两人加上了隐藏身形的幻术。云雀的身形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一直拉着千叶到了天台上。
天台的门是锁着的，千叶也不知道云雀是怎么打开的。
云雀松开了手，表情看不出什么，不过千叶很容易就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可是心情不好的人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她也一样。千叶这么想着，然后礼貌地问：“委员长，您带我到学校天台来有什么事？”
听到千叶的话，云雀的脸色就难看了：“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吗？”
千叶愣了一下，而看到她的表情的云雀，直接一拐子抽在了边上的墙壁上，然后烦躁地走了几步。看到云雀这个样子，千叶心里微微一动，嘴角牵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有一个好计划，就算做……一个恶作剧好了，嗯，只是恶作剧。
千叶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笑意，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背到身后。
云雀似乎是终于决定好了，皱着眉走回千叶面前，开口道：“首先，我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对你好。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许以后就知道了。然后，你所询问的那种感情，我和你是相同的。至于是哪一种，大概是喜欢吧。”这大概是最不浪漫的再次告白了，连话语都一样。
千叶微微垂下头，不去看云雀的表情。看来她没有猜错，当初六道骸封印了她的记忆，而要解除封印，云雀就必须要说出当时的这段告白，以云雀的个性来说，真是难得了。
“千叶紫，你想起来没有？”云雀的语气里带上怒气，不过明显不是针对千叶，“那个封印到底要怎么解除！”说完就又是一拐子抽在墙上。
千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云雀，突然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拿出放在背后的手机，平静地按了几下按键，就有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首先，我不是因为……”刚放了一个开头，云雀就黑了脸，伸手就要把手机抢过来。
千叶怎么可能让云雀把手机抢走，身子往下一蹲，脚尖发力整个人就蹿了出去，落在了另一边，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播放着没有放完的话语：“……我和你是相同的……”
“千叶紫！”云雀直接点燃了云之火焰，挥着浮萍拐朝千叶冲了过来。
千叶只是笑着一动不动，等云雀近身，忽然伸出手，搂住了云雀的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只觉得全身心都放松下来——她现在确确实实是抱着云雀的，她所喜欢的云雀。
“见到你太好了。”她把脑袋埋到云雀的怀里去，隔着衣服透出的声音略带沉闷，但是里面包含的喜悦一点儿也没有因此减少。千叶又搂紧了一点：“其实记忆早就恢复了，我只是不高兴。”
千叶从来不会绕着弯子说话，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即使因为云雀和那个女生一起出现而讨厌云雀，也仍然是喜欢云雀的。前者只是暂时，后者却是永远。
云雀本以为千叶会继续跑，现在却是被抱住，虽然没有预料到，但是还是迅速散去了火焰，浮萍拐也收了起来。本打算用力按到千叶头上的手，最后只是轻轻落在了背上。
“为什么不高兴？”云雀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他保持着搂着千叶的姿势，靠墙坐了下来。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和又舒服，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因为那个女生。”千叶抬起头来，神色坦然地看着云雀，“看到云雀和别的女生抱在一起，我不高兴。”她突然皱起了眉，并盛中学里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云雀的，不过都因为云雀平时的表现太凶残，所以只是暗地里喜欢。她当初打算当助理的时候，也有女生想要知道云雀的事。
对于“占有欲”这个词，千叶算是有所了解了。
云雀勾起嘴角，低笑一声说：“我也不高兴。”
“为什么？”千叶刚问出口，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的举动，不等云雀回答，又接着问道：“是因为十年后的纲吉吗？为什么会因为他不高兴？”想到十年后的纲吉，千叶又觉得心情低落下去。
这样的表情看在云雀眼里，又觉得不快，但是现在千叶还在他怀里，怎么看都不是喜欢十年后的纲吉的样子，云雀也只是耐住性子说：“这个世界千叶紫和沢田纲吉的记忆，我也有。”
“这样啊……他们应该在一起的。”千叶完全没弄懂云雀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纲吉他很想念千叶紫啊，可是等到我离开后，他就只是一个人了。他一直在透过我去看千叶紫，可是，就算我有千叶紫的记忆，那也不是我，我做不到像千叶紫一样对待他。”
云雀想说什么，又停住，只是听着千叶说下去。
“我也想要试着去喜欢纲吉，至少在我停留未来时，可以让他获得一点安慰。可是，做不到啊。喜欢的人只能有一个，同样的喜欢，没有办法分给别人啊。”
“因为我喜欢的只是你，所以没有办法喜欢别人。”千叶抬起头对上云雀的眼睛，表情也好、眼神也好，都不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的样子。
真是麻烦的性格。云雀这样想着。
每次都是这样，总是可以一脸平静地说出别的女孩子会脸红的话，如果不是他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敷衍吧？再怎么让人心动的话，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来，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只是想到原因，云雀也只能抱紧她。
从来没有被教导过正常的感情，如果不是由于纲吉，恐怕对人类除了漠视和憎恶不会有别的情绪吧？更不用提现在会说出“喜欢”这种词汇。
而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了解到“爱情”的人，是他啊。
虽然表白的效果很差，但是这样正好。云雀低头看着还奇怪的千叶。
反正他也说不出什么情话，有时间说，还不如直接去做。
云雀直接吻住千叶。
突然的举动让千叶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漾出了笑意，乖巧地闭上眼睛搂住云雀的脖颈。
有什么误会，立刻说清楚就好了，她相信，云雀是会理解她的。
天台的门突然发出了响声，云雀眯起眼睛，直接把千叶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按，侧过头去看走上来的人。他们的身上现在还罩着幻术，并不担心会被发现，但是有别人在，讨厌群聚的云雀不能容忍。
“现在是上课时间啦！”响起的女声带着羞怯，不过又有些期待的意味。
“可是我想要啊。”男声磁性而诱人，更刻意压低，透出一股慵懒。
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传进云雀耳中，几乎让他在瞬间皮肤紧绷，更不用提紧跟着响起的水声了。他听得出来那只是接吻时唾液与舌尖交缠带出的水声，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都知道。
“怎么了？”千叶听到天台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知道是有人来了。她抱着云雀，当然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僵硬感，忍不住低声问道。
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即使隔着衣服也顺利传到了皮肤上，云雀只觉得那一块皮肤发烫，眼神几乎是瞬间黯了下去，就连手下的发丝，都似乎变得更加柔顺起来。
千叶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云雀。
从上而下的视角，似乎连双眼看起来都大了几分，而在这双深紫色的眼睛里，云雀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连自己的眼神都映了出来——似乎除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耳畔的衣物摩擦声已经变成了有些急促的喘息，甚至带着细碎的轻呼声，云雀已经不想去管了，竭力控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道：“什么都不要听。”
说完就用双手捂紧了千叶的耳朵，自己也闭上眼睛，试图静下心来。
于是云雀没有看到，千叶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人造人的听觉，不是单用双手捂住就会听不到声音的，而且现在又隔得不远，千叶很容易地听到了另一边传来的喘息声，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来人在做什么。
隔着一堵墙——甚至连一堵墙都没有隔上，只不过是在云雀背靠着的墙的右侧，只要侧过头，恐怕就可以看到那两个人，直线距离不超过四米。
千叶看着闭眼的云雀，后者的眉头蹙起，一副不快的表情，双手还是紧紧地捂着她的耳朵，掌心的温度比她想象的要低一些，不过贴到脸上的部分，还是觉得温度刚好。
这种声音为什么不能听？千叶想了想，凑到云雀耳边说：“不想听他们的声音的话，我可以用幻术隔绝的。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在这里也有通道。”
温软的嗓音近在咫尺，伴随着喷洒在耳廓上的吐息，云雀的双手颤了一下，睁开眼睛，眼神晦暗地看着千叶。他倒是没想到千叶还可以听到，只是听千叶这么说，又觉得不快。
为什么他要忍耐的事，这个笨蛋一点儿都没反应！
云雀眯起了眼睛，侧过头直接惩罚性质地在千叶脖颈上咬了一口，牙印清晰可见。千叶吃痛，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云雀会突然这么做，只是皱起眉。
“用幻术把其他人都隔绝，回你说的基地。”云雀冷声道。
“嗯。”千叶点点头。
在雾之火焰的作用下，周围的一切都被屏蔽，只剩下天台的门，云雀站起身，直接走了，这回连手都不牵。千叶跟在后面，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云雀的手。
云雀一下子觉得自己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回头看着千叶，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手指动了动，与千叶十指相扣。
“一起回去吧。”云雀淡淡地说。
“好。”千叶露出笑容。
风纪财团的基地。
“发现两人进入基地，身份确认，委员长和千叶。”Allodola的探测过程比较简单，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就让千叶愣住了：“报告委员长，是否查看记录？”
什么记录？千叶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云雀，后者只是平静地说：“告诉我最近的可以播放影像资料的房间。”一点儿都不像是第一次来基地的样子。
千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看到云雀勾起嘴角看着她：“不止你会录音。”
直觉告诉千叶最好赶快离开，但是她刚打算转身，就被云雀拖过去了。
十指相扣什么的一点都不方便逃跑！在千叶试图逃脱的时候，已经被带到视听室了。
还没等千叶站稳，就有声音传进耳中。
“呐，恭弥，我想你了。”
心跳几乎停止，千叶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云雀，后者只是勾起嘴角看着屏幕上的录像，然后侧过头来，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轻吻：“我也想你。”
为什么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千叶猛地往后缩了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觉得手掌感觉到的温度有些失控，而且还越来越高了——连脸颊也是一样。
优异的听觉让她可以继续听到接下来播放的声音。
“你所在的平行世界里，你和十年前的他是什么关系？”“恋人关系。”
“你有空的话，不妨说说那是怎样的过程。”“如果云守大人愿意听的话。”
然后，就是她一个人的声音回响在视听室里。
千叶前所未有地痛恨起自己的听觉，蹲下去把头缩在膝盖里，可是她的叙说还是不停地钻进耳朵里。千叶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已经远超过正常体表温度了，她只觉得想要找个地方赶快躲进去。
这种感觉是什么啊！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是、只是说的时候不是当着云雀的面说的啊，而且这些话她一点儿也不想让云雀知道！可是现在云雀就在听……
这个认知让千叶想要捂着耳朵直接去撞墙。
“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很正常的话吗？”带着笑意的话语响起，千叶抬起头，就看到云雀站在屏幕前，抱臂看着她，“倒是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千叶脑子里一阵轰响，就像被扔了一个炸弹进去。她几乎是由蹲着的姿势弹了起来，直接撞到云雀身上，把他撞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想都不想就朝着云雀的脖子伸手掐。
“云雀恭弥！”
彭格列基地。
纲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结束了那么多战斗，回到基地里的时候他差点昏睡过去，不过还是被里包恩一脚踹醒，然后迷迷糊糊地去洗澡。
不过洗过澡倒是清醒了一些。纲吉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就听到一声尖叫：“云雀恭弥！”纲吉愣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千叶的声音——他可从来没听千叶这么尖叫过！
然后，纲吉的反应是：云雀恭弥那个混蛋又对他女儿做了什么！
“Mille，打开与那边的通道。”纲吉黑着脸跑向通道口。
“是，BOSS。已与Allodola交流完毕，同意打开通道。”
“千叶在哪个房间？”纲吉从没这么感谢过Mille的存在。
“直走左转第二个房间。”Mille的回答简单明了。
等到纲吉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视听室里的沙发上躺着云雀，而千叶正跨坐在云雀身上，涨红了脸掐着云雀的脖子，一抬头看到他就扑到他怀里来了：“妈妈我要回基地！”
完全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纲吉毫不怀疑云雀又做了什么让自家女儿委屈的事，当即指着云雀吼道：“云雀恭弥你怎么又欺负我家女儿！”
“碍事的草食动物。”一脸不爽的云雀看着纲吉冷笑，“我只是做了记录。”
“记录？”纲吉狐疑地看着云雀，接着就发现视听室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录像，至于内容……纲吉咳嗽了两声，义正词严地说：“不经过他人允许就做出这种事，是你不对吧！”
千叶从纲吉怀里钻出来，冲到电脑前就噼里啪啦地输入控制代码，云雀倒是好整以暇地抱臂坐在沙发上，根本不担心千叶能做出什么事来。
Allodola的声音响起：“权限不足，无法删除。”
“我可是制造者！”千叶拍桌。
“最高权限者为委员长，无法更改。”
千叶安静了几秒，跑了出去：“白兰你给我过来！”
留在房间里的纲吉挠了挠头发，叹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哇哦，草食动物你同意交人了？”云雀挑眉。
“开玩笑！想要当沢田家的女婿你还早呢！”纲吉丢下这句话就跑回到彭格列基地去了，他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带，要是打起来绝对会被云雀狠揍一顿。
云雀目送纲吉离开，仰起头看着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的录像。
端坐在桌前的银发少女带着笑意，缓缓诉说着和她喜欢的人的经历。
少女的语调柔和，表情也是温柔的，像是对待着再珍重不过的事。那种神态，是幸福。
云雀的眼神也柔和下来，就算白兰把这些删掉也没有关系，他已经知道了。
不只是他一个人想念着。
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爱着。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所谓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