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所谓气场 ...
-
所谓气场——论女儿控的可怕之处。
“啊哈哈，还真是热闹啊。”突然响起的笑声带着无法遮掩的沉重感，听起来不像是发自内心，反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千叶抬头看向门口，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尽管过去了十年，脸庞的轮廓还是没有变的。千叶刚打算叫“山本”，又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山本武并不认识自己，又改了口道：“雨守大人，您好。”
“你好。”山本武平静地和她打了招呼，大概是将她当做是彭格列的普通成员，然后就走向里包恩道：“是十年前的小鬼啊……好久不见。”
里包恩收回了列恩，蹙眉看着山本，又看向千叶，不过很快就神色自若地说：“十年后的山本吗？”他的视线移向山本武背后背着的日本刀，勾起嘴角，“看来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啊。”
“哈哈，也没有多厉害，毕竟……没有好好地保护伙伴啊。”说到后半句时，山本武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意，只余下严肃与愧色。不过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十年前的小鬼怎么会在这里？”
里包恩若有所思。
十年后的世界，似乎有很多问题？暂不提为什么山本武会不认识千叶，从千叶之前的话来看，十年后的纲吉计划让十年前的大家来到这个时代，他自己的到来说明这个计划已经展开了。可是，这个计划却赔上了十年后纲吉的性命，而且迪诺和山本武似乎都不知道这个计划……
那就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计划的存在好了，对于十年后的纲吉，他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虽然说是蠢纲，但是他向来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即使是为了这份责任，他也不可能毫无根据地做出这种计划。
千叶在和山本武打过招呼后，就重新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里包恩、迪诺和山本武的谈话。她也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比如十年前的世界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
这时，里包恩突然停止了谈话，沉默几秒才继续说：“现在的时间，似乎不是十年后。”
“嗯？这怎么说？”迪诺奇怪。
“刚才你们对十年前的世界的认识，是指环战刚刚结束，但是我来的时候，指环战已经结束两个月了。”他抬起头，双眼一片漆黑，“我来到的是九年零十个月后的世界。”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做出解答。”Mille的声音响了起来，“由于非七的三次方射线的干扰，世界的时空不稳定性大大提高，所以在十年后火箭炮传送时，产生了时间上的偏差。”
里包恩点了点头，Mille的存在他知道，看来千叶来到这个时代时也将Mille带来了。迪诺也在当初被密鲁菲奥雷埋伏时见识到了Mille的能力，在来日本的飞机上，千叶也做过解释，所以没有太惊讶，而山本武就警觉起来了：“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人工智能，Mille，它接管了这个地下基地的中枢控制系统。”千叶简单地解释道，“有它在，密鲁菲奥雷想要入侵彭格列的内部系统没那么简单。”
“是你做的？”山本武这才认真打量起千叶，“说起来，以前没有在彭格列见过你啊。”
“我是千叶紫，接下来都会待在彭格列日本分部协助作战。”千叶淡淡地说。
“哦，你就是千叶紫啊！”山本武露出一个浅笑，“我听说了。如果不是你，阿纲他也没法回到日本来，能在离开前和喜欢的人相处，他也算是没那么遗憾了吧……谢谢你。”
千叶眼眶一热，差点又控制不住泪腺，低下头行礼：“这不是值得道谢的事，我另外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说完就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急急地离开了房间。
里包恩拉了拉鬓角。千叶肯定还有很多事没有说，不过他也有很多事需要告诉千叶，等晚上再慢慢说吧。现在，还是多向迪诺和山本武询问，得出十年后世界的资料比较重要。
千叶离开房间就跑了起来，直到跑到无人的通道里，才捂住脸蹲了下来，用力擦去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很容易情绪激动，也很容易哭。
又或者说，这就是悲伤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响起，千叶下意识地抬头，只看到面前的门后站着云雀。隔着一道钢化玻璃的门，声音中的冷淡似乎也少了很多。
“云雀你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千叶擦去眼泪站了起来，只是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这种用十年前的白兰的话来说称得上是“撒娇”、“闹别扭”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语气显然也让云雀感到了不快，脸色又冷了几分：“草食动物，你是想要被咬杀吗？”
本来千叶打算道歉的，但是听到云雀说出这样的话，突然就生气起来了。她冷冷地看着云雀：“和我这种草食动物计较，只会浪费指环而已，云守大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懂得利弊了？”
不等云雀回话，千叶就提高了声音：“Mille，这个通道口是怎么回事？”
“这是和云之守护者的地下据点相连的通道口，遵守互不干扰原则，只有双方同意时才可以开启。”Mille的声音从最近的扬声器里响起。
“抱歉了，云守大人，这道门，彭格列基地并不打算开启。”千叶异常淡定地看着已经沉下脸色的云雀，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毫不客气地转身快步离开。
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十年后的云雀的样子，就不高兴。
“我承认你的实力，而且与你相处并不会觉得不愉快。所以就把你算作是我的朋友好了。”
“你，想要自杀吗？这是违反风纪的，咬杀！”
“味道太差了。”
“重新给我回来当助理，没你在太不方便了。”
“你觉得会有草食动物有那个胆子给我送？”
“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如果真的能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吧。”
“如果你们不太吵，可以离得远一点赏樱。”
“昨天你睡着了，我的话没有说完。所以我今天来把话说完。”
“首先，我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对你好。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许以后就知道了。然后，你所询问的那种感情，我和你是相同的。至于是哪一种，大概是喜欢吧。”
大段的对话从脑海中涌现出来，千叶按住额头，脸上是满满的诧异。
记忆的封印解开了？这就是她被封印的记忆？原来如此啊……
脸颊渐渐染上鲜艳的红色，千叶扶住通道的墙壁，却是有些难受地喘息着。到底是一次性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千叶觉得精神上不太稳定，现在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比较好。
找Mille问了空闲的房间，千叶舒了一口气，前往休息了。
只是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消失。
并盛死亡之山。
黑西装的银发男子一步步地走进森林深处，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自从三天前得知了十代目的死亡，他就无法安心入睡。一想到十代目前往密鲁菲奥雷谈判时的情况，他就无法冷静。
早知道的话，在当初十代目宣布毁掉彭格列指环时他就应该阻止……不，那是十代目的决定，他相信那个决定没有错，错的只是白兰而已，错的只是……他而已。
狱寺隼人咬紧了牙关。
他应该留在意大利本部的，在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全面开展的时候，他根本不应该前往彭格列在其他地区的分部，就算平稳了该地区的局势又怎么样？十代目死去，彭格列已经失去了主心骨。
而他，失去了发誓效忠的首领，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左右手。
根据消息，在两天前举行过十代目的葬礼之后，密鲁菲奥雷就重新展开了对彭格列的猛烈攻势，意大利总部陷入毁灭状态，其他地区的分部也岌岌可危，目前从安全度上来说，只有日本比较稳定。昨天，十代目的遗体就已经连同棺材一起运到了日本，现在还未下葬，他还来得及去做最后的哀悼。
呵，眼睛下还有着无法消除的黛色，以这样的面容去见敬重的十代目，真的好吗？
他忍不住自嘲地想笑，可是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树林里一片安静，这样宁静的地方，确实适合十代目长眠……
这样的想法还未结束，狱寺隼人就听到前方传来了大叫声。
“是谁！”他冷着脸喝道，居然敢擅闯这里，还打扰十代目的安眠！
但是，怒气在看清出面前的人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震惊与不可置信。
坐在盛满了白百合的黑色棺材中的人，确实是十代目。
棕发的少年惊讶地看着他：“难道说，你是狱寺君？”
他没有去想为什么十代目会是少年模样，就已经失去了全身的气力，跪倒在地上，按住了少年的肩膀，急切地喊道：“十代目！”他听得到自己的嗓音沙哑而颤抖，那混合了愧疚的意味。
可是他除了一遍遍地低头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从十年前的世界到来的十代目，只能待在这个世界五分钟。狱寺隼人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五分钟后十代目就要回去，他现在还有机会……还有改变现在这个未来的机会！
在他拿出入江正一的照片交给十代目后，十代目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说明。
“等、等一下！这个人是十年后的入江吧？为什么要抹杀他啊？”少年拿着照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刚刚和他在商店街见过面呢！”
十年前的十代目和入江正一熟识？这个念头在狱寺隼人的脑中闪过，但是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所以他只是说：“只要没有这家伙，白兰也不至于会到如此程度。”
“白兰？”少年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然后说出了让狱寺隼人彻底愣住的话。
“那只白毛狐狸又做了什么？用棉花糖征服世界还是拐跑了我家千叶？”
不等狱寺隼人回过神来，少年就沉了脸色，指尖敲击在身下的棺材边缘，散发的气势简直可以和十年后的他相媲美，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在瞬间低沉下来。
“我会在棺材里，也是白兰做的好事吧？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没想到居然敢杀了我啊。不过，如果我没记错，十年后的千叶早就不在了，难道说也是白兰做的？”
少年抬起头来，笑容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让狱寺隼人抖了一下。
“不把那只白毛狐狸找出来扒了他的狐狸皮真的没法泄愤呢。”
那是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最后听到的话语，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纲吉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成年男人变成了他熟悉的模样：“诶，狱寺君也来到十年后了？”
“十代目！是的，我去找蠢牛，结果路上被十年后火箭炮砸中了。”狱寺隼人立刻回答道。
“这样啊，”纲吉托着下巴，“里包恩被十年后火箭炮砸中后就没有回来，现在我也来到十年后，五分钟已经过去，也没有回去，狱寺君你也来了……”
他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浅笑道：“看起来有人故意要让我们大家都来到十年后的世界呢。指环战前，强尼二刚刚修过十年后火箭炮，没理由那么容易坏。”
“十代目？”狱寺隼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他怎么觉得十代目有点不对劲？
“从棺材上的标志来看，十年后的我已经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才会被冠上家族徽章。”纲吉侧过头看着被自己推翻的棺材盖，平静地说着——事实上，指环战前在未来的三天，他就已经知道这种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我们曾经修炼过的死亡之山，也就是在日本。”虽然过去了十年，这里也不是他曾经训练过的地点，但是纲吉直觉上认为这里就是日本。
“彭格列在日本方面有分部，我们先回到并盛町，然后去找日本分部的人吧。”当初在黑曜战结束后帮他治疗的艾恩医生，就是日本分部的人。他记得艾恩医生日常的伪装身份，应该能联系上。
“是！不愧是十代目！”狱寺隼人简直双眼放光——十代目好有首领气场！
狱寺在箱子中发现了他用G文字所写的暗号信，正打算破译，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果然如此。”来人所说的日语也证明了纲吉的猜测。
“是谁！”和十年后的狱寺隼人一样的话语让纲吉有点想笑，不过还是冷静下来看着树下出现的身影。来人穿着宽大的斗篷，还戴着厚重的护目镜，看不出身份。
“初次见面，然后，永别了。”藏青色头发的来人话语冷漠，伸出了斗篷下的手解下了指间指环上的锁链，然后将手臂上造型奇怪的武器朝向纲吉和狱寺的方向。
指环？那是使用死气火焰的武器？
纲吉几乎是在瞬间戴上了手套，吞下死气丸进入了超死气状态——托指环战前的训练的福，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超死气状态了。
金红色的火焰在瞳孔中流转，纲吉按住了狱寺隼人的肩膀，盯紧了来人。
如果说这是白兰派来的人……纲吉眯起了眼睛。
啊，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不爽呢。
作者有话说第79章 所谓气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