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安产 & 手冢的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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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子紧拽着祁红正暗自发怵时，一阵低沉的引擎声传来了。她扭头看去，Louie留给自己的那辆黑色房车‘嗞’地一声停到了面前。刚停稳，上面的人呼啦啦全跑了下来。
[四子，妈妈怎么样了？]，太郎跟山田小分队满脸担心地问，爷爷奶奶也有些紧张了。
[正在生产，医生和护士都在里面了]，四子看着他们软软地回答，伸出一只手向房子指去。
众人心中那根绷紧了的弦霎时松了下来，不过当他们顺着四子指的方向看去时，又不约而同地猛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
[啊啊啊啊啊啊……！]，山田小分队几个年纪小的吓得直往后藏。而太郎和爷爷奶奶，一时间也受到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哥哥，有、有变态闯进家里！]
四子和祁红在尖叫声中镇静地一同把头转到一旁，他们心中了然得很，在这渐暗的天色下看向门口玄关，必然会瞧见一个身着血迹斑斑水手服、双眼直勾勾毫无焦距、面部神情惊人的高个‘女’孩。
这时，御村托也才慢吞吞地步到四子身边。他平静地瞧着那具令人惊惧的身体，摸了摸下巴，然后用略微吃惊的声音说道，[啊呀，这不是杉浦学长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也来了？]，四子抬着脸小声问。
御村低头对她一笑，[我来当司机啊，那位大叔不是回乡下过年了么。]
[哦]，四子点点头，[谢谢，又麻烦你了呢。]
[杉、杉浦？]，太郎不愧是做大哥的，被惊得向后一跳之后，还是很快就发现那身水手服非常眼熟。
而失神中的杉浦听到太郎的声音，终于幽幽地回过神来。但事实上，眼前的场景对他脆弱的神经实在没什么好处。[有、有一大堆山田？]，他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忽然，那扇单薄的破木门被拉开了。从中走出来的一位医生笑着他们说，[恭喜，大人和孩子都很平安。]
[谢谢您啊]，爷爷奶奶拉着大家一起鞠躬。
太郎闪到门前，关心地问，[妈、妈妈，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山田小妈一脸精神充沛的样子微笑着说，[托大家的福，谢谢。还有啊，太郎，你要谢谢这位杉浦同学哦。都是因为有杉浦同学在，妈妈才能平安到达这里。]
[哦，嗯]，太郎还是有点儿发傻，[谢谢你啊，杉浦学长，太感谢了！]
杉浦茫然地对他摆了摆手，他还在思考眼前的一大堆小山田是不是幻觉呢。
[妈妈，妈妈……]，山田小分队拉着爷爷奶奶钻进房子里看小宝宝了，大家又是恭喜又是赞叹的，只余被挤到一边的杉浦圭一、几位医生护士们和四子、祁红、御村三人。
四子拉拉御村的衣角，轻声道，[猜猜山田家这次又添了几口人？]
御村想了想，[两个？毕竟之前是有生过龙凤胎的。]
[错了哦]，四子对他眯眼一笑，指了指房间说，[你听。]
里面立即传来众人惊讶的声音，[三胞胎，是三胞胎啊！…… ]
御村托也冷静地看着四子，忽而一笑，[可怜的山田太郎同学。]
[啊，他大概会觉得有些痛苦吧]，四子一脸同情地说。
随后，四子在征求过医生们的意见后，请救护车把山田夫人带回von Auerbach家休养。山田家的木板危房，在冬天实在不适合产后的妇女啊，虽然这位似乎在哪方面都表现地非常强大。另外，据山田小妈自己说，这次的散步事件其实是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时间，走到一条小河边扭了脚后才发现自己迷了路。后来虽然遇见杉浦圭一来帮了大忙，但由于她忘记了von Auerbach家的地址，再加上当时已经开始阵痛，她就和杉浦先回山田家生产了。
四子无奈地看着她的山田小妈笑呵呵地向大家讲述今天的冒险历程，郁闷地在一边咬着筷子。罢了，她长叹一口气，若是对上这位姐姐，怕是计算得再周密也无用吧。
一旁祁红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平安就好了。]
[嗯]，四子点了下头，对他笑笑，[说得也是呢。]
饭后，四子和山田小分队一起帮助松田太太收拾了盘碟碗筷，便围着看睡着了的三胞胎。山田小妈坚持三个孩子还是由她心爱的和夫起名，所以三胞胎暂时被大家称作‘宝宝’。小分队已经轻轻讨论完毕，他们决定依着山田家年轻一代的传统叫三胞胎‘小八、小九和小十’。一旁，爷爷奶奶现在仍扯着山田小妈教育个不停，或许也是感到他们下午的活动差点造成一次巨大的家门不幸吧。而他们年轻的支柱太郎，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令他郁悴的事实后，正抱着本子反复计算山田家日后的生计问题。
[你知道三胞胎的名字吗？]，祁红见山田小分队看着三胞胎小声地发言，难得好奇心起，轻声地问了四子一句。
四子抬头冲他嘻嘻一笑，[是八澄、九太和十子哦，不错吧？起码这次没有什么‘生’什么‘郎’，终于有点儿变化了。]
[啊]，祁红冒着黑线应了一声，[这倒也对。]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松田太太从厨房跑过来。
[我去看看好了，应该是国光哥哥他们]，四子站起身对松田太太说，[您先去忙吧。]
四子这样说，是因为山田夫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家的时候，那位看似是位好好先生、其实颇具威严的手冢爸爸下班回家正好撞见。身为关系不错的近邻，他自然上前关心了一下。得知是山田太太刚刚生产了三胞胎，手冢爸爸向她连连恭喜。而山田小妈不知为何在生产后反而异常地有精神，她在确定手冢爸爸答应晚饭后带着他太太过来才放他回家。
还未走到大门口，四子就禁不住捂着嘴笑了。她听见手冢夫人正委婉地提醒自家儿子和公公一会儿要温和些，千万不要吓哭人家的新生小婴儿。这让四子在门边顿了顿，才换好面部表情把手冢一家迎进来。
大概任何人遇见山田一家，都会觉得他们容易打交道吧。就算由于新年期间比较忙碌，自山田家搬过来后，他们两家之间就互相拜访了两次，现在大家仍然相处得非常愉快、聊起来毫不见外。手冢老爷子和手冢先生在看过三胞胎后，就与爷爷奶奶坐在一起，似乎在听他们说非洲的事情。手冢太太一直同山田小妈以及闪亮亮的小分队在一起。再次见到山田家那么多可爱乖巧的小孩子们，她暗自羡慕起来，自家儿子就是算事故发生前也没这么可爱啊！手冢太太向儿子看去，见他正和四子、祁红坐在一起瞅着摆在最右边的宝宝。唔，若是国光可以把小四子拐进手冢家就好了，手冢太太出神地想着。
四子盯着小十的小鼻子看，嘴边的话却是问向手冢国光的，[今天自己回家，顺利么？]
[嗯]，手冢简略地应了一声。
[怎么啦？你这样很奇怪哦]，四子听了，便托着脑袋瞧着手冢国光。她感觉得出他今晚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儿。特别是在祁红被爷爷请到那边泡功夫茶后，这边就剩下他们俩。
见四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冢国光微怔。
[没什么，我答应他们做网球部部长了]，他知道四子在问什么，但他现在想用她感兴趣的话题遮掩过去。
四子完全没想到网球部这件事会这么顺利，她按住心中的惊讶，转了转眼睛说，[哦？其实这样也不错，以后你的学校生活会丰富多彩许多。]
[唔]，手冢点点头。
见此，四子无奈干笑了两声，[不过你之前不是拒绝的吗？]
手冢闻言静静地看着她，[你不是希望我做部长吗？]
[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同意他们的吧？]，四子一下子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当然不是]，手冢拍了一下四子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他们有梦想、热情、不服输而且肯努力，值得我加入。]
[哦]，四子稍稍松了口气，转而又追问道，[那么你们打得怎么样？]
[与不二平局，菊丸和两个一年级的都输了，其他人没交手]，手冢淡淡地回答，心里却还在思忖着下午那份让他动了怒的感觉。
下午考试结束后，手冢一出教室门就看见不二周助靠着墙在等他。但还没等他开口讲话，不二就笑着告诉他说四子已经先回家，现在直接去网球场就可以了。
霎时，手冢心中便生出了些许不满。而在随不二走去网球场这一段路上，手冢已完全把网球部的事抛在了脑后。他所想的全都是四子忽然爽约、擅自先行离去的这件事。让他莫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待手冢换好运动服，站在场地边看着网球部的队员们三三两两跑来集合时，他的不满已升级为恼火了。
手冢冷眼看着站在他旁边的不二，一副好心情地问自己现在状态如何、其实也可以改天什么的，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耐。他懒得理会不二到底在一旁感觉到了什么，径直走上前随手挑了桃城就进场打球。走了霉运的桃城作为第一个泄火器很快完败，接着跑进场地的海堂也是如此。轻松赢了两个一年级后，活蹦乱跳的菊丸兴致十足地冲进去也只是迅速败在手冢手里。倒是不二拿去两局，让他出了些汗。其他少年目睹了队友连番败倒后，叫嚣着也要来亲自会会手冢的厉害时，大和上前按住了他们。
手冢没注意大和对那群孩子说了什么，他只是在自己不动声色的发泄后，看着场边感到有些失落。以往在慕尼黑，这个时候站在场边的四子都会递给他毛巾和水壶。再看看被他毫不留情打击过的少年们，手冢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随后网球部的队员们在大和的带领下，再次询问他愿不愿加入网球部时，望着少年们期盼热切的神情，手冢忽然发现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就这样，在大和的一声‘成为青学的支柱吧’以及众人的欢呼声中，手冢成为青学男子网球部新一届的部长。
尚不习惯与那群少年们相处的手冢，静静离开正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饭庆贺的他们，打算独自走到水池前洗脸。借着上辈子训练出来的敏感，他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回头一看，跟过来的是不二。手冢看着他笑眯眯地告诉自己，他刚刚记起件事，四子还说过她家里出事了，并让他告诉自己一声晚上回家见。
手冢明白，若是方才自己没有答应加入网球部，不二恐怕仍会记不起来。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时间怎么样不二。得知四子甩下他赶回家的原因，手冢一时间心中释然，却又立即生起‘应当马上回去看看’的想法。因此，他只浇了不二一身寒气，就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按着记忆快步走在街头的手冢也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在外面。想到这一点，他已明白山田家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这同时也让手冢不由自主地对球场边心中泛起的那番怒气和失落感，开始进行思索和反省。是习惯？是依赖？在路上一边赶一边思来想去的手冢国光，最后判断这应该都是因为习惯了吧。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山田四子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眼前，一起去了欧洲后，更是日日都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就要注意，手冢一面这样思忖着一面敲响von Auerbach家的大门。那时只有松田太太在家，其他人都接到四子的电话奔往山田家的那间木板房了。但见过松田太太，手冢也能了解事情的大概情况。所以，手冢国光其实是手冢家第一个知道山田太太今日生产的人。他当然没跟家人谈起这件事。在他看来，既然山田夫人已经被四子他们找到，那么就完全不必旁人操心了。他只需按照不二捎来的留言，晚上过去一趟就好。如此，在用过晚饭后，他也随着几位长辈去拜访山田一家。
但见到出来应门的四子，手冢又禁不住开始琢磨下午自己失常的情绪。虽有掩饰，但没多久还是被四子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不愿让她知道这些的手冢国光，只得抛下那些似乎是在白费力气的念想，专心同四子说起话来。
而四子这厢，虽然早就注意到手冢的失常，但既然他不打算说，四子也不愿多问。再怎样，现在的这位手冢国光其实也是个成年人了。对他，她没必要每件事都去细细过问。不然到时，她自己没嫌烦对方都会觉得讨厌吧。不过，该过问的还是要问。
[想好如何训练他们了吗？]，四子有些担心青学网球部诸位将来的命运啊。
手冢的回答很平淡，[我对网球的接触还不够多，还是让那个教练和专门计算数据的乾来制定训练的内容比较好。可是训练强度一定要提高，以他们现在的水平，想拿到全国冠军那是痴心妄想。]
[啊，是这样啊]，四子免不得替那群少年们捏一把汗，[你以前训练过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么？]
[道场里十五岁以下的有不少，偶尔我也会训练他们]，手冢看着四子神色认真地说，[所以青学这边，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应付的。]
[哦？]，听到这个四子有了兴趣，[似乎你很有经验嘛。道场里，最小的孩子有几岁？]
手冢想了想说，[我离开道场出来游历之前，有三个五、六岁的。]
[那么小可以吗？调皮不用功怎么办？]
[当然要惩罚]，手冢立即回答道，[年龄小点儿的多是罚跪，大的就是被扇巴掌或是被竹剑打。]
四子顿时傻在了那里，还好她有问起这个，不然网球部以后该成了暴力部了！
[现在千万不要这样做了！]，她急切地劝道，[这个时代没有以前那么严格啦，你若那样子对待不二、菊丸他们，说不定会被告故意伤害罪呢！]
手冢国光闻言有些不愉快了。他冷冷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呃、那个]，四子在某人的寒气攻击下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忽然灵光一闪，[可以跑圈啊！]
她继续解释道，[就是罚跑步，比如训练迟到了可以罚他们围着操场跑上二、三十圈。青学网球部有这罚跑圈的传统，你应该有这方面的记忆吧？]
[就这样？]，手冢的声音中有点儿不满意的味道。
[这样还不行吗？跑步多累人啊，又要出好多汗……]，四子最讨厌跑步，所以对跑步的怨言多多，[总之在这个时代，除非正当防卫，其他时候都是不能打人的。]
就在这时，睡在四子腿前的小十大哭了起来，估计是忍受不了某人的寒气。
[啊呀，都是你，把她吓哭了吧！]，不擅长对付小孩儿的四子刚手忙脚乱地抱起小十轻轻哄起来，抬头就见手冢国光僵着张脸摆出一幅不动如山的样子，她立即心中火起。
只见她随即将把小十往手冢怀里一放，气哼哼地说，[你哄她吧！]
估计这位古人大人从未与婴儿互动过，一时间他全身僵硬如石膏。而莫名感到十分悲伤的小十哭得更响了。
[笨呐你！！]，四子怒其不争地低声道，[连哄孩子都不会！]
小十的哭声早已引起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几位长辈离得远听不见四子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见四子和手冢的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值得信任的哥哥太郎，很快就把小十从石膏人手里接走。被带到山田小妈面前摇摇哄哄着，没多久小十就不哭了。
四子剜了手冢一眼，没好气地说，[瞧见了吗？学着点儿吧你，别整天想着打人了。]
手冢国光牌冷气，霎时转全开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安产 & 手冢的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