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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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轩的这个提议，倒是让颜清岚迷惑不解，明明他那么喜欢元雉，干嘛还要她来牵制。转了念，才猛然意识她身为皇后，一点都不了解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哎哎哎，所以慕景轩此时说的话，让她费心费力还想不明白。
第二日，天蒙蒙亮，慕景轩便吩咐王盛给他换好朝服，自顾自走了。等他离开，绿袖才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小声问道：“娘娘，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颜清岚摆摆手，昨晚和慕景轩对峙让她处于亢奋阶段：“早上醒了就睡不着，还不如下午再眯一会儿。”
“那奴婢伺候娘娘更衣。”绿袖扶着颜清岚起身，欢喜捧着金盆进来：“娘娘，你起了？那内侍府的陆姑姑一早就跪在正殿呢。”
“嗯，她是懂事的。你让她候在书房，等用了早膳，想必那些嫔妃就会来请安。到时候，让她进来。”
欢喜自去吩咐不提。颜清岚让绿袖给她梳头，自个儿拿着青黛描眉，嘴里低低问了声：“司膳司的田嬷嬷如何？”
“田嬷嬷将手底下亲信已经调了上来，那原先的许嬷嬷似乎病得越发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和田嬷嬷一较长短。”
“嗯，她别太过莽撞，反倒让人捉了痛脚。”颜清岚放下黛笔，左右看了看，“其他的，都安插下去了吗？”转过头，定定看向绿袖，“那太医院总是我心中的隐患。特别元雉的表兄还是太医院的人。”
“娘娘放心，奴婢正在办。”
颜清岚歪头想了想：“这件事情，总得让欢喜也参与其中，免得到后头，她反倒误会我不信任她。”顿了顿，“这太医院的事情，你且放一下，我让欢喜去办。”
等吃完早膳，那些消息灵通的嫔妃，果然一个个跑来请安。颜清岚笑眯眯的坐在最大位，和她们闲聊，一时间倒显得大家其乐融融，根本没有隔阂。
“咦，元贵妃姐姐怎么没来。”魏嫔忽然冒出一句，“别是病了吧。”
只是听上去简单的问话，一下子就让那些嫔妃都哑了喉咙。倒是余妃冷冷笑了声：“魏嫔，你居然敢咒元贵妃得病！”
魏嫔慌慌忙忙走到当中，欠身行礼：“是是，是嫔妾一时鲁莽，可嫔妾半点都没有诅咒元贵妃的意思。”
“都是自家姐妹，做什么那么一本正经的。”颜清岚掩嘴笑了笑，“魏嫔妹妹就是这么个直性子，而且也是关心元贵妃的缘故。余妃，你就不要在意了。”
余妃呵呵冷笑两声，还没开口，却听颜清岚柔声问道：“余贵人，你最近蒙宠，一定要好好将养身体，帮皇上生个皇子出来。咱们这里也好热闹热闹。”
余贵人和她表姐余妃倒是半点都不相象，似水做的人，脾气看上去也好的很，声音细声细气：“娘娘说笑了。嫔妾哪里来的福气。”
“本宫说你有，必定是有的。”颜清岚淡淡笑了笑，意外看到余贵人眼角露出一抹无奈。心思一转，先不管这些，冲欢喜使了个眼色。欢喜心领神会，装作什么事情凑耳对颜清岚耳语几声。
颜清岚一挥手：“哎，都是自家人，你就直说罢。”
“是。内侍局的陆姑姑求见，请娘娘批示来仪宫环佩降品。”
颜清岚“嗯”了声，眼神往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余妃是愤愤不平，魏嫔颇有点扬眉吐气，而余贵人和白美人都是漠不关心的低头坐着。其他人脸色各异，却在一瞬间将情绪掩饰干净，各个都几乎心如止水。
陆姑姑疾步走了进来，先跪地给诸位嫔妃请安。颜清岚摆手：“快起了。瞧，陆姑姑便是最懂规矩的，就算她品级不低，按制只需屈膝行礼，但还是恪守身份。”
魏嫔连连点头：“娘娘说得是。这宫里要多些陆姑姑这样的人便好了。”颜清岚击掌：“魏嫔这话可真说到本宫心底去了。那些不守规矩的，就该好好教导呢。”
坐下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才听到白美人附和应了声：“只要各宫的主子，好好管教宫里的宫女内监，那想必宫里守规矩的就多了。”
“嗯，白美人说的没错。”余贵人站起行礼，“嫔妃谨遵娘娘教诲。”
颜清岚满意的看着坐下纷纷行礼，也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先问了句：“陆姑姑，你且先说你的事情吧。”
“是，奴婢起草了降罪的懿旨，还请娘娘定夺。”陆姑姑双手捧上。欢喜快步接过，递给颜清岚。颜清岚接过草草看了一眼：“嗯，就这样吧。念在她主子的面上，其他的惩罚就免了。”
正说着，就听外头王盛喊声：“皇上有旨。”
众人慌忙理了衣服跪了下来，颜清岚越众而出。王盛走到跟前：“诸位娘娘都免跪了，皇上有旨赏赐绿袖姑娘。”说着，身后内侍捧着红绸布铺着的木盘，上头放着各色珠宝，躬身举起木盘，王盛谄媚一笑：“还请娘娘过目。”
颜清岚心里好笑，慕景轩这次怎么那么巧，她刚罚了环佩，这人就来赏绿袖。倒也好，让那些人都仔细看看，想想今后该依附谁。
“本宫过目什么，赏给绿袖的，就让绿袖来谢赏。”
绿袖倒是愣住，匆匆忙忙跪地磕头谢赏。满脸茫然的接过木盘，回转头：“娘娘。”
颜清岚笑眯眯的击掌：“呀，真是好事。快收拾起来，等皇上来了，你再谢他。”说着回转身，“就不留诸位妹妹说话了。都散了吧。”
“余贵人，你稍等。”颜清岚当着余妃的面，叫住余贵人，见余妃怒的眼睛都要喷火似的，心里一笑。等那些人走得干净，颜清岚拉着余妃的手，面带热忱的上下看着：“妹妹果然好颜色。”
余贵人脸一红，低低回了句：“娘娘说笑了。”
“呀，真的，你比你那表姐可美多了。”见余贵人眼神飞快一扫，又快速低了下去，颜清岚掩嘴笑了笑，“怎地，你以为本宫在挑拨你们姐妹的感情。”摆摆手，“本宫才不屑做这种事情。不过瞧你水灵灵的，又懂规矩，人又安静，心里欢喜罢了。”
“欢喜，把本宫的那只绞丝纹的金镯子拿来。”颜清岚坐下，低笑两声，“你就当本宫跟你投缘。你若怕你姐姐生气，要她问你，你就说本宫跟你闲聊两句。其余的话呀，你都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多心。”
接过欢喜递过来的镯子，亲手给余贵人戴了上去，左右看看：“瞧，果然就是美人呢。”
余贵人脸涨得通红，紧紧咬着嘴唇，却怎么都憋不出一言半语。颜清岚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笑：“妹妹干嘛怕本宫呢。行了，回去歇着罢。等以后呀，你若觉得本宫还能亲近，就多来走动走动。”
余贵人忙想解释一番，又被颜清岚端起茶盏送客，不得不低头告退。等她离开，欢喜忍不住疑惑问道：“娘娘，你拉拢余贵人做什么。听说皇上嫌她闷人，都不大去找她呢。”
“我怎么是拉拢她呢。”颜清岚扇扇手，“不过是气气那个余妃，出口气。何况，我看余贵人柔柔弱弱的样子，很对皇帝的胃口。谁晓得将来皇上会不会再想起她。”
抬眼看到绿袖走进，猛然想起刚才说了一半的事情，转身对欢喜挑眉：“我有桩事。”欢喜点点头：“娘娘尽管吩咐。”
“欢喜，太医院必须得有我的人。你去瞧瞧，哪个是容易收买的，哪个好色，哪个贪财，哪个犯过事，都给我好好打听。”
欢喜一怔，却立即点头应了：“娘娘放心，奴婢必定打听清楚。”
“对了，”颜清岚从手上退下碧绿玉镯，抓住欢喜的手套了上去，“你可别以为皇上赏绿袖是我偏心，我只是做场戏给那些人看罢了。”
欢喜惊诧的连连摇头：“奴婢可半点都不会多想，娘娘。”
“嗯，我晓得。”颜清岚伸了个懒样，“哎呀呀，都那么多日子，我都没去瞧那个祈福寺弄的怎么样了。”
“娘娘，谢大师说今天来和娘娘论道。”欢喜掩嘴笑了声，“干脆让谢大师一同去看看。万一谢大师肯开金口，娘娘岂不是事半功倍。”
唔，那个谢子逸啊。颜清岚挠挠头，同病相怜的家伙。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眼珠一转：“嗯，也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听外头有人禀告，谢大师求见。
“给娘娘请安。”谢子逸上前就是拱手行礼，看了眼站在一侧的欢喜绿袖，“娘娘今日可得空？”
“嗯，谢大师来的正好。本宫正想寻你说话。”
谢子逸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娘娘想知道什么？”
咦，这个谢子逸怎么了。颜清岚挑眉看了他一眼：“欢喜绿袖，你们先出去。”
谢子逸看着周围人都走了，环臂冷笑：“齐妃的事情，是娘娘做的吧。如今，你又想知道什么？”
“本宫做过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评判。”颜清岚挑起下巴，冷冰冰的看向谢子逸，“谢子逸，你凭什么来教训本宫。”
“你。”谢子逸不过瞬间，便将刚才愤恨冰冷的表情收敛，脸上堆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模样，“娘娘教训的是。在下不过是个半僧半俗的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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