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３８）未来的方向 ...
-
“完成啦！完成啦！”
远韵森瞪着一双血色眼睛看着手里试管中“呲~呲”冒泡的白色液体，他激动地说：“果然，果然！老子是天才——天才嘛！肌肉回复剂——无论持续时间多长！好歹是成功啦！好！现在，马上就找个人试验吧！”
接着，他揭开手机盖开机，盯着开机画面，他一时间迟疑了：是先找昕宝，还是先找姜娅芯？
手机开启后，就听“嘀”“嘀”“嘀”的接连不断的响声，原来是一堆未读短信：
“坏蛋！你为什么不开机>_<”
“坏蛋！救我！TT_TT”
“坏蛋！坏蛋！你是坏蛋！快回我电话！”
“坏蛋！！救我！！我要死啦！！”
……诸如此类的短信共有十余条，发件人都是“小鸭子”。
“……姜娅芯……”远韵森迟疑地默念着她的名字，手指已经按下了回拨键。
“坏蛋！坏蛋！”姜娅芯看见手机显示了来电人是“坏蛋”，慌张接起来“哇哇”地哭：“坏蛋！快来救我——马上来救我！人家，人家我又变回去了啦！郑陨圣他不认识我了啦！呜呜！郑陨圣走啦——他要坐九点半的飞机去日本啦！坏蛋，快来——快来救我！”
——变回去了？
远韵森呆呆地听着电话里姜娅芯的哭诉想：结果还是变回去了？……郑陨圣九点半的飞机去日本？他为什么要去日本？——现在几点？
远韵森举着手机在混乱的书堆里翻出一个闹钟：七点四十？来不及啦！我现在去接姜娅芯然后再把她送到机场肯定来不及了。等等，我的车是改装的，也许赶得上……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她去见郑陨圣？这不是让他们俩分开的最好时机吗？！
“坏蛋，坏蛋！你在听吗？坏蛋……呜呜，”姜娅芯的粗嗓子哭起来的声音重重贯穿着远韵森的耳膜，她不断地哭：“坏蛋，你快来救我——”
“你……”远韵森迟疑了很久后问：“你，现在在哪里？”
挂了电话后，远韵森颓唐地坐了下来。
在并不长久的静寂后他抓了抓头发，突然弹起来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骂道“操！”，随即匆匆地跑了出去。
在电话里跟远韵森说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后，姜娅芯擦掉眼泪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慢慢向自己面前的长椅走去：郑陨圣坐了一个通宵的长椅。
他一整晚也没离开，只是背靠着长椅静静地坐着。姜娅芯于是也睁着眼远远望着他，最后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沉沉昏睡了过去，等她早晨一醒来，长椅上已经空空如也，郑陨圣早已不在了。而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姜娅芯坐在长椅上，已经感觉不到曾经的体温，她红肿着一双眼披头散发地盯着手机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坏蛋——坏蛋……快来呀……
任何时候……在任何我需要你的时候……不都是你吗？都是你来救我。
正在她的绝望越来越深时，就像过去的每一个这样的时刻一般，他来了——
“姜娅芯——”忽然有人在身后叫她，回过头就可以看见那台熟悉的在光线下会闪闪发光的银色跑车，远韵森探出头来叫道：“你这白痴！发呆看什么呢！还不快上来——！”
“坏……坏蛋？！”骗人！怎么这么快？！姜娅芯难以置信地呆了几秒，然后飞快地跑过去叫道：“坏蛋！坏蛋！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
接着，车门打开，姜娅芯却死活挤不上车，她“哼哧哼哧”地挤，满头是汗，却无论如何也挤不上去。
“哎呀！你该减肥啦！白痴——”远韵森掏出一管针筒边说着“便宜你了，这是老子一直没合眼直到今天早上才研发成功的。”边注射给了姜娅芯。
随着冰冷液体的注入，姜娅芯的身体竟然逐渐瘦了下来，一圈一圈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苹果被一圈圈地去皮，直到只剩一个核而已。
消瘦下来的姜娅芯激动地坐进自己熟悉的车里，她崇拜地望着远韵森说：“坏蛋！你真的好可靠！你是怎么做到的？！哈！我又回复原样了？！”
“别太得意……”远韵森淡淡地指了指她的脸说：“脸，脸还没变回去。”
“啥——咪？！”姜娅芯赶紧察看后视镜里的自己，发出尖叫：“真的！真的脸还没变回去！哇——这样叫我怎么去见郑陨圣啊？！”
“别叫啦！变回去只是时间问题！相信本天才吧——！”说着，远韵森拍下了车上的计速仪表边的红色按钮说：“现在，我们不是赶飞机吗？你可要好好坐牢啦！老子的爱车可是一点也不温柔的哦！”
说完，一脚油门，银白色的跑车像是一道银色的光“噌”地一声飞驰了出去。
机场大厅里——
“少爷，差不多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拖着行李向郑陨圣征询意见：“您看，我们是不是？”
“……再，……等一等。”郑陨圣一直盯着机场入口，显得很依依不舍。虽然，他没有要求……姜娅芯也没有答应会来送机……但是……也许，她会来呢？
或是，她对自己突然要走而因此丧失了对他的信心？所以……
“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回来后再好好向她解释吧？时间差不多了，郑陨圣于是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在最后回头望的那一眼停止了动作。
他看到一个纤瘦的女生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她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飞扬。
“姜娅芯？……姜娅芯！”——肯定是她！还能有谁？是他的姜娅芯！郑陨圣激动地冲过去，那女孩子同时也在叫他“郑陨圣——郑陨圣！”
他迎上她，将她狠狠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仿佛下一秒将要失去一般的紧紧抱住。
他亲吻她的头发，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姜娅芯……姜娅芯……”
“陨圣！……陨圣！对不起！对不起！”姜娅芯戴着宽大的墨镜，她的脸全被厚实的围巾给遮了起来，她不断地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没有去赴约！对不起！我昨天……”她胡乱地编造着借口，“我昨天感冒了，我发烧了！我犯傻了！”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不怪你。”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像哄孩子一样在她的耳边喃喃，“没事了，你来了……你来了。”
机场外——
远韵森一手持着烟，趴在方向盘上将脸埋在胳膊里，闷闷地自言自语：“我啊，老子啊……就是全天下最蠢的白痴……为什么我总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呢？……混蛋，要让她幸福啊……”
烟头的火星烫着了自己的手指，远韵森也浑然不觉。
“怎么了？”郑陨圣看着姜娅芯温柔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把脸遮起来？”
“因为……因为，我变丑了，”姜娅芯垂下头说：“所以，所以我昨天没有赴约，我的嗓子也变粗了，所以，我没有接你的电话……陨圣，不要讨厌我好吗？请不要讨厌我！我会变漂亮的！等你回来，我一定变得和以前一样漂亮！”
“呵呵……”知道她是因为这个躲着自己，郑陨圣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心疼地说：“傻瓜！傻瓜啊，在你看来，我会因为你不好看了就讨厌你吗？！笨蛋！把脸露出来。”
“可是——”姜娅芯说：“如果，如果我是个肥婆，你，你还会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
“那，我是个丑八怪呢？”
“嗯！”
“我，我是怪物呢？！”
“嗯！”
“我是外星人呢？！”
“姜娅芯！”郑陨圣忽然提高了嗓门吓到了她，也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注目。
“姜娅芯！我，郑陨圣发誓。”郑陨圣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力道坚定又柔和，他诚恳地说：“不管你是肥婆也好，丑八怪也好，怪物也好，外星人也好，只要你是姜娅芯，我就喜欢你！保护你！珍惜你！姜娅芯——我喜欢你！”
说完，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个首饰盒，取出一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轻轻地一吻她的无名指后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我等不及从日本回来啦，我怕你会被别人抢走，所以，所以，我现在跟你预约你今后的人生，好不好？”
“哈哈哈——好！”
围观的人群发出祝福的朗朗笑声，他们集体友好地鼓起掌来，候机大厅里忽然扬起一派温暖温馨的气氛，直到他们看见女主角摘下了宽大的太阳眼镜，取下了遮着整张脸的围巾。
又是一瞬间，所有的掌声与笑声隐匿在空气里，一时间大厅里忽然变得比天空还要安静。
连同郑陨圣在内，所有人都痴痴地望着姜娅芯。
“我……我的脸，很奇怪吗？”她问。
“不……很漂亮。”郑陨圣持起她的手说：“和以前一样的漂亮。你，答应我了吗？”
“我答应。”
阳光缓缓流动，透过整片的透明顶窗洒下来，环绕在姜娅芯的身边，在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了她的身后有一双巨大的洁白翅膀在徐徐展开。
多少年后，当时在场目睹一切的人都会感慨说起：
那一天，我看见了天使。那是用全世界的美好词汇也描述不出来的美丽，她的黑色长发像是一面流淌着白色波纹的瀑布，她的皮肤比云朵还要白，她的茶色双眼比透明的琥珀还要更晶莹，她的嘴唇是所有花朵粉身碎骨也调制不出的鲜嫩颜色，她的微笑可以拯救所有濒临绝境的灵魂，她流下的眼泪化作了传说中的“幸福”至今温暖我心。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３８）未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