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催眠 cp：初空岚》天之冥牙

2、催眠（下）

　　“Primo…Primo？…Primo！”撩动心弦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地，唤着自己的名字，身体的摇晃，逼使着自己的眼睛睁开。
　　神意不清，还是因为泪眼朦胧，光线下，勾画出来的身影，熟悉地，让心揪痛。还在耳边响起的，是专属于他的声音，不会辨错。
　　可他，真的是他吗？不是幻觉吧？
　　手还是那样的抖，抬起，小心翼翼地触上他脸颊。
　　硬或是冷。
　　软的，暖的。
　　眼一眨，溢眶的泪水，滑了下来。
　　G急唤着，脸上的关切忧心，隔着一层水雾，也能看清。眨眨眼睛，眨去水气，眼前的一切，竟是那般真实。
　　唤着他的名字，把他拥入怀中，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声接一声，不敢停歇地唤，以压去心中欲涌起的不安。
　　G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那种不安，那种颤抖，深入骨髓的，发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竟让他怕成这样。这样想着，却一声接一声，耐心地应。
　　在确定怀里的人不会消失后，Giotto改为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
　　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G的脸浮起淡红，眸欲垂未垂，像是移不开视线。
　　“到底…怎么了？”G忍不住地问。
　　Giotto双手一捏他的脸，直至他呼痛。
　　真实的，不是梦。
　　被布置地舒适的卧室，是他们共同的住处。
　　“今天几号？”听到他这么问，G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耀光，连日历也不用翻，笃然报了一个日期。
　　心跳，顿了一秒。
　　“现在几点？”Giotto的声音有点颤，也许不是有点，因为他表情里，明显出现了担忧和疑惑。
　　“早上七点刚过。”G的声音带着安抚，淡淡的环绕在空气中。手搂着Giotto，慢慢的拍着。
　　可是Giotto全身不能自主地，开始发颤。
　　神，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G似乎说了什么，起身就要离去。
　　“不！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离开我！！”抓住他的手，用力地冒出青筋。G痛地渗出冷汗，却未吭一声。
　　“我哪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G回来，坐在Giotto的身侧。
　　“你说的，你说的！你不可以骗我！”瞪视着他，要他的回答。
　　“怎么会骗你，什么时候骗过你。”G勾起嘴角，带出浅浅的微笑。
　　倾身撷取他唇边的翘起，好喜欢这样的笑，因为这是G只属于自己的一面。
　　“我爱你。”忍不住想要述说，却捕捉到他眸中一丝黯然掠过。
　　“我爱你。”
　　“我爱你。”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解说，Giotto只有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
　　喉结，颈边，锁骨，胸前，感受他的存在，是现在最想做的事。
　　“别！”G透着点点干涩的声音，制止着。
　　顿了一下，Giotto并未理睬G，心里暗暗发誓，今天绝不让他出门。
　　“斯佩多还在。”扯住被褪至腰间的睡衣，他抵抗拒绝。
　　“谁？”抬起头，眉间不耐尽显。
　　“你忘了？昨天才来的，你还跟他打赌，试验他的催眠术。”他的解释，勾起了记忆，“最后你完全没被催眠到，说是你赢了，不过斯佩多不肯走，说今天还要再试一次。”
　　微眯起眼，躺下，故意靠在他光裸的胸前，听着似乎加速了几下的心跳，思绪变得清晰，零散的记忆开始变得完整。
　　狠爆一句粗口，起身顺手给他盖好被子，披上衣服，踹进客房。
　　该死，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折腾了那么久，学来的什么烂技术，傍晚的催眠，竟然在晚上睡梦里才实现，你知道不知道你害我，短命了多少年！
　　戴上手套点燃火焰揪住某个还不清醒的混蛋一顿狠打，G疑惑的靠在门边看着Giotto难得的发飙，而明明被揍，却不知为何反应过来就开始笑得很开心的斯佩多开口了。
　　“nufufufu~，Primo，不要这么吝啬嘛，你在那如真实一般的幻境里，看到了什么~？”斯佩多捧着记录本，雾化隐去身上的伤，在怒气冲冲的Giotto身侧绕来转去。
　　Giotto一声冷笑，斯佩多明显被骇到的缩缩肩头，但还是秉持自己欠扁的性格勇敢地不退一步。
　　“想知道是吧？”向斯佩多勾勾手指，后者立即上前，“三周内的彭格列首领行程，你全帮我顶了，我就告诉你。”
　　斯佩多的笑容明显开始挂不住，但是这个完全不在要关心的范围之内。
　　斯佩多难得的收起笑容，还咬牙，“哦呀哦呀~Primo你学坏了呢~好吧好吧，用来交换你‘遗忘的美好’是什么，值了呢~”
　　Giotto满意点头，将其扫地出门。
　　“哦呀~Primo我早餐都还没吃，先给我一顿美味的早餐吧。”斯佩多双手抱着门边，不肯松。
　　“你这个学术不精的家伙，早点去彭格列开会，边吃早餐边熟悉首领的工作。”Giotto开始撬斯佩多的手，还挺牢的。
　　“nufufufu~这可不行啊~G的手艺，午餐、晚餐、宵夜我都试过~就剩早餐了~让我尝完再走~”斯佩多耍赖，抱得更紧。
　　在一边的G，脸上染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绯红，随即有着暴怒的气势，手中的弓箭已经搭起瞄准，随时准备射杀自家亲爱的爱人的某个不要脸的雾守。
　　“上面的是什么？”Giotto头上燃着死气之火，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上方。
　　斯佩多抬头：“天花板。”
　　“零地点突破！”瞬间冰冻，一脚踹出，上锁。
　　充耳不闻门外的哀叫，回身揽过脸上写着大大的活该两个字的G，一起进浴室洗漱。
　　“Primo你应该向他要一年份的替身，不过斯佩多到底做了什么事啊，你竟然难得的暴走了？”G淡淡的开口，带着疑惑问道。
　　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Giotto微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你放心，我的这一面永远不会向你敞开。”
　　洗漱完毕，是早餐时间。
　　“想吃什么？”在厨台前，G回头问。
　　眯起眼睛，Giotto看G浸在阳光里的身影。
　　“你喜欢什么样的早餐，就弄你喜欢的。”
　　掩不住的诧异，在G眸中泄出，不过他很快就转过身去，碗碟碰撞间，开始忙碌。只是过耳的细碎红色发丝，没有遮住他唇边勾起的弧度。
　　Giotto的视线移到一个小柜上，步过去，蹲下，打开。烹饪书籍，填满了整整一柜，里面还有几本不薄的笔记本。
　　伸手，拿出其中一本。
　　“别看了，昨天不是看过了吗？”G凑过来，晕红着脸，想放回去。
　　“不。”抓住G的手，Giotto绽开一个带疚的笑，“昨天没好好地看。”
　　那时找东西，错手打开了这个柜门，刚翻了几页笔记本，就被属下告知有麻烦事来找。转眼间，就把这个小柜的事，忘在了脑后。却不知，它已悄然，深入了心底。
　　“你‘遗忘的美好’，是什么？”有几分踌躇，G还是问了。
　　Giotto抬头，盯着G看，看得他有些慌地转换话题。
　　“还以为你是在做恶梦，没想到是进入了催眠的状态，斯佩多真该好好进修一下。”G起身，想继续准备早餐。
　　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我遗忘的美好。”
　　深深地看着他，深深地。
　　早餐，还是自己喜欢吃的那几样，怀疑地问G，他只是笑着说，那也是他喜欢吃的。
　　“这三周，你都不去开会了吗？”G问，语气不自觉地染着小心翼翼。
　　“不去了，全陪你。”把G抱到腿上，Giotto恶意地问，“不要？”
　　G再次的脸染上浅红，垂下眸，声音有点小，“要。”
　　“今天你的采购任务不要去了，我安排纳克尔去。”Giotto视线远望，淡淡道。
　　“为什么？我又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能去，”他奇怪，从前Giotto可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让自己放弃公务的啊。
　　“你要是真的想去…明天，我陪你，和你一起去。”Giotto搂着G，在他的颈边磨蹭。
　　“为什么不今天去？”G揉了揉趴在自己脖子旁边的金色毛茸茸的头。
　　Giotto紧了紧手臂：“今天哪也不去，我们就留在这里，一步也不分开。”
　　“怎么了？”G的声音带笑，“和小孩子一样啊你。”
　　闭了闭眼睛，Giotto沉沉道，“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那，要怎么纪念才好？”G仰头看天，笑意更浓。
　　“纪……念？”Giotto迟疑的话语，让G变了脸色。
　　“你不记得？”
　　“纪念……什么？”看G忽然变得平静无波的脸，隔出疏离遥远，甚至陌生。
　　不会的，不会的！Giotto的内心在叫嚣。
　　“纪念……”G的唇在动。
　　Giotto双眸移不开，眨也不眨，双耳不敢听，却把听力放到最大。
　　“我们相恋1周年。”
　　一句话，心，恢复正常跳动。
　　“吓死我了。”Giotto长出一口气，抱紧G，一丝空隙也不留。
　　如果G出口的，是“纪念我的忌日啊”，自己一定会崩溃地跟他下黄泉。
　　都怪斯佩多，害自己不是由催眠师引导着唤醒，留下了这么重的后遗症。
　　G不明所以，但还是轻柔地，安抚着发颤的躯体：“你果然还是忘了。”他在耳边这般叹息。
　　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Giotto忽然严肃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今天，这个日期的意义，已不再仅是相恋的周年日，相信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这个日期。
　　“花言巧语。”G语带嗤意。
　　无奈，却也知道是自食其果：“要我怎么证明？”
　　G动眸，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给我，你后面的第一次。”
　　“咳！咳咳咳！”Giotto就这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样你对今天这个日子，就印象深刻了。”G唇角边挂着坏坏的笑容，挑起Giotto的一缕金色发丝一边把玩一边道。
　　“原谅我啦。”讨好着，跟他打着商量，“如果明年我再不记得，就真的给你。”
　　G动动眸，弯起笑，“好，到时你可别耍赖。”
　　暗松一口气，Giotto从桌下挑出最新的枪械预报：“换把手枪吧，选一把新的子弹足的送你。”
　　“我不要。”G合上预报。
　　“为什么？”
　　“不要总是用这些，打发我。”他微垂下头，咬着唇。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
　　G摇头，“只要你能常常陪我，比什么都好，再说，我想换□□话彭格列收藏的枪械足够我挑选了。”
　　凝视着G带黯的侧影，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G惊诧，抬头。
　　在他手背，落下吻:“我会改。”
　　一点一点地改。
　　一天一天地改。
　　“但爱你这一点，永远不改。”
　　G抿抿唇，垂下眼，声音细小，“我陪着你这么多年了，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爱我什么。”
　　捏捏G的鼻子，让他抬眸，Giotto笑着开口：“我会让你知道的。”
　　从现在开始，一步一步地，让你知道。
　　总有一天，当我向你述说爱语时，你不会再带着这样的疑虑。
　　而是，浅浅地扬着微笑，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