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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袒露心意&他来了(修) ...

  •   第六章袒露心意&他来了
      饭菜委实丰盛,甚至还冒着热气。楼兰夹了条小鱼放到碗里奋斗,眨眼功夫便看见雪白的米饭上多了些绿油油的菠菜。
      楼兰抬头,正好撞上燕璃无可奈何的眼神,好多年前,他俩一直就是延续这个习惯,这个眼神之后••••••
      楼兰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燕璃已经张开的唇瓣,叼着条鱼含糊不清的道:“停!不要再说了。”
      ‘光吃肉营养不均衡。’被燕璃咽回口中,唇上有些冰凉的手指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燕璃看着眼前叼着鱼,眸子乌溜溜的盯着他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倾倒燕国众多女子的笑来
      很好嘛••••••这个小丫头开始对自己放下结缔了。
      燕璃顿时感到十分愉悦,玉筷移到楼兰碗上,转眼又是一抹绿色。
      “来,多吃些。”
      “••••••!”
      吃过饭后楼兰准备回宫,刚准备婉拒宫女的好意便收到了身边燕璃幽幽的目光,眼角眉梢都写着:你把刚才答应我的忘了?你把刚才答应我的忘了?
      楼兰咽回已到唇边的婉拒点了点头,余光瞟到了燕璃满意的眼神,松了口气。任由宫女把自己送回宫里,梳洗完毕打发自己宫里的宫女去睡了,转头进了内室,吹了灯刚准备上床,眼睛却瞟见了床边抱剑而立的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兴奋道:“穆言,你来了!”
      钟穆言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前,示意楼兰说话轻些。看见楼兰连忙捂嘴,唇角略微向上勾了勾,却不见笑意,低声道:“父亲让我过来告诉你一件事。”
      楼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计划有变,我们埋伏在燕安的人夜里遭袭,他们说是夜里驿站起了大火,烧死了三个。”
      楼兰脸色丕变,脸上的笑意僵住:“怎么会这样?”
      “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有极大的可能是齐顿那边的人干的。”
      齐顿••••••
      楼兰咬了咬唇,若真是齐顿干的,那么,指使这一切的人,必定是他。
      “在哪里被杀的。”
      “靠近齐顿边界的驿站里。”
      “尸体呢?”
      “已经火化了。”
      “能不能确定是本人?”
      “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余下的人说身形一样,身上的信物也都核对无误,是本人。”
      “仵作验过了没有?”
      “验过了。”钟穆言顿了下,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下半句,“喉咙处有个致命伤,应该是死后焚尸。”
      “你刚才为何不告诉我?!”
      “我刚才说的是,‘他们说’。”钟穆言目光炯炯,面色平静,“仵作是我派过去的。”
      “所以?”
      “出了内鬼,已经把剩下的人捉起来审讯了。”
      楼兰只觉脊背一阵一阵发冷,手攥紧了衣襟。
      “我派了新的人去了燕安,既然有了内鬼,那燕安的那些资料肯定也早抖搂出去了,我索性就没拿。”
      楼兰点头,不抱什么希望的开口:“留下什么证据了吗?”
      钟穆言点头,拿出块燕国的牌子。
      楼兰看了看上面的字,忽的松了口气,道:“不是耶律齐,是燕国。”
      钟穆言挑眉,问道:“为何?”
      楼兰坐到床上,似是一下子松懈了,声音很轻,带着些许了然的意味:“三个疑点。”
      钟穆言面色微沉,走到楼兰身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知道我还活着的除了你和宰相以外,便是耶律齐和师兄。”
      “必然不是你和宰相,也不可能是师兄,师兄前些日子才知道我活着,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埋在燕安的势力。何况••••••”楼兰笃定的说道:“师兄不会害我。”
      “这样看来,耶律齐嫌疑最大。可是,仔细一想,他既然知道我活着,好些便是不晓得我在哪,坏些便是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眼中。若是为了杀我,委实不必这样麻烦。我了解他的为人,没用的事他一样也不会做。”
      “第二,便是那些人的伤口。”
      “伤口是刀伤,伤在咽喉。耶律齐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若是他暗插了内鬼在我们的人里面,自然可以慢慢下药,不会弄出一个致命伤在喉咙这种排查的重点地带。”
      “第三,燕国的那个腰牌。”
      “留腰牌这个低级的错误,耶律齐就是打死他也犯不出来,何况留下的还是燕国的。燕国受害,获益最大的就是齐顿,我们怀疑到齐顿身上,却正中留下牌子的人下怀。因此,这是燕国的计,这件事是燕国人做的。”
      楼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人,那个她全然无法招架的人。
      “嗯。”钟穆言点头,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笑来,“查到了,里面有一个燕国人,是他干的。”
      “恩••••••恩?!”楼兰瞪圆了眼睛看着床前那个抱剑含笑的男子,也顾不得他笑起来是多罕见的一件事了,“你知道?!”
      钟穆言诚实的点了点头,道:“我查过。”
      “那你为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脑子张进了没。”
      楼兰深吸了口气,抓起身旁的枕头狠狠地朝那人扔了过去,钟穆言抬手接住,脸上有了些隐隐的笑意。走过来把枕头放回原处,又道:“此时有些蹊跷,待我往后查查便是。”
      楼兰点点头,看着钟穆言弯下腰给她整了整枕头,忽的道:“他碰你了没?”
      “嗳?”严肃的气氛被钟穆言调节了下,又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楼兰很合理的没反应过来
      钟穆言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隐去,再看不见半分痕迹。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让楼兰忍不住失笑,轻轻打了下他的脑袋。
      “想什么呢你,那是我师兄!”
      钟穆言沉默一会儿,冷不丁道:“自古师兄师妹,皆是良缘••••••”
      “滚!”楼兰拿过刚被钟穆言整理过的枕头结结实实的砸到他头上,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不说自古兄妹,常出孽缘啊?!”楼兰此言非虚,她是楼国长女,燕璃却一直宠着她,无论现在还是以前。她早就把燕璃当亲哥哥了
      钟穆言带着不寻常的认真:“未尝不可。”
      楼兰无语,讷讷道:“那为什么师兄妹就不行,兄妹就行?”
      钟穆言不语,静静的看着眼前女子,发现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咽下嘴边叹息,伸手帮楼兰抖开被子,道:“不早了,睡吧。”
      楼兰被他的态度弄得实在是跟不上节奏,一脸疑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铺完床,然后寻了个角落抱剑坐下。
      “••••••穆言,你这是干什么。”
      “不做什么,你放心,我就在这个角落里凑合一晚。”
      “不是,那个,你不回去?”
      钟穆言合上眼,淡淡道:“燕帝的暗卫,晚上最勤快。”
      “哈?”
      “你想让暗卫看到有个男人大晚上从你房间里出来,然后报到燕璃那去?”
      “••••••算了。”楼兰想象了一下燕璃着急询问并且教育孩子一样滔滔不绝的训话,打消了这个念头,钻到被子里合上眼准备睡觉
      “阿兰。”角落那人忽然道
      “怎么了?”楼兰睁开眼,
      “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要是个女的,你就揍她。”钟穆言闭着眼睛,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是个男的,就告诉我,我来揍他。”
      “••••••好。”楼兰无语凝噎,觉得钟穆言还会做一些解释,却听到悠长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楼兰抽了抽嘴角,今天的钟穆言一定是吃错了什么,明天问也不迟。遂合上了眼睡觉。
      钟穆言听见耳边传来女子平静的呼吸声,才睁开了眼睛。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轻声走到楼兰床前的桌子边上,拿了个椅子面朝楼兰的睡颜坐下。
      女子的眼自然的闭着,嘴微微张着,轻轻吐着气。钟穆言戳了戳女子柔软的腮,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燕璃的禁卫晚上是活动的勤,因此自然看到了自己进来的一幕。
      钟穆言的嘴角涌上劣性。
      他又如何不知燕璃对她的心意,今天燕璃所做的一切,他可是都看见了。钟穆言有些恼怒,起身走到女子面前,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看见那张鲜红欲滴的唇,轻轻的凑过去。
      却在离女子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少女的馨香愈加浓烈,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吐气拂到脸上,令他心猿意马,忍不住一亲芳泽。
      不行••••••他做不到。
      钟穆言的呼吸微微有些粗重,他迫使自己起身退离。眼前的女子的身份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哪怕生活了将近六年。
      不过••••••钟穆言忽的涌上快意,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燕璃震怒的表情。
      他不好过,也不会让燕璃好过。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最后能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是他。
      钟穆言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楼兰,闭上了眼。
      一夜好梦。
      —— ——
      与此同时,齐顿边境
      偌大的帐子被一道雪白的屏风分成内外两室,只留一个仅让一人通过的小口,淡蓝的鲛珠被串成一串串垂下,刚好构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帘子。
      一个白衣男子掀开外室的帐帘走了进来,手中的扇子一下下打在手上,踱步到珠帘门口,玄铁扇挑开珠帘发出阵阵清脆碰撞的声音,和着男子略轻的声音。
      “燕安那群人被抓回去了,燕国那只替罪羊也已经承认是他干的了。”
      “知道了。”内室男子的声音微沉,一只雪白的手骨节修长,提着一只白玉酒壶。淡蓝的袍子上绘着金丝的盘龙,滚着雪白的狐裘边,松松垮垮的系起,露出大片肌肉。墨发披散在肩上,薄唇轻抿,开口,“继续护着她。”
      “知道了。”外室那人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声音带着些许玩味,“还有一个消息,你听不听?”
      “既然开口,就不要废话。”
      “楼国的那个小子,现在还在她屋里。”
      气氛一下变得凌厉,杀气尽显,半晌,只听内室男子淡淡开口:“去给他找点麻烦,记得,别弄死他。”
      外室男子似乎早就料到这个下场,勾了勾唇角,笑道:“知道了。”而后又沉默了一阵,道,“你就不准备亲自出马?”
      “不是时候。”内室男子开口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外室男子见他没有在说话的预兆,便掀开外室的帐帘走了。徒留内室的男子一人在这偌大的帐里。
      男子起身,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提起酒壶轻饮一口,踱到内室中央的衣服画前。画中女子与真人一般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白衣,额上半朵梅花妆,笑的灼灼其华。作画之人必定工笔极好,女子极为传神。
      男子的手轻点画中女子的下巴,轻轻勾了勾唇角,好似透过这画中女子看到真人,声音带着些许蛊惑,“你怎么就那么不乖呢••••••”
      他迫切地想要看到她恐惧的神情,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据为己有。待到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他会出现,他要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等到她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能换张面孔出现。
      男子又饮了口酒,抚上女子的脸,闷笑一声。
      我心间上的人儿,我来了。你是否收到了我的示意?你是否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心尖上的小猫。
      你是我的。
      —— ——
      睡梦中的楼兰蓦然惊醒,恐惧如同寒冰,直直的渗入到她的骨血,游走在五脏六腑。半晌,她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颤声道:“穆言••••••”
      钟穆言睡得极浅,被楼兰这一惊便醒了。听见楼兰颤抖的声音,睡意一下子便全消,起身快步走到楼兰床边坐下,拍了拍楼兰的肩膀,柔声关切道:“是不是魇着了?”
      楼兰死死地抓住他,坐起身扑到了他怀里,瑟瑟发抖。
      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钟穆言一僵,感受到怀里女子的颤抖,胳膊收紧了几分,安慰道:“没事,都是梦。”
      “不是梦。”楼兰恐惧道,往钟穆言怀里钻了钻,带着几分哭腔道,“穆言,他来了。”
      她将所有的理论推翻,那人何其聪明,找到了这个蒙蔽所有人的方式,却独独留了个突破口在她这里。
      倘若是那个人所做的••••••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确实不想要她的命,却能让她更生不如死。她早应想到的,只有那人有能耐在她身边不声不响地在她身边埋下人,只有那人对她的思想了如指掌。他便知道她会这样想,因此他才能让她发现不了,又或是能让她发现之后那席卷她全身的恐惧。
      他故意在咽喉留下伤口,故意犯下低级错误留下腰牌,故意留下一个个他绝对不会犯的错误给她。每一个错误都是那样精准的指向他绝对犯不了的地方。
      他确实从来不做无谓的事,因此所有的一切,不过想证明一点。
      他••••••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袒露心意&他来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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