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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豌豆王子 ...

  •   今天累了一天,倒机加上倒时差,我洗完澡上床倒头就睡,也懒得去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投行工作压力大,我睡觉常有“鬼压床”的毛病,而这次失恋打击大,常常半夜惊醒。
      这次也不例外,好不容易从“鬼压床”里挣脱,照例不能马上入睡,否则一定梦魇重现。我坐起身,喘匀气,打开床头灯,准备喝点凉水,缓缓情绪。

      轻轻起身却看见旁边床上睡着的人,眉头紧蹙,呼吸沉重。

      我近前仔细一看,他脸色异常,额头汗珠涔涔。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马上叫他的名字,想要唤醒他,但只得到了他微弱的反应。
      路人肯定生病了,我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轻推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手臂温度滚烫。

      天哪,这次失恋疗伤之旅的内容还真是“丰富”!

      我马上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他额头。
      因为经常出差,行李箱属于放几件衣物就能拎着出发的,幸好还有我出差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我找出电子体温计,塞进他的嘴里,十秒之后滴滴声响,39度6,对成人来说这绝对是高烧。好吧,反正我也算半个自学成材的大夫了,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让他这么病着。我叫了好久,终于叫醒路垠。

      “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也是让他放松。
      “头重,冷,恶心,烧心”他吃力、简短地回答我。

      恶心,可能是肠胃的问题,烧心,是从中医来说是脾胃湿热的症状。

      “伸出舌头我看一下。”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乖乖伸出舌头。我一看果然舌苔白、厚。

      “路垠,我觉得你可能是消化不良积食了,我现在确认下,所以要按一下你的胃。”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出这句。
      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想这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异性动爪。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按下去,果然胃部发胀发硬,下腹略胀。

      好在自己久病成医,对食疗知道不少。
      白天路人没少吃椰子蟹,估计那玩意就是积食主因。
      山楂、胡萝卜和茵陈煮汤对消积食效果比神马消食片见效快很多,可是,我随身携带那一点点的干山楂在仁川机场被海关没收了,可用的也只有退烧药了。去到了温水唤他吃药,可他手臂挣扎了几下根本坐不起来。
      算了,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坐在床上他的右手边,左手绕过他的肩膀轻轻扶起他,拿着药片喂进他嘴里,右手端着水杯,让他喝水送下药片。
      换了他额上的毛巾,又打电话找客房服务要了脸盆,接好凉水,放在路垠床头的地上,决定出去买药。

      “如果想吐,就不要下床了,直接吐在地上的盆里,知道吗?我去买药。”我轻声嘱咐路垠。

      他没有睁眼,只是轻微点头。
      到了酒店大堂才发现外面漆黑一片,问了前台才知道附近没有药店。
      我灵机一动想到晚上吃椰子蟹的周姐家,山楂也算是调味料,去碰碰运气。

      这小子运气真好,周姐还没睡,茵陈没有,山楂、胡萝卜、冬瓜和盐倒是有的,就赶紧跑回房间。
      拿了一部分山楂和周姐帮忙切好的胡萝卜放进烧水壶里,放半壶水等水烧开。
      去看了看路垠,额头在冷敷的作用下温度似乎稍低,但是手臂、手心依然好烫。
      记得我一般吃了退烧药发汗恨不得床单和被子都湿透,可是路垠除了头上和脖子,基本没有出汗。不出汗怎么退烧呢?

      “醒醒,醒醒,你发烧都怎么退烧的,你一直不爱出汗么?”我焦急地问。
      路垠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有知觉的地方,出汗少。”

      “从这里开始,我都是没有知觉的”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两肋中央胸口下方。

      那他大半个身子,都不能发汗,这热量怎么散出去?。

      看来只有用酒精散热了。
      我从急救包里找出那一小瓶酒精,用化妆棉沾湿,准备帮他擦身。
      “我要帮你退烧,要用酒精擦擦你身上”,我轻声说。
      他诧异地盯着我,那眼神!

      “放心啦,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想起他邀我同住一房时的话,原话丢还给他。
      姐姐真不是存心要吃你豆腐的,为表诚心,我又给了他一记自认为纯善无邪的坚定眼神!

      他怔怔看着我,目光转到我拿着酒精瓶和化妆棉的手上,微微点头,闭上眼睛。
      先擦了路垠的脖子、手臂、手心露在夏凉被外有知觉的地方。

      然后我羞涩地掀开他的薄被,这才发现路垠床上有好多个枕头,
      123456,有6个,小腿下垫了一只,脚跟那立了一只,剩下4个散落床边,也不晓得这大哥啥时搞来这么多只枕头,也不知道干嘛用的,我有些纳闷。

      立马想到人家豌豆公主垫了20床鸭绒垫,路垠算是枕头上的豌豆王子了。

      轻轻抬起豌豆王子垫高的腿,挽起他的裤腿到膝盖,看到他的腿跟寻常男子肌肉健硕的腿部迥然两样:没有肌肉,没有一丝生气。
      想到白天他在机场穿着九分裤阳光下神采飞扬、温言微笑的样子,突然有些心酸。

      病患当前,容不得我想太多,我开始用酒精反复擦拭他的双腿和足心。
      又大着胆子掀开上衣擦拭他滚烫胸口。
      未料他猛然睁眼!豌豆王子明明虚弱着,这小眼神却犀利得跟机关枪一样直射向我。

      我吓一跳,本来就鼓着勇气给他擦身,这手一哆嗦,化妆棉就掉了,我的手就直接搭在了他滚烫的胸口上。
      被那灼热烫了下,我立马缩回了爪,我那颗封建老土的心顿时觉得自己跟偷吃人豆腐被抓个现行一样。

      怕是再被盯下去,我的脸怕是要被他那双镭射眼射出窟窿来了。
      我赶紧去端凉好的山楂胡萝卜水。我故作镇定,按照刚才喂路垠吃药的方法,扶他起来,他的头靠在我的左肩,我左手扶着他,右手端着杯子,喂他喝下浓浓的汤水。
      “不舒服告诉我”,他一边喝水,我一边告诉他。自己以前在异乡生病的经历很悲惨,所以这时,我也柔声告诉他以示安慰。

      “这是什么药?”他看着我手中的红褐色汁水,皱着眉头问。

      “放心啦,不是毒药!”我哄他:“乖,喝了就好!”

      好奇的豌豆王子将信将疑把汤喝光。

      喝完后,我扶着他坐了一两分钟再扶他躺下。
      还不等我离开,路垠就要起身,估计是犯了恶心。

      想到他大半个身体没有知觉,担心他因为起身会摔下床来,我立马坐回床边挡住他,左手拦着他的胸口,右手拍着他的背,积在消化道里的食物被倾泻而出。他双手吃力撑着床沿,我用纸巾帮他擦了嘴,右手伸到床头柜拿来清水给他漱口。

      “别担心,吐出来就快好了”,我安慰他。
      “谢谢”,扶他躺下后,他认真地看着我说。

      他吐过之后,精神比刚才略好,但是温度还在39度徘徊。
      我拿出急救包里的一小盒薄荷膏,擦在自己的人中,去压制呕吐物的异味,想了想又给路垠的人中也点了一点,随即去清理盆里的污物,再接好清水,把盆子放回来。
      发烧的人要多喝水帮助代谢才好,我又去煮了些冬瓜盐水汤给他喝,帮助代谢。
      一杯下肚,刚准备继续帮他用酒精擦拭,他却叫住我,顿了一会儿,垂眉敛目小声说,“能扶我上轮椅吗?我……该去个洗手间……”。
      啊,对,不能出汗,只能利尿了,还好这家伙心里有数。

      想必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也很复杂吧。我直接扶他坐起来:“你把手搭我脖子上”。
      说完,他愣了下,却还是照着我的话做了。我的双手托住他的腰,算是半抱着把他扶到了轮椅上。他努力要把把微微颤抖的双脚放在踏板上,我突然想起来他刚上小飞机时也是这样,一时不知所措。
      只听路垠说“能帮我把床上那个包给我吗?”我眼光移到床上,把空着的那侧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方包递给他。他接过方包放在腿上,准备自己划轮椅。我马上从后面搭手帮他,他微微回头轻声说了谢谢。到卫生间门口,我打开门:“我就在外面,你慢慢来别着急,有事儿就叫我吧,当我是个爷们儿就好了。”
      他失笑出声,没有答话。

      我等在外面,听到里面细细簌簌的声音,想到里面的各种扶手,想到他上下飞机的样子,他的轮椅……根据医学常识,我也大概知道他应该是脊椎受过伤的,这种伤势不可逆,目前也没有治愈的办法,不禁替他惋惜。
      不过天亮之后,到旅行结束,我们将要回到各自的世界,就像两条直线相交后再也没有交集,又何必为路人操心太多,毕竟,自己的各种事情还剪不断理还乱,千头万绪。

      路垠顺利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我等在外面,略微吃惊。我按刚才的方法又给他喝了些山楂胡萝卜水,扶他躺下,用酒精帮他降温,隔段时间再让他喝点简易冬瓜汤。我调暗路垠的床头灯,让他再睡一会儿,去换换冷毛巾,再煮点汤水。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路垠已经换了姿势,侧身面朝我的方向睡着了。

      又吐了一次之后,终于见他除了胃液什么也吐不出来了,我终于放心,积食的罪魁祸首终于除掉,离退烧也就不远了。他睡了之后,我又继续烧了山楂胡萝卜汤水,端到床头柜上。

      等他退烧的期间又去了两次洗手间,换了几次冷毛巾。
      晨光微露时,电子体温表上的数字终于恢复正常,。
      我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叫了一客明火白粥,两小时后送来。

      给路垠床上放吊环处贴了张便条:“如果醒来还有不舒服,叫我,别客气。”
      这样他应该醒来就能发现了吧。

      折腾了这一夜,我眼皮再也架不住,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被叫门声吵醒,估计是服务员来送粥了。路垠已经醒来,看脸色和精神好了很多。
      我取回粥,给路垠量了体温,确认没有再发烧。把昨晚的山楂胡萝卜加热,给他喝下,“如果觉得很饿,就稍微喝一点粥”,我把粥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我先眯会儿,有事儿叫我。”

      这一觉倒真是安稳,没有鬼压床,没有中间醒,一睁眼,看手机已经中午12点多,路垠的床上已经没有人。
      我起床去找水喝,见他从洗手间出来,人还算是清爽,看来他恢复的不错,我这个自学成材的半个大夫,看来也没有谋财害命。

      “你给我喝得什么,好得这么快,以前有过几次这样,要去医院才好!”路垠的口吻听起来精神了很多。

      “偏方,山楂胡萝卜水,水喝掉,山楂和胡萝卜也可以吃掉,起效快,食疗还没有副作用。”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我,我机械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别说你是医生啊!”豌豆王子好奇地问:“不对,你在外企。”

      “我有两个一两岁的小侄女,她俩积食的时候,我家就这么办的,药到病除。”

      “啊~你把我当小baby治的啊”他故作惊讶道。

      “是呀”我也半开玩笑。

  • 作者有话要说:  豌豆王子bb发虚,够细节吧?晚上的事出乎意料吧,你们有木有想歪
    我有个疑问,谁能回答我啊:
    为什么最早支持我采薇文的亲都不见了啊?为什么看男煞的亲和看采薇的不太重合得上阿 ?
    是因为采薇重口,男煞轻口吗?
    为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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